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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那些,我就要你和麟儿!”严晓君哭得很厉害,上气不接下气,渐渐,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手抓紧胸口的衣服,双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顾忘川立即接住她,目光沉了沉,叫住前面的护士,清楚的叮嘱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情绪激动时就会发作。”
护士一听,再看这症状,马上扶起她就去找医生。
“不……我哪都不去,我要……我留在这儿……”严晓君的挣扎显得力不从心,回过头,凄凄惨惨的望着顾忘川,朝他伸出手,“忘川……”
顾忘川只是望着她,眸光眯了起,缓缓的转过了身。
在他转身的间隙,严晓君的手僵了住,彻底的,彻底的品尝到了绝情为何滋味……
不大一会,花姨就赶到了医院,顾忘川对她交待了几句。花姨一听,有些意外,“大少爷,这……”
“按我说的做吧。”顾忘川语气里透着坚决。
花姨见他真的下了决心,也点头,“好,我这就去办手续。”
待严晓君症状缓和些,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匆匆赶回来时,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病房。
小小的病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早就没了麟儿的影子。
她怔愣着,不敢相信的摇头,扯着自己的长发,“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残忍的……”
这时,正好有护士进来,她急忙抓住,“这个孩子呢?这个孩子哪去了?!”
“哦,家属刚刚办了出院手续。”
严晓君一阵头晕,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墙上,一点点滑坐下去。
“小姐!你没事吧?”
她只是摇头着,撑着又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来,拔通了顾忘川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立即朝着对面大喊,“麟儿呢?你把麟儿藏哪去了?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第一卷 第202章 我保证会消失的
她的麟儿!没人能夺走!
严晓君嘶吼着,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吓住了两边的人。
对面,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响起顾忘川沉稳的声音,“我已经给麟儿办理了转院手续,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不!”严晓君握紧手中的电话,“忘川,我不能没有麟儿!你不能这么做!”
“我能。”顾忘川沉着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因为,我是他的父亲,我有这个权利。”
一句父亲,让严晓君尖叫出声,“可我是他母亲!你把儿子走,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她吼出这句之后,对面又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当初,我把薄荷抱走时,不是也没有人问过林悦尔的感受吗?”
“我不管!!”严晓君气得全身颤抖,对着电话吼道,“我才不要管她是怎么样的,我就想要回我儿子!”
林悦尔的心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个女人的?
现在没什么比麟儿重要的了,她要找到麟儿,要把麟儿留在自己身边!
另一端,顾忘川的呼吸声沉了沉,“晓君,你最好是冷静一下,麟儿交给我照顾吧。”说完,电话直接挂断。
“不……不!”严晓君不停的拔过去,那不论电话响了多久,都已无人再接。
“啊!!”她狠狠将手机摔到了地上,想要跑出去,跑了两步,手又捂住胸口,难受呼吸因难,靠在旁边慢慢坐在了椅子上面。
这时,有两个护士跑了过来,“呀,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医生到处在找你呢。”说完,扶着她就往回走。
严晓君只觉得越来越难受,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她在此时,心心念的却只有麟儿……
林悦尔出了医院,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思很乱,都被医院里那个小生命给扰乱了。
冷静下来,她才发现,这就是顾忘川带她去医院的目的吧。
可恶!
天有点冷,不知走了多久,双脚都有点被冻僵了,她又伸出双手温暖下冰冷的脸颊,站在马路边上等待红绿灯。
就在这时,一条围巾突然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吓她一跳。林悦尔猛地回头,却看到顾夕岑就站在她身后,俊美的脸颊,也被冻得有些发红,目光沉静着的,毫无起伏,只是淡声说,“围着吧。”
林悦尔怔怔的望着他,“你……”
她想问,他是不是一直都跟在她身后?却直到现在才出现?
可是,话到嘴边,竟问不出口。
顾夕岑见她不动,主动把那条围巾给她缠好,这时,对面变成绿灯通行,行人陆续穿过了马路。他侧头一看,也抓住她的手,“走吧。”
林悦尔只是跟在他身后,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那围巾上还有他的温度和味道,淡淡的,是她亲手制的香囊气息。
对于男人而言,这味道清雅有余,却不够内敛。但他却很喜欢似的,一直都戴在身上,哪怕经常被伊藤嘲笑,他也完全不在乎。一年过去了,香囊的味道又淡了许多,如今似乎更衬他了。
过了马路,顾夕岑又将手松了开,回头看她,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
他说,“麟儿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没有告诉你是因为……”
“我明白。”林悦尔骤然出声,抬起头,一双清眸凝住他,“如果之前还会怨你有所隐瞒的话,在见到那个孩子之后,我完全明白了。”
她侧过身,又漫无目标的前行,“我在痛恨那两个人害死薄荷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这个孩子。当我再见他时,我真的开始怀疑了,我是恨也好,报复也罢,我能挽救回什么?还是说,我最终其实是要那个孩子一命偿一命?”
她喃喃自诉,此时此景,她唯一信任的听众、唯一可以不设心防的人,只有他。
顾夕岑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迷惘纠结,他淡然出声,“你不会这么做的。”
林悦尔顿住,歪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随即,自嘲的一笑,“连我都不清楚,我会不会变得像他们一样残忍了,你又凭什么相信我?也许,我正如严晓君说的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顾夕岑眉头微皱,他不喜欢听到她这样说自己。他转到她身前,凝着她的眼,幽暗且深刻,似乎想要在那里镌刻出信念的笔划,“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仍是以前的林悦尔的事实,包括现在,我依然相信。别问我为什么,没道理,我就是信。”
林悦尔抬眸望着他,他的每一句每一字,奇迹般的安抚了她焦躁不安的心,甚至,都不会再自我怀疑。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或许是因为她的心起伏太久,一旦沉淀下来,她竟也能学会的审视。
而顾夕岑就像能帮助她的镇定剂,每次都可以在她快要失去理智,即将跌下悬崖时,及时伸出胳膊拽抚住了她,她只要一抬头,肯定就能看到他坚定又安逸的面容。
总是这样。
顾久岑被她这样盯着,挑下眉头,“怎么了?”
林悦尔只是定定地望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倏尔上前,双手捧住他冻得通红的俊脸,用掌心的温暖温暖着他,轻声的,近似喃语的问,“夕岑,这一年,你有受伤吗?”
因为想要接近她,他有受过伤吗?
这个问题,是她刚刚想到的,突然就好想知道。
顾夕岑愣了下,一双总透着神秘辉泽的眸子,又蔓过一层迷雾。良久,从她执着的眼神中,好像能够明白些什么。
他抓下她的双手,很宝贝似的收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微微一笑,“怕受伤,就不会接近你了。”
从明确自己的心开始,他就已预见到,接近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身边的人,或许会因此而受伤,或许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但是,这些都在他明确的心面前,变得渺小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回答,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更没有感人肺腑的告白,但林悦尔就是很感动,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好像,他这一年,错失过很多东西。
在顾夕岑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时,她才惊觉,她居然哭了。
很诧异,她会在此时此刻流小眼泪,甚至,都不清楚是为谁而流了。
顾夕岑又将围巾给她系好,挡住脸颊,抵御寒风。然后,他缓缓朝她伸出了手。
林悦尔低下头,望着这只修长的手,掌心有层硬茧,看得出来是长期使用武器的结果,但是,却依旧白皙,像似雕塑家的手。
很漂亮。
也很踏实。
仿佛受到了它的蛊惑,她慢慢的,将自己的手将给了它。
顾夕岑微微一笑,握紧她的手,顺着街道往前走。
林悦尔的视线,从他的手,再移到他的身上,他的侧颜。
他的嘴角一直都是上扬一道弧度,很明媚,很耀眼,很想这张年轻帅气的脸庞上,一直都能拥有这么完美的弧度。
而她的心,竟也在他毫无负担的浅笑之中,感受到了一丝阳光的慰藉。情不自禁的,她也放松了心情,不去想顾忘川,不去想严晓君,更不去想躺在医院里的麟儿,只想抓着这缕阳光,一直这么照耀下去。
垂下眼眸,任由他在前面牵着她的手,她说,“夕岑,刚才……让你走开……不是真心的。”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随时都会被道路上的嗓音给吞噬掉,她也不晓得他会不会听到,可她还是想要告诉他。
那不是真心的,不是真的那样想。
说出那样的话,她会抱歉,会自责。
前面的人一直都没有回应,她想,也许他是没有听到。她是万万没有勇气再说第二次的,不过那样也好,她不想他再因为自己而受伤了,如果就此离开,对他应该是好事吧。
这样想着,她又释然了。
顾夕岑牵着她的手,走过了两条街,直到再次站在斑马线上等待红灯时,他才侧过头,朝她轻轻的一笑,“我能分得清,你是不是真心的。”
林悦尔一怔,抬起头来。
他温和的声音,很悦耳,充满治愈感,“就是因为知道你刚才不是真心的,所以,我又允许自己回来找你。”
林悦尔眯紧了眸,对眼前的他,突然有种心疼。咬了咬唇,她低下了头,目光垂落,“夕岑,我给不了你回应。”
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