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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洛笑了,先是无声微笑,再是低声轻笑,最后猖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何毅!”席洛狰狞着,五官即便扭曲到变形,却还是异常的帅气,他撕心裂肺道,“我从没想过,我竟第一次想要控制别人!我要控制你,让你听我的!”
偏执地、疯狂地、极端地、邪魅地……找不到最能形容席洛的词,可以肯定——席洛的癫狂,让人着迷,甚至沉沦。
“是吗?果然像那天我在大坝说的,”何毅面向席洛,说,“我们是同类,甚至,同伴。”
席洛笑容凝固,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平静,甚至冷淡,他低下头。何毅盯类着他,依旧不语。猛然间,席洛抬起头,双眸血红,他面目狰狞,竭力喝道:“我没有同伴,我没有同伴!”
席洛掏出匕首,袭向何毅。何毅暗呼不妙,急忙俯倒再地,却没料到席洛看穿何毅的动作,他将匕首朝着何毅射去。何毅咬牙,打滚,可左臂还是被划到,鲜血淋淋。
何毅还没来得及起身,席洛已经蹿到他身边,一脚踢向何毅腹部,何毅口吐鲜血,飞出公路,跌滚到公路外的麦田里。
钻心般的疼痛!
何毅艰难地爬起来,走上公路。席洛已捡起匕首,何毅右手握住不断流血的左臂,喘着粗气。
席洛突然一拳击向自己腹部,口吐鲜血。何毅大惊,瞪大眼睛盯着席洛,不知他要干嘛。
“刚刚我算偷袭,这不公平,”席洛邪魅地笑着,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里发出异样的闪亮光芒,“这样,才对!”
“别!”何毅大喝,想制止,已来不及。
席洛拿着匕首,划向自己的左臂,他咬牙,没有发出喊痛声,鲜血喷射而出,洒满了公路。何毅意味深长地盯着笑得凄厉的席洛,听见一声声响,是席洛将匕首丢向了自己。
“捡起来,我还有一把,”席洛喘着粗气,从背后又掏出一把,“谁让你不用马甲的。”
“你不是说……”何毅捡起匕首,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哪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吗?那你,现在为何又要这样做。”
席洛怔住了,他茫然地瞪大双眸,手臂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震惊。他发现,何毅有着能够影响他人的独特魅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竟会这么做。
“我说过了,我们是同类。”
席洛剧烈颤抖着,何毅轻描淡写地几个字却如电闪雷鸣般击入他脑中,天崩地裂,二十年来的信仰竟顷刻崩塌。
我没有同类……我没有同伴……席洛眼中放着凶光,过去痛苦折磨的一幕幕在他脑中闪过,他猛然握紧双拳,微蹲双腿,仰天长啸着,像一只孤独的狼。
何毅凝望着疯癫的席洛,握着匕首。
“我也说过了,”席洛突然瞪向何毅,吼道,“我没有同类!”
席洛飞跃起来,轻盈的身躯,诡异的步法,他握着匕首疾速地袭击着何毅,每一击都是致命的,残忍的,不留一丝情感的。
何毅连连后退,出手同样迅速,他挡下席洛的一击又一击。寂静公路上,只听得见金属的碰撞声,和鞋与公路刺耳的摩擦声。
席洛粗暴地大吼着,出招更加迅猛,如风,如雨,如闪电。过去的一幕幕在他攻击的时候回荡在他的脑中,盘旋,再盘旋。
何毅的身体被划出无数刀伤,席洛也是一样,两人很快都鲜血淋淋,却都不肯停止,速度也丝毫没有减缓,像是享受这场战斗。
我没有同类……我没有同伴……
席洛通红的眼睛像是野兽般。他的一生就是在鲜血中度过的,出生在鲜血中,生活在鲜血中,他习惯了血腥的味道,也习惯了被“同伴”捅刀子的日子。
哪有同类,哪有同伴?没有这些东西,从来都没有,都是愚蠢又懦弱的普通人强加到自己身上的所谓慰藉,毫无价值,没有到鲜血淋淋的时刻,同类和同伴都只是聊以慰藉的消费品!
席洛喊叫着,他感觉不到疼痛,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不会再被触动。他的一生只有两个目标——成为没有人能战胜的怪兽。
另一个目标……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酣快淋漓地战斗。
两个自相矛盾的目标,席洛就是都想要,此刻的战斗,让他知道他在接近自己的目标。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真的能完全看见那件全是力量的马甲,身为最强者的自己竟只能看见轮廓!要和他战斗,要杀了他,只有这样,我才能酣快淋漓地战斗,我才能成为没有人能战胜的怪兽!
席洛在心中不断重复着他要接近何毅的理由,狂笑着,他吼道:“结束了!”
两人都体力透支,失血过多,同时竭尽全力地将匕首捅向对方。谁知两把匕首竟刀锋相对,一声巨响,两把匕首都粉碎了!
席洛怔住,很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倒在了地上。何毅也一样,瘫倒了下去。
两人都躺在鲜血里,席洛慢慢闭上眼睛,闻着着熟悉的血腥味,竟露出幸福地微笑。闭上眼睛那刹那,他听见了何毅的声音——
“我们,是同类。”
第二十四章 阴霾回忆
有人说,苦难是最好的礼物,它会让人成长。
殊不知,苦难也许更会是摧毁人性的魔盒,会使人变成怪物,变成魔鬼,变成丧失人性的行尸走肉。
二十年前,洛阳。
席洛诞生在血泊中,他自己称之为“浴血重生”。他十一岁那年,看见了自己出生时的照片——坐在血泊中,不哭不闹,一把刀在身旁。
他师傅告诉他,席洛出生的那天也是他父母的祭日。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年幼的席洛盯着那张照片,露出了笑容,如此不屑、轻佻。
他被一个杀手捡回来,那杀手年岁已大,想将自己的一身好本领传下去。这杀手名不见经传,身手却是强到可怕,他不屑于加入任何组织。某天,他接受了一个任务,去杀一对夫妇,那日,他带着刀,来到了小屋前。
这是对不肯去医院固执地要自己接生的夫妇。
杀手目睹了婴儿的出生,令人诧异的是,婴儿并没有啼哭,竟然是在笑。婴儿的笑声让杀手毛骨悚然——刚刚出生就笑,还让人觉得是嘲讽,太可怕了。
婴儿的父母自然不会觉得恐怖,他们对其的出生感到欣喜,却不知道,死亡已经降临到自己身边。
杀手结束任务后,准备离去,忽然又听见婴儿的笑声。
他害怕了,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从未害怕过,却会因为一个婴儿的笑声而闻风丧胆。他颤抖地转过身,举起刀,砍向婴儿。
婴儿坐在血泊里,依旧在笑,杀手砍不下去,丢下了刀,想要逃跑。
他跑到门口,还是转身看了眼婴儿,险些吓得摔倒——婴儿的双手竟放在刀柄上,一次又一次地想握住!
杀手吓得跌倒,他脸色惨白。他慢慢站起来,发现屋里还有个相机,鬼使神差地拍下了这一幕。他思索良久,抱起了还在笑的婴儿,决定收养。
他知道,他收养的是个魔鬼,是个怪物,永远狂妄、偏执、轻佻、不屑、极端,拥有着致命的魅力。
他回到家,洗干净婴儿,放在席子上。杀手看着席子上的婴儿,自言自语道:“席子……洛阳……不如你就叫席洛吧。”
还是婴儿的席洛依旧在笑,如同二十年后他那不屑轻佻的笑容。
十七年后。
年岁已大的杀手做完了他最后一个任务,决定从此金盘洗手,推出腥风血雨的生活。他带着席洛去了C市,一个生活缓慢的旅游江南城市。
那是席洛第一次与祝光、樱子见面。
“你已经成为正式成员了,有什么感想。”祝光对神情忧伤冷淡的樱子说。
“没。”十六岁的樱子,在昨天,和自己最心爱的男孩决斗,最终胜利,从训练营中合格毕业。刚刚出师的她便被祝光带到了C市,执行任务。
祝光对C市有着心理阴影。他曾在这里执行任务失败,在战斗过程中,竟没注意到十二岁的何毅,被其伤了大腿,让高嘉嘉和何仁俊逃走了,好在不到半年后就听闻了他们的死讯且证实。
“那就好,这次的任务,很危险。”
“一个不属于任何组织的年迈杀手?”樱儿淡淡说,“听闻金盘洗手了,为何要杀他。”
“那位先生说要杀,便杀,我们执行就好。”
樱儿不再询问,她知道第一次正式执行任务,就能和组织第一杀手一起出行,已属不易了。她跟着祝光,一步步走着。
“你带何毅继续在Z市吧,我们行踪没有暴露,”在角落观察祝光的高嘉嘉对何仁俊打去电话,“祝光这次来C市和我们无关。你在Z市找到有用的资料吗,”
“和我们无关那就好,”何仁俊说,“没有找到任何那两个人的资料,还是一样的消息,七年前就消失了,恰好是天问和娇儿死的那晚。”
“这样……Z市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只是遇到了熟悉的旧人,”何仁俊微笑,想起刚刚在商场中救下自己的莫何蔷薇,以及擦肩而过的王泽天和王泽雨,“等我回来再细说,不要被祝光发现了。”
“好。”
……
当祝光和樱儿来到任务地点时,被眼前发生的景象惊呆了。
一名少年笑容灿烂地站在一滩鲜血中,他的脚下倒着一个中年人。祝光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在血中这样的笑,他打了个寒颤,看向那个中年人,身体一震。
樱儿也惊愕了,因为这就是任务目标,那个金盘洗手的杀手。
“你是什么人?”祝光问。
“你们是什么人?”席洛笑着,那笑容如同嘲讽。
祝光眼中放出寒光,不敢轻举妄动,下令道:“樱儿,你先上。”
樱儿拔出匕首,冲向席洛,席洛握着鲜血淋淋的短刀,和樱儿打斗在一起,两人不相上下,几分钟后,席洛慢慢占据了上风。祝光稍微放了些心,十七岁的席洛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祝光正准备动手时,有名老人出现在他背后,让祝光毛骨悚然。
“先,先生……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竟是古灰子。与罗奔儿共创第一杀手组织,后引起内战的传奇人物,他在争斗失败后,退隐到北方建立了新势力,祝光、樱儿等人就是他培养出来的。
“啪!”
响亮的一巴掌。席洛与樱儿依旧在打斗着,无视这边的情况。祝光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