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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时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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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的脸色马上恢复了沮丧,她是一个从未进过学堂的女人,素来在家中任劳任怨,唯一让她感觉到欣慰的就是她有权教育和批评子女。未受过教育且未在外面闯荡过的农村妇女思想都比较单纯,林母听欣雨这么一问,含糊其辞地把近日的苦楚都说了出来,“你爸呀!还在睡着,别闹他,这几天开学,他心里很难受。他今年不教书了,狗也会欺人,你兄弟人也调皮,上学几天时常和人家打架。”
林母常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林家本是一个中年正旺的家庭,而从近日的境遇中却显得有些落没。林欣雨虽然对父亲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他还是能理解他此时的感受。林父在教育事业上呆了近二十个年头,几乎耗尽了他的一生,如今年近四十,突然改变如何能适应。
林欣雨从小就很有智慧,他建议父亲可以改行从事其他,但他年幼无知的心,不知道社会给一个当家人所带有的压力。林欣雨一直认为父亲在教育子女方面很是失败:他小学前四年是在林父的手下,一年级人小怠慢,没教汉语拼音;二年级以后大加摧压,结果还是同一年级一样,数学在班里最好,语文最差。林欣雨在林父的手下随时都要警惕着挨打,回到家里也是心惊胆胀,因为那个班级里有一大群年龄比他大三四岁的人语文成绩甚是了得。四年级后,因要离家留下一级来,但没有再在林父手下,便开始了随心所欲的学校生活。五年级时语文也在班上好过一时,六年级的整个阶段都在为汉语拼音苦恼。
林父望子成龙心切,虽比别的同区教师懂得教学,但还是忽视了一点。语文成绩这东西与人的阅历和见识徐徐相关,不能本末倒置,汉语拼音未教就强行背字词句,甚至是文章。
林父对林欣雨管得比较严,严得有些虐待。他虽是个教师,但小镇境内这年纪的教师最多都只是个高中毕业生,有一大层初中还尚未毕业,并且都是兼职,教语文的连常见字也不认识,偏又不想去查字典。林欣雨没有从父亲那儿感受到父爱,偏偏三岁时多了妹妹,六岁时多了弟弟,十岁时离开了家。平时姊妹间总是会有口角,林母常袒护着较小的,所以他母爱也失却。人天生都会有爱心,林欣雨也爱他的弟弟妹妹,但这种爱因为他未感受到爱而不知如何去爱。近两年来,因为离家上学,不知怎样对待的爱,也渐渐疏远变淡。
林欣雨印象中的林父一直没有给过他爱,他只听人说父亲随时把他带着,抱在怀里,脚揣在衣兜里,但那是三岁以前的事,他什么也不记得。林母的爱总是分不过来,只有欣雨几天未归才给他那么一点点关怀,在许多时候他的母爱都是给了年纪较小的。
林父也是出生在六十年代初的人,思想老旧,改革开放以后,仍没有解放思想。二十年过去了,认知观念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至今失业了还认为饭碗是铁的,一旦端到就会永远属于自己。他还在教导林欣雨要好好学习,再苦几年,就能幸福一辈子。当然好好学习是没错,但这种旧时代的铁饭碗思想,至今是不能再传播给新世纪的少年了。林欣雨从小就不太崇拜自己的父亲,林父虽然连吼带骂地灌输,他还是从未把它当一回事。其实,林欣雨只知道好好学习是应该的,至于今后的长远问题,还是他这个年龄所不曾思考的问题。
人天生就有几分正义,虽然林欣雨至今还是不知道被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但他从小就会凭良心做事,在父母的影响下形成了舍不得乱花钱的思想。在乡平县二中四天半,吃过九顿饭,每顿都是七毛,从未吃过什么早点,甚至连“早点”一词仍不知道。他虽住过两年宿舍,但伙食是交粮食。从小长这么大,手里最多属于自己自由支配的就是几毛钱。有时,捡到五毛便觉很多很多,揣在身上好长时间用不去。钱这东西虽然只是作为交换的一种媒介,但在林欣雨的经历中视如珍宝。林家虽然经济窘迫,但未至于连他一个孩子的生活费用也供应不起。
林欣雨由于惜钱如命,此时回到家中肚里已是吼叫得空,但看着家里的景象,也没有什么立即充饥之物,只好忍住了。林母说了几句后,他心里就凄凉了起来,把肚腹中的饥饿挤在一旁。
林欣雨虽然离家只有几天,林母仿佛有许多话要讲,她问林欣雨说,“欣雨,你这几天用了多少钱。”林欣雨在心底默默估算着,她开口又说,“欣雨,你在外面不能乱用钱呀!今年你弟弟上学了,你爸又丢了工作,我们家的负担很重。你爹这些天什么也不做,娘着急呀!一天忙里又忙外,深怕挣不到钱给你们用。前天,我到烤烟地里拔萝卜,被大雨淋了一场,路滑摔了一跤,昨天又把它洗了去卖。前几天雾大,过路的人少,守了一下午,人家只给四块钱,娘没办法,只好卖了。今天早上有点感冒,你回来正好,我们家明天还要上烤。”
林欣雨听着母亲的话垂下了头,泪水禁不住地流了出来。林母两天的劳累又加附病种钱不算,竟然只挣到四块钱,被林欣雨一次车就坐了。林欣雨惭愧着,心里很矛盾,别的学生放手乘得起的车,好像自己是做错了。
林母见欣雨不说话,看着他长长的头发又说道,“欣雨,今天不是街场,你去亢大伯那儿把头发剪剪,这么长了,转学校去要钱。”
林欣雨没有说话,他虽从小就长在这个清贫的家庭里,但还是觉得没有钱的日子过得很是委屈。乡平县是国家级重点贫困县,村里的孩子得上高中便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前些年,林家所在的这个小村子,一百多户人才有两三个初中学生。
林欣雨心中没有什么抱怨,默默忍受着这份因钱的困扰。从小才这么大,他的头发从没花过一分钱:几个月洗一次,用的是洗衣粉;几个月剪一次,用的是自家的剪刀。如今升入了中学,自家剪的平头会留下齿印,难免会让人笑话,只好勉强去求村子里的理发师。
林家的饭菜很简朴,看上去就很粗糙,比七十年代时好不了多少。菜未做好时,林妹林弟都回来了。林弟先前在家很调皮,短短四天半成熟了很多,脸上阴沉沉的,见了哥哥一点反应都没有。林父在校时对学生管得严,现在那些学生的子侄弟戚都把仇气放到了林弟身上。林弟从小不甘屈服,一天与同学打三四架,十多架下来,人也不得不变了。
林弟与同学时常打架,根本原因还是他们的老师。那老师十七八岁,前几年上初一时因学习太差辍学,今年碰在了小镇的“民转公”政动上,幸蒙一位族亲的关系正好抵在了林父的位置上。这老师是个女的,正值情感萌动时期,虽刚上任也无心关顾学生。她基本上不能交给学生什么,指定一名个头最大的男生当班长,授予他皇上一样的权利。林弟伸手也不弱,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屡屡皆败。那老师与学生老将不汇面,林母几次去都没找到。林弟上了几天课,除变得深沉外,什么也没学到。也难怪云南的教育在全国倒数,小镇的教育更是落后。
林父在教育上从事了近二十个年头,总希望有一天能像公办那样,一个月能有千余收入,没想到今年的“民转公”失去了全部的希望,转眼变成了代课,工资在原已可怜的基础上倒退。林家三个孩子都进入了学堂,家庭重荷陡然上升,代课的那点工资已不能维持生计,林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放弃职业的。
家庭的气氛在林欣雨心中明显起来,一副寒心而酸苦的景面,然而他没有能力将之改变。他原以为父亲失业也是一种解脱,没想到林父会一蹶不振,家庭也遭受了窘迫。林欣雨放假三天,回到家中完全扮演着一个农民的角色。在信息闭塞的小镇,他虽显得极其懂事,脑里还是什么拓宽的视野也没有。
林欣雨回到学校,心情被家中的那种境况影响了一段时间,时常在橘红的路灯下默默思念,偷偷掉泪。同学都开始了新的交往,他却喜欢一个人孤独起来,把内心的那分忧伤独自埋藏。每到中午时分,他总会一个人遛到足球场,静静地看书和静静地落泪。
乡平县二中开始了正常的教学秩序,林欣雨的班级也扮演着这正常的一分子。新入学的孩子都耐不住沉默,一天不愿把十余个小时浪费在书本上,总是在没有教师的时候热闹得像街场。班主任袁衡的威严日益中天,不知什么时候把办公室的电话线做成了皮鞭,常在学生兴奋时悄悄走入教室,甩在讲桌上。然后,前面的学生惊跳了起来,后面的学生随之安静。
林欣雨班级的音乐教师是个刚从音乐学校毕业的师专生,对音乐也懂一些,常抱着一个手风琴来上课,教学生五线谱。学生几乎全部都没有音乐细胞,学了两年,还是连七个阿拉伯数字都不懂。学生只追求唱几首流行歌曲,对音乐还没有全部的概念,对老师教的那些简单歌曲不感兴趣,认为那是幼儿园孩子唱的。
相比音乐课,美术课就显得荒唐。那老师中下之年,一副怪样,教了学生线条描绘后就再也管不住学生了,前面的睡觉,后面的大闹。学生从来都没有叫他牛老师,而是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韩麦耳。一次他在上课前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请不要再叫我植物老师、动物老师,我不是教生物的,我姓牛,叫牛老师。”
牛老师说出这样的话,林欣雨大感惊奇,他从来都没听同学们这么叫过。牛老师不知是哪方面有问题,课堂上的样子很像一个戏角。他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比较泼辣,打扮得像一个小丑。学生对他不敬重,主要还是因为他收了学生的钱,没有发下相应的绘画用品。人民教师的形象方方面面都被他破坏,连讲课也是瘟瘟吐吐的。
相对所有副课来说,生物老师是要求得最严的,虽也不是什么学校毕业,但多年的教学让他变得似一个专行。他总强行学生记笔记,每节课检阅一次。生物很接近小学时期的自然,许多同学认为它们有亲缘关系,一段时间里还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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