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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毅只是笑,也不在意莫何蔷薇的无视,大步走了出去。
“喂,泽天,我这边完事了,抱歉,耽误了点时间,”何毅出门后,拨去了电话,“不过你给我打了十个电话也未免太急了吧。”
“是九个。”王泽天纠正道。
“好吧……被你打败了,”何毅伸出挡住眼前炙热的阳光,说,“你到底在忙啥,连宿舍都来不及收拾,还要我帮你去拿东西回来。说起来……那点东西,对于你来说,要不要都没什么吗?”
“你知道我的。”
“行吧,心理重度洁癖,”何毅翻着白眼,打开车门,“自己的东西绝不允许不认识的人碰,对吧?”
“嗯,谢了。”王泽天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何毅嘟囔道,“居然说挂就挂。”
王泽天的专业到了大四,统一安排出去实习,宿舍会被学校派来的清理工来清理一遍。王泽天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宿舍,重度心理洁癖的他让何毅回学校一趟帮忙收拾一些他的东西。
何毅翻开王泽天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需要收拾的东西。他摇摇头,发动了车,朝向学校开去。
何毅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上过课了,每次去学校都是忙公司业务的扩展,自从秦雪波走后,他更是对学校上课之类的完全不在意了。
他想到秦雪波,心中一阵苦涩。何毅心想:林恬儿和秦雪波都在B市,会不会有缘相识呢?他苦笑摇摇头——自己都瞎想些什么啊,这两人毫无关联的。
王泽天挂断电话后,转身,盯着王泽雨。
“哥,你确定吗?”
“小雨,不必担忧,”王泽天轻轻拍了拍王泽雨的肩膀,说,“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爸爸会这样不要我们。”
“或许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吧,”王泽天看着王泽雨红红的眼眶,有些心疼,“这些,都只是我的推理,从证据上来看,已经就是事实了。我只差……当事人的亲口承认。”
“你去哪找他呢?”
“不知道,”王泽天笑,“不过,会有人带我们去见他的。”
“谁?”
王泽天不说话,只是笑,他摇摇头,转过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心想:还能是谁呢,只有他了啊——何毅。
该是让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了,该是让我们都清楚十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了。何毅,你只能去面对,去接受背后一切看似匪夷所思的关系,要知道……最开始我知道的时候,也是很诧异啊。
王泽天盯着桌面上的几张照片心想着。他一一扫过照片上的人——何毅、自己、王泽雨,还有……莫何蔷薇。
……
S市学院,王泽天宿舍内。
何毅找宿管要了钥匙后,进了他的宿舍——王泽天独自居住的宿舍,有着他强烈的个人风格,复古木纹络的壁纸,深色渐变的毛毯,不大的床,相对很大的实验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和器材。
他翻开短信,又看了看要收拾的东西——四本书、两个手办、三个硬盘、一张CD、两只钢笔,还有一个相框。
他有些奇怪——宿舍这么多东西,为什么只要收拾这些东西,真是搞不懂王泽天到底在想什么。何毅掏出个木袋,翻着他要的那些东西。
《梦的解析》、《了不起的盖茨比》、《厚黑学》、《资本通鉴》……蝙蝠侠和黑武士的限量手办……三个黑色的硬盘……披头士的CD和两只MontBlanc的钢笔……何毅收拾着这些东西,感叹着超级天才喜欢的东西还真是广泛。
还差一个相框。
何毅在收拾的杂乱中有序的桌面上找着,不一会儿就在角落里发现了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少女。
他有些诧异,王泽天为什么会留着这个和他无关的相框。何毅伸出手,拿起相框,打量着上面的三个人,看清的那刹那,险些没握住手中的相框——
怎么会是他们!?
第五十章 十年
莫何蔷薇。
中间的少女是十七岁的莫何蔷薇,让何毅震惊的并不止是她,而是与她合影的这对中年夫妇。
像是一剂凝固剂倾倒下去,空气停滞了。何毅紧紧握着相框,大脑内无数画面不断盘旋,快要爆炸了,他感觉有个如炸药般的真相将呼之欲出。
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一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却能串联起过去的种种信息,如环般连串在一起,成为凿凿铁证。
好像整个空间都在旋转,何毅措手不及,毫无预兆地爆炸性消息,让他难以承受,他的脑中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何毅缓缓瘫坐到椅子上,木袋滑落到地上,手办从袋口滑落出来,打了几个转,停留在毛毯上静止不动。
他双手握着镜框,眼睛死死盯着照片,心乱如麻,面无表情。半晌,他的眼珠才转动起来,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无力地将镜框放到了桌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什么收拾东西啊,用这种方式给我惊吓,或者说是预告。何毅无神地笑着,手放在额头,他心境平缓了下来。
他给王泽天拨去了电话。
“喂。泽天。”
“听你现在的口气,”王泽天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边说道,“你是看见了吧。”
“是。你让我收拾的东西,还真是‘沉’啊。”
“所谓沉重,仅仅是力量不够。当你力量强大了,它也变轻了。”
“你就别打哑谜了,至少和我,”何毅关上宿舍门,说,“她知道吗?”
“她并不知道,不过……该由我们引导她知道。”
“如何引导?”
“由十年前的当事人,自己说清楚,”王泽天走出门,坐上车,手放在方向盘上,说,“我们都是十年前的受害者,这些本不应该由我们自己去查清,所以,该是时候清点了。”
“不止是清点,而是……”何毅握紧了手中的布袋,沉声道,“扫除。”
王泽天顿住,握着手机在耳边,任由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慢慢舒展开笑容,说:“对,扫除。”
两人同时默契地挂断电话。
林成道家中。
“蔷薇。”
“林总,”莫何蔷薇转身,盯着林成道说,“怎么了?”
“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莫何蔷薇笑,“从C市回来后,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让我好奇,这段时间去找这些有趣的事情了,可惜,蔷薇能力有限,没找着。”
“你很在意?”
“很在意。”
“人常常在意有趣的事情,无可厚非,”林成道捧着茶杯,说,“只是怕,乐极生悲啊。”
小屋里,家具多为檀木制,布局风格古色古香,唐朝风味,尽端处整面墙是书架,摆着古籍,书架前是低矮的唐式书桌,摆着纸墨笔砚,人要席地而坐,在桌前摆文弄字。
“有趣,不代表快乐啊,”莫何蔷薇笑着说,转身,慢慢蹲下来,把玩着毛笔,“人若无乐,何来极,又何生悲?”
林成道笑不出来,他表情肃穆。
初次把她接入家中时,她才十七岁,如今十年过去,她已长成饱含魅力、女人味十足的女郎,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惊艳地令人过目不忘。
十年来,教会了她太多太多,也隐瞒了更多,毕竟纸里包不住火,如莫何蔷薇般聪明圆滑的女人,即便自己查不出多少真相,也会或多或少嗅到逼近真相的几分气味。
她学得老谋深算,对自己控制得当,细微到笑容的弧度和每一句话的音调。
“蔷薇,”林成道闭眼,声音里满是沧桑,“你的父母,就死在我的眼前。”
莫何蔷薇手中握着的毛笔,落到了宣纸上,墨在纸上散开。林成道盯着自己最爱的文房四宝,他知道,莫何蔷薇的反应一定会是这样。
“是你杀了他们吗?”
“不是。”
“是王泽天父母吗?”
“不是。”
“是那个所谓的组织干的吗?”
长时间的沉默,莫何蔷薇极力控制着她杂糅太多种类的情绪,悲伤、愤怒、震惊、耻辱……她说不清,心中的滋味难以阐述清楚。
“是。”
肯定的回答。莫何蔷薇心中确定了,她起身,转身,盯着林成道。
“谢谢您,林总。”
这一声道谢,会碎了人的心。林成道一生都在忏悔,都在赎罪,他本是大善的人,却自认为做了大恶的事,多年来活在自责和偿还的阴影中。
十八年前,深爱着不爱自己的女人,为她冒尽风险,替她收养了注定会为他带来无数风险的女儿。十年前,组织内的巨大变动,无数无辜的生命就此终结,当林成道看着惨死的莫何蔷薇夫妇,他动摇了,他后悔了——要离开组织,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负下责任,要洗净手中所有的鲜血。
十年前,内乱最为惨烈的时候,古灰子成功害死了罗奔儿的继任者,组织群龙无首,两派争斗,也是那年,林成道选择了退出。
那一年,何毅父母、莫何蔷薇父母、王泽天父母,都人间蒸发了。好在,在消耗战中,古灰子最终难以支撑下去,逃往了北方,组织也有了新的继任者,一切都暂时结束了。
头脑精明的林成道带着林恬儿与莫何蔷薇来到了S市,以他的能力和资源还有人脉,用了两年终于在此站稳脚跟,只是他的手中还有一件让他觉得不安的物品却又必须要保护好物归原主的东西——无字之书。
两年来的平安无事,并不能让林成道心安,反而更加心慌。古灰子还没有死,他一定在养精蓄锐,一定在招兵买将,也许两年无事,五年也无风波,可是八年呢,十年呢?一切都不会终止,不会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就能终止风波,更大的暴风雨必定会在下一代人中展开。
林成道无奈之下,联系了老友慕容世莲,当年放走他与古芷岚的新晋杀手,在高嘉嘉行踪不明后,顺利晋升到第三杀手的位置,仅次于骑士与巫婆。
十年前的那场内乱,组织也大伤元气,眼线系统远没以前昌盛,林成道将无字之书交给了在内乱中居住在澳门的慕容世莲手中,许下承诺多年后会让人来取。
这一等,便是八年,八年之后,何毅带着林恬儿与莫何蔷薇来到慕容世莲那里取回了无字之书。纷乱,又一次风起云涌,几代人的恩怨,纠纠缠缠几十年没有终止,谁能知道,会不会在这代人手中终止。
林成道心在滴血,他将林恬儿一手养大,给了莫何蔷薇新的未来,可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