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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蔡婆子今儿可丢了老脸了。”
“可不是,谁叫她上赶着贴太夫人的好,肯定遭二太太和大奶奶记恨……她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哼,没点眼力劲儿还想往府里凑,安心在庄子上呆着吧。”
……
几个婆子说笑着走远了。
蔡婆子咬着牙,冲前面几人的背影狠狠唾了。,骂道:“一群老不死的窝囊废,自己乐意窝在泥巴地里老死,还不准别人往上奔,什么玩意儿。”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媳妇子颇为忧虑的看了眼自己的婆婆,轻声道:“看着太夫人似乎没有管家的念头啊,您犯得着惹大奶奶不高兴么。”
“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蔡婆子不高兴的嘟哝一声,扯了自家大儿媳的胳膊快走几步,又左右张望了两下,才低声道:“太夫人虽是继室,可她是嫡长公主下嫁,又是大奶奶的太婆婆,二太太的婆婆,太太奶奶再有能耐也攀扯不过一个孝字。辈分高,年岁又不大,往后府里二三十年怕都是太夫人的天下。不趁着这时候巴结,等太夫人真正管家了,那些小人还不跟苍蝇一样凑过去献媚,机会就少了。”
“可是太夫人跟老公爷说了不会接手管家啊,这话都说出口了,还能反悔不成?”
蔡婆子得意洋洋的扯了媳妇,边欣赏着沿途的景致,边道:“你当主子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了?笑话,连那位都不定能做到哩……再说了,婆婆折腾媳妇、孙媳妇还要理由不成,那手段就跟河里的石头一样多。”
伸手指了指天上,蔡婆子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媳妇一眼,最后一句上还刻意加了重音。
那媳妇子乖顺的垂了头,扶着蔡婆子往前走,嘴里还殷勤道:“娘,前面有石阶,您小心脚下。”心里却暗自咬牙:你个老货真当天下所有的媳妇都跟我一样好欺负么,要是我爹没病死,谁会这么受你糟践……
那边待众婆子媳妇子走了之后,诸邑公主脸色僵硬,略说了几句后就起身离开了。
待得诸邑公主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季氏紧绷的身子才渐渐松泛了下来,苦笑道:“谢谢二婶婶特意赶过来。”
要不是雨竹今儿过来,又说了那些话,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没准过了这个年,府里的下人都以为是太夫人管家了。
“知道你不容易……若是再碰上这种事,只管打发人来找我。今日要不是我娘家大嫂子正好撞上了,你可不就吃了亏!”雨竹笑着放下茶杯,道:“行了,这会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反正我也出来了,就和你一道去看看我们府上两朵huā儿,好久不见了,还怪想念的。”
季氏便笑着起身,领着雨竹回了自己屋子,又吩咐丫鬟将两个姐儿抱上来。
两个孩子都长的白胖喜人,戴着一样的金梁缎子八吉祥小帽儿,衬着一大一小两张粉脸,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在季氏面前,雨竹也不好和馨姐儿太过亲近,略抱了抱,便逗弄起了盈姐儿。
望着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机灵四转,季氏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小手“这孩子磨人得很。”
雨竹笑道:“磨人才好呢,难不成你要孩子整日病怏怏的?”
馨姐儿正在长牙,清亮的口水顺着肥白的下巴直往下流。雨竹笑眯眯的拿帕子帮她擦着,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季氏正在发呆。
不动声色的又看了几眼,确信自己没看错,雨竹才轻轻咳了咳。
季氏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抚了抚鬓角。
“可是累着了?”雨竹示意乳娘将馨姐儿和盈姐儿抱下去,理了理因为抱孩子有些发皱的衣襟。
“没……”
雨竹可算看出来季氏真的心里有事,不过见她不愿意说,便笑着起身告辞:“出来有了好一会儿了,晞哥儿看不见我又该闹腾不休,就先回去了。”
季氏忙跟着起身,犹豫了好一会儿,见雨竹都要出门了,才紧着出声:“二婶婶……”
“嗯?”雨竹便收回了快要跨出房门的步子,笑着回头。
“确实有事还要劳烦您。”终于说出了。,季氏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抿唇想了一会儿,又请雨竹坐下:“……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不然也不敢打扰您。”
雨竹敛了笑,直觉着让季氏露出如此神情,怕不是小麻烦。
原来,程思义最近很不对劲,整日里神智恍惚,精神萎靡,还常常不着家。
季氏叹息道:“……相公往日下了衙,不多时就回府。可如今,不到宵禁是决计看不到他回来。”
雨竹大惊,这种表现,怎么这么熟悉呢。
忙问道:“可有问过他跟前的小厮、长随,镇日里跟着他出去的人总有知道的。”
“早就问过了,说跟着同僚去喝酒……不是今日张大人请客,就是明日李大人设宴,三天两头的都是各种应酬。”季氏眼圈通红,有一次她忍不住和程思义说了,还被程思义不耐烦的冲了一句:“当初要让我出去见世面的是你,如今又嫌我整日繁忙……你究竟想如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当时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书里有句话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可是她的相公只是一个用钱买的小官,与诸侯的地位相差甚远,为何还会这样?
“你先别慌神。”雨竹冷静的拍了拍季氏的肩膀“义哥儿身边肯定有你安插的人吧。”
这点她毫不怀疑,季氏本来就不是个软弱的,又被谢氏教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手段都没有。
果然,季氏木木的点了点头,道:“有两个。”
“这就是了,既是你的人,那说的就有很大可能不是谎话,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般糟糕。”雨竹深深吸了口气,这些日子看起来,程思义虽然冲动无知了些,但本性良善,不像是那种人啊。(未完待续)
【第259章 风暴】
“不怕二婶婶笑话,察觉到不对后,我早派人出去查过了……要是真有了什么,我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只要长辈允了,我定然将人好好地接回来。”季氏微微侧头,嗓音都在微微颤抖。
雨竹心中叹气,自从小陈姨娘没了之后,小夫妻俩日日蜜里调油,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季氏苦笑道:“可惜小厮日日与他寸步不离,也没能查出他去了什么旁的地方……这倒是真让我没法子了。”
她脑子很清醒,这会儿不是要不要脸面的时候,她膝下无子,所能依靠的唯有男人,不管怎样都万万不可让程思义出半点差错。
如今公公不在府上,老公爷又对程思义厌恶的紧,所能求助的唯有二叔一家。
雨竹听了仓促间也没什么主意,只好略略安慰了季氏几句,起身回了青葙院。
坐下定了定神,扬声唤了阮妈妈进来,跟她问起了程思义的近况。
阮妈妈总管着雨竹院中的大小诸事,消息也灵通的紧,闻言仔细想了想,道:“大少爷早出晚归的,连着好多天都没见着他了,不过在府上的时候挺好,没什么特别的。”
季氏说的是真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晚上程巽勋回来的时候,雨竹就跟他说起这事。
“这小子,净是做这些混账事。”程巽勋刚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用御田胭脂米熬出来的粥,闻言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整日里出状况让人担心,像个什么样子。”
雨竹则委婉着劝说:“……这还不知道什么事,先别忙着发火啊。衙门里要定罪还要有证据呢。你出面方便,待会儿把人叫来来了,且好好问问。”
说罢,看看墙角的滴漏,虽然天色已暗。但还不算晚。遂叫了个婆子,让她去垂huā门处候着。
玉边想了想。又寻了个小丫鬟,跑去报与季氏知道。
从外头撩开帘子进来的姚妈妈见了,就暗自点了点头。
时间慢慢流逝。程巽勋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一更都过了的时候,小丫鬟才领着红光满面的程思义进来了。
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落满了程思义身上猞猁狲的皮袄,在屋里象鼻三足泥鳅流金珐琅火盆的热气蒸腾下。很快融化成细巧的水珠子。
被程巽勋那锐利的目光扫过,程思义才从头重脚轻的晕乎中清醒了一点。微微忐忑起来。
二叔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父亲,勾起了他发自内心的惧怕。
见气氛又僵持了下来,雨竹无奈上前打圆场,想吩咐华箬将程思义的外袄解了下来,然后笑道:“冷不冷,小厨房有滚烫的鱼汤,让丫鬟给你端一碗?”
程思义偷眼打量程巽勋,见他神色淡淡,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一碗雪白的鱼汤就被端了到了程思义面前,散发着阵阵鲜美的暖香,碗口雾气蒸腾,看了就让人心中温暖。
“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晞哥儿。”雨竹示意程思义坐到铺了大红彩绣祥云捧寿坐褥的炕几上,才笑着退了出去。
不过她自是不可能就这么走了,踮着脚尖在门帘后面找到个好位置,在阮妈妈了然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没成想,里头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正当雨竹犹豫要不要换个位置的时候,程巽勋沉稳的声音蓦然响起。
“公务上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与同僚相处如何?”
隔着厚重的深色绣荼蘼huā折枝边儿门帘,在看不见人的情况下,已经消失很久的战栗张牙舞爪着回归。
雨竹脚下踉跄,差点没一头栽进帘子里去。扶着墙稳住了身子,雨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掐了自己一把。
这个时候,居然还发软,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深吸一口气,雨竹抱着胳膊强自稳定情绪,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程思义老老实实答道:“劳二叔挂念,一切都好。”
“听说你近来应酬繁忙,与几个大人交好。”低沉的声音渐渐温和了下来,宛如上好的瓷器表面闪烁的温润釉光“这本是好事,可也禁不住你这样毫无节制!”
“有的人可交,可那些徒有面子的货色能远离就远离,松弛有度,才是正理。”程巽勋不客气地训道:“哪里像你这样,一场接一场的酒宴赴下来,不说浪费力气,就是身子也受不住。欲速则不达,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雨竹心中着急,忍不住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儿,偷偷往里瞧。
这一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