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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青惨淡苦笑,泪水顺着咧开的嘴角流进口中,咸咸地浸染心底伤口。倔强地抬头仰望火红苍穹,不愿让谁看清的脸庞上渐渐麻木的神情,空洞乏力。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全落入三人眼中,沈离的恍然大悟与衣洋的感同身受比不上殷飞的撕心裂肺。那就是你的母亲,你愿意付出所有来换她一个微笑的母亲。她不曾给你母亲应有的温暖,竟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你的全心全意。而我为你做了所有我能做到的事,却连一句回复都得不到。喜欢你是我的事,是否回应是你的决定。我无法接受,我比不上这个不爱你的母亲。
默然回头,转身离开,话语说不出的悲伤笼罩下俊朗的面容透出丝丝落寞。衣洋回望了一眼,跟着走开。如同得到赦令,沈离赶紧追上,逃离这脏乱的区域。
太阳不甘地坠落,夜幕降临。
衣洋回到家时,父亲已经下班归来,正忙着准备晚餐。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不再忙于应酬,一心一意做个合格的父亲,算是一种补偿,亦或是种赎罪。
衣洋摔进沙发里,摊成一团。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大消耗了他有限的精力,他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父亲做好饭菜,招呼他过去吃,他懒懒的不想移动。父亲着了急,有些冒火,免不了责他一句。衣洋这才坐直身体,不带情绪地陈述:“我一个朋友今天退学了。”
“哦,是吗?”不甚在意地回答,不了解这与吃饭有什么相关,“那是他的事,你难过也没办法。”
“是啊,我没办法。七年前我不能阻止母亲剪去小悠的长发,七年后我也不能阻止班上的女生们剪去叶子的长发。不管经过多久我都没有办法,不是吗?”自嘲一笑,衣洋看向脸色瞬间煞白的父亲,“我不能,可是当初你明明能够做到,为什么你不出手阻止?为什么把她逼到那种地步?她亏欠你了吗?就一定要让她用死亡来弥补你吗?”
“你……”
“我当然记得,毕竟那时我已经八岁,能记事了。你以为替我更改了名字我就会忘记这些吗?”摊开左手,指着那略微偏淡的伤痕,衣洋薄怒,“就算这道疤变得再怎么浅,我还是不会忘记。是你,逼死了母亲!”
后退一步,试图辩解,但妻子悬挂于屋梁上的决绝不可改变。被儿子说破事实令这位四十岁的男人格外恼怒,自己努力维持一个好父亲的形象,来消除妻子自杀给孩子带来的不良影响,谁曾想这反而使孩子觉得自己虚伪,以至于和自己生疏起来。
我这到底是为了谁好?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痛苦地抱头,父亲塌下肩膀,看上去苍老不少。衣洋不忍心地别开头,不去注意自己一番话带给父亲的巨大伤害。母亲的死一直是家里心照不宣的秘密,父子俩很有默契的不去可以提及,因为那是太过惨烈的记忆也因为那牵扯到太多不愿想起的人。
独自走到饭桌前坐下,抽出碗筷,正准备吃时发觉桌上盛好的母亲曾经最爱吃的糖醋鱼,强抑制住的怒火再次升腾。母亲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不会让你太好过的,于是报复性地抛出“炸弹”:“对了,忘记告诉你,她的母亲和我母亲一样,也是个疯子,很巧,不是吗?”
如衣洋所预料年那样,父亲终于克制不住地全身颤抖,那饱受惊吓的模样令衣洋得到些许满足。母亲,我总算为你做了件事,让他不敢再忽视你,你,高兴吗?
非爱 正文 第九章 春寒
章节字数:2031 更新时间:080120 16:19
校园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起立敬礼,照常上课。老师们缄口不问班上男生们鼻青脸肿的原因,更不会刻意去提叶芷青被退学的理由。一切都心知肚明,没有重提的必要,不是吗?
之前的慌乱不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混乱而不真实,只有那张空出的桌子无言的诉说着一个人的离殇。
沈离悄悄回头,望着阳光照在桌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明晃晃的视野中,衣洋若有所思的神情令沈离暗自惊心。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迷茫若失的满脸痛苦?那份不加掩饰的怜惜竟不再是为了我,你在担心她吗?担心叶子今后的生活吗?但是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表情,那么难过,那么不舍,甚至比殷飞的脸色更加难看?即使我站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对我述说的苦楚,你是否明白?我照从前我们说好的那样到了学校,努力地修补在那三年离群生活中错过的所有,想要快快长大。可是为什么在这里我只能看到丑陋而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对我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我们才会像从前一样呢?还是说……再也不可能了?
那种超越了对普通朋友的关心,隐隐地使人不安。心疼一个人为她难过或许的确是不需要太多的为什么,然而缺少了正确的身份,错误的关怀总是容易令人误解。
淡淡阳光下,一切看似和谐,如同这才平复的满室嘈杂。但在此之下,在薄冰覆盖下那急速流动的汹涌河水正一点一点地择人而噬。
叶子,你知道吗,我代替你收拾着这个烂摊子,连带着你从前的影响一起接管。她们嫉妒也好,不屑也罢,我像你那样骄傲地做我自己的事,不去和她们计较。唯一让我在意的只有衣洋,他对你的特殊你是不是也有感觉到,感觉到他对你的温柔和宠溺?只这个不可以给你,所以能不能像这幅画一样,你把他还给我好吗?沈离暗自咬牙,不敢去面对心底那些固执的念头。
衣洋,他……不属于谁,不该有什么还与不还的说法。沈离低着头,一遍遍地劝慰自己。
未完成的画只剩下着色部分了。沈离看着叶芷青打好的底稿,心下黯然。很美丽的图,流畅而华丽,那低头可见的温柔与和睦是你一直梦想着的吗?可惜这只是一幅从没出现的风景,只是你梦中的想象,你也知道的,对吗?所以才为它取好这个名字——《可曾遇见他们》?
慢慢地将水粉涂抹上去,看着画面逐渐清晰亮丽,心底忽地生出一丝叹息。叶子,你隐忍的结果就是为了这幅梦中的画吗,还是说你就是那么骄傲、那么有责任,不吭声地承下所有?你知道吗,他们……殷飞和衣洋,他们为你那么难过,那么伤心,你怎么舍得这样做?或者说看着我们为你难过,你才能够真正开心?那样你就太残忍了。
衣洋坐在一旁,看着那幅渐渐变得五彩的画,沉默地不说一句话。和父亲摊牌只是出于一时激动,并非有意为之。如今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父亲这么一个最亲的人,怎么能一直和他赌气呢?只是为母亲抱不平,见了和已去世的母亲那么相似的叶子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也就此拉开了与父亲的冷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避无可避的安静原来也会这么折磨人的心志,这么令人疲惫。
相对于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安静,殷飞更为焦躁不安。频频出神的姿势已经引起老师极大的不满,只是碍于他父母对学校的资助,不好发作。现在他已在两人身边晃了十多分钟,却仍是没有停止的迹象。衣洋终于受不了殷飞的急噪,开口问:“你要真担心她就直接去找她,何必在我们面前晃?我们可帮不上你的忙。”
殷飞停下脚步,望向这个事不关己的人:“去找她?然后看着她被人欺负自己又什么也帮不上?甚至还可能越帮越忙?你让我怎么去见她?”那种无能为力的伤心他不想再尝。
“直接去就好啊,如果她没再像上次那样被……我们就直说是找她出去玩,她会答应的。”沈离填好最后的色彩,放好画笔回过头,“刚好我妹妹席雅请我帮忙教她骑车,要不要借这次机会把叶子叫出来?”不是没有私心的,这样既可以完成妹妹的拜托又可以把叶子重新拉回身旁,倒也算是一箭双雕。
只略微思索了一下,殷飞已经做出决定,高兴地飞扑上来抱住沈离:“你真是天才!”
很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但看在衣洋眼里就是多了许多不合宜的地方,脸色稍沉地把殷飞从沈离身上拉开:“男女授受不清,你给我注意点!”
“切!吝啬鬼!”毫不在意地松开手,不留恋并非自己所奢望的怀抱,只一心一意地想着终于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叶子的理由,悄悄地、毫无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沈离略偏低着头看向衣洋搭在她肩上还未拿开的手。你是在乎我的吗……一直是吗?
衣洋注意到沈离极带探究的思索神情,猜想可能她是不喜欢自己这么亲近她,忙放开她的肩膀,故做无事地与殷飞闲扯。
垂下眼帘,沈离心中一暗。是我错过了太多吗?连你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我了吗?还是说因为有了叶子的出现,你和殷飞都不再关心我这个毫不出众的小孩了?
……因为叶子吗?
三月的春风初起,仍带有一丝料峭春寒,冰冰地猛然来袭。
非爱 正文 第十章 捉弄
章节字数:7063 更新时间:080124 22:28
周末好天气,是个值得出游的日子。
三月的阳光难得如此明媚而不刺眼,慵散得让人心醉,惹人神往。云朵懒洋洋地、漫不经心地静静飘过。沈离抬头,看着这方纯净的天空,任思绪飞扬。不远处笑闹的三人不时发出些许嬉笑,比这阳光更令人开朗。多好的时光,有妹妹、朋友和……衣洋在身旁,这么简单的快乐多想就这样一直不变。
待席雅可以自己骑着车往前走时,殷飞过来扶着她的后坐,让她试着自己骑骑看。衣洋趁机闪开,抢得一个空闲偷偷看向身后不出声的沈离。空明日光中,女孩微闭着双眼,小脸轻仰正对着蔚蓝苍穹,略略勾起的嘴角一抹浅然笑意悄悄地吸引走衣洋所有的注意力。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只那样一笑就足以让我为你倾倒,足以让我忘记一切烦优。如果可以真希望你就永远这样不变,多好。衣洋出神地想着,呆呆地一直想着,直到沈离感觉到他的注视红着脸低下头来,他这才讪讪地收神,敷衍地看向正在努力学车的席雅。已经过了好几个星期了吧,虽说只是在周末才有时间来教席雅,为什么她还是没有学会?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