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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楚飞。”两人的手还没握上,张琳突然一个冲刺把楚飞拉到了一边,“你说刚才天气怎么这么闷,原来是要下雨了,刚才我老爸让穆鄷送你回去。”
诶?穆鄷又送我回家?
楚飞下意识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穆鄷,他又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如初见的墨黑双眸无喜无悲,不知道此时,这个男人正在想些什么……
“那你呢?”
“我要跟段亦沉出去,艾达姐也正好下班了,有约会。”张琳边说边向楚飞努嘴,一副“你这蠢货,姐姐我给你创造那么多机会,你赶紧把他抓回家里QJ了啊!”的表情。
“哦。”楚飞只轻哦了一声,可心中欣喜仍不减反增,牛头人可是MT啊!肿么可以一点点挫折就退缩呢?嘤嘤嘤
楚飞被半拖半拽着往门外去,快出门时她才想到梁非凡,她扭了扭身子转过头时他已经不在了。
……
第8章 下雨天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一眼望去朦胧一片,这从离恨天降下的雨幕仿佛不顾岁月荏苒,兀自下着,打湿了尘世。曾有人说,雨从天上来还会从地上回去,就像将什么带来,又将什么带走……
比如思念……
“哗。”地上凝成的水潭被黑色的轮胎挤的变了形状,边缘溅起朵朵水花,等它停了下来,楚飞赶紧抱着头跑进了穆鄷的黑色轿车。
明明就一点距离,可还是淋湿了不少,楚飞坐在座椅上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弄乱了穆鄷的车,可她弄乱的又何止是一辆车呢?
“擦擦吧落汤鸡。”一双修长的白皙的手递过来一条雪白的毛巾。
如果说有些人睚眦必报,那么有些人就是笨到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忘记曾经遭受过的一切苦难,也许这样的人才是快乐的,通常大家管这一类人叫作快乐的小2B。
楚飞接过穆鄷的毛巾欢快的擦了擦,时不时还放在鼻下嗅嗅,就像龙珠里拿到了少女内裤的乌龙一样,猥琐无比。
明明早早的出了门,现今也已是近黄昏,残阳将处处衬的散着镶金的色彩,从千年,万年,亿年前就是这样,从来不曾改变,改变的只是被它照耀的东西,不顾挽留,不顾眷恋,一切都会消逝,能留下的只有记忆。
也不知这鎏金的光华中埋葬了多少这样看不到摸不着却那样沉重地铭刻在心的东西。
细雨轻打在车窗上,然后滴落下去,融进了地上的水潭,然后静静的,像一面镜子,将自己的来处映照在心里……
“我喜欢下雨天。”
“看得出。”
穆鄷微微侧头看着额前不断滴着水抱着毛巾却一脸满足望着窗外的楚飞,好看的唇角不经意将弧度扬的更大。
“你不觉得下雨天到处一片朦胧,在家里的时候可以坐在窗台边看着外边一把把彩色伞走过很有爱吗?”
“三十八度高温的时候你也可以看到到处是伞。”
“你是不是大家来找茬玩多了?”
“客观事实。”
“……”
楚飞心中暗骂穆鄷不懂欣赏大自然的美,心里却依旧巴巴着美,至少他跟她说了好多话。
穆鄷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楚飞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恪守死板的人,在他身上更多的是慵懒,或者说是一种与这世界没有交集的感觉,仿佛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他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世人,看一世,笑一世,讽一世,然后一甩衣袖,去到另一个属于他的地方。
“你为什么做法医?”看着他的手,楚飞不知脑海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也许只是专业对口?也许只是一个养家糊口的职业?可她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找工作也是一样。
可再转念一想,也许只是自己想了解他多一些。
语末,楚飞看到本轻松靠在椅子上的穆鄷突然有些局促的直了直身子,却没有回答,只轻笑了一声将这一页全然翻过。
一路无话,楚飞家那个大魔窟留给穆鄷的印象太深了,不用再问地址他就能找到,所以很快他们就已经到了楚飞家小区门口。
“我到了。”楚飞看着雨幕中看不到尽头的居民楼低声道,贴了一路的冷屁股让她本有点欣喜的心情也降到了零下。再者,她已经不想再挖化粪池不想再做掏粪工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
“在下雨。你确定?”穆鄷按下窗户打开了一条隙缝,细小的雨丝争抢着涌进来砸在楚飞脸颊上,楚飞下意识一歪头,他又立即将窗关了起来,“会生病的。”
“没关系,我身体很好。”楚飞扬了扬手,提包跳下了车。
可一下车她就后悔了,雨丝个毛啊!这简直就是蚕豆大小的雨点,是雨球啊啊啊!
楚飞心中在呐喊在彷徨只差彷徨呐喊着去朝花夕拾了啊!
本想拔腿就跑,可想起前几日在纪实频道看到的一个节目说下雨时走路比跑步淋到的水量少,于是楚飞决定还是在穆鄷的注视下,以淑女的姿态往狗窝挪去。
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此刻的雨球打了鸡血一样,较之刚才更加欢脱,楚飞觉得天灵盖都有一种被打碎的感觉,想想修真小说中的九雷渡劫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啊!
她下意识举起包想挡在头上,还未举至头顶,那被雨球砸的生疼的感觉突然都消失了……
楚飞仰头看去,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她身后,手中举着一把黑色的伞,那人一挑眉说:“要下车也应该问问我有没有伞啊。如果生病了,那两个老鸨说不定还要我来照顾你。”
说罢,穆鄷揽着楚飞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丝毫不在意她早已湿透的衣衫。
没有车的路艰难而漫长,楚飞浑身湿透靠在穆鄷身上,那股男性温热的气息如暴风雨一般席卷而来,惹得她一脸羞红。
猥琐女几乎伪浑身脱力地靠在穆鄷身上,只用膝盖带动小腿的怪异姿势行走着,心绪也早已游离到太虚之外去了。
“唰唰唰!”路边树丛突然一阵作响。
“是什么是什么!?”楚飞惊叫一声乘机一把抱住穆鄷,心道惊恐之余也不能忘揩油啊。待定神看清,原来只是两只野狗在里面吵闹,见有人来了又跑开了。
“狗男女。”穆鄷只瞥了眼远去的两只狗,随即皱着眉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楚飞扒了下来。
楚飞本不情愿,听到穆鄷的话猛哈哈大笑,嘴里喊着:“穆兄你亮了哈哈哈……”结果引得几个路过的行人侧目鄙夷。
其实楚飞并不是因为家境好而出国,恰好相反,离异父母没有一个人愿意担当起抚养她的责任,于是凑了钱把她扔到了大洋彼岸。
直到几月前回来,她大姨妈正巧举家出国,留下这幢老旧的居民楼就让楚飞住下了,比起在学校还得付住宿费,在这里她只需要交一个人的水电费就可以了。而且也落得自在,不用再怕宿管大妈大半夜扰人清梦的查夜。
黑漆漆的楼道口就像一只野兽的嘴,不足二十瓦的淡黄声控小灯泡时亮时暗,远远看去只让人有一种想法,这野兽一定扁桃体发炎了。
“上去吧。”楚飞站在楼道口里,穆鄷撑着伞依然站在雨幕中。
“要上去坐坐吗?”楚飞终于想到了伟大的革命先驱张琳同志交给她那艰巨的任务,于是觉得该出手的时候到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勾穆鄷啊!
“不用了。”穆鄷将伞抬了抬,露出整张英气的脸,落在伞上的雨水汇成一道道水流,从边缘淌下,楚飞不禁有些看呆。
“啊啊,穆兄,你看着楼道好吓人啊,说不定就躲着一个江洋大盗啊,明天你来这里开工就看到我躺在楼道里了啊,你于心何忍啊!”楚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攀上了穆鄷的手臂。
‘这货不去竞选影后太浪费人才了。’这是穆鄷当时的想法。
可他却生生止住了已到了嘴边拒绝的话语,“明天你来这里开工就看到我躺在楼道里”,他分明怕了,他在怕什么,还没想明白,便被楚飞一把拖了进去。
穆鄷以为楚飞这样大大咧咧的人房间应该是狗窝那样的,真正进了她家他就发现,自己可谓是真相帝。
他从未见过这样杂乱的房间,特别是女生的房间,衣服乱七八糟的瘫在沙发上,连袜子也是东一只西一只,甚至还有一只一半躺在鱼缸里。
看着看着,穆鄷的脸又黑了下去。
楚飞大笑着解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然后她随便扒拉出了一块地方,让穆鄷坐下:“喝水吗?有饮料不过没有酒,你喝什么?”
“不用了。”可能是被楚飞房间发散出的那股威压震慑到了,穆鄷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天快黑了,我走了。”
他突然站起来,却觉得身后衣角被轻轻的拽住了……
“穆……穆鄷……我有个问题……”楚飞站在他身后,小手拉住他笔挺的西装,微微低着头。
“什么?”穆鄷保持着姿势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问。
“你有可能爱上我吗?”
那如百年来不曾泛起涟漪古井般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却立刻暗淡下去,穆鄷沉默片刻,低声道:“没有。”
楚飞愣愣的看着已轰然关上的大门,久久才回过神,下意识摸上脸颊……那里,早已泛滥了泪水。
刚才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掠过,他说出那个字时的决绝,讥讽的笑意在那一刻看上去为何如此尖锐。
‘知道吗穆鄷,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你,但是因为那一眼我找到了一生的目标,却在寻找的路上丢了自己,我砍掉手砍掉脚,心却还在找,我以为我会痛会哭,可我已经丢了……哭不了了……’
楚飞始终没有说出这句话,她转过身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黑色的夜幕,似乎要在这一片黑色中找到一抹属于她的墨色。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眼中的光华静止了,似乎定格在某个时间,仿佛从此任夏花盛开,冬雪覆盖也不会有人再想起。
曾经,这里也有风吹过……
……
黑色的车在夜幕中驶的飞快,最终被一道红灯拦了下来。
穆鄷死死握着方向盘,用力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