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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沐清甫一进门,只看见季母缓缓下滑的身体,还有站在一旁,视若无睹的顾适。
“季妈妈,季妈妈……”她一把搀住季母,却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查看了一番怀里的季母,见她只是昏了过去,便抬头怒视着面前的男人,“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么?”
顾适皱眉,没有说话,紧了紧西装外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大衣,一手扣在腹间,一手背在身后。
舒沐清吃力地扶起地上的季母,“你害死她儿子还不够么……”说着,眼泪便往下淌。
“我没有……”顾适从背后不知把什么东西放进大衣口袋中,这才上前抓住舒沐清的肩膀。
“你放开我!”舒沐清歇斯底里。
季母却在此刻倏然睁开眼睛,尖叫了一声,从舒沐清怀里挣脱朝餐馆外跑去。
“季妈妈……”舒沐清连忙去追。
……
餐馆外,发狂的季母早已跑的不见踪影。舒沐清失魂落魄地扶着路灯看着季母离去的方向,心下一片迷惘。
“你冷静点。”顾适缓缓走上前,扶住女人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放开我!”
男人只好放手,左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腹间。
如果舒沐清此刻能够看一眼他的话,定会发现男人脸上不正常的惨白。
“你快开车去找找她……”女人反而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服。
顾适疼得浑身一颤,不着痕迹地格开了女人。
“你怎么了?”许是终于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婆婆刚刚拿刀捅我,你说怎么了?”
舒沐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见男人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把拿开男人护在腹间的手,掀开大衣,血渍已从西装外套渗了出来。
“去车上。”她闷闷地开口。
这伤断不可以去医院,好在创口不深也不大,水果刀,定是在刺上去时候便立刻被拦下。舒沐清为男人用车中备用绷带草草包扎。
顾适半躺在车的后座,尽管动作已放到最缓却还是疼得冷汗出了一身,他看着埋首于药箱的女人,哑声道,“你还走么?”
“弄好就走。”女人默默地帮他缠绷带。
他怒极反笑,捏住女人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你走啊,你走了,我便让你们舒家陪你一起消失。”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喘一口气,“你也知道季舒两家最近那个工程……”
男人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却还是怒目相对,“你……你敢!”
“呵……”他任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你……”女人不禁手上用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伤口又涌出些鲜血,男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在笑,“哦?我以前是怎样的?”
“……”女人沉默,那双冷漠的黑眸令人心惊,莫非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以前那些温柔谦卑,迁就隐忍全是装出来的么?
“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放我走?”她垂下眼帘,放柔语气。
他眯眼盯住女人,“放过你?做梦!”说着甩开女人,动手自己自己包扎起伤口,动作熟练凌厉。
“如果你把我服侍舒服了,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爸和你弟弟。”他干净利落的绑好绷带,从大衣里拿出汽车遥控器,“还有这个伤,我要是告发,到时候杀人犯就不是我了,是你婆婆……”
“我不相信……”
“不相信?”顾适挑眉,又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抛到舒沐清座位前,上面还沾着血迹。他打开车门锁,“那你现在下车试试。明天她刺杀我的消息就满城皆知,你不是要去追她么?现在这个任务就交给警察……”
“够了!”舒沐清捂住耳朵。
“郑安呐……”顾适掏出手机。
“不要!”她扑上去要抢,不料轻而易举地就抢了过来,连忙抓紧护在胸前。
顾适又盯着面前的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半晌,闭目捂着伤口艰难地喘息片刻,汗顺着双鬓流下,“去买点药上来。”
“什么药?”她惊恐道。
“你觉得什么药合适就买……什么吧。”他指指左腰侧。
那里青紫一片撞得不轻,不过似乎已经被料理过了,“怎么弄的?”
“你婆婆昨天蓄意谋杀……”他语调嘲讽。
她夺门而出。
再返回车上,发现男人已然正襟危坐,一丝不乱地打着电话,见她上车,偏头示意她把药放在一旁。
谈话内容似乎已接近尾声,她还没来得及偷听便已被挂断。
“坐前面去开车。”淡淡扔下一句,顾适往后靠了靠,闭目养神起来。
“去哪儿啊?”
“鑫瑞饭店。”
“都这样了还去喝酒啊?你想死了?”
“不正合你愿吗?”
“你……”就算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她也没想过报复或者什么。其中原因,她也不想深究。
看着镜子中男人完美无瑕的睡颜,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比季阳还要好看上几分的,都说男孩多像母亲,说起来,他似乎也不与日前刚打过照面的顾母有哪里相似。
那顾母美则美矣,却不免胭脂俗粉。
幸好中午为了赴他的约,想着是最后一次,隆重打扮了一下,这样直接去饭局也不会出差错。这次约见的是一伙德国客户,也是季舒两家此次工程的主要投资商之一。自顾适进了季家,便主要着手海外市场,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防他。
“我在外面等你吧。”舒沐清挽着他的手,不想进去。
“你不是副修德语?权当翻译。”顾适语气冷淡,“顺便挡挡酒。”
想起刚刚临下车,喊半天都没喊醒,她着实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撑得住吗?”
顾适一愣,“没事的,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意思?
好在是外国投资商,喝酒不是重头戏,白酒也没怎么喝,主要是干红,德国人毕竟是好酒的。
一进包厢,顾大神就瞬间变成了外交顾,眼神明亮了,走路有力了,声音洪亮了,一张脸笑的跟朵花似的,真是谦谦君子,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啊。
“姐,你怎么来了?”舒沐泽暗地里扯他姐的袖子,他今天作为舒家代表出席。这次的合同,对于季家也许并不算什么,但对于舒家却是投入了全部资本。
“都公开了,陪他也是自然。”舒沐清不愿多说。
他起身回酒,不再多问。
想是今天顾适终于知道控制,怕伤口发炎,没有再把酒当白开水喝,总让人觉得此人喝酒不要命。
说是让她来挡酒,可每当她一应客户要求,某顾就让舒沐泽喝,所以到最后,喝趴下的反而是舒沐泽。
“要你少喝点,你非不听。”舒沐清陪着她弟弟在男厕所狂吐,门口立着“清洗中”的牌子。
“现在知道了难受了吧……”她心疼地拍着舒沐泽的背。
“哎……明天早上头痛死你。”
……
顾适靠墙站着,听着里面那女人跟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胃里突然一阵抽痛,他不由弯下腰去按,一瞬间只觉得周身发冷,有些站不住。
……
“别乱动!快起来!”
听见姐弟俩似乎要出来了,他连忙站直身子,刚回头便看见舒沐清扶着她弟弟就走出来。舒沐泽张牙舞爪乱七八糟地挥舞着他的四肢,形象全毁。
“都要你不要给他喝了。”舒沐清看见顾适正站在门口,不禁埋怨道。
顾适沉默,接过舒沐泽。这家伙一到他姐夫手里,立马就老实了,yang儿吧唧的。
“回哪儿啊?”舒沐清揉揉发酸的手臂。
“先把他送回家吧。”
舒沐清点点头,“我去前台要点解酒药。”
“等下去路边二十四小时药店买吧,这里的没效果……”
“继续喝!继续喝!”舒沐泽突然又发了疯,一把推开扶着他的顾适,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冲到大厅中央唱歌。
甩了会儿领带,突然又歇了菜,抱头蹲在地上,“头疼,头疼,要死了……”
顾适扶额。
舒沐清连忙跑过去,“别闹了,快起来。”可惜她一个人根本就拉不起来。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快快快~”去送客户的助理小王终于回来了。
“劳烦你把他送回家。”顾适强打起精神,吩咐道。
“别忘了买醒酒药。”
“好的。”小王扛起舒沐泽,他早就习惯他家少爷酒品。
……
室外的温度冻得舒沐清一个激灵,还好泊车小弟已将车开到了门口。
“你开车吧。”顾适揉揉太阳穴,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舒沐清随手打开电台,顾大神在唱歌,她猛地关掉。
车内一片寂静。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她不怕死地继续问。
顾适没有答话,只是紧皱眉头,闭目忍着伤口与胃部的传来的叫嚣。
“你做的事我都不去计较了,你就不能……”
“闭嘴!”他的怒火总是能轻易地被她勾起。
“你这样有意思吗?”舒沐清也激动起来,眼睛却不得不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胃部的钝痛变的难以忍受起来,连带着心似乎也好像隐隐作痛,他偏头眼也不眨地看着旁边的女人的苦恼的侧脸,手下用力按住胃。
“都跟你说了,我不爱你。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拿你当替身,可你不也拿我当棋子么。现在……”见他没有答话,她还想继续说清楚。
她的喋喋不休的话语似乎化为实体绕在他的眼前,一阵晕眩将他淹没,反胃感愈发的强烈,他揉了揉太阳穴,难受到了极点。
“闭嘴……”他语气低弱。
“你做了还怕人说!”她完全未发觉他的异样。
“别说了……”这句轻得如同呓语。
舒沐清被这句乞求弄得一愣,不由闭上了嘴,侧头看他,被他惨淡的脸色骇住。
当初手术后根本就没有调养,再加上连日的劳累,季母的那一刀无疑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能坐在这里只能证明他是真能撑。
……
车开到家门口时,疼痛似乎也到了一个临界点,顾适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还有无边无际的疼痛,他如同溺水之人,无力挣扎只能忍耐。
“还能起来吗?”舒沐清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满手的冷汗,温度却不是太高。
咬牙撑着门勉强下了车,却似乎再也动不了,冷汗加剧,他难受得用头抵着车门,弯腰按着胃。
舒沐清在一旁扶住他,他似乎根本就没力气站直,进而把整个重量都交给了她。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