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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秦浅并没有把那些东西带回来,所以应该是陪莫兰买的。他那么忙的人……我原本以为,只有我才会有那种特权,没想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别人,竟然也是同等的待遇。”
陈缘看她说到这儿已经是微微红了眼眶,心里便有点很不是滋味,“后来呢?你问他了吗?”
“没有,”顾晓楼摇摇头,眼神黯淡,“有什么好问的呢,人家又不是去宾馆开房什么的,只不过逛了个商场,我那样一问,又算什么呢?那天看着他们走在一起,秦浅温润如水,莫兰精致美丽,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她说的没错,这哪里是我这种小丫头可以比的,那天我之所以那么有底气是因为秦浅他现在还爱我,若有一天……那我,便什么也不是。”
陈缘想了想,深沉的眼神从顾晓楼身上滑过,看了她半晌,声音轻柔,“你喜欢变成那个样子?”
“嗯?”顾晓楼讶然。
一天的折腾下来,在回去的车上,顾晓楼已经累得快要散架。她看着右手边后视镜里那个陌生的影子,侧过身很迟疑地又一次嗫喏,“陈缘,这还是我吗?”
陈缘开着车,闻言又一次转过头很认真地回答:“是你。”
顾晓楼又把身子侧回来,扭过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原本长长的黑色直发变成了波浪般的大卷发,海藻一般地披散下来,原本清秀舒服的眉眼此时被这头发这么一衬竟添了几分妩媚,再加上下午许瑶瑶毒辣的眼光挑选出来的衣服搭配上。用顾晓楼自己的话,现在她这个样子应该就叫做风情。可是,当看到自己真正变成了这个样子,顾晓楼又一种无以名状地自厌感油然而生。眼前的这个人,美则美矣,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她自己呢?
车停到楼下,顾晓楼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陈缘拉住她。
“嗯?”顾晓楼回头。
陈缘饱含深意地看着她,含笑点头,“你看起来很美,但愿你来我公司之后不会给那儿我弄出什么办公室纠纷。”看着她明显的小小局促羞涩,陈缘从从衣兜里拿出她的手机递过去,“下午你做头发的时候,秦浅打电话过来,我看他打了好几遍,然后我就接了。”
顾晓楼愣愣地看着自己刚刚因为换衣服而没有注意的手机,不安感从心里一直蔓延道脸上,“然……然后呢?”
陈缘淡淡道:“他问:‘怎么是你?’我说:‘是我。’他又说:‘顾晓楼呢?’我说:‘在做头发。’然后他很久都没说话,最后说了个‘再见’就挂了。”
心里冰凉的不良预感油然而生,秦浅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的名字,人前人后都是温柔清雅如沐春风地唤她——‘晓楼’。 顾晓楼彻底愣在当场,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缘淡淡地笑了下,然后把后座上她的几个袋子递给她,“上去吧,记得休息两天,到我公司报到。”
第60章 冷战
在公寓门口站了很久,顾晓楼说不出为什么。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她也自问没有做什么错事。她快毕业了,是一个即将走出社会的独立的女人,她想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和哪个朋友出去玩儿,乃至决定去哪里工作,这些应该都是她自己的事,秦浅应该不会为这些生气才对。这些念头在下午就盘亘在她的脑海里,到现在,她仍试图用这些说服自己……不要心虚。可是,家门却在眼前,里面是她温暖熟悉的地方,还有她深爱的男子,她就是不敢进去。
正当顾晓楼拿着钥匙的手在再一次伸向锁孔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顾晓楼惊诧地看着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照射出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慌乱的眼眸对上秦浅平静无波的眼神,她试着扯出一个微笑,“你……你在家?今天竟然回来这么早。”
秦浅没有做声,平静的眼神缓缓扫过她长长的卷发和一身崭新的行头,眼底似乎瞬间涌上了什么,但又被他强行压了下来。两人无声地站了一会儿,秦浅最终还是伸手接过顾晓楼手上的大包小包,他的声音也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嗯,我在等你。”说完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温柔地拥着她进门,而是转过身,给了她一个寥落的背影。
他果然还是生气了,顾晓楼沮丧地低着头自己走进家门,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想起她刚刚的开场白,顾晓楼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愣愣地看着他放下东西,然后转过身,安静淡然的目光落在站在门前傻傻看着他的自己身上。墙边一盏落地灯淡淡的发着光,顾晓楼突然觉得眼前的秦浅,虽然距她只有几步之遥,却离她很远很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顾晓楼觉得这个秦浅是陌生的。
“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秦浅淡淡地打破静寂,望着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怪异,似乎今晚她身上突如其来的那些变化,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只是那语气,让顾晓楼隐隐地害怕。
顾晓楼咬了咬嘴唇,直直地却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每走一步心中都在整理措辞,好让秦浅相信她并不是特意去找陈缘的,也不是特意要让他找不到她,可是心里好混乱。顾晓楼不明白,心里明明没有什么的,为什么自己就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我今天瑶瑶拉我逛街去了,然后刚好遇到陈缘,我一时兴起就去做了头发,陈缘刚好没事就陪我一起去了。”
秦浅低头看着嗫喏低语的她,眼神渐渐变冷。好一个“刚好”,好一个“没事”,她当他就那么好骗吗?陈缘最近接手了一个较大的子公司,正被里面盘根纠结的内部斗争搞得应接不暇,高层全是陈家的长辈,各有各的派别,各有各的利益。手上一个这样的烂摊子,他还能“刚好没事”地陪着她购物散心,对他的女朋友用心到这个地步,他秦浅是不是应该专程赶去拜谢呢。
黯沉的眼神扫过她风情的卷发,然后又转到墙角她的那些大包小包上,秦浅目光里的凉意更甚。他闭上眼睛凉了凉胸口积压的烦躁,即使他自从懂事以来就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绪,即使他已经快被嫉妒和愤怒侵蚀的发疯了,但他还是一点也不想对她发脾气。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秦浅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和平时一样,“好了,你累了,快去洗澡吧。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夜宵。”
被不由分说地推进浴室,顾晓楼看着手上他刚刚塞给她的浴巾和衣物,一时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是……没事儿了?可她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他早已经放好了温水,顾晓楼泡在浴缸里,好好地舒展着折腾了一天的身体。中间好像听见外面有关门开门的声音,她有些心慌,难道是秦浅越想越生气,然后气得出去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顾晓楼立刻就心不在焉了,她始终没有忘记那天商场里那对绝配的身影。这么晚出去,秦浅会去找谁?匆匆擦拭了一下身子,顾晓楼急忙穿好衣服就打开了浴室的门。刚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秦浅关门进来,看着她赤着脚,穿着尚在滴水的浴袍站在地板上,皱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顾晓楼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红着脸转移话题,“洗好了就出来了,你呢?刚刚干什么去了。”
秦浅走到阳台上收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进来,然后轻轻包住她长长的湿发,温柔地轻轻擦拭着,可是一开口却是与手上温柔的动作极不相称的音调,带着淡淡地优雅,浅浅的冰凉,而且是没有丝毫起伏的平铺直叙,“没什么,只是把你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扔了。”
“什么?”顾晓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秦浅手上的动作未停,仍是温柔细致地打理着她柔顺的长发,“还有,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把头发洗直回来。”
顾晓楼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她没想到,她的秦浅竟然会这么……气极的她一把挥掉秦浅的双手,接着一连退了好几步,仰头冷冷地瞪着这个外表温和内心霸道的男人,愤怒的神色剧烈的起伏,与秦浅的淡定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冷冷宣告:“我不!”
刚刚看着她没往后退一步,秦浅的脸色就差一分,这会儿听到她口里不假思索地吐出那个“不”字,他的脸色已经不能拿难看来形容了。
但此时的顾晓楼已是极为愤怒,刚刚心里的那点儿忐忑此刻早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她眼眸如冰,冷冷地与他对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个自由的人,我有权利自行决定自己的一切,从吃穿用度到人际交往,除了我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包括你在内。而现在,你未经过我的允许 ,擅自扔掉我的东西,秦浅,你实在太没风度了!我真的没想到,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学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的秦浅已经再也不是昔年那个温柔清雅的学长,明明已是怒极,他的唇边却勾起了微微的笑意。只是他眼里的温柔已经全然不见,冰凉地看进她的眼眸深处,“风度?你和我说这个不觉得可笑吗?你是我的女朋友,却在我下班回家找不到你的时候让另外一个男人接起电话。而我的女朋友,却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喜好去刻意改变自己,为了那个人,你甚至不惜一再地对我撒谎。顾晓楼,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然后告诉你自己,这还是你自己么?”
“你……”顾晓楼的脑子因他的话变得瞬间天翻地覆,他……竟然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顾晓楼只觉得不可思议,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眼前山雨欲来的秦浅,她才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秦浅真正生气的样子,而今天的他,只看一眼都会让她害怕。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问问你自己。如果你觉得那可笑的风度可以让我再容忍更多,那我只能说,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
一旦爱到深处,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永远维系着那种圣人才有的风度。只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得?
然后,冷战开始了。
那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