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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拉拉鼓了鼓腮帮子说:“反正不是当总监。那只能算是职业目标,谈不上什么个人理想。”
王伟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劝拉拉道:“既然只是个职业目标,那咱更犯不着这么拼命了,你看你天天累得都睡不着觉,不值当。”
拉拉认真地说:“我的理想是做一个自由职业者,专职分享职场经验。我不喜欢同时忙乱地做很多的事情,我希望专心致志地做好一两件事情,用我的一生去做好。为了理想,现在我需要一些HR的积累打底。你认为我的理想如何?”
王伟点点头:“太棒了!这就让人放心了。”他是真觉得放心不少,他就怕拉拉非要跟人家去拼个总监回来当当,连小命都不要。
拉拉没明白过来,她警惕地睁圆了眼睛,想辨别王伟是否企图给她下套。王伟摸摸拉拉那颗勤快的脑袋:“你看你,我是真觉得这理想不错。”
这天晚上,理想这个词让拉拉心中透进一缕久违的灿烂,她是个为理想而活的人。
拉拉在黑暗中默默回味着自己告诉王伟的那句关于理想的话:“我不喜欢同时忙乱地做很多的事情,我希望专心致志地做好一两件事情,用我的一生去做好。”
拉拉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当年在DB那么多加班她都能顶得住,现在却受不了SH的辛苦。因为过去拉拉是工作节奏的主人,她决定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现在却不是这样了,比如有些事儿她本来很乐意做,但是她的打算是半年后或者一年后一件一件地做,现在却被迫同时把五花八门的目标一股脑地装进任务篮。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被迫,就说来话长了。
2 想维持现状也得竞争
SH有一栋像模像样的写字楼,许多设计上的细节,当初都是由何查理本人亲自拍板决定的。何查理每次站在门口,目光逐一扫视过办公室里的各个角落,心里就充满了自豪。他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初到中国大陆打江山的日子,那时候,办公室设在简易房里,就像货柜车的车厢,没有员工食堂,雇了一个年轻女孩管着大家的午餐,当然,当时办公室一共就那几个人,午餐的供应量不大。曾几何时,家大业大,要不了多久员工人数就要从两千扩到三千,谁能否认这是名副其实的大公司?
还是这栋写字楼,李卫东和杜拉拉看到的却是种种的对付凑合。入职没几天,李卫东就私下跟拉拉嘀咕过,说是发现在过去的几年里,SH的培训种类居然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得不做的入职培训!其中三分之一强的篇幅用于吹嘘SH的历史,另三分之一强的篇幅用于絮叨SH的全球大事,剩余不足三分之一的篇幅才轮到介绍企业的核心文化、SH中国的组织架构和业务模式,相比前两个篇幅的自恋以及喋喋不休,最重要的第三部分反而讲得最仓促,生怕惹人嫌似的缩手缩脚,整个一个本末倒置。
李卫东对拉拉解释说:“我说的自恋和喋喋不休,不是指培训师,而是指PPT的内容,你知道的。”拉拉会意地笑了一下,两人同时想到黄国栋亲自给他们做的那个入职培训,一个腔调,讲起SH的历史,明明不足百年却没完没了,连最长命最古老的罗马帝国都要自愧不如。
李卫东摇摇头,说:“这么些年他们居然就这么过来了,真是怪异。凭这个培训系统,我就能断定,SH根本就没有为今年的扩招培训好足够的管理人员!对了,说到这个大扩招,我就更佩服他们的敢想敢干了——哪怕再看好中国市场,至少得分两年完成招聘吧?这可是从两千人加到三千人呀,市场上有那么多合用的劳动力供应吗?又不是招民工!民工也没那么好招,没听说珠三角到处都闹民工荒吗!我还从没见识过这样缺章少法的500强!咱们算是跳进了一个大坑,这儿比什么都没有也强不了多少,从头收拾吧,先得建制度搭系统。”
拉拉没好意思像李卫东那样大放厥词,可在她眼里,C&B的状况又何尝不是一副因陋就简便宜行事的腔调,只怕还多了几分杂乱无序。这方面,让拉拉体会最深的就是PAY STRUCTURE(薪酬框架)带来的烦恼。
在DB的时候王宏看得严,拉拉无福得见DB的薪酬框架,但她确知王宏手上有这么一页纸,上面列着共九个级别的工资范畴,最低多少,最高多少,一目了然。而DB实施的是宽带薪酬制,依据的是著名咨询公司那一套国际通行的方法论,甭管您是什么部门的什么职位,从操作工到副总裁(总裁除外,美国总部说了算),都在那九个级别中规定有对应的位置——这就等于实行了标准化作业,不仅在内部不同部门的价值可横向比较,还很方便和市场上同类岗位的薪酬行情进行比对。如此,任凭谁来做C&B经理,拿起那一张“薪酬框架”,就知道该出人家多少工资。
但SH没有宽带制,它实行的是多层制,而且是一个无比复杂的多层制。首先,它的级别体系是按职能来区分建立的,于是在DB一页纸能表述清楚的东西,在SH得用十几页纸才行,而且级别分得太细,光是销售就分出十三个等级;其次,各职能又有各自的一套工资范围,销售有销售的规矩,财务有财务的章法,销售的六级和财务的六级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儿。总之,不但内部没法进行跨部门的价值互比,跟市场上的同行也不便互比。
拉拉很快就发现,沈乔治对薪酬框架看似侃侃而谈,其实他自己也没法记清所有的游戏规则,难免出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尴尬。因为实在不好用,这套薪酬框架多半时间被束之高阁,实际上几成摆设。
那么SH是怎么给新人定工资的呢?拉拉观察了几天,发现主要靠经验传承,而承担者非沈乔治莫属,别人都不行。
沈乔治能记住各部门所有重要员工的工资,还知道某甲的表现比某乙好,他甚至记得这些员工的大致服务年限,一言以蔽之,具有代表性的员工的薪资都在他脑子里装着,他是最了解情况的人。这些宝贵的历史资料,作为既成事实,成了录用新人时该给多少工资的依据,弄得跟英美判案似的,法官们拿过往著名案例的裁定作为现今的判案依据。
这样一来,离了沈乔治,拉拉还真拿不准该怎么给人家定工资了,因为她离记住众多的历史资料,路程还很远。偏偏碰上大扩招,几乎每天都要出五六张OFFER(录用通知,内容含薪资),拉拉感到很被动。
另一个问题是,就算沈乔治一天也不离开,这种经验传承式的运作还是会出现问题。比如某个部门的经理就曾经挑战过另一个部门的工资:我们的工作难度不比他们的低,为什么我们的工资比他们的低?人家这是从根上就质疑作为定薪依据的历史数据,历史也许就不对,现在复制历史岂不是在复制错误?沈乔治设法把这次挑战应付过去了,但是拉拉在旁边看出来,他应付得有些勉强。
拉拉认为李卫东说得很对,C&B的这种被动源于“这儿比什么都没有也强不了多少”,她回家跟王伟学舌,王伟问她:“你自己怎么看?”
拉拉一时还搞不清在全球范围内SH和DB的区别到底有多大,但她已经看得很明白,SH中国和DB中国的区别很大。小气什么的就不说了,关键在于它缺乏DB那样严谨的制度。古人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打无准备之战嘛,SH却在干部培养和流程完善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匆匆忙忙地超常规扩张,搞得顾头不顾尾。难怪麦大卫来了处处看不惯,老把“不专业”挂在嘴边。
王伟帮拉拉分析道:“从你说的情况看,SH的HR确实缺乏严谨的制度和系统,但是,其他部门的情况也如此吗?现在你们在中国拼命扩张拼命招人,显然是生意做得好呀,要不美国总部哪肯这么砸钱!如果何查理在销售市场和供应链上没有好的系统和策略,生意做不到今天的规模吧?”
拉拉一下张口结舌,干瞪着眼答不上来。王伟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王伟都走开了,拉拉还在使劲儿地想,过一会儿,她跑过去一把抓住王伟的胳膊嚷道:“我承认销售和供应链都比较正常,可他们确实也没有为扩张准备好足够的干部,缺干部肯定是大问题!”
王伟被拉拉的较真给逗笑了,说:“你还在琢磨着怎么还击我。”
同样面临着打造流程搭建系统的任务,杜拉拉满心焦虑,李卫东却胸有成竹。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熟手,李卫东的大脑里和电脑里都存储着丰富的索引,他知道第一步要做的是甄别培训需求,确定了培训内容后,他马上就能告诉你有哪些合用的外部讲师,哪家贵,哪家性价比高,他都了如指掌,此外,他还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培训内部讲师。总之,李卫东只需要在自己的索引里灵巧地一翻,就能抽出最合适的方案,漂亮地摔出来给大家看。
拉拉却不能。她和李卫东的差别在于,她也知道问题在哪里,该做什么,但是她只有理论,而没有具体成型的工具能抄起来就用。
李卫东很快就设计好了一套用于收集培训需求的问卷,问卷设计得很聪明,既专业又简洁,李卫东发给各部门后马上就挑逗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和热心,这就等于一挑帘子亮相就得了喝彩。麦大卫感到脸上有光,大为高兴。
很快,李卫东从各部门收回了调查问卷,他迅速就确定了培训需求并提交了年度培训计划。何查理和麦大卫虽然经常不对付,在李卫东的培训计划上却一致给予了好评。人嘛,多半是你越激励他,他越来劲儿,李卫东也不例外——身为培训经理,他主动揽了一个黄国栋并没有让他干的活:整顿招聘流程。
说起来,相比薪酬福利、培训和组织发展,SH的招聘算是运作得比较常规的,当然,问题也不少,比如偌大个公司却没有JD(任职说明书,内容包括岗位职责,上、下级报告线,对任职者的资历要求和能力要求,以及下一步可能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