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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
这部戏的男主角既然已经敲定了骆宁泽,国内放眼望去能够搭上戏的一线女星也就那么几个,只是周清是隔壁星冉力捧的女星,在刚刚过去的电影节上捧回了一个金奖杯。同绯闻女王打交道,背后还有一个手段非常的经纪人,谢珝不能够掉以轻心。
旁边的骆宁泽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今天难得表现得如此冷静,谢珝的心里略微踏实了些。
一顿饭很快地吃完,顾振洵和徐州先离开,楼下依旧埋伏着很多记者。骆宁泽在整个饭局上表现得都很安静,这会儿先去了洗手间,只剩下谢珝一个人等在走廊。
她靠在角落里,忽然想要抽一支烟。拿出烟来却发现出门太仓促,并没有拿着打火机。
旁边一个高大的影子凑过来,她抬头,看见本应该已经走了的顾振洵随意地站在那里,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
他拿出一只打火机,谢珝凑过去点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半晌脸上绽开了一个标准的微笑:“顾导谢谢啦。”
顾振洵把自己手中的一只烟也点上,沉默地看着她,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来,在幽深的走廊里蓦然生出一丝诡异的气氛。
“为什么当时没有答应回去上学?你不适合待在这里,应该回去敲代码。”顾振洵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珝有些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怎么回去?全校通报批评,谢珝同学成绩造假涉及暗箱操作,个人作风有很严重的问题。整个院里闹得沸沸扬扬,顾公子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回去?”
顾振洵低下头看着她,眼睛里是无尽的黑暗:“你恨死我了,对不对?”
谢珝咬着烟头笑了笑,白皙的手指重新夹起细长的香烟,轻轻地摇头:“不,你只是给我上了一课告诉我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而已,十年都过去了,我再恨你我都嫌累了。”
顾振洵扳过她的肩膀,凝神看着她的眼睛。谢珝以前就觉着他的眼睛生的好看,却不知道好看在哪里,只是觉得好像一潭平静的湖水,一不小心就要跌下去然后万劫不复。
“出国读书怎么样,你以前不是想去Cambridge吗,或者Oxford,Princeton,Pennsylvania,Berkeley,你随便挑一个,就当提前休假。”顾振洵同她并肩靠在墙上,手里夹着烟头,吐出袅袅的烟雾。
谢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现在不想出国,谢谢顾先生的美意,更何况以我的经济能力目前可以自己办到这些事情,不劳顾先生费心了。”
顾振洵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遗憾的意味:“谢珝,你什么时候能够不要这么倔强。”
谢珝轻笑:“顾先生也是一如既往地聪明。”“聪明”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音节,听起来别有一番意味。
顾振洵皱着眉头说道:“你以前从不抽烟。”
谢珝弹了弹烟头,笑着说道:“我只是不当着你的面抽,我是好学生嘛。”
顾振洵转过头看了一眼她微微泛红的耳朵,笑了笑。
谢珝瞄了一眼走廊,骆宁泽去的时间有点长了,楼下就是一群记者,骆宁泽一贯不是什么好惹的,平时甩脸子给媒体的事情也没少干过,若是真的在楼上遇到难免会起冲突,一想到这儿,她的眉头就微微地蹙起来。
顾振洵显然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不以为意地说:“骆宁泽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么护着他总有一天要后悔。”
谢珝挑挑眉毛,揶揄地看向他:“顾先生这话说错了,我是小骆经济人,正如徐州是你助理一样,若是我们都不尽心尽力,以后难道要喝西北风去。”
顾振洵只是轻轻哂笑:“我们智商差不多,情商我比你高一些,所以有些时候听我的总是没错的。”
谢珝淡定地点了点头:“听话的确是没错的,不听话的总是要受罪。顾先生,顾导演,顾总,顾少或者顾公子,你说对不对?”
顾振洵并不答言,半晌之后开口说道:“你回来吧。”简短的陈述句语气,完全符合以往顾振洵的做事风格。
开机
谢珝挑挑眉毛正要回答,耳边却传来骆宁泽略微有些调侃的声音:“顾导这是想要抢我的经济人了?我给谢珝的待遇丰厚,顾导这么明目张胆地挖人墙脚可是不好的啊。”
谢珝转头,骆宁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这时候瞄了一眼她手里剩下的烟头,痞痞地笑了一下,眉峰现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开玩笑似地说道:“顾导,你这么办事可不厚道啊。”
说话时候骆宁泽已经劈手从谢珝手里夺过了香烟,随手掐灭。
顾振洵一脸平静看了谢珝一眼,也微笑着说:“小骆少年心性,在这部戏里磨一磨演技,大概明年拿个奖杯就不成问题了。”
顾振洵一向最善于戳人痛处,谢珝早已知道他这副脾气,眼下亦不想同他计较,只是笑着说:“那我们还是要仰仗顾导了。”
“你每次特别生气的时候左手拇指会去抠中指。”骆宁泽玩着手机靠在后座上闲闲地说道。
谢珝停下左手手里的动作凝神看向骆宁泽,骆宁泽神色轻松地拿过了她手里的烟盒,笑着说道:“进组是在年前还是年后?你最近抽得太多了。”
两个完全不搭边的话题同时进行是骆宁泽特有的说话方式,谢珝眯着眼睛倚在靠背上,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进组是在年前,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好好看看剧本准备一下。烟的事不用操心,最近比较忙而已。”
她以前经常见着苏珏窝在椅子上抽烟,鲜红的蔻丹夹着细长的香烟,烟雾升起来,给她整个人带来一种朦胧的美感。苏珏也爱热闹,平日里下班了聚一聚也是烟不离手,谢珝本来不怎么抽,只是最近神经一直都绷得紧紧的,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口子。
骆宁泽在椅子上左右摇摆晃来晃去,打理好的发型上面已经竖起了好几根头发,也随着他一起摇来摇去,“回家的机票订了吗?你抽烟的数量已经达到了这几年来的巅峰值了,苏姐在这边的时候基本不抽,她辞职了之后偶尔抽,难道我最近低谷到了这种地步,连铁腕经纪人都亚历山大?”
谢珝慢慢揉着眼睛安慰他说:“我自从入行哪天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样子,胆子早就练出来了,你这点事和慕钦彻当时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顾振洵的电影你好好演,周清是星冉的,我们得小心一些。我机票早就买好了,你担心你自己就好了,再像今天那样惹事就给你安排跨年的通告。”
骆宁泽的这件事坦白来说不算大事,只是谢珝想的长远,自然每一步都要走得踏实。当时慕钦彻同夏自卿两个人的事才是真的大事,苏珏在一旁不动声色声东击西地按下去,现在回想起来也真是高明。
慕钦彻家里开着娱乐公司,当年从美国回来面对镜头一脸睥睨天下的神彩,进圈子大家也认为他是玩票的性质,谁知道是天生的演技派,一袭白衣剑眉星目站在那里已经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一双眼睛生得太好,忧郁的文艺片信手拈来,几年之后就捧回了影帝奖杯。
后来搭戏遇到新人夏自卿,当时的环境比现在相对干净一些,夏自卿便是导演齐静挑角色时从地铁站搜罗到的女孩。谢珝现在想来,大概是老天觉得慕钦彻一路走得太顺,所以安排了夏自卿出场。
慕钦彻提携夏自卿演戏一直到她拿到影后,中间时光流转十余年,亦师亦友。
最后慕钦彻得病息影,两个月后悄然长逝,夏自卿正在台上眉眼弯弯地领她的第三个金像奖奖杯。
苏珏料理了慕钦彻的后事,压下了媒体关于两人关系的种种猜测,每年准备粉丝的怀念会,绝口不提夏自卿,凡是有夏自卿出现的场合绝不涉足。
后来苏珏发掘出陈铭,将他捧成影帝,期间制片方想要安排一场夏自卿同陈铭的戏,体现出新旧交替的意味,增加噱头,被苏珏当头拒绝,果断拉着陈铭离场。
往事十余载,现在也不过只是五分钟的回忆。才子佳人,帝王将相,他们在最好的年纪演着最美的电影,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绵绵的情意,夏自卿在雪地里的一个回眸,眼波流转对上了倚在窗边的慕钦彻的瘦削挺拔的背影,多少年过去了还被奉为经典。只是光影之后的人物已经离开,棋枰冷却,斯人已逝。
谢珝曾经见过夏自卿,那时她去剧组探班,夏自卿是导演的朋友,亦过来指点后辈。她眉目如画,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温文尔雅之中偏生还带着一点英气,难怪慕钦彻会喜欢她。在圈中待了多年,早已经是女神级的人物,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带着笑容,见谢珝在一边微微颔首,不带一点骄矜之气。
“剧本我看过了,为什么一定要我拍?”
谢珝摇摇头从回忆中醒来:“你要想捧回一个货真价实的奖杯,就需要一个经典的角色。例如慕钦彻的康熙,陈铭的荆轲,夏自卿的花木兰,秦素的林徽因,齐渊的刘彻,他们仅凭一个角色就可以让人想起,你是一个演员,顾振洵手里的这部戏卖不卖座不好说,但是这个角色你若是把握好了,会相当出彩。从来都是剧本选择演员。你好好拍下来,影帝早晚都是你的。”
说完谢珝开始咳嗽,骆宁泽把水递给她,拍着她后背说道:“你看吧,烟抽得太多了变成这样了。”
谢珝仰头喝完水,皱着眉头提醒他:“你要是在剧组里同顾振洵不对付,他剪了你的戏,我们就亏大了。”
骆宁泽挑眉,看着她眼下的青色的阴影,安慰道:“知道啦知道啦,他说什么是什么好了吧。”
开机仪式相当地低调,无数的娱乐记者闻风而来等在外面也没有捞到多少镜头。谢珝知道胃口吊得越足人们越是期待,所以最难揣测的是人心,上一刻还是镜头的宠儿,下一刻就被弃如敝履。经典的只有角色,而真正的演员也只有角色,年华老去,光影的美感长留。
定妆的时候谢珝同Anne等在一旁,看着化妆师在骆宁泽的脸上涂涂抹抹。他的脸上那双桃花眼太妖孽,用形容女孩子的明眸善睐来说也不为过,但是眉眼一挑,又骤然给人以英气逼人的感觉。男主角应该有一张是二十岁左右的照片,骆宁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