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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夜冷冷一笑:“你真以为今儿本王是因为受不了委屈而撒小性子?”
王妃默然不语。
“本王打从当上这个正亲王后受过多少委屈,一桩桩都要计较都要使性子,满朝廷的人怕都被本王杀掉一半了。”看看王妃,原本还有几句类似“亏得你还是姓琴林的人”之类的刻薄话要说,可一来感念这女子今天鼓足勇气陪他演这场戏,二来及时想到自己之所以选她做王妃也就是看中她对朝政的一窍不通。当下平了平心境温言道:“你仔细想想,前些年我还摄政的时候天底下哪个人敢做这样的事?我……本王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往怎不见太后发威?”见她低着头,又道:“那时太后忙着为本王在朝廷中设立威信,不管我做什么太后总是赞同,即便不同意也是能忍就忍。这两年呢,莫说朝廷上的事,就连寻常小事也处处与本王作对。哼,今天要不是本王……要不是王妃通告,本王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说话间掀开被子一个角,柔声道:“看这场闹腾,睡吧,明儿本王还要早朝。”
王妃应了一声,随即低声道:“王其实早就知道了吧……”说罢也不等他回应,钻进被子吹灭灯,还翻身背对着他。花子夜愣了一下,推推身边人想要说什么,可只叫了声“王妃”就没有下文,片刻后也翻一个身面对墙沉沉入睡。
正亲王妃却一直睡不着,听到丈夫呼吸渐渐平稳,显然已进入梦乡,她却更加烦躁起来,脑海里翻来覆去就想到起更时的情景。她自然知道那个昔日的女官长离开她的书房后去了什么地方,也知道这一夜花子夜又要宿在偏殿。而她其实也已经认命,尤其是水影调任丹霞后花子夜虽然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可那份冷淡一点没变。她也就知道这个丈夫的心并不是说不缠绕在水影身上就能回到她身上的,只因为这个婚姻和她所属的琴林家族始终就是花子夜讨厌的对象。想明白后心情反而开阔许多,水影回京的消息也没有最初听说丈夫千方百计要弄她回来时那么痛。而去年那种“捉奸”的事,自然也绝不会再作了。
虽然整个正亲王府人人都知道主子的风流韵事,当事的两个人却还是很小心的维护着“秘密”的形象。尤其在水影,从不在王府过夜,至于直接从她这个王妃面前走开再爬到她丈夫床上的举动,在这之前从未有先例。
这样做,已经算是挑衅了吧。
她的心腹——王府的一个一等宫女,愤愤不平的说“这明明是看不起王妃您”这样的话,她却淡淡一笑,心道——少王傅心中何曾看得起我过。用过餐传来“殿下已经休息”的消息,她身边的人更是一脸忿忿,她依旧淡淡笑着:“我还不困,拿棋子过来,你们哪个过来陪我下棋?”下人拿东西的光景,她忽然想到前两天母亲过来看她的时候神秘兮兮说了些古怪的话,说什么你放心,皇太后对殿下的举动都看不过眼,一定会为你做主之类。又想到前前后后从琴林家听到的一些传言,脸色顿时一变,暗叫不好,起身就往偏殿跑。
她和当天晚上的皇太后一样,不管不顾的冲开侍卫的阻拦用力拍门,不过这一次花子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起身开门。她也不管丈夫的脸色有多可怕,冲进去关上门劈头就道:“太后要过来了——”
花子夜表现的非常镇定,将她带到内屋。她忐忑不安的走进去,下意识的,第一眼就望向床上。床帏半开,然而床上空无一人。又看看四周,房中也只有她和花子夜。
“王妃在找什么?”
她脸上一红,觉得自己在做傻事,连连摇头,喃喃道:“殿下恕罪,我……我这就走……”
手臂却被他拉住,耳边是他好听的声音:“王妃为什么说太后要过来?”
她将事情从头到底解释了一遍,必不可少要说到自己的母亲,连她也觉得实在丢脸,又想这样一来花子夜对琴林家的厌恶又要加深,母亲的日子大概会更难过。花子夜静静听完,偶然问两句话,等她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的说出最后一个字后,忽然一笑拉着她的手道:“王妃既然来了,今晚就睡在这里吧,这个偏殿王妃好像还没住过,是么?”
她立刻知道接下来会上演什么样的戏码,可还是顺从的倒向他的怀抱,顺从的与他缠绵,以及躺在床上等皇太后来“捉奸”。
天色微明的时候她终于沉入梦乡,最后疑惑的是“明明没有人看到王傅离开啊——”以及“明天紫千会做什么呢?”
中篇 第十章 约法三章 上
皇太后正亲王府“捉奸”后的那一天,四更末下人们来叫亲王起身上朝的时候,花子夜叫苦连天,一口一个“困”,抱着枕头拉也拉不起来。正亲王妃和从人只当他今天又要偷懒告假的时候,他到爬了起来,睡眼朦胧的更衣出发,早饭都没吃一口。上朝的时候是困倦不堪的可怜模样,可一进朝房顿时精神抖擞,到了金殿上简直顾盼生姿。照惯例正亲王在朝堂上能享受座位,他和迦岚一左一右享受着苏台王朝仅次于皇帝的尊荣。只可惜今天的苏台花子夜心思并不在正亲王应该有的层次上,既不关心边关风云,也不在乎哪个地方又起天灾,一味的东看看西看看,尤其是那目光一次次在琴林家几个朝官身上打转。看得琴林两姐妹全身发冷,忍不住抬起头却见他一缕冷笑挂在唇边。
在苏台王朝,正亲王相当于辅政的角色,也可以算是机动的朝廷首辅。历来正亲王和太子一样,从很小的时候就受到格外隆重的培养。一般来说,太子为皇后所出的长女,正亲王就是皇后所出的次女,或者公主中母系地位最高贵本人又比较年长的那一个,这是惯例,不发生夺嫡之类惨剧轻易不会打破。故而正亲王的人选尽管没有册立过程,也是人人心中有数的。一个合格的正亲王,文能入相,武能为将,堪称朝廷的救急队,哪里需要就能丢到哪里去。最完美的例子当然就是苏台宁若。
花子夜算不上完美的正亲王,这一点他自己也明白,所谓文不能为相,武不能带兵;虽然文武都学过,没有一样能到上乘。刚摄政的时候被臣子私底下取笑他也委屈得可以,上头明明还有一个姐姐清杨,他并没有求着先皇让自己当正亲王过。可惜臣子们不会相信他的淡漠权势,相反,人们坚信爱纹镜是在被他们母子三个“把持朝纲、隔绝宗室”的情况下,让他得到了正亲王宝座。而在这个幻想故事里,苏台清杨当然是可怜的牺牲品。
在他左顾右盼搅得琴林姐妹心乱如麻的时候,皇帝偌娜处理完了今天的朝政宣布退朝。琴林两姐妹已经是汗湿重衫、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盼到退朝,忙不迭往外走,两人都想索性不去官署,告假逃回家然后称病个三五天算了。可越是害怕见到花子夜,越是撞到,两人低着头刚过金水桥就看到熟悉的王袍在面前晃,硬着头皮抬眼望过去,花子夜笑吟吟的看着两人:“两位琴林大人,许久未和两位畅谈,今夜小王在府上摆酒。对了,少司礼大人怎的许久未和王妃说说家常?王妃甚为想念您呢。”
两人面面相觑,怎不知宴无好宴,可也没理由推辞。还是琴林叶芝有胆量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怎敢劳动殿下摆酒,下官遵命便是。”
“好——本王在府中等二位。”说着哈哈大笑,可并不移动,依旧当着两人去路。那两人正捉摸着怎样找个借口脱身,说来也巧,但听有人高声叫道:“殿下——皇上有请——”
水影自前一天离开正亲王府后就在殿上书记的府邸一直留到第二天昭彤影办完公事回府。虽然这天早上某个要早朝的人五更天起床准备完车马要出发的时候忽然想到还有一个有着四阶这样高职位的人却躲在被子里享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到客房门口将对方吵醒说:“正亲王都已经在上朝路上,你不用避嫌,可以回去了。”
睡懒觉的人用那种半梦半醒中才会有的声音道:“我等你回来。”
“为什么要等到我回来?”
“等你带消息给我……早朝上的消息。还有……你不是要给我提亲么?”
还真是没办法驳斥的借口,昨天听到“洛家大公子”这几个字,水影沉默了一会后将手中的酒杯一放,以手覆额皱眉道:“忽然头晕,大概酒喝多了,借你一处地方让我睡下吧。”
她冷笑两声:“好啊,要不要再借你一个暖床的人?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再见到水影的时候,幸福的看到那人并没有抢自己的人和珍宝,文文静静在花园里看书,享受春日午后温暖的阳光。
“想好了么,我昨天的提议怎么样?”
“洛西城啊——”
出乎意料,水影并没有装失忆,大大方方念出那个对两人来说多少都有些尴尬的名字。反而昭彤影不自在起来,咳嗽一声脸色一正:“影,你对我说实话,你……真的安下心要跟随花子夜一辈子?”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当然,昨日的提亲不算,西城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如果不是——”
“怎说?难道,要我投靠你家主子?”说话间伸手掐了一朵初开的迎春花,将粉嫩的花朵在指间轻揉,目光变幻不定:“若是背叛了正亲王,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新主子撑腰,水影死无葬身之地。”
“迦岚亲王不错啊,考虑一下吧,我会建议亲王任你为鹤舞高官,位在三阶之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当然,昨日的提亲不算,西城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如果不是——”
“怎说?难道,要我投靠你家主子?”说话间伸手掐了一朵初开的迎春花,将粉嫩的花朵在指间轻揉,目光变幻不定:“若是背叛了正亲王,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新主子撑腰,水影死无葬身之地。”
“迦岚亲王不错啊,考虑一下吧,我会建议亲王任你为鹤舞高官,位在三阶之上。”
“你那亲王——请吃一顿饭就打得我三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