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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在宽大、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追上了姐姐匆疾的脚步。
“姐,你怎么啦?”我看到她眼角的泪。自从蓝天咖啡厅出来她的脚步就沉重了很多,还流泪,这使我不解。“姐,你怎么啦?”我一劲儿地追问她。
“阿盏——”姐姐终于开口了,望着我:“那个蛐蛐虫,他从来就不属于我,现在,一切我都明白了。所以,我决定离开这儿,永永远远地离开这儿。”
释放自己(5)
“姐——”我不知道是什么使她作了这样的决定。
“阿盏,什么都别说了。”
就这样,姐姐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就象当初我在藤的生活中消失那么突然,那么确切。我一直搞不懂是什么原因使姐姐下定决心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离开还需要她照顾的妹妹。并且她每次投向我的目光都使我看到了李心儿的影子。那个笑,有点张狂,凄然,的确有李心儿的影子。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一切才真相大白。
22
今天掐指一算,加盟耀威已经两个多月了,每天在办公室里象个机械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事。还有和陆翱明,和藤的相处也好象小心冀冀的样子,这样的生活使我有点累,还有困累,疲惫。姐姐已经走了两个月,妈妈说她没有回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走的那天她什么都没有带走,甚至连她最钟爱的衣服也留下了。带走的只有以前和陆翱明恋爱时,他送给她的一套化妆品,她说把化妆品带在身上是为了任何时刻都能以最美的姿态去迎接每一天。我知道那是陆翱明送给她的,所以她才会那么珍视。其实她从来舍不得用那套化妆品,我想她会珍藏到老。
突然门口一片吵杂,好象有人挡着外人的侵入。
“闪开,让我进去——”一个傲慢的声音说。
“对不起,小姐,这里是——”阻止的声音还没说完,那个傲慢的声音又道:“走开,我要找张睫盏那个贱人。”找我?而且还当众称呼我为“贱人”的会是谁?我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号人物。傲慢的声音似乎突破了重围,闯了进来。我正在办公桌写字,抬头看见那个傲慢的声音,不免一征。因为她竟然是爱华公司营运部经理珍,也就是陆翱明的女朋友。
“对不起,张小姐,她——”一个女文员慌忙向我解释。
“没关系。”我摆摆手,让她出去。
经理秘书办公室里只有我和珍,我望向她说:“找我有事吗?”
她恼怒的眼睛瞪着我,气呼呼地,但什么都没说,扬手便给了我火辣辣的一掌,并辱骂道:“贱人。”我被她打得晕头转向,意识中我记得我以同样的力道回击了她。“天煞的,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尤其是你。”我对珍怒吼道。仿佛四年前她抢了姐姐男朋友的恼怒,都在这刻瞬间爆发了。
“你敢还手?”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好象我不应该还手一样。接着她又扬起了手,力道看来比刚才更狠,更辛辣,可是这一掌没有打在我脸上,因为陆翱明或许是闻到了风声,他走了进来。“你来干什么?”他一把捉住珍打在半空中的手,把她拖到身后,而他自己则插在我们之间。
“都是她,张睫盏,都是这个贱女人——”珍指着我,然后转向陆翱明:“要不是因为她,我们根本就不会分手,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天天上网——”
释放自己(6)
“够了。”陆翱明喝住珍,“有什么事情——”
“不!”珍固执地,象头牛一样,“今天我要问清楚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张睫盏。”
对于这一切我不解,窘惑地望着他们。
“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好吗?这里是公司——”陆翱明企图把珍架出去。但珍不依,死死抵着门框,又挣脱了陆翱明的钳制,一个箭步跑到我跟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两个天天网上传情,你们真以为我是白痴吗?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察觉吗?——”珍又哭又叫象个疯子般大吼。
“你说什么?”我看看珍,又看看陆翱明。
“她说什么?”看来珍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我干脆质问陆翱明。
陆翱明懊恼地捉了一下头发,知道隐藏不住了,便说:“其实我就是蛐蛐虫。一个暗恋了你五年的人。从你进爱华的那天起,我就偷偷地喜欢上你。那时,你姐姐刚刚答应了我的追求。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荒唐,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的确很喜欢很喜欢睫雨,可是你一出现,我的整个世界就乱了。人的感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珍在一边穷叫,她疯了。
我瞪了他好半响,然后掴了他一掌:“你知道你这样深深伤害了我姐姐吗?”那天,在蓝天咖啡厅里,姐姐就坐在旁边。而且她一定认出了那个人就是陆翱明,所以才会伤心绝望地离去。噢,我无法想象姐姐当时所受的煎熬。我似乎能体会那晚,她为什么会有一股被人遗弃了的感觉了。
他回视我,好象刚刚那一掌还没有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痛苦,“当初我确定自己爱上了你,我就是不忍心伤害睫雨,使她觉得败在了自己妹妹的手下,所以我才张乱地选择了一个女人,逃开你们,逃开我自己龌龊的爱恋。”
这时珍尖叫,“我就是那个你随意间选择的女人吗?”她激动得满屋子里跑,“噢,天,我不能接受。陆翱明——”她的声音比刚才不知大了多少倍,而且高亢,“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啊,陆翱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的眼里透着泪光,仿佛失去陆翱明,她就等于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珍,对不起——”陆翱明抱头,懊恼地,一径儿道歉。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了吗?就可以补偿我四年来流失的青春了吗?”珍疯狂地捉住陆翱明的肩,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对不起。”陆翱明仍然是那句话。他们纠缠成一团。
“停——”我高声地,阻止了他们或许要大打出手,“陆翱明。”我紧紧瞪着他,问道:“我想知道你爱上的是当初一进爱华,就如邻家小妹般的张睫盏,还是论坛上,Q世界里,与你侃侃而谈,伴你度过了四年时光的阿拉丁?”
释放自己(7)
“我想——”他沉默了一阵,这档儿珍我和都瞪大了眼睛,摒息等着他的答案,不过我想无论是何种答案,珍都要狠狠打他一顿了,因为他爱的女人不会是她。“应该是伴我度过了四年时光的那个你吧,那是一种无论用一瞥惊鸿来代替的感情。你的挥洒的语言,每一个精心设计的,发给我的动画,或许一些故事都使我深深感动。我发誓,我从没有爱一个人那么深。”
我步步后退,很轻松的后退,因为我终于觉得自己没有造成深世大孽,他爱着的还是我希望他去爱的那个人。“你知道吗?——”我很欢快地笑:“与你一起度过四年的那个人是我姐姐——张睫雨。而不是你一直认为的我。”
然后我看到他的振惊和不可置信。
“无论你相信与否,兜兜转转,你爱着的还是姐姐。”我抵着门把说,说完之后转身,撞上经过的夕定藤。“你去哪里?”我看他一副出远门的打扮便问。
“东北,长春。”他说,然后睨了睨,又睨了睨里面的陆翱明还有疯子般的珍,“怎么!里面发生什么世界大战了吗?还有你,看起来那么糟,怎么了?”
“是的,世界大战。”我瞟向他,“藤,我要跟你到长春。”接着我朝里面的陆翱明大喊,“我要和夕定藤一起去长春。”接着又转向藤,“我们走吧。”
我们出了公司大门,坐上了通往机场的车。“你确定吗?确定要跟我去长春?”在车上,藤一直问我这句话。我点了点头,然后他打了机场电话,多订了一张飞机票,与他同一班的机票已经售完了,所以我们乘下一班机。
“你是去逃难的吧?”他挂了电话问我。
我白向他,“废话。”瞎子都看出了,不过他显然想我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躲他如瘟疫般的我竟然提出要与他一起到东北那么远那么冷的地方公干。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东北很冷,应该是零下的温度吧。而车上,藤一直希望我告诉他的“故事”我没有告诉他,以沉默应对。
他告诉我大概要在长春呆半个月,所以他带了很多衣服,而我们趁离下班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子改变了直径驶住飞场的路线,转向我家。他在楼下等我,我上楼,翻出自己四年前为飞到峦身边买的一个大旅行箱,把几件相当厚的衣服塞进里面。藤四年前送给我的两上绒布娃娃——一个粉红色,一个蓝色。我一直挂在我窗户的帷幔上,四年前我没有带走它,今天我竟然舍不得它们孤伶伶地吊在那儿。我要把它们带在身边,伴着我穿踏遥远的东北——那个零下几度的长春。
车上,我们一直没有说话,飞机上我们也保持沉默。
“还有五个小时才到长春呢。”我在机上睡了一觉起来,藤突然说。
“那么久!”似是只是一声感叹。“对了,你怎么知道还有五个小时才到长春?你以前去过长春吗?”我又问藤。四年了,我不知道他这四年是怎么过的,而至于他会去过那个几乎相当于雪国般的东北,我似乎更是不可想象。
释放自己(8)
“我高中时,有一个朋友他是东北的,他家位于长春市图们镇管辖下的一个小村庄。”藤说。我点点头,表示了解。过了一会,他又梦呓般道:“那个暑假到过他家一次,那个村庄很美。后来毕业了,与那位朋友也失去了联系,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机仓里的人都睡着了,所以藤说话很小声。
我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然后又闭上眼睛睡了。在半睡半醒之间,依稀约隐地看到了姐姐那张流着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