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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总不懂得准时赴约的重要性，”罗奔儿叹气，“儿女情长，总会拖慢你的思绪，何毅，这是大忌。”
“果然，你是知道我在哪里的。”
“是，或者不是，又怎样？”罗奔儿故意重复何毅的话。
何毅打量着罗奔儿的面庞，半晌没有移开，想要从他老谋深算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何毅看了许久，最终放弃。
“路嘉瑶去干什么呢？”
“去做她该做的事情，”罗奔儿继续卖着关子，“恰好的是，你儿女情长的对象，正好和我今日唤你过来的重点有关联，你未能准时赴约，我也暂能原谅。”
“王泽雨？”
“有时候，说话太直接不是太好的事情，”罗奔儿意味深长地笑，“毫无保留不代表是件好事，太了解了就意味失去了神秘感和新鲜感，也说明你失去了可以谈资的物什。还是保留点吧，是种保护。”
“说话太拐弯抹角也不见得事件好事，罗奔儿前辈，”何毅说，“时间宝贵，生命匆匆，浪费那么多时间在打哑谜上，拖来拖去，让人费心劳神的。请直说吧，和王泽雨有关的事。”
“一提到心爱的人，总会心急地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了，何毅，你还是不能让我放心啊。”
“彼此，您也从没让我放心过，”何毅坐下，说，“这样，就公平了吧。”
罗奔儿皮笑肉不笑，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闭眼，轻声道：“公平？你还真是看重这东西啊。”
“请直说。”
“公平，根本就是相对的，或者说，是不存在的，它……”
“直说，请。”
罗奔儿轻笑，睁开眼，沉声道：“你知道王泽天和王泽雨的祖父和祖姑母是什么人吗？”
“什，什么人？”声音有一些动摇。
“你所知道的，组织是我和古灰子两人联手组建，不，其实是四人，”古灰子盯着何毅，压低声音说，“另外两位创始人，便是王泽天爷爷王跃震，以及王跃震姐姐王雨婷。”
真相呼之欲出，带来的却是更多的谜团。
何毅他猛然站起身。他不敢相信，会听到这样的答案。罗奔儿对何毅的反应早就猜到，他看看手表，也站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
侧屋里走出一名青年，何毅一惊，看向他，没有想到他会在罗奔儿这里。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青年戏谑笑道。
“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罗奔儿系好领带，戴上墨镜，拿好拐杖，说，“两位，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何毅问。
“去该去的地方。”罗奔儿不动声色，没有笑容，推开了门。
……
何毅公司内。
清茶伸出左手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右肩，死死盯着眼前的马尾辫高挑女子，左嘴角浮现轻蔑笑容，她单膝跪在地上，慢慢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水，笑地更加轻蔑。
“真是你们的一贯作风，用独特的科技将这间大厦里的监控摄像头全黑了，”路嘉瑶摆好架势，双拳早已绑好青色绑带，她笑道，“不过这也为我带来极大的便利，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你一战了。”
清茶进入大厦后，来到何毅公司那一层，一直等待其他员工的离去。在等到整层楼只剩下王泽雨时，她准备偷袭，谁知背后忽然窜出一人，将她压制住。
两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恶战了一分钟，王泽雨在毫不知情下进入电梯，离开了大厦。她们从卫生间打到了走廊上，路嘉瑶趁清茶毫无防备，暂时取得了先机，轻伤了清茶。
“你当真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清茶语罢，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翻滚，她一腿重重踢下，路嘉瑶没料到清茶来势竟如此凶猛，在狭窄的空间内路嘉瑶已无处可躲，只好马步扎稳，举起双臂，硬生生挡下了清茶了这一击。
骨头疼到像是要碎裂！路嘉瑶咬牙，皱眉，突然，她感到腰间被击，她整个身躯活生生砸向了墙壁，一声巨响，她摔落到地面上，残喘着，身体艰难地挣扎，无法站立。
清茶在右腿踢下后，身体柔软地扭向下方，横踢左腿到已无暇防御的路嘉瑶的腰。这一击，完全扭转了局势。
没想到，古灰子手下除了席洛和祝光，竟还有这等恐怖身手的手下！
路嘉瑶气喘吁吁地站起来，清茶迅猛地再度攻来，每一招每一击都完全压制了路嘉瑶，她只能勉强防住清茶的拳打脚踢，愈发吃力。
失去席洛、祝光、樱子还有另外十五位杀手后，路嘉瑶以为古灰子的精英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大量低端杀手，可清茶的实力完全是凌驾于路嘉瑶之上。
清茶攻势迅猛，她恼羞成怒——她的任务是活捉王泽天与王泽雨，王泽天行踪神秘下落不明，好不容易见可以将王泽雨得手，这个路嘉瑶半路杀出来，毁了任务。
“说……你们把目标转移向王泽雨为了什么！”路嘉瑶吼道。
“无可奉告！”
“你们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无可奉告！”
两个无可奉告后，路嘉瑶完全被打倒。清茶从腰间掏出匕首，一步步逼近路嘉瑶，路嘉瑶趴在地面上，无力动弹。
忽然，清茶感到后腰有微弱的疼痛，很快，她头晕目眩，觉得体内的力气在慢慢消散。说时迟那时快，路嘉瑶大喝一声，从地面跃起，身体平行地面冲向清茶，双拳击向她的腹部，清茶口吐鲜血飞向了后面，重重摔下。
清茶艰难爬起来，她还没抬起头，看见一双皮鞋在自己眼下。
她慌张地抬起头，看清来者的面庞，她惊呼——
“王泽天！？”
“我早说过了，”王泽天手中握着精巧的麻醉枪，笑道，“软件比硬件靠谱多了。”
第五十三章 黄雀在后
怎么会是他！？清茶大惊，她咬咬牙，从胸口处掏出个什么，往地上一砸。
“催泪弹！？”
路嘉瑶和王泽天都大吃一惊，很快捂住嘴眼扑倒在地，清茶趁乱逃走。路嘉瑶毕竟杀手训练出生，身体素质很强，很快她适应过来，拉着王泽天去了卫生间。
“谢了。”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相视一笑。路嘉瑶无力地瘫靠在墙壁上，说：“罗前辈说的没错，你已经把一切看透了，用残留的资料和信息，推理还原了一切。”
“我宁可，这一次，我推理错了。”王泽天有气无力地答。
路嘉瑶扭头，看了眼王泽天，她对这个男生有一些动心——她忘了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从上次联手合作剿灭祝光时，就开始对王泽天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想什么啊！你配不上他的，路嘉瑶！她在心中痛斥着自己：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你的身体如此肮脏，你拿什么配得上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清茶的？”
“断断续续，没有连贯过，毕竟她的反侦察能力也很强，”王泽天闭眼，声音很虚弱，“我放弃了主动追寻，当我知道他们也查清了我的家族后，我便清楚他们一定会主动找上我们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暗处在小雨附近，总算在今天她自己暴露了。”
“罗前辈也是在最近才告诉我你的家族的，”路嘉瑶说，“老实说，我很吃惊。”
“别说你了，”王泽天苦笑，“在我查清后，我也很震惊啊。”
“那你现在的计划是？”
“找到何毅与莫何蔷薇，”王泽天站起身，说，“和他们一起到当事人面前，让他自己坦白。”
路嘉瑶抬起头，凝视着这个身材瘦削的青年，被他自然散发的那种光芒所吸引，她呆住了。王泽天忽然弯下腰，伸出手，说：“走吧。”
路嘉瑶怔住，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手，五指修长，她摇摇头，缓过神，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了起来。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能一直牵着啊。
……
古灰子某隐秘据点。
“任务失败了？王泽天和罗奔儿手下接触了？”古灰子很震惊，他握着特制手机，完全不敢相信，“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伤很重，不过没人追上我，”清茶喘着粗气，说，“我在Y号据点。”
“好，”古灰子如释重负，说，“我……”
他顿住了，听到背后的声响，他握着手机，缓缓放下，用余光打量着背后，不顾清茶在电话那头急促的询问声。
“你们动作还真迅速，”古灰子将手机丢在地上，一脚踩碎，转身，说，“罗奔儿，何毅。”
罗奔儿瘦骨清风，他和蔼地笑着，与古灰子阴沉着脸，满脸凶恶形成鲜明对比。何毅站在罗奔儿身后，一语不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古灰子本人，幻想了无数次，还是没想到会在这样阴暗的地方见面。
“我真没想到，你会亲自出动，”古灰子冷笑，“还带了你爱徒的儿子。”
“爱徒？”何毅疑惑道。
“何毅，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和你解释，”罗奔儿笑着说，“不必全员出动的，那孩子可能是愧疚心太重了吧，居然把骑士、巫婆和莲花全带来了，我知道他想找到我，不过……你是我当初未能发现的隐患，这是我酿下的恶果，该由我解决。”
“你说的好像……”
“对付你，让那孩子把最厉害的人都带来，有些奢侈了。”罗奔儿笑道。
古灰子气得脸色发青，他刚想说什么，听到背后有传来什么声音。
“哟，自从祝光带来的十五人都完蛋后，你这也没什么像样的人可以打了啊。”这个声音，轻佻、狂妄、戏谑、不屑。
“席洛！？”古灰子惊呼。
席洛拎着一头绳索，慢慢走到何毅身后，用力一拉，绳子那头竟是一个大网，里面塞着二十来号人。
“人虽多，但真不经打。”席洛笑，笑得古灰子恼羞成怒。
何毅在罗奔儿屋内看见的青年自然便是席洛，他都不知道席洛何时与罗奔儿达成的共识。
古灰子气得脸青一块紫一块，他怒吼一声，把上衣撕破，露出一件黑色的马甲。
“马甲？”何毅轻呼道。
“那是我的未完成品，你身上的那件才是完成品，”罗奔儿面不改色笑着，“无字之书是你父亲的作品，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何毅听到无字之书，心中一紧——他弄丢了无字之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偷走了无字之书。
席洛盯着古灰子身上那件马甲，他也曾经穿过这件衣服，席洛记得当初穿上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