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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沉被她逗乐了,把钱夹放回包内,对她说:“赶快收拾好,我累了,想躺下休息会儿。”
方童把□□暂时放在床头桌上,麻利的将轮椅与床并排挨近,沈安沉在她的搀扶下,流畅的移动到床上,他倚着枕头,侧着身望着方童。方童把轮椅推回角落,倒了水自己喝了半杯,把余下的半杯递给沈安沉。“安森,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记得有一年我妈做子宫肌瘤手术,术前一天把我和我爸叫到身边,也交待了一堆密码和□□呢,她那时非说怕手术出问题,为了以防外一,你现在这身体蒸蒸日上的,怎么也闹这么一出呢?”
“把你的钱包拿出来我看看。”沈安沉没回答方童的疑问,而是突然说起这个。
“哦,干什么,临时检查啊?放心啦,夹层里只有一张咱俩的合影,绝没有旁人的。”方童嘻笑着把钱包扔给他。
沈安沉把钱包展开,把里面的纸钞和硬币全部倒在床上,一张红色的百元钞,两张十元的,还有四五枚一元以下的钢镚。“还有吗?口袋里的也都掏出来,银行大约不会有你的财产,是吧?”
“什么意思?嘲笑无产阶级是吗?兜里再无分文了。”方童掩嘴大笑。
沈安沉拉起方童的手,注视着她:“你也有偷偷担心过未来吧?辞职再加上我受伤失业,也会很没安全感是吧?你怕我知道瑞克莱的人事决定,就会有很大的挫败感,会彷徨,会恐慌,是吧?”
“没有啦,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能处理好所有事,不让我受委屈的。”方童躲开他的目光,她的心事被看透了。
沈安沉愈发感到这姑娘的可爱,她不会掩饰,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若是让他总结她的优点,他能扳着手指数到半夜,因为哪怕是她最平凡之处,在他眼中也是美妙的,是闪光的。他拍拍床让姑娘坐下,把她的手包在掌中,对她说:“是的,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男朋友都有能力解决。”
方童把□□敛起来,在沈安沉眼前挥一挥:“真的给我啦?不带反悔的啊?”
“每个月会发零用钱给我吗?不能太少啊,我要应酬,会没面子的。”沈安沉耷拉着嘴角,装出可怜的样子。
“那得看你能赚回多少钱来啦,我还得存钱去丰胸整容呢。”方童不着调的笑起来。
沈安沉却收起笑容,他将方童的碎发拂到耳后,捻着她的耳垂,喃喃低语:“乔森说的是对的,我没有健康的身体,甚至至今都还没逃出医院,而且,即使有幸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回来。我不能自理,不仅仅是躯体上的,也包括其他方面,比如我没有乔森那么多的生活经验,我不会做家务,也不会打理琐碎事务。我的事业也在动荡期,瑞克莱不需要一个病恹恹的老板,我也不愿意勉强总公司为我空着位置,做或许无谓的等待。所以童童,你看,哪怕把选择标准降到最低,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吧?”
“安森,你别这样说……”方童听得难受,急着打断沈安沉。
沈安沉轻松的摆摆手:“听我讲完好吗?我能理解乔森,他是怕你头脑发热,做了错误的决定,那么就要吃苦一辈子了。嫁给沈安沉,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当然啦,还包括要容忍他的倔脾气和糟糕透顶的坏性子,行行好吧,沈安沉你确定你要这么毒害这个姑娘吗?”
方童往他怀里蹭蹭,甜腻腻的说:“安森,毒害我吧。”
“乔森是有涵养的人,所以很多话都是点到为止,给我留着面子呢,换做是我,必定是破口大骂。沈安沉你个混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啊,以前顶多是个瘸子,现在连走路都不能了,还有,你将来能找到工作吗,你能养活自己吗,你怎么敢说会给方童安逸的生活,你怎么敢保证让方童过得舒心快乐?你就应当悄悄躲起来,再也不让这个姑娘为你操心了。”沈安沉的语气和表情,还真有几分乔森的模样。
“你别吓我啊安森,别离开我,求你了。”方童紧张的抱着他。
沈安沉酸涩的扬起嘴角:“我也想有这个勇气的,我想不连累你,我想放手让你走的,可是,我做不到,也没打算这么做。方童,事实上,从我知道自己车祸后的伤势开始,我想了很多,想怎样才能不让父母太过伤心,想怎样才能像从前一样照顾你,想怎样才能不耽误瑞克莱的工作。想得太多,连续的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独独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跟你分手,要不要让更合适的人来陪着你,保护你。”
方童吻他一下:“那你现在也别劳神想了,我不许。”
“可乔森说完,我才如梦初醒,这件事才是我眼下应当思考的,所以……”沈安沉撑着床坐直,他的手捧着方童的脸,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对她说,“方童,请你原谅我,我的后半生,拜托你了。”
方童以为,这是她所见过的最浪漫的告白,这不是跌宕的小说也不是夸张的连续剧,却比那些更加精彩绝伦,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一种方式,是沈安沉给她的,最好的,也最惊喜的礼物。曾经无数的日夜,她想到过无数的可能,比如沈安沉自暴自弃,难以接受身体的缺陷,将她远远推开,独尝苦果;比如沈安沉陷入茫然,摇摆不定,对她若即若离;再比如那场车祸从此成为两个人之间的禁区,大家相处得小心翼翼,沉重艰难,不再快活。
他的声音是超乎平常的温情,方童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的掉眼泪,她其实已经偷偷打起腹稿,想着沈安沉在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后,她该怎么说服他回心转意。她把头埋在沈安沉胸前,抖着肩膀不停的哭泣,沈安沉有些慌张,他揉着方童的头发,轻声问她:“我说错什么了吗?Sorry不要哭了好不好?”
“沈安沉我发现你特别讨厌!”方童也不抬头,抡起拳头砸在他的胳膊上。
“好吧,这我承认,我确实讨厌。”沈安沉的态度很真诚。
方童这才羞涩的与他对视,眉梢眼角都是小女人的娇媚,她嘴唇嚅动,似是叽哩咕哝的在说些什么。沈安沉皱皱眉,表情尴尬:“宝贝我没听到。”
“我爱你,沈安沉我说我爱你,尽管你这么讨厌,我还是爱你。”
沈安沉一周后顺利出院了,医生要他隔日到医院复健,他父亲还为他请到了很有名的的康复理疗师。沈妈妈的意思,是让沈安沉搬回十六楼,这样离他们很近,他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些。但沈安沉执意不肯,他坚持要搬到和方童租住的公寓,沈妈妈气得都流眼泪了,她不是因为沈安沉要和方童在一起才恼火的,她是怕某一天方童觉得累了倦了,弃自沈安沉而去,自己的儿子投入太多感情,会难以承受。
双方争执不下,方童也不参与意见,径自忙着收拾东西,就仿佛一个局外人。她打开行李箱,把沈安沉和自己的日用品分类放好,拿出一套运动服准备让沈安沉稍后换上,其他的都叠得整整齐齐,码进箱子里。她就顾着打扫残局,既不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不跟着讨论争辩,沈妈妈看在眼里,暗自觉得这是一个信号,既然方童对于沈安沉要到哪里去住漠不关心,那么,她定是要全身而退无疑了。这不能怪人家姑娘,也不能埋怨人家太现实或太无情,相反的,这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
吵到高…潮时,沈妈妈戛然而止,她拽了一下方童的袖子,对她说:“方小姐你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讲。”
方童“哦”了一声,乖乖跟在她身后往外走,沈安沉坐不住了,他扯着嗓子嚷道:“方童,你过来,快过来。”
“干什么?有事啊?”方童明白沈安沉是怕自己招架不住,她挤挤眼睛,暗示沈安沉放心。
沈安沉哪里能放心,他的心就快跳出来还差不多,他胡乱扯谎阻止:“那个,我,我头疼,对,我头疼,你不许出去,快回来啦!”
方童暗地好笑,沈安沉您还能编一个更烂的借口嘛,简直连我三年级时撒谎的水平都不如。“哎呀,你穿衣服吧,别闹了。”
沈爸爸也担心沈妈妈会为难方童,他虽然并不支持沈安沉与方童的感情,但对于方童这个姑娘还是认可的。他反对的原因很简单,从前是更愿意沈安沉同温家女儿佩妮结婚,这样一来对去世的温爸爸和温亚霁是个交待,同时对患病的温妈妈也是个安慰,二来佩妮是他和太太看着长大的,与沈安沉有着共同的生活背景,他们都是真心的疼爱佩妮,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当然更是求之不得。
但眼下,他仍是反对,理由却变了,自己的儿子今非昔比,对于未来的伴侣而言,难说不是负累。他们在沈安沉身体尚好时不答应两人的婚事,假若现在态度扭转,那么尊严和人性何在?他不是不讲人情道理的人,事到如今,他觉得更不能让方童和沈安沉在一起了。他跟在后面来到走廊,与自己的太太并肩而立。
沈妈妈倚着窗台,面露愁容,斟酌片刻,对方童说:“方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显得不冒昧,可最近心烦意乱,实在想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只好直言不讳了,你千万不要介意。Eric的状况,你也是了解的,我们都对他说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可心里都明白,一切不能预知,甚至说得悲观些,也许是希望渺茫了。我和他爸爸,都是明事理的人,方小姐还年轻,谢谢你这么久给他的照顾,他今天出院了,以后不会再拖累你了。”
“阿姨,他都说要娶我了,您,您……”方童急得快哭了,口齿也不伶俐了,“阿姨,叔叔,您不能这样,他都说娶我了。”
“可是……”这下子沈家父母也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了,他们实在想不到方童会是这个反应,沈妈妈困惑的问方童:“可是方小姐,刚刚商量Eric要回哪个住处,你却不表态,所以按我的理解……”
方童垂下头,红着脸怯声说:“不是,去哪里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