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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时服务的回报。”我回答,不久前还在杂志上读过报导。
“不,不是这个——”那天的林敏君作深沉状,眼睛深邃起来,像是自言自语,“或许你都不敢相信这个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相信的?”我笑着反问,样子是趋近于欠挨揍的一类,“你这会儿就是告诉我,昨天刚和某个外星人共进晚餐——我也不会摇头不信的。”
“晓芙,我跟你说真格的。”林敏君有些恼怒了,“以前我们也关注过,一些人忽然失去了或短期或永远记忆的事情,对不对?”
“是啊,脑袋损伤了就会这样。”
“但是现在有些人看起来一切正常,却失去了记忆,就好像是被人抽去了一样。”
“你别吓唬人了——那怎么可能?难道说让人动了手术,去除了储存记忆的大脑某部分?如果是,我倒想去试试。”
“晓芙——无论你心里如何怨恨着一些人和事,我都不希望,失去记忆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这才是重点。”林敏君正色道,“一个女人如果没了子宫就不算完整,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一段记忆,那么人生也是缺憾的。”
“我不赞同——”我回应道,“与其保存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痛苦终生,不如选择忘记,重新生活。”
“禾晓芙,我不跟你说笑。”林敏君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说道,“这个时间银行又叫做记忆银行,一般人是接触不了的,接触过的人也会没什么印象。在这个充满神秘的地方,人们只要许下心愿,在包括了存储人信息和约定时间的契约上签字,就可以把记忆储存进去,然后,当事人就会有几秒钟的时间失去了知觉,再次清醒时,就彻底忘了这个事情,和这段存储的记忆。
“更有甚者,有些人选择的是储存从出生到当前的所有记忆,那么醒后的他——心智就跟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林敏君好像是在说着科学灾难的事情,神情是越发的严肃。
“哪有这种事——”对林敏君正襟危坐的分析,我完全是懒洋洋的姿态回应,“照你这么说,有些人不就忽然间变得,什么都不会了?”
“不是这样——时间银行还提供一些常规记忆,包括一些常识,例如基本学科的知识,也提供一些专业性的记忆,比如说在数学领域的记忆,在电焊方面的记忆——当然,这些也是从过去的人储存的记忆里抽离出来的,算作储存记忆的‘利息’。”
“这不对——”我仍旧固执己见,“如果这样,我在开始的时候就可以选择保留这些记忆,不需要去得到别人已经抽离的部分。”
“好晓芙,你不要跟我抬杠——”林敏君耐心说道,“这就是时间银行的规矩。”
“听起来还蛮不错的,轻轻松松就甩掉大包袱生活了,把一切烦心的、不痛快的全体扔掉,整装一新再出发。”我露出了向往的神情,“不知道怎么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呢?”
“晓芙——”林敏君她抓住了我的肩膀,“不可以对自己过去的记忆为所欲为,如果没了那些记忆,你还是你吗?!”
“你放开——”我对林敏君抓我的举动大为反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联系上这个地方?”
“不是你想联系上就可以的,除非你的内心有很强烈的愿望,时间银行得到了感应,这才能接触到。”林敏君对我的反应有些气愤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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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过去的记忆,我还是我吗?”我从往事中回过神来,觉得这真是一个难缠的问题,看向眼前还在“炒饭”的林敏君,问了一个蹊跷的问题,“怎么又提起了‘时间银行’这个东西,该不是认定,肖文韬不记事跟这有关吧?”
“是。”她郑重对我点了头,一点开玩笑的成分也没有。
我和林敏君相交多年,知道她对“时间银行”这个问题很是执着,一头栽了下去,不理不管这是一个多么难办无前途的问题,也对为此消耗的无数日夜无怨无悔,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这个神秘空间不是每个人都能碰上的,更何况,肖文韬其实跟我们两个都没多大关系,看起来大愚若智,实在没有什么可被眷恋的地方。
“有什么依据吗?”我说,继续扮演了好问者的角色。
“当然——还没有了。”林敏君沉吟道。
当下我就放了心,把自己砂锅里的饭菜一扫而光,虽然吃了个小腹鼓鼓,像身怀六甲,可是心情是轻松畅快的。
吃过中饭,我和林敏君两个又一起去超市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然后我就送她出门了。
“小心应付肖文韬,实在不行就用博大精深的、传统的中国功夫招呼他,往死里用力就是。”我向林敏君大手挥挥。
“放心,有我呢。”林敏君对我妩媚一笑,顿时让我全身起疙瘩。
“去去去,别把这招使在我身上。”我等她身影不见就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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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敏君离开后,我躺到沙发上,重新思量起了时间银行的事情,心里暗忖如果这有这事,我是不是真会想要去储存,或曰舍弃一段记忆呢?
如果,用过去二十四年的记忆,换取基本生活的记忆,然后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我的确会轻松不少,可是没了负担,是不是真的就会从此幸福了?我是不是从此失去了独属的烙印,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我反复思索不得答案,却在思绪混杂就要睡去的时候,听到了响声,听音判断,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
“谁啊!青天白日的扰人休息!”我一个咕噜起了身,从包里翻出了手机,看到号码的瞬间,我所有的埋怨和不快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砰砰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激烈。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我我存了又删,删了再存,反复无数次的一个,是说梦话的时候也不会念错的一个,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又删了一次,这会儿还没有再存进去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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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禾晓芙——”按下接听键后,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了。
“晓芙——”电话里是一个低低的声音,“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我有,在哪里?”在我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脱口说了这个回答。
“那就老地方了,我等你,不见不散。”对方说完这句就果断挂了电话,留下我六神无主地听着忙音。
“老地方是哪里?”我慌慌张张,“不行,我还得梳头整装才能出去,还有衣服——”我发现这日穿的春季长衫虽然轻松简约,可是没一点儿女人的风味,忽然间觉得糟糕至极。
接电话的时候,我看了手机时间是四点正,现在四十五分钟过去,我已经到了青草青公园。向荷花池的方向越走越近,我的眼帘中多了一个穿白衬衫的身影,心中又开始一番激动难平。我当即捂住了胸口站一会儿,想要平复下来再走过去。
、第五章
刚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我还有点儿心疼那几十块钱的打车费,可是这会儿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面带微笑,向那个柳树下的白衬衫走了过去,心里只惦记着,自己花了时间换的衣服、梳的头发是不是得体?他今天突发奇想打电话约我,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展宇——”距离前面一个人十几米的时候,我喊了这个一路过来重复了无数次的名字。
是啊,展宇,陆展宇!我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都二十来岁了还这么不能自制!
“你来了?”展宇的手随意插在口袋里,回头转身看了看我。他还是一副清秀的模样,脸上有一股淡淡的忧郁,消之不去。
“我是沿荷花池走近这棵柳树的,展宇是背对着我的——奇怪,他为什么放着大好的荷花不看,非要对着树干愣神?”我的心里微微犯了疑,“展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想说些什么舒缓当前冷场的气氛,可是看他不欲言语的样子,心里也消沉了下去,或许他今天什么也不说,就准备跟我这样沉默着。
“晓芙,我们坐下来说吧。”展宇轻轻说道,离柳树远一些,坐到了旁边的长石椅的一侧。
“是。”我在椅子的另一侧坐下来,与他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晓芙,你对我诚实吗?”展宇的眼睛看着前面开放的荷花,放在椅子上的手慢慢收紧。
“我——”我迟疑了,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下文。
“看来你对我总是有所隐瞒——”展宇的淡淡一笑在我看来像是讽刺。
“我大多数时候是诚实的。”我接话道,对自己的急不可耐略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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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展宇还是看着前面的荷花,他那白皙的面庞在光照之下显得光彩夺目。
“是。”我点头道,正襟危坐,却一刻也不停地,偷瞄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刚才这一个问题是肖文韬开口问的,我肯定会立马上前对他挥舞拳头,嘀嘀咕咕,诅咒他今晚失眠、明天食欲不振,可是眼前的展宇并不是我总是能肆意的一个,而是让我心心念念、不能自已、视若天神的——我的初恋。
如果暗恋也算初恋,那么展宇的确是我的初恋,如果不算,那么我不过是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
于是,尽管他语气淡淡,眼睛始终也不瞧我,我还是言辞恳切地回答了,“你说。”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他的嘴巴抿紧了,唇线锋利得像悬崖上的冰刀。
“我——”我手足无措,眼里也涌起了雾水,我该怎么回答呢?他今天到底想问我什么?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也叫我难以回答呢?为什么要说‘还’?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是不是?”他忽然转过身子,眼里一点点结冰,好像我是他深恶痛绝的一个人。
“展宇你怎么了?”我对他的举动深为不解,心里的委屈,像急速涌向洞口的蚂蚁一样汇聚,一时间方寸大乱,连说话都是哆嗦的。
“晓芙——”展宇喊了我的名字,忽然间坐到我的旁边逼近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像一个凶狠的猎食动物,“是不是?”说话间左手上前搂住我的身子,右手捧了我的头,然后——他的唇落在我的上。
“展宇——”我挣扎着出了声,对被自己所爱的人吻了一点儿也不感到欣喜,声音还带了哭腔,“你怎么了?”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