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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曼明苦笑一声,到底还是跑不掉,“顾队长,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夫妻情深,秋姐帮我做了那么多天工,她肯定早就把我的事告诉过你,可你没有告发,看来你还是不想多事的,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我不怪你们,但是,看在我曾经救了你儿子一命的份上,放我走罢!”
顾川走到她面前,持枪的手丝毫没有松懈,“七少奶奶请见谅,我不能放你走,你走了,我们一家子就会有危险,我的命可以不要,我不能不顾家里。”
曼明苦笑,“你以为抓我回去你家里就没事吗?赵承颖是什么人?赵家在西北地界称雄几十年,你以为单凭一个郑世均就真的能动摇江山,就真的能纂位成功?若到时他大势东去,你又要如何自处?顾川,大局当前,找好自己的队伍最重要。”
顾川的面色稍有迟疑,静了静道:“谁当权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自保。”
、066、说服
曼明道:“我虽是一介女流,可我生在军事世家,父亲跟丈夫都是军人,二十多年摸爬滚打,政界的事我比你要清楚,如果你想自保,此刻就不该来看守我,你应该远事非地,这样才能明哲保身,秋姐跟两个幼子才能不失去至爱父亲。”
顾川沉默了一会,看着她不说话,曼明知道他动心,加紧道:“我跑了,你回去不过领顿罚,可赵承颖却会因为你这一功不杀你,你自己考虑,哪样才是对你最好?”顾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猜测,权衡着道:“可……我老婆本就被怀疑跟你一伙,现在你在我手里丢了,他们更要疑心我跟你窜通好的。”
曼明朝他走了两步,一手覆上他握枪的手,动作轻柔但坚定的把枪拿过来,“我曾经跟父亲学过枪,枪法还算准,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必竟,自己动手需要勇气。”
顾川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丝不信任,曼明道:“放心。”说话间扣动板机,子弹贯穿他右臂,伤虽不大,但已不能再握枪,他低哼了一声捂住手臂,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曼明把枪收进袖里道:“这把枪我要带走。”
顾川受了一枪,疼得额上直冒冷汗,可还能保持良好的清醒,“行了,趁他们还没到,你赶紧走,赵帅现在在行辕,只是沿路眼线众多,我怕你走不到那里就会被人抓住,所以,你还是暂时先去租界私宅,少帅偶尔会回去那里。”
“我知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
顾川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你救过我儿子的命,这就当是我还你的,我不想欠女人的人情。”
曼明最后看一眼他,身子没出黑暗的小巷中。
顾川想了想,朝另一个方向跑过去,赶过来的侍从见他受伤,忙问道:“人呢?”
顾川朝一边指了指道:“抢了我的枪跑了,快追。”
曼明走了大半夜的功夫才到私宅,门前的保安幸好还认得她,见她这个样子深更半夜回来,着实吃了一惊,忙过来道:“七少奶奶,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曼明实在累了,“能不能送我回去。”
“好,我先通知府上一声。”
他回去打电话,拨了半天不通,过来说:“可能没人在家,七少奶奶,我送你您回去罢。”
他叫了另一个人,两人一左一右将她送走,三人走在暗处,又是夜里,远远一道车灯从身后打过来,曼明让到一旁,认出是军部的车,抬头朝自家门前看了看,前面停了一排车,警戒森严,大概有什么重要会议,曼明想了想道:“麻烦你们送我去后门。”
“好。”
这私宅特地留了道暗门,从假山里直通进大厨房,是赵承颖以备后患留作潜伏用的。
、067、回来得不是时候
曼明叫他们送到门口便停下,道了谢目送他们离去,她拧了拧门把守,还好没有落锁,推门进去,见大厨房漆黑一片,她开了灯,一旁笼屉里有现成的燕窝,她实在饿坏了,也不管凉不凉端起来一口喝尽,又找了些吃的塞进口里,这才出去,客厅灯火辉煌,两个人背着她站着,赵承宣坐在沙发上,赵承颖则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抽烟,脚边已落了一地烟蒂。
两人沉默着,互不说话,曼明动了动唇,想叫,却听赵承宣道:“老七,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自己权衡利弊,父亲的遗体已不能再放了,军中已有人议论,大局这两日是关键。”
赵承颖良久没说话,扔了烟头用脚踩熄,长长吐了一口气。
赵承宣见他有吐口的意思,顺势说:“郑世均那老贼向来狡猾,说不定根本没有人,都半年了,弟妹多半凶多吉少了,你不要在最后关头上了他们的当,何况,她是许振山的女儿,你要清楚许振山的罪名会为你以后继位带来多少麻烦,老七,该放就放了罢,以后好女人多的是,再说,妈也吐口了。”
“她终究是我的人。”他终于吐了口,语声里带着些许犹豫,可也只是犹豫罢了,曼明远远看着他,那个人,背影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玻璃上映着他的冷毅侧脸,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若真觉得对不住她,大不了事情了结了后接回来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了。”
曼明扶着墙,手指冰凉,也不知是墙壁太冷,还是她自己更冷些,浑身的血液冲向脑门,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就是她嫁的人?早就料到了,也早有准备,可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疼,心口像被钝器划过,无法呼吸。
肚子里的宝宝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突然暴躁起来,曼明蹙眉闭着眼,身子慢慢滑下去,惊慌间推倒了红木架子,青瓷花瓶磕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她的手按在那碎瓷上,殷红的血却顺着裙子流出来。
客厅里的两人听见动静走过来,看见是她,都吃了一惊,赵承颖事先反应过来,跑过去将她扶起,“曼明,你是怎么回来的……”
许曼明咬着唇,努力微笑,悲伤却欲盖弥彰,话未出口,眸子里已渐渐蒙上雾气,“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呢!”
她的笑叫他难受,赵承颖将她抱起,“什么都别说,我抱你上楼。来人哪,找科特医生来,快去。”
他抱着他跑上楼,一旁的赵承宣尴尬的站在原地,并没跟上去。
客厅里一下子慌乱起来,侍从官走进来,无声站在他身后,赵承宣冷着脸问:“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没通知?”
侍从官怯懦的道:“我一直守在门外,没见七少奶奶回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赵承宣朝楼上看看,心里难免懊恼,可是,想到许家已大不如前,对这弟妹以后想必也无需太客气,独自思虑一会,渐渐也就释然了。
、068、生死未卜
二楼卧房里静悄悄一声不闻,生孩子连喊都不喊一声,这未免叫人担忧,翠竹端着热水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叫她难受,往床上瞧了瞧,那个人本就生得瘦俏,宽大厚软的被褥几乎把她整个人埋进去,昏黄的灯光下,整张脸瘦得只有一个巴掌大,没有一丝血色,医生与护士正在忙活,她见自己没什么用处,便放下水转身出去,一回身才看见坐在那里的赵承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或者一直都坐在那里,双肘抵在膝盖上,目光直盯盯的瞧着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眼睛瞪得通红,看上去十分吓人。
“少爷,您守了一夜了,我让厨房给您备些吃的罢?”
赵承颖不哼声,翠竹站了一会,自己无趣的退了出去。
反手关了门,却听见走廊另一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翠竹疑惑的走过去,转过回廊,见是张妈在那里抹眼泪,想想也是,亲自奶大的孩子如今这个样子回来,生死未卜,着实叫人心疼,她与七少奶奶平时虽不太对付,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她走过去,递了条帕子给她,宽慰道:“别难过,外国医生手术技术好,大帅病成那样,子弹穿了心房,换作别人是必死,但大帅不也捱了这大半年吗?何况七少奶奶未必大病,只是身子弱,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奶奶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张妈擦眼泪,摇摇头,哽咽的道:“我从小看她长大,你别看她平时那么犟,其实心里脆弱得很,这大半年她被劫去,肯定吃了不少苦,能强撑着自己回来已是不易,又亲耳听到自己丈夫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她可是担着生命给他生孩子,你叫她怎么受得了?这孩子,说是心宽,其实是害怕伤害,从小没了娘,我真怕她挺不过去。”
翠竹心里也是唏嘘,只能劝道:“怎么会呢!你别乱想,里头七少爷守了一夜,马上就要天亮了,我瞧着十分过不去,你跟我一块去厨房备些宵夜罢?就是少爷不用,那些医生护士的,总不能叫人家饿着。”
张妈想想,便收了眼泪跟着她去了,两人做好饭摆上桌,请了几次没人下来,到隔日中午,才有几个护士们轮留吃了饭又上去了。
张妈中间侍候着,小心翼翼问一个护士,“我们家七少奶奶不会有事罢?”
护士的表情模棱两可,十分为难的看看她,扯出一抹笑,“应该不会有事。我先上楼了。”
逃也似的跑了,张妈瞧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没底,叹了几声,坐在那里发呆。
李贵走进来便感觉到这里的冷窒气氛,他朝楼上瞧了瞧,并没敢上去,张妈起身过来道:“什么事?”
李贵道:“少帅呢?行辕有要事请他过去。”
张妈道:“我去回禀一声,去不去的还要另说。”
“有劳了。”
张妈返身上楼,走到赵承颖身边悄声道:“少爷,李贵来了,说有要事。”
赵承颖语气生硬的道:“叫他走。”
、069、母子平安
张妈脸上讪讪的,硬着头皮道:“他这个时候请您过去,势必是有要事才敢来打扰,少爷不如下楼见见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再作定论也不迟。”
赵承颖起了起,终于站起身,依依不舍的朝床上看了看,这才转身出去。
李贵已久候多时,见他下来,忙行了个军礼,目光落在他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