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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发现那些都是蚂蚁,不过比普通的要大上两倍,因为颜色和花的颜色有点相近,所以不细看没办法发现。
一朵朵美丽的花都缓缓盛开,薄如蝉翼的花瓣羞答答地落下。金黄色的汁液在花兜里晃动,吸引着一只只红色的蚂蚁。
两个金发男人因为挡着路,不过片刻就被蚂蚁包围了,围成了一个火红色的肉粽子。
一彦和清河身上却没有,他们站在靠岩壁的地方,脚下有几株同样形状的花,不过颜色比较浅,只是橘红色。伊莎贝尔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在什么地方了,这地方的植物除了这种花之外,根本没有别的,甚至一丁点的绿色也看不到。
一彦蒙住了清河的眼睛,对伊莎贝尔眨眨眼,“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们了。这种花最吸引这种红色的蚂蚁,而这种红色的蚂蚁呢,我虽然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却在横穿非洲的热带森林时见过。在觅食的过程中,不过碰上什么,都会被直接吞了。它会从的五脏六腑钻进去,用神经性毒液麻痹你,然后从内脏开始吃。不过,这种毒液只是让你上失去行动的能力,大脑还能思考,感觉还很鲜明,在你还拥有完整的意识时,从里吃到外,能清晰地让你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吃空的感觉。”
伊莎贝尔不想再听下去了,蚂蚁已经快蔓延到她的地方,四周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她狠了心,几步冲出,踩在蚂蚁堆里,迅疾一跃,攀上了谷中的斜坡。
几只蚂蚁还是爬上了她的腿,顺着她的膝盖爬上来寻找可以钻进的缝隙。伊莎贝尔几刀,干净利落地把它们斩断。
下面的蚂蚁群发出几声厉啸,纷纷攀上岩壁。伊莎贝尔卯足了劲向上爬,争着逃命,再也无暇管清河和一彦。
一彦捏一捏清河的鼻子,还是不放开她的眼睛。
清河心里一阵阵发憷,“到底怎么了?”
“宝贝,我劝你还是别看的好。”一彦平淡地看向已经被蚂蚁吞没的两个金发男人。在他们惊恐的眼中,红色的蚂蚁有秩序地从他们的鼻孔、眼睛、耳朵、嘴巴……一点一点钻进去。它们的身体很有弹性,原本大个的身子,也可以收缩钻入,较小的个头甚至能从粗大一点的毛孔中钻进,迅速无声。
等那群蚂蚁吃空了内脏,从只剩两具躯壳的人身里爬出来、钻进花苞里,花瓣渐渐合上。
山谷里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彦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清河几步出了山谷,往来时的路返回。
清河不明所以,“我们……这不是走反路吗?不找对讲机了?”
“找什么对讲机,我们又不是来为姓赵的卖命的,我巴不得他马上就去死,还会帮他争面子争里子?”
清河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穿过一片丛林,到了沙滩上。
晴朗的碧空下,一架直升机挺在滩上,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停留在那里等着,清河认出来,他们就是之前那个欧洲军火商的人,少年是主子,男人是保镖,一个叫罗斯,一个叫盖尔。
一彦上去和他们抱了个满怀,也没有告诉清河为什么,三人直接上了飞机,离开了这片海域。
直升机上“嗡嗡嗡”响声不断,震地清河鼓膜都在响。一彦似乎和这两人认识,早就算计好了,他们好像不是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只是来走个过场。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离开了这片海域。目标太醒目,他们在就近一个山头停下来,藏好直升机后,入了下面的一片森林。
“能帮的就帮到这里,我们还要回去参加活动,免得被人发现。”罗斯拍拍一彦的肩膀。他哪里还有之前的浮躁之气,神色自信从容,分明是个偏偏少年。
“去吧去吧,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
几人就这么分了别,一彦拉着清河就出了这片丛林,路中劫持了一辆吉普车,转了方向盘就向赵家坤宅子的方向开。司机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们撕票。清河忙安慰他,“我们只是借你的车用一下,到时候一定还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车送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我下车吧。”
一彦直接打开车门,一脚踹他下去,“快滚。”
他用的力正巧,司机在地上滚了几圈,安然落地,除了灰头土脸外,几乎没什么损失。他感激涕零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心道,真是劫后余生。
清河责怪地看着一彦,“你这就成了真的打劫了。”
“谁说我不是打劫。”一彦神色自若地开着车。
“你——你打劫人家的车干什么?”
“我们还有正经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之前答应帮我去寨子里走货,现在是最难脱身的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呢?”一彦笑了笑。赵家坤早对他起了疑心,他才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借着这次活动偷偷溜出来。要是一直呆在寨子里,肯定要出事。早早就和四人商量好,借着走货的名义混入寨子,正好一把火烧了赵家坤所有的货。
这个时候去找四人,正好接应。
不过,这种事情就是告诉清河,她也不会明白的。
新章节
那场大火焚毁了赵家的罂粟田;回到国内时;清河依然记忆深刻。
三月里的气候;乍暖还寒。
这座城市被笼罩在一层空濛的烟雨里。
“你真要见我姑姑?”临到家门口了;清河还是迟疑。小桥流水后一片草坪;有栋独栋别墅坐落在草坪上。这是城东最僻静的地方;回来前清河联系过宋丽霞。
“当然要见;难不成你想和我私奔?”一彦回头靠在棵路边的杨柳树上;懒洋洋的样子;清河看了来气。
“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预谋?”
一彦反问她;“你的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清河想起当初把他当成个好孩子的事,至今还是脸燥。瞪他一眼,回头进了屋子。宋丽霞什么人,她早看清了,恶人自然要有恶人磨。
她忽然有点期待起两人的相遇了。
进门的时候,宋丽霞的语气就不太好,抬眼打量她几下,“怎么久回来?”
“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宋丽霞把门开大点,好让她进来,一抬眼就看到她身后的少年。
俊丽的眉眼,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像只慵懒的小毛仔。
“姑姑好。”一彦一点也不认生,笑得亲切可爱,一如那些邻家弟弟一样。
宋丽霞想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记忆里更没这号人。宋家没落后,她现在唯一的财产就是这栋屋子和城西的一栋楼房了,想着可能又是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穷亲戚,眼皮就开始抽搐。
清河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我朋友。”
“男朋友。”他有些不满地加了句。
宋丽霞愣了好一会儿,脸开始绿了。之后的一番说教和怒火,清河就不愿去回想了,结果是两人被扫地出门。临走前,宋丽霞在门口叉着腰,“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想清楚再回来吧。下个月的五号,你必须给我去相亲。”
“她才脑子有问题。”清河难得这么直白地骂人。
一彦点头附和,“非常地有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
“一眼就看出来了。”
清河冁然而笑,然后又苦了脸,“那我们今晚住哪儿?”
一彦牵了她的手,走出这条公路。到了市里的旅店,他熟门熟路,取了门牌就进去。清河一路看得心惊胆战,进了屋才拉他衣角,“你有钱吗?”
“没钱。”
“能赊账吗?”
一彦张开双臂躺到床上,踢了几下脚丫,甩开了脚上的拖鞋,“好像不能哦。”
清河总是被他不经意间吓到,过了会儿,见他还是眉眼弯弯的,又觉得自己被骗了。她蹙了蹙眉,“你还是说实话吧。”
一彦哈哈一笑,“我用我的名儿登记的住宿,一个小时内就传回家里,放宽心,一会儿就有人来‘捉’我了。”
“你要走吗?”清河心里些微黯然,低头坐到床上,不再看他。
一彦侧过头,嘻嘻一笑,“当然也要带你走了。”
清河把头转开,不想听他油嘴滑舌。一彦却笑地促狭,把她的手在手心攒了一下又一下,手在她腰后一推,就抱了她满怀。清河伏在他身上,仰着头,被他的指尖捏着下巴,黑发间的脸颊隐隐赧红。
“还是这么害羞。”他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脆响。
清河被他舔了下嘴唇,浑身不自在,她想说什么,已经被他按在床上。就这时候,门铃响了。不过也只是象征性地响了两下,有人拿着房卡直接进了来。
清河忙推开一彦,推到床的角落里。
有个修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的阴影里,面容看不清,只隐约看到齐耳的利落短发,剪成层次分明的样式。等她进了来,清河吃惊地讶异了声。眼前分明是个俊丽的人,和一彦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嘴角的笑容看着真诚烂漫。
“哥。”一涵乖巧地叫了声。
一彦几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进门前不知道要敲门啊?”使劲揉她的头发。
一涵讪笑着,并不辩解,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很听话。
一彦满意地摸摸她的头,放柔了动作,给她介绍了清河,然后道,“有没有带礼物?”
“我刚刚才知道你到这儿。”
一彦拉起她的手,撸起袖子,果然看到有串暗红色的玛瑙手串。记得果然没错,这是几年前有个香港大亨的儿子送给她的——一彦很满意,一下子夺了过来,抓了清河的手就套上去,“这是你弟妹送给你的见面礼。”
一涵,“……”
清河憋得脸色通红,就要把手串拿下来,“一彦,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这是她自愿的。”
一涵,“……”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追在你屁股后面的败家子一打一大片,我这是帮你。免得你将来不好拒绝人,反正这东西你也多得很。”一彦一瞪眼,“你再这么看着我,别人会误会我的。”
半晌,一涵叹了口气,“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她忽然有些后悔特地来这一趟帮他们缴费了,让他们两个露宿街头那该多好?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匆匆而过,就掐灭在她心里。以一彦的性格,就是入室抢房,想必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