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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只信任扶柳一个,旁的人理都不理,端了茶过去就当看不见。”孙妈妈低声道:“奴婢怕再坚持反而惹了怀疑,就让其他几个不要在跟前伺候了。”
“可不是,这样她只要收买扶柳一个了,扶柳往外送信的时候也不用束手束脚的。”汝南王妃冷哼一声,心道,这个不安分的女人鬼主意倒是多得很。
一惊一怒之下,头倒是有些不舒服,遂也没了心思,直接摆手吩咐道:“将那个扶柳搭上的管事……扣去半年月例,再和沈总管说一声,往后永不提拔。至于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完之前先歇着吧。”
听了这话,孙妈妈的心就凉了半截——不说什么时候歇好,那就是一直歇着了……想想真是悔恨的紧,以为闹腾了几月,侧妃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没成想她居然有能耐收了扶柳为几用,让扶柳寻找机会诱了一采买的管事,打听准了世子爷今日约了好友去西山小校场跑马,编话半路截了人过去。
那林侧妃也是心急深沉,病请一直反复不定,大夫瞧了又说是真病,她当时还以为省事,干脆病死了事。没成想她却是硬生生瘦成个伶仃样子,在房里一边抹泪一边写着什么,这模样给给世子爷撞到,还不心疼的跟什么似地。
再加上世子爷不知怎么的又发现了一摞厚厚的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看完之后,情绪就更激动了,站那儿就要带侧妃回王府……可怜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世子爷和林侧妃过来了。”门口打帘子的丫鬟脆脆禀道,顺便撩起帘子,让两人让了进来。
“儿子给母亲请安。”汝南王世子纪弈颀长挺拔的身影一进门,汝南王妃板着的面容就如初雪般融化开来,笑道:“也骑了半日马了,怎么不好生歇会儿,丫鬟服侍你吃饭了没有?”
一边就要叫丫鬟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新鲜的食材,刚偏了偏身子,目光就触及到儿子身后跟着的那抹纤瘦的身影,笑容淡了些:“林侧妃?”
红豆身子有些微微的哆嗦,脸上却渐渐酝酿出激动的神色来,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纪弈忍不住一笑,俊美的脸上光华星溢,“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想谢就谢,你身子养好了母亲也高兴,毕竟庄子派上用场了不是?”
红豆羞涩一笑,就深深的福下身去,恭顺道:“多谢夫人,庄上风景甚美,于妾身的病很有助益。”
汝南王妃抚了抚鬓角,仿佛这就是真的一般,笑道:“……好了就好,以后可不能再那般不懂事了。孙子我确实盼得很,可是也要看时候不是?上次可太不应该了,不仅自己吃了大苦头,还连累旁人。”
“是,都是妾身的不是,太过心痛孩儿,实在无理取闹了些。”红豆满脸惭愧和悔恨,死死压抑着眼中的泪花。
早知道前事一定会被提起,所以应对的法子早备好了——这副样子她在夜晚无人时,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收放自如,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当真呢!
纪弈想起那个连面都没见过就没了的孩儿,再联想到如今正是白胖喜人的綮哥儿,一股痛惜之感油然而生……要是那孩子生下来了,和綮哥儿放在一起,该是怎样一副和乐美好的场景。
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现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会不清楚?汝南王妃只有暗暗叹气。
“我来晚了。”
一声娴静雅致的声音忽的响起,却是世子妃徐氏进来了。
徐氏穿着一件古纹双蝶千水纹刻丝褙子,笑容恬淡,俏生生站在门前。
纪弈看到她就笑道:“你怎生来了,平常这会儿,綮哥儿不是都闹着要玩不肯睡么?”
徐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低眉敛目站在一侧的红豆,只见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缂丝白玉兰菱锦褙子,足下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妆容清淡素净,松松绾就的堕马髻上只斜斜插着一根银凤镂花长簪。身子瘦了许多,衣裳穿在身上竟然有了种弱不胜衣的韵味,再配上她这楚楚的表情,还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那孩子只是要人跟他顽罢了,到了点倒头就睡,不打紧。”徐氏给王妃行过礼后才笑道:“今儿是林妹妹大病初愈回府的日子,怎么着都要来探探。”
说罢,她上前几步,携了红豆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道:“妹妹此番可是受苦了……怎么脸色这样差……大夫怎么说的?”
“已经好透了,就是还需要好好将养着。”纪弈满意的看了徐氏一眼,道:“回府养着也好,省得在庄子上虽惬意,药材、补品什么的总归是不够齐全。”
徐氏笑道:“爷尽管放心便是,定不会短了妹妹院里的补品。”
王府,果然是不一样……连空气都不一样,清雅的熏香中缠绕着浅淡的茶香,还有名贵家具中透出来的绵绵异香,无声无息在空气中混合、升华成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述的富贵底蕴。
她终于回来了……以后是上是下,是成是败,就要凭个人手段了!
雨竹不能知道的这般详细,但是光凭这粗略的消息,就够让她目瞪口呆了。
红豆这是逆袭了么?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作为一个脑筋清楚的现代女性,在吃了这么多的亏之后,还一点拎不清、没点长进,那才是不正常!
即使是为了那个在斗争中牺牲掉的孩子,她也要沉下心好好想想了。
一旦女人性子中潜藏的母性被激发出来后,什么奇迹都能发生。
想到孩子,雨竹脸色怪异,晞哥儿还在宫中,她担心;不过昨儿才得的消息,大体意思就是:晞哥儿因为不买太后的账,哭个不住还不吃奶,太后无奈又不愿放孩子出宫,最后竟然由着皇上接到乾清宫去了。
虽说孩子通常会对气息比较敏感,尤其是对陌生的、不带善意的气息更是排斥,但是这也太神叨了吧……
具体的程巽勋没有细说,昨天又太兴奋了以致忘记追问,今儿晚上倒是可以再试一下。
不过这里头应该有他的影子在。
【第248章 照顾】
难得消了几日晴天,阳光暖融融碎金一般的倾泻下来,雨竹在屋里闷了几天后,终于起了去外头逛逛的兴致。
阮妈妈她们很高兴,忙忙碌碌准备了不少东西。
园子里冰凉的石凳上铺上了厚厚的夹棉团花锦垫,桌上摆了几盘子果子和点心,外加一大壶醇雅幽淡的香茶。
正对着一大片金黄耀眼的小林子,叶子转黄而未掉,正是别样美丽的时候,看在眼里别有一种温暖。
林缘到水滨都是郁郁蓬蓬的三醉芙蓉,此刻正值上午,花色还是粉嫩的浅红色,波光花影,显得分外妖娆。
“你倒是找了个好地方。”身边的丫鬟都是深知她心意之人,所有安排,无不合心合意。
知道她喜欢边吃果子边赏景,都色色周全的备好了。
早园笑道:“恰巧今日老天作美,不像前几日那样阴测测的,您愿意出来,那是好事。”
雨竹笑了笑,忽而看到盘子里红彤彤的苹果,遂问华箬:“这便是娘昨儿送来的?好鲜亮的颜色。”
“可不是,送来的时候叶子还是水灵灵的,果子也漂亮,想是专为您备下的。”华箬目光从盘子里的苹果身上扫过,眼里带了笑意:“……还特特吩咐了,不让您多吃。”
崔氏也辗转知道了晞哥儿进宫的事,虽然没有细问,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时不时叫人送些东西过来。
想到崔氏,雨竹的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儿。这辈子做了崔氏的女儿,真是她修来的福分。
可转眼看到沿着花篱慢慢走近的两个人,她的脸色又冷了下去,站起身就想离开。
“二太太。”诸邑公主出声叫道。然后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了雨竹的的面前,“我有话想和你说。”
被叫住了脱不开身,雨竹无法,终究还是公主。只好转过身来。强笑着福了福身,然后各自落座。
见有雨竹不说话。且虽然在笑着却目光冷淡,诸邑公主眼中就闪过一丝愠色。
这个林氏也太端着架子了!她虽然有些愧疚,但已经三番五次的道歉。竟然一次都不搭理自己。
况且。即便孩子进宫了,还有谁敢苛待他不成,到时候定然妥妥的送回来,宫中的吃食服侍。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国公府?
待得月末将孩子接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她终于甩脱了出宫的后遗症,不用再处处提心吊胆;太后也可以高枕无忧,不再疑神疑鬼……甚至蒙古的事情也已经完美解决,再完美不过了。
而代价只是分别小半个月,林氏她还想怎样?
“还是对我有气吧。”诸邑公主平复了下期待的心绪,微微一笑,“好几次想要找你说话,都不得其门,今儿有什么话咱们敞开了说,如何?”
雨竹侧头粲然一笑,道:“愿闻其详。”
“我是真心想好好过日子的,晞哥儿进宫小住,不仅是对我自己,对程家也好……再说了,太后娘娘可是你亲姑母呢,定照顾的妥妥的,你只管放心……”
雨竹含笑注视着诸邑公主不断开合的两片殷红唇瓣,心里直念叨:可惜已经入了秋,不然倒是可以祈求来只苍蝇飞进去……
乾清宫。
暖阁设在东梢间中,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紧紧关闭着,少了几分外殿的描金雕龙,金光灿灿,却多了些许皇宫中少见的暖意玲珑。
炉香静逐游丝转,精细的纹镂花鸟传神活泼,几上随意摆放的瓷碗材质都堪比美玉,虽纹样朴素,却宝光烨烨,透着低敛的奢华。
可惜里头盛着的却不是什么名贵的稀罕羹汤,只是一碗温温的牛乳。
晞哥儿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碗,待得小玉勺去过一遍,又回到自己嘴边的时候,就伸出小舌头舔啊舔,两口就吮吸干净。
又喝了几口,一双手才微微颤抖着将玉勺丢进碗里,袖口金线绣成的繁密黄色龙纹吸引着晞哥儿的视线。
见自己被抱了起来,看不到了,晞哥儿又轻轻“啊啊”着,还假模假样哭了两声。
“你个小骗子,又假哭。”
皇上将晞哥儿放在膝头,腾出手来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吓唬道:“……真难伺候,下顿要是再不理奶娘,你就饿着吧,别想再让朕喂你!”
李德安笑眯眯的在一边伺候着,刚让宫女将喝剩的奶端下去,回头就听到这一声,顿时笑道:“谁让小少爷最喜欢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