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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振洵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所以,我终究是再也找不回你了。”
谢珝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回答:“是,我放弃你,就像你当年放弃我一样。”
顾振洵忽然有些欣喜,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所以,你只是在生我的气,你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放弃我,你只是想报复我而已。那我认错,你回来可以吗?”
他几乎是在请求她了。
她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冷漠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爱你。你不要让大家都难看了。”
他终于绝望了。
谢珝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徒留下顾振洵坐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像,半晌,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是失去了她。
电影节,骆宁泽终于拿到了最佳男主,谢珝坐在观众席上看顾振洵给他颁奖,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屏幕上在播放最近的广告。
谢珝戴着墨镜等待登机。
旁边有一对小情侣,男孩子好像要去很远的地方,女孩子哭着同他道别。
她看了一眼相拥而泣的情侣,突然明白了苏珏当年的心境。
命里有时终须有。
她与顾振洵到底是不合适,所以才终究不能走到一起。
忽然旁边有人惊呼,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站了起来,有人在小声地议论。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正中的大屏幕上的广告条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一行字:谢珝,留下来。
有些人从我们的生命里经过,然后离开,从此之后我们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谢珝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屏幕,默默地在心底说了一声:“顾振洵,再见。”
她上了飞机,戴上眼罩只等起飞。
忽然间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她靠在座位上假寐,只听得一个斯文的声音说道:“谢小姐,总算是找到你了,顾先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还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谢珝摘了眼罩,前面站着的是徐州,他温和而客气地看着她。
“那我要是不配合呢?”
徐州微微一笑,“谢小姐是聪明人,顾先生的说法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回去,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了。”
谢珝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不发一言。
顾振洵站在她的对面,伸出手帮她把戴着的墨镜摘下来,沉声说道:“为什么一直要走?”
谢珝冷漠地看着他,“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是我离开的最好的时候了。”
顾振洵看着她,厉声质问:“什么最好的时候,你到底要怎么样?”
谢珝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爱你,凭什么要留下来?”
顾振洵直接上前几步,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拖下水然后就想一走了之,想都别想!”
谢珝抬头看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青灰色的火焰几乎要冒出来,“你自己不放开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振洵猝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怒不可遏,“我没有放弃,你凭什么先放弃,闯了祸就放开,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的手一点点收紧,谢珝漠然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加深,顾振洵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竟然满是绝望。
最终顾振洵先一步放手,谢珝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她的手指在发抖,哆哆嗦嗦地翻出随身带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找出来几张纸。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濒死的笑容,把那几张纸狠狠地甩到了顾振洵的脸上。
“顾振洵,你赢了,我每次都输给你,你赢了,怎么样!我他妈都快要死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她看着顾振洵脸上错愕的表情,他看着那些化验单,由茫然到绝望,谢珝在一旁冷笑,觉得天花板也紧跟着暗了起来。
这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尾声
谢珝起床的时候顾振洵还在睡,她从床上起来,俯身吻了吻顾振洵的额头,走到旁边的浴室洗澡。
谁知道冲完澡出来的时候顾振洵也跟着起来了,谢珝笑了笑,“怎么你也这么早?”
顾振洵看到她还在滴水的头发皱了皱眉头,“今天要去医院。”
谢珝马马虎虎地擦了擦头就坐到床上,“那好吧。”
车子一开出去就听见了相机的声音,谢珝坐在副驾上,小声说了一句:“顾大导演,你真是不在江湖,江湖也有你的传说啊。”
顾振洵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彼此彼此。”
谢珝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几辆车,然后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Mark,叫那几个小孩别跟了,我跟顾振洵在一块了,对,退出了,以后不会再出来了。”
一个电话打完,谢珝得意洋洋地冲着顾振洵摇了摇手机,“看吧,虽然我又对娱乐圈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问题彻底解决了。”
顾振洵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谢珝这样一时任性的行为不是非常赞同,但是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谢珝拢了拢头发,“一会儿你送完我就去忙你的吧,我已经和医生约好了,只是一个很小的检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振洵打断,“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没别的事情好忙。”
谢珝本来想劝他离开,但是看了一眼他有些阴沉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要开口。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谢珝脸色有点苍白,精神却看上去不错的样子,去餐厅的路上眯了一会儿,顾振洵把空调的温度调得高了一些,到餐厅的时候她自己醒了过来,然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齐渊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他们两个一起过来就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离开星冉之后自己开了工作室,渐渐从台前转到幕后,一个月以前他带着剧本找到了顾振洵,而顾振洵则直接拒绝了,理由非常简单:“谢珝病了,我得在她身边。”
齐渊听到这话之后苦笑了一声,像是早已料到他的答案一般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这出戏就是谢珝通过沈琪找到我的,她想让你接下来。”
顾振洵和齐渊两个人坐在餐桌上,谢珝出门去了洗手间。
顾振洵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刚才眉眼之间那点的笑意完全不见了,齐渊看着他的脸色不禁叹了一口气。
顾振洵拿出了两支烟,齐渊从他的手中接过一支,然后各自点上。
看着袅袅的烟雾升起来,齐渊只好劝了他一句,“谢珝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这些年的事情哪件不是都要交代好才肯安心,你也别跟她犟了,我一个外人,都知道她是不放心你。”
顾振洵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眉头皱了起来,“她对自己太狠了,我不值得她这样做。”
说完这话之后顾振洵不禁叹气,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沉默了半响之后才开口,“我不想拍了,没有意义了。”
齐渊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到底是谢珝过来才解决了问题。
见着烟头她笑了一声,顾振洵也跟着她笑了,“你闪开一会儿,女士不在场,我们就放松了。”
谢珝眨了眨眼睛,“两位绅士亏了你们一天到晚的在镜头面前风度翩翩,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烟瘾就上来了。”
《参商》拍摄得并不顺利,一堆演员和工作人员,里面的熟人并不少,骆宁泽,齐渊,等等,几乎可以把这几年娱乐圈里少有的演技派凑个齐全。
中途休息的时候顾振洵在片场的角落抽烟,他这段时间抽烟抽得很凶,徐州在旁边知道是为了什么,更知道劝也没有。
一幕戏拍到了一位角色的离世,顾振洵透过镜头看着角色一次又一次地停止生命,终于在第五条出来的时候从椅子上突然摔了剧本离开了。
顾振洵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无奈过,他直接跨过片场走到外面,里面的环境太压抑了,似乎每一次都是在提醒他,谢珝也快要死了。
他向着后面停车的地方走去,最后被后面的徐州赶了上来。
徐州直接挡在前面,“二少。”
顾振洵眼睛眯了起来,几乎是在吼了:“闪开。谢珝都跟你们说了什么,她病了头脑不清楚你们也跟着她一块儿了吗!”
徐州为难地站着,却执着地挡住了顾振洵的路,“二少,夫人是为你考虑的。”
顾振洵看了他一眼,“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话音未落,就听见了谢珝的声音,“你把天底下的人都算计了去,还不许我算计你这一回了。”
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眼睛里还带着笑,徐州早看准了情况趁机退走,只剩下他们两个站在外面。
顾振洵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她这些天来一直在笑,眼底总是盛着三分笑意,这会儿更是,一分不让的顽皮,“我只赢你这一次就受不了了。”
顾振洵把围巾解下来系到她的脖子上,又帮她衣领竖起来,有些责备地说道:”外面风这么大,你出来干什么?”
谢珝蹭了蹭几乎要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围巾,闷闷地开口:“来看顾导演耍大牌啊,片场骂人什么的。怎么着,里面的人,齐渊啊,小骆啊,沈姐啊,徐州啊,都是和我串通好的,都是我的眼线,专门负责盯着你的,你有意见吗?”
顾振洵叹了口气,眉头又皱了起来,“我没意见,等以后你病好了,你想怎么赢就怎么赢。”
谢珝笑了笑,“我只是这次可能会偷回懒,你别在意。”
顾振洵伸出两只手把她抱起来,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头顶,谢珝安抚般地拍着他的背,呼出的热气正到了他的胸口,也许是被那点热气感染了,他喃喃地说道:“谢珝,你别偷懒。”
谢珝听着两个人的呼吸,笑着回应他:“好,我还没活够呢。”
谢珝在剧组留到了下午,晚上几个相熟的说要一起出去吃饭。这里离市区很近,谢珝好久不露面,沈琪也在旁边拉着她一起过去,于是最后变成了剧组里的人浩浩荡荡地往最近的餐厅走过去。
吃完饭的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剧组安排的住处里去,又是热热闹闹地一阵告别。
顾振洵因为谢珝的缘故一直都是住在郊区这边的房子里,碰巧餐厅也离家很近,谢珝喝了一点点果酒,干脆两个人走过去。
顾振洵拉着她走在路上,莫名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们同学聚会的那场拼酒,一晃眼竟然过去了这么些年。
谢珝见他的眉目之间有少有的笑意,也不禁笑了起来,“在想什么?”
顾振洵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