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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更加胡闹,气得她骂他,她气呼呼叫他赵承颖的时候,他心底总是挺高兴的,她终于肯正眼瞧他了。
他有时候觉得,世上最残忍的事就是她不理他。
他不懂,他这么爱她,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呢?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为什么她的心总是那么冷,十年了,是块冰也该暖化了,可她为什么还是不爱他?
赵承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起身拎了外套往外走。
夜风沁凉,兜头吹过来,让他的困意稍减,侍从官上前询问:“督军,要回府吗?车子备好了。”
赵承颖想了想道:“让他回去罢,我自己开车。”
侍从官稍愣了愣,忙招手叫车上的司机下来,赵承颖弯腰上了车,猛踩油门将车子冲出门口,入夜后的宣城一片安静祥和,他开着车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除打更的偶尔从窗外飘过,整个城市城得像座死城。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路上游荡,不自觉的回到那地方,他第一次碰见她的公园路边,把车停下来,靠在车里,睁着眼睛回忆着从前的往事,一幕慕,好像昨天发生的似的,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如果明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爱她。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曼明迷糊睡着,被一阵擂门声吵醒,接着是翠竹的阻拦,“少爷,您不能进去少爷。”
曼明皱皱眉,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过去开门,刚拉开门,就见眼前一个黑影朝她倒了过来,浑身湿透的他,顺着身子往下滴水,曼明叫道:“你发什么疯,快入冬了淋雨不想活了。”一面吩咐翠竹,“去拿毛巾。”
翠竹从浴室给她取了毛巾过来,探探他体温道:“少爷好像在发烧呢,我去叫厨房烧碗姜茶给他喝。”
曼明扶他到床上坐下,给他脱了湿衣服,用毛巾替他擦干头发,她到衣柜里看了看,她的衣服都太小了,他是断不能穿的,只好叫酒店送进一条男士浴袍给他换上。
他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在说胡话,他生得人高马大,曼明替他穿衣服费了十足的劲,双手环住他的腰替他系腰带,“听话,乖,一会就好了。”
她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伏在他怀里,赵承颖突然抱住她,死死的不松手,“曼明,曼明……”
曼明这才听清他叫自己的名字,扭动的身子安静下来,抬头看着他,他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意,脸烧得通红,也不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发烧,他红着脸的样子像个孩子。
“乖,没事了,躺下睡一觉就好了。”她扶他躺下,不想被他一把拉住一起滚到床上去,他压住她的身子,曼明在他身下,不敢呼吸,他浓重的鼻息呼在她脸上,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曼明……”
曼明觉得心里某一块开始发疼,她伸手抚过他额上的发,对他道:“我在这儿。”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十分痛苦,语声也含糊不清。“曼明,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曼明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很多话说不出口,往事历历在目,她不懂,这些年来,究竟是他不懂她,还是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十年了,他们像是陌生人,彼此都死死抱住自己的尊严与骄傲,从不肯低头,她终究是不懂他。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听可以听得到语声的哽咽,“我不走,你好好躺下。”
她翻身要起来,又被他按下去,死死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曼明不再动,静静躺着,“如果你真的不想让她走,为什么不去追她?”
“我怕她讨厌我。”
曼明冷笑,再问:“如果你真的觉得她这么重要,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赵承颖却不再回答,只是喃喃的说着不要走,叫着她的名字,翠竹送姜茶进来,跟她一起将他扶起来,合力灌了半碗进去,赵承颖喝了姜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翠竹看着他这副样子,叹气道:“少爷也怪可怜的,少奶奶,不如原谅他,回去罢。”
曼明坐在床边,望着睡熟了的他,只是不语。
翠竹也不再逼问,识趣的退了出去。
她守了他一夜,他喊了一夜她的名字。
曼明听着他叫她,起初觉得很陌生,后来觉得有些心痛,十年的光阴,如果他们都可以勇敢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开始进去洗澡换衣服,她换了素色的旗袍,淡淡的颜色仿佛云彩,一吹就化了,她套了外套,走到床边伸手从枕下摸出那把手枪塞进包里,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义无返顾的走了。
起居室里,翠竹一夜没睡,这会靠着打盹,听见声音醒过来,“少奶奶,您要出去。”
曼明点头,“少爷醒了把这个交给他。”
她交给他一封信,翠竹拿着那封信,看着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少奶奶,您要去哪里?”
曼明没说话,转身往外走,翠竹朝外追了几句,见她绝然离去,捧着那封信,坐立不安,不时朝卧室看去。
、121:大结局倒计时1
她悄悄靠过去帖着门听了听,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她抬头想要敲门,想到赵承颖的脾气,还是作罢。
曼明从酒店出来,此时街上行人还不多,只寥寥几个赶早集的小贩匆匆而过,昨夜下的一场雨,路面还很湿,空气中有股清新的泥土味,一夜未睡,扑面的冷风让她清醒了些,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曼明站稳身子,见街边坐着一个人,浑身的酒气横睡在那里,她皱了皱眉,本想侧身绕过去,可是看那人越来越觉眼熟,不禁拐回去,蹲下身子。
“远之?”可不就是远之嘛,也不知在哪里喝的酒,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在街上睡了一夜,非生病不可,她拍拍他的脸,“远之,远之你醒醒。”
他的身子烫得吓人,曼明叫了辆车,请司机下来帮她把他抬上车,远之被惊动,睁开眸看清人,突然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曼明,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曼明安抚他道:“你生病了,先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曼明吩咐司机去最近的教会医院,远之道:“曼明,我要跟你在一起。”
曼明看着他,有种无耐的感觉,叹了口气道:“何必呢?”
“我愿意。”
“你先去医院,我今天有要事,不能陪你,等我回来再说。”
“你去哪里?”
曼明不再往下说,到了医院,她给了司机一些钱,请他帮他把他送进去照顾好,便另叫了辆黄包车走了。
赵远之在后面追了几步没追上,颓废的站在路中央,憨厚的司机过去请他,“少爷,我看您正在发热呢,先进去看病要紧。”
赵远之回身盯着他,迟疑了一下便重新坐上车,对他道:“跟着她。”
“这……”
司机无法,只得照他说的做。
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见她拐进一条胡同,他没敢再跟进去,叫司机把车子停下,就在胡同口守着。
霍丁丁这头已等得不耐烦,看时间已过七时,对侍从官道:“是不是事实败露了,她被赵承颖软禁,出不来了?”
凝霜道:“曼明做事挺有分寸,我们再等等。”
霍丁丁道:“再等下去过了守卫换班的时辰,大哥就被送走了,我们路上再劫人那困难就太大了。”
正说着,听见外面脚步声急,两人对视一眼,走到门口,见佣人领着许曼明走进来,霍丁丁跑出去道:“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耽搁了功夫。”曼明简单解释一下,看庭院四周守护森严,车子也已备好,对她道:“我给赵承颖的水里下了药,他大概得睡一会,按照出发时间来算,我们还有三个小时,他们送犯人出发要拿到赵承颖口谕,就算发现犯人丢了,没有督军手令也不能即刻行动,到时我们早已出了城。”
“谢谢你,曼明。”
曼明莞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好,时间不多,我们快上车。”
几人上了车匆匆出发,他们兵分三路,曼明独自一辆车,凝霜与霍丁丁一辆,远远瞧见前头怡春院的招牌便停下来,赵承颖犯人押得隐秘,谁也想不到这么重要的犯人会押在妓院里头。
里头已事先安插了人,按照计划救出人,看见那头的信号,司机忙将车子开过去,两人合力扶着一个人坐上车,司机飞一般的将车子开出去。
曼明看着他,他长得并不难看,浓密发丝下一双眸子澄亮透明,定定瞧她,“你是许曼明?”
声音也好听至极,曼明点头,“祖屋的事还要多谢你。”
霍晋铭笑笑,似有感慨,“怪不得宇痕那小子一直忘不掉你,果然有些过人之处。”
“少帅过赞了,现在我送你出城。”她拿出一套北铭军的军装给他,“换上这个。”
霍晋铭盯着上头徽章,抿嘴笑了笑,“你这样做,不怕他恨你?”
曼明笑道:“反正他已经够恨我了,也不差这一次。”
她背过身去,霍晋铭换上军装说声好了,曼明回身看他不禁惊讶,“他的衣服你穿着倒挺合身。”
车子开到市区,曼明紧张的握住拳头,霍晋铭也不再说话,闭了眸靠在椅靠上小睡,他受了伤,很虚弱,宽大的外套底下,衬衫领子上有斑驳的血渍,曼明不知道那大衣下头的身子上到底还有多少可怖的伤痕,路上颠簸,他除了偶尔皱眉外,一声都没哼。
车子转至城门,有人排察,司机有些紧张,“夫人,前头戒严了,怎么办?”
曼明拿出事先偷的赵承颖的令牌,“不要紧,我们过去。”
霍晋铭也睁开眼,大概并未睡着,透过车窗看着城门处动静,曼明拿出军帽给他道:“戴上,你脸上的伤可能要遮一遮。”
霍晋铭依言戴上,侧脸仰靠着,帽沿遮住大半张脸,他下巴上续着一层青须,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
到门哨处,霍晋铭也不出声,曼明将令牌递过去,一副不耐烦的道:“快点快点。”
门卫看到是督军令牌一时震惊,忙道:“属下不知是督军,还望恕罪,只是现在有令,所有人都得照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