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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迷迷糊糊的睡着,后来也被迷迷糊糊的冻醒。姚却向来不怕寂寞,但是这个晚上,他突然怎么也不愿意回卧室,客厅也只有他一个人,但相对于卧室,总觉得这是个热闹的所在。他看着姚建设的卧室门,收回冻僵的脚,心想,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问问姚建设,他到底要怎么样。
他以为他不害怕,但他忘了,他面对的是他的父,他的母,他从小的伙伴,还有让他一直觉得温暖的人。
他终于起身回卧室,从头到脚伸起一阵麻意,险些摔倒。他把卧室的窗帘拉开,让路灯一点点黄黄的灯从窗口射进来,好让自己觉得不孤单。但屋里开着暖气,玻璃朦朦胧胧,最后姚却的脑子也朦朦胧胧。醒来时,天已大亮,姚建设已经去公司,只有肖云抄着手在客厅里看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哭得一塌糊涂,肖云也不停地吸着鼻子。
看到姚却出门,声音喑哑着问:“醒来了?早餐热着,你自己吃。”
姚却转身去洗手间,再出来时肖云已经泪流满面。
姚却多看了几眼电视,是一部韩剧,剧里中年妇女对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你不要再缠着我儿子,我不喜欢你,他也不喜欢。”然后狠狠的一个耳光。
肖云看到姚却,“哎,这电视演得太感人了。”
姚却依旧没说话。
所有人的父母都是如此,能为别人忧伤痛恨,却难以站在子女的位置想。他们以为那样好,就自以为是的那样做,然后时光过去,留下一地悲伤。
姚却知道,他不能怪他们,他们最终是为他好。
在他们的眼里,劳莲陪着他长大,他们了解喜欢,他们青梅竹马,更重要的是,劳莲也喜欢着他。
他只有默默承受,再渐渐反抗。他有时怕挣扎得太明显,刺会一下子种进他们的心里,他怕他们太痛。
可是他们用他们的方式慢慢地凌迟着他。
他坐在肖云的旁边,眼睛盯着电视,他很想知道,能让肖云流泪的,是一部怎样的剧。
但不久就是广告,肖云坐直身体,叹了口气,“又完了,每次都是这样,看到关键处就没了。”
姚却看着壁上的钟,已经十点半。
姚却问肖云,“爸爸在公司吗?”
肖云擦了擦眼角,“啊,没有,他去北京开会了,今天看你睡得熟,没跟你说。”
姚却皱眉,“去北京?”
他把他骗回来,他自己竟去了北京?
姚建设是故意躲他!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站起身,“妈,我出去走走。”
肖云认真地看着他,然后缓缓道:“小却,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没有谈的谈判
谈判,一般情况都是敌对的双方,即使不敌对,也是相互间有竞争。
当姚却和肖云坐在高级咖啡厅里,相对看着对方。姚却想,其实这也是谈判。
这一刻,姚却不当肖云是母亲,肖云也不当他是儿子。
他们只是谈判的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肖云反复搅着杯中的黑咖啡,一直不敢抬头看姚却,姚却也不先开口。
咖啡馆里放着安静的钢琴曲,许是音乐的安抚作用,姚却的心慢慢地放下来,也不再急,静静地听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远去,他入了一个安静的世界,随心所欲,无忧无虑。
姚却拿糖加在咖啡里,肖云止住他,“你父亲就喜欢喝黑咖啡。”
姚却把糖拿回,认真听肖云作谈判前的铺垫。
“刚开始我觉得苦,但是喝多了,倒觉得多了一份甜。”肖云笑了笑,“有时做人就是这样,你觉得苦了,其实是甜的。”
姚却静静地听着,等主题到来。然而肖云却未再开口。
姚却循着肖云的视线往外看,冯芝芝站在窗外,带着清清浅浅的微笑。
肖云抬手,冯芝芝从门口走进。
“阿姨。”冯芝芝笑着应承。
她的脸上永远都带着最温暖的笑意,姚却突然觉得,即使有一天,他和劳莲再回不去,他对冯芝芝的微笑,依旧不会有抵抗力。
因为真的很温暖。
冯芝芝热切地拉着姚却的手,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回来了也不找阿姨,真是。”
姚却微笑,声音里有着别人觉察不到的哽咽,“昨天刚到。”
“小莲说你回来了,我还想你什么去看我呢。”冯芝芝叫了一杯拿铁,又接着说,“老姚和我家老劳都去北京了,这一走得半个月,小莲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回来等录取通知。这下好了,都回来了。”她几乎兴奋地看着肖云,“我们可以开始置办年货了,好些年都没这么热闹了。”
肖云附和着说是,但眼底总有些牵强。
姚却反手握住冯芝芝有些冰凉的手,“我陪你去。”
“好啊好啊。”冯芝芝连声答应,“我就知道小却最贴心。小莲小时候还好,大了就不听话了。”
肖云声音淡淡的,“小莲是个好孩子。”
任何母亲都希望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哪怕知道只是客气。冯芝芝也不另外,像她不似刚才那样欢快的笑意,而是带着些话害羞的、却幸福满溢的微笑。
他和肖云还是没有说开来,姚却来时是带着必死之心来的,所有一切都放下,不当她是母亲,不去考虑她的立场。他所有准备都做好了,连最坏的结果也预计到了。如果是别的事或和别的人谈,他一定会有失败感,然而,这次他只感到轻松。他和肖云讲不清楚,他心里明白。
这个母亲,从来不曾真正理解过他。
####难道去北京?
姚却开始回建云上班。
依旧回销售部,去得很早,八点不到。整栋大楼都很寂廖。
离开了半年之久,他的卡片竟然还能用,他打开门,他的位置电脑依旧,文件框里放着几本文件,姚却随手一翻,都是近期的。他坐在位置上,上面半点灰尘都没有。
桌上的杯子,还是半年前姚建设给他的,清洗得很干净,也是没有半点灰尘。
他慢慢地坐下来。心里明白姜还是老的辣,从在家里见到闫前起,他就应该有这个意识。
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半个月,他总能等姚建设和他面对面。
去倒水回来,看到闫前微笑着站在他的位置前,伸出手,“欢迎你回来。”
姚却微笑回握,指着桌上的文件,“这些都是我的工作?”
闫前耸耸肩,“不懂,不过我有叫陈云开替你安排工作。”
“看来这些就是了。”
闫前随手拿起一册,翻了翻,“都是目前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你好好看看,以后用得着。”
姚却挑眉,不置可否。
那天的班平平无奇,销售部的同事似是知道他会来上班一般,都没表现特别的表情。姚却只从梁月的脸上看到了惊喜,他去倒水时,陈云开也在,看到他,也只淡淡道:“好好工作。”
他并非要人给他特权,只是如此平淡,才更让人觉得奇怪。
中午吃饭时,崔明泽打电话给他,说今天上午九点,姚建设的二亿资金已经注入。
姚却捂着脸,冬日的阳光温暖,他却觉得分外刺目。
晚上回家,肖云不在,姚却自己做饭吃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他只觉得累,从身体到心。然后纵是累,他也无法睡着,睁眼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花板,直至伸手不见五指。他翻身,忽尔忆起在新加坡,以洁拍着床,轻声道:“你陪我睡。”他眼中热流上涌,长长的叹气。
他翻身起床,抓起手机给迟瑞打电话,迟瑞正在开会,电话是秘书接的,姚却隐忍地等着,抓手机的手由红变白,再变红,他长长的吐气,令自己平静下来,不要那么苦恼,迟瑞接起电话连叫他三声他才抬头回答。
“怎么?”迟瑞问。
“我想找以洁。”
迟瑞不急不徐,“你决定了?”
姚却不说话。
迟瑞接着道:“我接受了姚先生的钱,以洁的学习不能再继续,下个星期她就会回国,我会安排另外的人去受训。姚却,你最好在之前和姚先生谈。”顿了顿,他又道:“姚却,首先我是一个生意人,请你谅解。”
“...我知道。”良久姚却才轻声道:“我自己会处理。”
“关于你在迟氏的工作,我希望你能继续处理投资方面的事宜。我之后会将安排人将工作e-mail给你。”
“嗯。”
“公司上市,还得请我帮忙。”
姚却轻轻的咳了一声,“我既然先前答应了你,就不会轻易半途而废。”
“我收到消息,建云下个月就能挂牌,姚先生此番去北京,就是为了商谈此事。姚却,恭喜你。”
姚却没有笑,“我暂时还不知道。”
迟瑞沉默,良久才道:“就这样,我还在开会,有事联系。”
姚却刚收线,手机就叫起来,祁愿的声音匆匆从那头传来,“姚却,孙立文不见了...”
“他出院了?”
“早晨就出院了,他说回你的公寓住,我把他送回家。我下午去看他,他不在,我以为是出去了,一直等到现在都没人。”祁愿道:“其实他这么大人,我不应该担心,但这几天他的精神都不大好...”
“我知道。”姚却抚着额安抚他,“他可能走了。”
“去哪里?”
姚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良久才轻声道:“你也说他那么大了,不会有事。他可能是有急事,先走了,你不必担心。”
“可是...”
姚却打断他,“真的不用担心,他不会让自己出事。”
祁愿似乎还是不放心,良久才道:“那好,我先回去,你有他消息告诉我。”
姚却微笑,“好。”
挂了电话,姚却开始打孙立文的电话,他两个号码都拨了,不是欠费就是停用。姚却又拨电话给佟月月,月月只说丁娟已将近四个月没和她联系。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放下手机沉思半晌,才苦笑,此时自身都难保,哪有时间管人。
姚建设去北京半个月,一个星期怎么找?
难道去北京?
####人有何惧?
姚却站在姚建设的面前,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正在照在他的身上,他淡淡微笑,“爸。”
姚建设皱眉,“你怎么来了?”
姚却在他对面坐下,“来找你。”
“你先回酒店。”姚建设连眼也没抬,“我在等客户。”
“好。”
姚却到北京,不过半日。他到姚建设的酒店去找他,他不在,却在这里遇到他。
其实人生有时真的就是如此,你以为错过,其实机会就在前面。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