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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还惦记她轮晚班没睡好,让她去补眠。他那个时候烧成那样却还强撑着坐在那儿,却惦记着她睡没睡好……
中午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只准备了日式盒装的餐品,有烤三文鱼、炸鸡排等等几种口味的选择。其实也就在会议现场原地随便吃喝。
舒沐清特地煮了粥用保温盒带过来。
她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台子旁边的椅子上,身上穿着正装,很标准的主持人装扮,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当当当当,我煮了粥。”
她讨好似的将保温盒举到他面前。
顾适似乎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垂着眼睫,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你不会已经吃过了吧?”
“正准备去吃。”
“那我去帮你拿……”
“你坐着吧。”顾适按着女人的肩头让她坐下,“我去叫郑安再搬张椅子过来。”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依旧冷清着一张脸,“你吃过了吗?”
“我要牛肉的谢谢!”
舒沐清兴奋地朝他灿烂一笑,木头果然就是木头,呆头呆脑。
就在舒沐清哼哧哼哧干掉了一整盒饭之后,她蓦然抬首发现身旁的人压根没吃到几口粥。
“不合胃口?”舒沐清皱着眉头,“不是我做的,是我让我家阿姨做的,大厨级水准哦!”
“很好吃。”顾适舀了几大勺,吞下,又郑重其事道:“我早上吃的比较饱。”脸色却又无端端苍白了几分。
舒沐清呆呆地盯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保温盒。
“不要勉强自己,吃不下就说啊!”
结果俩个人的力相加,保温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粥撒了一地。
“对不起。”女人突然一把抱住了顾适,“我错了……是我没看出你吃不下……还怪你不说……是我不仔细……”
她想把这几日夜里翻来覆去想的细节,那些翻腾出来的懊恼与心疼,全宣泄出来,但是又找不到出口。
“没事儿。”
舒沐清突然想起那日他喝醉了靠着车门坐在地上,阖着眼笑着对她说“没事儿”,尾音上扬,带着淡淡的嘶哑与粘糯,揪着心疼。
顾适拥着她的肩,将她的手摸上他的胃部,那里一片冷硬,似乎在胡乱的跳动、痉挛。
他的声音里有笑意,“有点难受。嗯……等下唱标,有些紧张。”
他用“有点”、“有些”轻描淡写的代过去,她却难受到如同感同身受。
他放开了她的手,讲西装排扣扣好,笑道:“我去叫人打扫。”
会议中心闹哄哄的,根本没人注意这个角落里的动静。
顾适转过身躯,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她不觉有些失神。
他在安慰她,用让人心疼的方式。
招标会如常的进行下去,舒氏与钦隆这两家全世界都以为会在此次招标上独占鳌头的Z市龙头,竟双双在招标会前夕遭遇变故,皆没有出席,也不知是不是今年真的流年不利。
此时坐在下面的舒沐清知道,舒氏与钦隆的下马,现在看来,十有八圌九是遭人设计,精心布置好的一场局。舒家至始至终立场坚定是顾适的后盾,钦隆公司总经理林宸也曾是顾适出道前便相识的至交,而现在中标的,在业内则都或多或少与季家二当家季长羡有着明里暗里的关系。
想来季长羡此次宣布将招标交予顾适全权负责以奖励他在德国市场部的出色表现,也无疑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心在一个人的身上,自然被牵引着。哪怕是顾适在台上的一个皱眉,都能让她揣测一番,只是他到后来确是声音渐缓,不易察觉,前来投标的人心思都在唱标上,也只有她全程关注着他。
下午五点之后,他已经站了足足八个小时,整个人就没再离开过只露出上半身的演讲台,那里花团锦簇,衬得他肤润如玉,只不过谁也没看到他拿着唱标单的手,死死地攥着抵在桌上,骨节青白。
这几日,虽日子照常过,胃里却闹腾的更加频繁,后来基本到吃什么吐什么,招标事宜与公司事务又太过繁忙,他索性不吃,总好过吐过之后的虚脱感与痉圌挛。
但是尽管如此,从话筒传出来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没有一丝颤抖,每次昂首宣布中标公司时,依旧是笑眼盈盈,全无半分破绽。
冰山一角
第四十二章
“去床上睡吧。”
舒沐清一边说着一边将沙发旁的落地灯打开了,木色镂空的设计别出心裁,柔和的淡黄色光晕倾泻而出,一下子将黑暗驱走。
本以为男人只是坐着闭目养神,他在晚上的宴会上喝了不少酒,昨天胃还疼成那样。但她也不好埋怨什么,以前是不闻不问,现在倒是觉得没有资格了。
舒沐清本来垂目用浴巾擦着头发,一抬头见沙发上的人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自己定睛看了看,顾适似乎又没在看她,眼神很空,似乎什么也没看,在发呆。
“去床上睡吧。”她重复了一遍,坐到他旁边。
顾适偏了一下头,似乎在极力听清她在说什么。
“没洗澡……”
舒沐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帮他脱衣服,带着些私心。
墨黑色的领带竟然还紧紧地系着,白衬衣铁灰色西装,西装前胸被折叠考究PUFFED STYLE的玫瑰色口袋巾装饰着,他永远都是这个打扮,戏里也都多是西装革履。
舒沐清解扣子的时候,手不禁有点颤抖,似乎期盼着一些事,男人身上的酒味让客厅的气氛染上一层暧昧。果不其然,第三颗,她的手被抓住了。
鼻尖抵着鼻尖。
舒沐清的气息不自觉凌乱了,动作反应都是生涩。
以前他们独处的时间,都是奢侈。
一个湿热的吻,顾适的技术很好,她的腰都发软。
她记忆中的第一个正式的吻,在他们之间。听说她当年让他演季阳的时候,两人很是柔情蜜意,也不知白白给他吃了多少豆腐,难怪那时候手机上会有莫名其妙的两人亲密自拍照。
季阳好演,面瘫就行,至少不用强颜欢笑。
正吻至动情,一人却抽离了。
“嗯?”
舒沐清睁大了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男人眼睛很亮,在灯光的映衬下如水波流动,目光却暗沉。
“我、不、是、季、阳。”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知道,你是顾适。”
舒沐清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是季阳……”男人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声音闷闷的。
“你是顾适,顾大神,顾大影帝……”舒沐清连忙凑到他面前。
男人却似乎没听见她一般,只是呐呐地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头发微微凌乱。
喝醉了?
“妈……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别打了……”
“小洋……你……”
……
男人自己一个人,嘴中念念有词,舒沐清凑近了才听清一些词语。自她和他认识以来,她倒是一次也没听过他喊顾母“妈妈”,今天喝醉了,倒是才敢挣扎出口?
他到藏的滴水不漏,平时见面那个冷淡劲儿,冷眉冷眼,似是什么都不在乎
没想到一向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他,内心所藏是这么沉重却脆弱。
一个小瓶掉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似乎是顾适从口袋里掏出来没拿稳的,舒沐清眼疾手快捡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被瞬间清醒的顾适大手一捞拿了回去。
麦普替林 ……
她匆匆扫到了这几个字。
这是一种奏效很快,副作用较轻的抗抑郁药,多用于迟钝型抑郁症。
男人将药塞回口袋,脸有些红,“你什么都没看到。”似乎不好意思,好像做错了事情。
“我刚刚说了些什么吗?”
抑郁症?舒沐清还在恍惚中,缓缓将目光移至男人的身上,眼神是不解。
她叹了口气。
“你喝醉了。”
“嗯。”
顾适满意地冲她笑,下意识的笑容,跟镜头上的一模一样,这几日里她已看了太多。
“回房睡觉吧。”
一夜辗转无眠,尽管是孕中嗜睡,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时钟,眼睛酸涩的厉害,却睡意全无。
身旁的人似乎也睡不安稳,尽管喝了酒,。记得他以前在她身边总是睡得很沉,特别是封闭式拍完戏回家之后,每天都干劲十足的样子,她才把他当成了超人。
俩个人,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圈,还是躺在了一起。
今天趁他不注意吃了很多豆腐,搂啊,抱啊什么的。他比以前清减了很多,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
她看得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放在他身上了,还是最近他演技下降什么的。
思绪混乱,始终徘徊在将睡未睡之间,混混沌沌中,时间过得飞快。
门铃突然响了,十分短促。
舒沐清猛地坐了起来,挂钟“叮”地一声,六点整。身边的人翻了个身,没有醒来。
舒沐清穿着睡衣就去开了门,门外是谁她十分清楚,昨晚发的短信,交代来人务必越早越好。
“舒小姐。”
傅总管一副英伦打扮,西装笔挺地进来。本来他称她大少奶奶,被她脸红着婉拒了,“大少奶奶”什么的……实在是太违和了吧。
“坐吧。”舒沐清端着两碗茶出来,茶碗素净,雅白一抹淡金花瓣。
“有劳舒小姐了。”傅总管毕恭毕敬地接过,礼数周全。
舒沐清将药瓶递给他,十分直接。
“这是?”傅总管细细端详了一阵。
“抗抑郁的药。”舒沐清淡淡地答道。
傅总管的手一抖,药瓶差点没又掉下去。
“难怪……”老人喃喃道。
“难怪什么?”舒沐清连忙追问。
傅总管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是无奈,“难怪大少爷上次问我……”他顿了顿,“问我……抑郁症是不是会遗传。”
他将药瓶递还给女人,接着说道:“这孩子藏得太深,抑郁症这种病,是憋在心里事情……”
“遗传?”舒沐清疑惑,“据我所知,顾母和……”
“你不知道?”傅总管也吃了一惊。
舒沐清皱眉,突然想起前段日子搜索“顾大神”时看到的一些新闻。
“虞慈儿?”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傅总管点点头,“看来顾适并没有对你说过……这是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网上那些都是真的?”舒沐清睁大了眼睛。
“数点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