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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我军攻伐冀州,将军起大军三十余万,可这首战还是落在了我们虎卫营手里,为什么?不是张某的面子,而是兄弟们用实力拼出来的,现在安县就在眼前,老子已经在将军面前夸下海口,三日之内必取此城,此时还余二十几个时辰,后日此时我虎卫营的军旗就要插在安县的城头,夜不攻城?在我虎卫营就没这个说法,想要做将军麾下第一强军,先把这个安县给我拿下!”张合慨然出言,声震夜空,士卒们闻言脸上亦是一派激动之色,虎卫营的荣誉与他们休戚相关。
“拿下安县,杀敌建功!”张合话音一落身旁的尹礼亦是狂声嘶吼,万余名士卒同时发喊应和,立刻便打破了夜空下的宁静,千万不要小这似空话的口号,对于士卒勇气的提升是极有效用的。
“听见了吗?虎卫营的兄弟们可是拼命了,咱朱雀营可是老四营之一,将军起家的部队,更不能给他丢脸,我刚才在张统领面前说过,便是夜间,朱雀也轰天炮的威力也不会逊于日间,现在可是有一万多兄弟在后面着,你们着办吧。”听着虎卫营士卒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李铁牛微微一笑,对着眼前的朱雀营士卒说道。
他的语声比起张合来小了很多,可作用却一点不差,能入老四营的士卒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稍加煽动就是冲天烈火,众人训练有素的来到自己的轰天炮前,熟练的装填上巨石,便等待起统领的口令,他们嘴中虽未出言,可敏捷有力的动作与坚定的目光已说明了一切。
“目标,安县城头,十五连激射,发。”李铁牛右臂极为有力的向下一砍,拉动摆臂的士卒们配合默契的松开了手中的粗绳,数十块百斤巨石夹带着呼呼的风声便准确的砸向了安县城头。与日间不同,除了大型轰天炮之外,朱雀营今晚还推出了四十架小型发石车,它们所发射的弹药并非石块,而是一坛坛的火油,这火油坛也是经过巧匠设计的,上有透气小孔,用时塞以白布点燃之后发射便可附物即燃!朱雀营士卒名之为“霹雳罐”,此物既能造成城头的混乱也能照亮攻城士卒前进的通路,用之于夜战极为适合,不过它对于发射精度与时机要求的更高,也只有朱雀营经过长期苦练之后方能掌握。
见到与日间一般的漫天飞石再度袭来,守城士卒可以确定虎卫营就是要夜间攻城了,这在以往的战例中可是极为少见的,且多数是逼不得已之举亦是败者极多,可听着城下虎卫营雄壮的吼声却哪有半点迫不得已的样子?飞上城头的除了巨石还多了一些陶罐,这些陶罐虽是体积不大,但落地碎裂便是火花四溅,附体即燃,在夜色中他的威力却丝毫不在巨石之下,猝不及防下已有很多守军的衣服被点燃。
“霹雳罐”的使用是张绣的提议,既然日间的守军已经颇为习惯了轰天炮的威力,那么就要出其不意,霹雳罐溅起的火花并不庞大,附着力虽强可用来对付分散的敌军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加之制作昂贵,一般不会轻易使用,可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他就能发挥出极大地作用,虽然无法给与城头守军巨大的杀伤,可却能带来一阵混乱,此时轰天炮的巨石就大有用武之地了,而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对于守军的斗志也是一种极大地消弱,夜色之中想要稳定下来更为不易。
经过朱雀营的十几轮发射,安县城头已是一片火光,在夜色的笼罩下分外显眼,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瑰丽,这种壮丽景象也只有在战场上才可以见,朱雀营士卒对这样的场景更是乐此不彼。
“破城建功,便在今夜!”眼见轰天炮的两轮连射完成,张合的右臂高高举起,头前两个校尉一声高呼之下,第一队士卒手持云梯,如下山猛虎一般向着火光绚烂的安县冲去,喊杀声再度响起。
“告诉李统领,轰天炮停了,霹雳罐不能停,所有损耗算虎卫营的。”张合在士卒冲出之后于马上弯下腰来对身边侍从说道,以他的眼光自能出霹雳罐在夜战中可以起到的作用,朱雀营虽是配属虎卫营作战,李铁牛的品位也低于他,不过二人之间并非直接的上下级,军中各营的军需也都是州府调配的,张合这才加上了一句,这李铁牛打起仗来与他配合无间,可日后算起账来亦是犀利无比。
“知道了,兄弟们,霹雳罐不要省着,再给我往城楼上招呼,反正有张将军担着,注意准头,宁可及远,不可及近,小心伤了自家兄弟。”那人飞快的跑到铁牛面前耳语一番,铁牛先是一笑随即便正色道,于是乎漫天的陶罐再度飞舞起来,安县城头火光不歇。
“不要慌,这是火油,不能用水,多取沙包上来盖之!”吕威璜一早便已登上了城楼,现在他的脸上亦是乌黑一片,显得颇为狼狈,刘毅军的这一手却是他没有想到的,可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器械对于攻城有着极大地好处,也不知刘毅军是如何操练竟有这般的准头,不过现在可不是佩服的时候,他口中呼喝的同时也在不断下着指令。
不得不说这支安县守军的确称得上袁军精锐,在吕威璜的呵斥之下,初始的混乱过后他们的行动就变得迅捷起来,扑火的扑火,放箭的放箭,守城的器械也被连续不断的运上了城头,虽然没有想到张合竟敢夜间攻城,可吕威璜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十分细致的,在虎卫营的云梯靠上城头的同时,守军的反击已经被他组织起来。
若是白日,胆大心细的老兵还能清城头士卒的动作,提前躲闪箭矢与礌石金汤等物,可在晚间就变得极为困难了,就算城头有闪烁的火光也不能给他们在这一点上带来太多的帮助,如此一来伤亡便会增大,加上其余种种不利因素,夜间攻城算得上是兵家忌讳之一,不过张合既然敢如此做,除了相信平时的严格操练可以将这种不利降到最低也因为他深知首战安县对于整个大局的影响,在他来,只要能够顺利拿下安县打响头炮,损失大一些是可以接受的。
当年黄巾名将波才在进攻朱隽所镇守的长社时也采用过夜间攻城之法,当然那时他的目的比较简单,就是借着人多抢时间,要赶在汉军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长社,余者不论!不过就连朱隽战后也承认若非刘毅到得及时长社必是难保,可见波才战略的成功,兵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关键还是要战场的形势,至于麾下的损失在战略利益面前就显得分量较轻了,慈不掌兵!这一直是为将者的名言。
今日的虎卫营胜过当日的黄巾军不可以道里计,可安县的坚固也远远超越了当年的长社,这一番拼杀又打成了胶着之势头,虎卫营士卒几次冲上城头硬是被吕威璜亲自带领守军拼命杀了下去,激烈的厮杀彻夜未停,双方都是伤亡惨重,就连吕威璜亦是多处挂彩,可张合的攻势犹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不将安县冲垮他绝不会收兵罢战。
第四百零二章 与城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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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安县城头,昔日平整的城台此时已是满目疮痍,坚固的青石地面上被轰天炮发射的巨石砸出了百来个坑洞,门楼亦坍塌了一半,木柱上萦绕着袅袅的黑烟,一众袁军士卒或坐或躺与城头之上,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疲劳之色,更多的人则在闭目小憩,城下虎卫营的进攻自从开始之后就没有停息过,两天一夜激烈的厮杀使得守城士卒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眼下的这个空闲正是双方处理士卒尸身的时刻,也只有在此时守军才能得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此时的吕威璜眼窝深陷,面目漆黑,可犹自巡视在城头,士卒可以轮换得到休息,可他身为主将却连闭眼的机会也没有,张合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他生怕自己一躺下来安县就会支持不住,想想自从自己投身军营之后到今日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所经历的大小恶战可谓极多,但与此次一比,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两天一夜,仅仅两天一夜,他的八千多守军还有战力的便只剩下了城头上的一千多人,昨夜最后一批轮换的士卒已经站上了城头,他的手中没有后备了。
着城下的轰天炮又摆出了熟悉的攻击阵型,吕威璜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靠着眼前这些身心俱疲的千余士卒,他不可能再撑过一个白天,也许几个时辰之后,安县城头就会成为自己的归宿,正如当日以身殉城的韩猛将军一般,这几乎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唯一可聊以自慰的便是他肯定城下的虎卫营伤亡绝对要以万计。
死亡如此的临近,可吕威璜的心头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瓦罐井口碎,将军阵上亡,对于军人而言还有比力战而亡更好的结局吗?大丈夫但求俯仰无愧于天地,能在这里与幽州虎卫强军搏杀多日,他也算报答了主公的情意,当然在这之前还会有一场更为激烈的厮杀,在自己未曾倒下之前他绝不会让虎卫营占据安县。
想到这里,腰身重新挺直起来,他大声出言激励着残存士卒的士气,手足们也给了他满意的回应,早在此次守城之前他已经将结局告知了这些随自己征战无数的同袍,战至最后一人,与城同殉!令他骄傲的是这些士卒们几乎没有一个背弃他,明知是死也都选择与他并肩作战,兵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成败兴亡此时已经与他无关。
“锦毋,城中一切可曾安排妥当?”一一走过士卒们的身边与他们详谈之后,吕威璜回到了门楼前,轻声对着身边的随从问道。
“将军放心,一切都已齐备,敌军只会得到一片残砖碎瓦。”这个随从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年纪,可却有着与之年岁不符的成熟,此时他的脸上也是一片坚定之色,还稍稍带着几分…不舍!
“锦毋,你今年不过十五吧,动手之后你便降吧,闻听刘毅一向善待降卒,而今城下的张隽乂亦是我冀州名将,不会为难你的。”吕威璜犹豫了片刻之后方才出言说道,这个随从还是他一年前从街上救出的乞儿,亦是自己手下年岁最幼之人,他想给他留一条生路。
“将军与诸位都去了,锦毋独自存生还有何意?若非将军,一年前我就该死了,这一年已经是多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