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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个月前。”李钰荣站起身,伸手,一份文件送到他手上,“两个月前,我没有估全陆以洁的价值。”他把文件扔到桌子上,“大家看看这份文件,如果想再见到陆以洁,就签了吧。”
姚却先拿起来看。
上次的会谈姚却没有参加,并不知晓迟瑞到底花了多少钱把以洁买过来。不过这次他敢肯定,李钰荣提的这个数字,迟瑞不会答应。
一个还在培训期,并不知晓她价值的歌手,被人一开口就是二千万,就是有了名气的明星,如果不是天皇巨星,根本值不了这个身价。
崔明泽凑到他旁边看了一眼,看到那个数字时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抢过合同直接丢到迟瑞的身上。
迟瑞接过文件,并没有看,收好放到茶几上,目光直视李钰荣,“我不会答应。”
姚却意料之中,并没有惊讶。如果是他,他也会如此。
“你知道后果。”李钰荣看着他。
迟瑞耸耸肩,“陆以洁和我并没有关系,这你知道。我是一个商人,上次我会跟你谈,是我觉得她的价值大于你提的要求。但今天...”他摊摊手,“如果你是我,你会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未知价值的产品么?”
迟瑞的语调柔和低沉,姚却想,他与人谈判时应该就是这副样子,很无所谓,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他没有问过崔明泽年龄,但直觉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但这三人都似高干子弟,行为处事间,奢华但尺度把握得很准。特别是他们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是一般家庭锻炼不出来的。
李钰荣也不急,“那迟总是想看着陆以洁死?”
迟瑞微微一笑,“我想李钰大概弄错了,想看着以洁死的是李总,我对陆以洁从来都是尽心的,当然我对我旗下的任何一位艺人都是如此。”
李钰荣笑,把头转向姚却和崔明泽,“你们呢,也是如此?”
崔明泽没说话。
姚却低着头,半晌才抬头,“我想见见她。”
姚却走在李钰荣的后面,他的头很方正,从背影上是个坚毅的人。姚却这么些年在外面,交往的人不多,但因为很深入,在看人上也有些经验。他喜欢暗地里观察某人,总觉得,你永远也看不清楚一个人,当你认为他是这样的时候,他往往有另外一面。
那么,李钰荣的另外一面是什么呢?
以洁被关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房门外站着两个人,李钰荣推开门,让姚却先进。
姚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只露出一个头的以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脸色冰冰的陈于之。
陈于之看到姚却,站起身,声音平平地道:“你来了。”
然后是以洁的叫声,“姚却。”
####2001年3月7号
姚却带着以洁出来时,崔明泽和迟瑞都已离开,陈于之开车送姚却和以洁。
期间,以洁一直把头埋在姚却的怀里,脸色一直苍白。
车窗是开着的,清凉的晚风吹进来,以洁用力伸直身体,把手伸向车窗外,感觉风的力度。
姚却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把她搂得更紧。
以洁动了动身体,姚却轻声问:“想要什么?”
以洁用力摇头,然后眼泪就那么毫无预警地流下来。
月光很亮,照在以洁白璧般的脸上,连睫毛下的小表情都一清二楚。
姚却伸出手,接过已流到以洁下巴上的泪珠。
心,如同被刀剐过一般,血淋淋地叫嚣着痛。
泪落在手心时,就像湖心落下第一滴小雨滴,接着便是大颗大颗的,然后以洁哭出声音来,接着便是惊天动地。
以洁坐好,从手捂着脸,大声哭泣。
姚却和陈于之都没有说话,车经过一片大树林,月光稀稀拉拉地垂落下来,夹杂在过道上,以洁的声音越发的大,姚却拿过一圈手纸,开始用手去拨以洁的手。
以洁只是摇头,接着流泪。然后用衣袖去擦。
很快,衣袖已经湿得能拧出水了。
姚却叹口气,把她的手拉开,“以洁...”
以洁只是流泪。
“以洁,什么都没发生。”
以洁抬起头,哭得红肿却依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姚却,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你说...我...是不是...是很讨厌,在哪里都...都连累人?”她刚停会儿,话一出来,可能觉得委屈,眼泪比刚才还流得凶。
姚却拍着她,轻轻地哄着,“不是,不是,这不是你的错。”
“是,就是。”以洁重新捂着脸,“我连累姐姐,连累妈妈,后来连累于之哥、明泽哥,迟瑞。到最后我还连累你。”她伸出手去搂姚却,“我连累你了。”
姚却摇头,“是我愿意的,这不叫连累,这叫相扶,知道吗?”
他温柔地去擦她的泪,她把他姚却一颗本来冷漠的心拨弄着现在这般滚烫,这般柔软,里面满满的全是爱,全是暖,这一切,都是你给你啊。
以洁哭得更凶,“我不想连累你们的...”
姚却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已经过了小树林,渐渐到了一个小镇上,人烟渐多,旁边有各种小摊,以洁抽泣的声音渐渐小了,姚却低声问:“以洁,要吃点东西吗?”
没人回应。
陈于之低声道:“她可能睡着了。”
姚却就着月光去看她,双目紧闭,果然是睡着了。但鼻子还时不时地抽泣,身上的颤抖也在继续。姚却伸手弄顺以洁刚才弄乱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陈于之把车停下,回头问姚却,“你饿吗?”
姚却摇头。
陈于之重新启动车子,“我第一次见到以洁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她被一群人围着,那时她还像现在这样活泼,一直到被人抓到了手里,她也不向别人求救。后来我救了她回去,她伤刚好点就要走,我给她安排了在相熟的超市找了一个收银员的工作。之后,我就再没有管过她。因为,那家超市包住宿。”
他叹口气,“后来,再遇见她是在李钰荣的公司。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以洁一眼,用肯定的语气,“你改变了她。”
姚却轻轻抚着以洁的手一顿,接着笑道:“我哪能改变她。”
“我初见她时,她眼神凌厉,看谁都似仇人,不肯亲近。我救了她,带她回家,她一直不肯说话,看着我眼神...”他低低笑了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李钰荣的下属把她带过去,是看中她是混娱乐圈的料,但把她请进公司差不多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后来见到我,她才开口。”
“她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怕,不喜欢某个人挥手就甩,其实她是没有安全感。”车行一个转弯处,过去就是高速,陈于之把车开上去,才接着道:“你也许注意到了,一般的人只要随便靠近她一点儿,她全身的毛孔都会抖起来,特别敏感。李钰荣就吃过她这样的亏。”
姚却抬起头,看着前面。
“以洁长得漂亮,男人对漂亮的女人总有占用欲。像李钰荣他们这种造艺人的人,更是如此。看习惯了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对以洁这样十几岁清纯如水的女子总有些眷恋,李钰荣对以洁不是没有想法的。”他还记得那天,以洁突然间冲他家里,一手抓着衣领,一边剧烈地颤抖着。和今天一模一样。
他想去扶她,但手刚伸出去,她就缩成了一团。
他只好拿了衣物让她去换,她换好后出来,坐在沙发上发抖。
姚却问:“她怎么了?”
“她捂着手,也像今天这样流泪。好久才说话。”
很久以后,在以洁成了万人瞩目的明星站在高高的舞台上,陈于之都还记得,那一日这样星途灿烂,别人无比羡慕的陆以洁是如何哭得倒在沙发上睡着的。
以洁没有告诉他,到最后都没有。
是之后,李钰荣左躲右闪的向他打听陆以洁的情况,他从他的话语里问出来的。到底李钰荣有没有得逞,在陈于之心里,一直是一个谜。
他也不是圣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活得仓皇缭乱,躲的无处可躲,藏的无处可藏,他也是,他护不住陆以洁。在李钰荣再三的威逼下,他只能交出了她,然后便是要求以洁拍艳照的事件传出。
那次之后,于之就十分关注以洁的情况,他在公司本就自身难保,若是毫无交集的人,他定不会管。但陆以洁,三番四次闯进来,他想避开也避不了。
他还记得那天,2001年3月7号,他接了李钰荣的电话,说要拍一组照片,关于人体的照片,要找广州好一点的人体摄影师。
于之是少话之人,这样的事天天上演,关于报复的,还有单纯想出名的女人,数不胜数。他去北京上学之前,在广州的学校也是微有名气的,广州离香港近,广州的青年看多了港片,结帮拉派的不在少数,那时年轻气胜,也曾经风光过一阵,后来考到北京才渐渐收敛。之后回到广州,昔日的荒唐却变成了人缘,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和朋友,都已是广州一方的人物。不过片刻,他就找到了广州市最好的摄影师。
带着摄影师到公司,直接到摄影棚,却看到满地的残局,摄影师是个年青人,不过三十岁,看到这局势吓了一跳,尔后笑道:“这是什么,让我拍废墟么?”
于之一边陪着笑,一边去找人问情况。
摄影棚里都有大的布景,于之经过布景往外走时,被人拉住了衣服,他看到了眼睛红肿的以洁。
她先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带我走。”
于之皱了皱眉。
“他们要给我拍裸照,我不肯,他们就抓我。”她拉于之衣角的手重了些,“现在他们都在外面,我要出去。”
就是这样,陈于之带以洁走,但刚出大楼就被一群人追出来,陈于之看了看对面的茶楼,想起崔明泽极爱在这茶楼时打麻将,决定让以洁碰碰运气,“以洁,你上茶楼三楼,推开303的门,看到一个年轻帅气的人,就让他帮你。”
说完,把以洁推开几步远,然后脚不失时机的扭了一下。
以洁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他,他朝以洁作眼色,让她快走。
于之回头看着姚却,“在巷子里遇到你们时,我简直不相信,那是陆以洁。”以洁的事情,他并没有对姚却讲那么多,他是有分寸的人,其中的厉害他自然知道。
讲了一路的话,车终于到了市区。姚却把以洁抱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