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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讶的望着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纯净的像是一个孩子,可他忽然发疯了一样将她的手机狠狠掼在地上,他胡乱抓着头发,眼眶血红一片,眼角却有泪淌下来:“可她是我妈!她是我妈妈!长安!”
她一下子就笑了,她笑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她捂着嘴,眼泪滴在手背上,一颗一颗,冰冷无比。
“你妈妈的命很值钱,我和我哥哥,我的女儿,就活该被人害死吗?”
她轻轻的质问他,他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低着头,地板上似乎有泪珠一颗一颗砸在上面,光滑的晕开水渍。
她忽然狠狠抹掉眼泪,眼底里却已经是一片倔强神色:“慕之,看来我们俩这辈子真是没缘分。”
她说完就向外走,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有节奏的叩叩响,他忽然抬起头来望她的背影,他有些控制不住的追出去:“长安,你给我点时间……我给你个交代!”
“你愿意让我送你妈妈进警察局吗?”
她不看他,只是一步一步向外走,阳光暖暖的铺在地上,这园子里一片勃勃生机,正是温暖的春末,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她的哥哥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寒冷的冬天。
大雪一直都在下,铺天盖地的下,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她赶到医院时,哥哥躺在那里没有一丁点的声息。
后来他有短暂的清醒,那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她记得,他握着她的手,笑的一如既往的善良憨厚,他说,我什么都没说,那些人怎么打我我都一个字都没说……妹妹,你走,你离开这里……不要被他们抓到……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秦慕之站在她的面前挡着她不让她向外走,他甚至还在哭,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哭,没有声音,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他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走,可她狠狠的掰开他的手指,她把他推在一边,他又扑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她被他缠的没有办法。
是啊,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对他没有办法,她对谁都能狠下心来,比如师哥,比如任景盛,比如沈从佳,可是偏偏没办法看到他伤心或者落寞的样子。
她对谁都可以无所谓,可是偏偏是他,他缠着她的心,他纠缠在她的血肉里,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就算当初铁了心的不和他在一起,他去一趟维也纳,她的心就又软了。
她是那么的爱他,爱到如果他说长安我们一起去死吧,她一定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好啊,慕之我们就一起去死吧,什么都不管了,管他是谁做了什么事,死了一闭上眼,一了百了。她是那么的爱他,却又那么的恨他,为什么他们拼尽了这么多的努力,为什么他们这样不顾一切的想要靠近彼此,却终究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长安我求求你了长安,你别走,你别走好不好……”他死死的抱着她,她动都不能动,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颈窝里,冰凉的触感在肌肤上晕开,冷的她心都缩在了一起。
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根根如玉,她低头,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她狠下心掰他的手指头,他疼的身子都在哆嗦起来,可仍是不松手,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她听到骨头错位的咔嚓声,扣在她腰上的手骤然的松开,她立刻向前跑去,她没有回头。
高跟鞋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忽然崴了一下,她干脆将鞋子踢掉,她跑的飞快,头发卷在风里肆意的飞舞,阳光一晃一晃的在他的眼前闪,他肩膀抽搐着,身子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胃里疼的厉害,像是刀子在一寸一寸的割着他的肉,他疼的受不住,忽然身子向左侧一歪,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慕之,慕之……琴姨,快打电话叫医生……”汤启勋刚追出来,正看到秦慕之摔在地上,他刚忙快步跑过去,又语速飞快的吩咐了吓的面无人色的琴姨。
秦家乱成了一团糟。
小蔓一口气跑出秦家的园子,她赤着脚站在路边拦车,上了出租车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了许久,报了萧潇新租房子的地址,车子疾驰而去,小蔓靠在车座上,她感觉手心里有点刺痛,低头一看,许是方才掰开他手指的时候用力太大,指甲戳破了掌心。
她抚了抚那细小的伤口,眼泪忽然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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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新生命,新希望'VIP'
她抚了抚那细小的伤口,眼泪忽然淌了下来……。
和他之间所有的过往,就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她闭上眼睛,他依然还在她的眼前,她睁开眼睛,他还定格在她的脑海中,她知道这辈子想要忘记他根本是不可能了,可是在一起却更是做梦。
难道每天要看着那最亲近的人,然后止不住的想起他的亲人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然后争吵,耿耿于怀,在彼此的心中狠狠的扎下一根刺,一根永远都无法拔去的刺么?
她不愿意这样,其实她能够理解,能够理解他今天制止她的苦衷,换做是她,她也会阻止,也会求他。
毕竟是至亲,骨肉血缘斩之不断,就像是她没有办法原谅秦太太和邓华害死她哥哥,害的她当初那么惨,害的她和囡囡分离整整六年一样,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母亲被自己心爱的人送去坐牢累!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仍旧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世上有很多事你可以退一步,有很多原则你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放在心上,人活一世,有时候就得装糊涂。
可是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是根本没有办法妥协根本没有办法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去理会檬。
但是,正是因为太清醒,正是因为什么都懂,正是因为连恨都没有办法恨他,正是因为知道到现在心里还没有放下他,正是因为知道彼此相爱这辈子却再也没有办法在一起,她才会觉得这样难受,这样绝望。
她看着掌心的伤口,她知道这伤口很快就快愈合,然后再也看不出来这里受过伤。
可是她更知道,他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更深更重的伤,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愈合的伤。
慕之,我们就这样子吧。
情深不寿,正谓之如此,每一次好似立刻就要柳暗花明了,却又马上有狂风暴雨在他们中间划出越不过去的鸿沟,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命。
车子平稳匀速的向前疾驰,她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阳光把车玻璃照的暖暖的,她觉得这样很舒服,忍不住将掌心也贴了上去,她忽然想起那个午后。
他坐在阳台上看书,她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绕在身后抚着她的手臂,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子照进来,暖融融的一片,他闭着眼,好似在笑,嘴角的笑容静静恬淡。
她就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嘴角微微的翘着,将那往日的凉薄都抹去了几分,嘴唇的弧度也是那么的完美,她有些忍不住的低头去吻他,他没有躲开。
她其实不知道,吻过他的女人只有一个,他愿意吻的女人也只有一个。
后来她吻他的这一幕,被谨之拍了下来。
小蔓到今天还记得,谨之挤眉弄眼看着他们两人的情境,她也还记着,谨之说会把照片洗出来给她一张。
可是很久以后她再问谨之要照片,谨之却是吞吞吐吐的说,照片全都曝光了。
她那时只觉得遗憾,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心里酸涩一片,说起来她和慕之相识了这么久,直到今天,还没有一张合照保存下来。
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车子摇晃了一下,微微颠簸,似乎是过减速带,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在一处小区外停了下来。
她翻了翻口袋,幸好钱包还在大衣口袋里,她付了车钱下车,赤着脚往萧潇的公寓走。
路上有人好奇的看她,也有人视而不见的和她擦肩而过。
人来人往,人去人回,相逢或者是别离,相守或者是天涯,却原来都这样简单而又平凡。
黄昏的最后一抹暖阳被吞噬掉,天空像是打翻了颜料桶一样五颜六色的好看,她在小区外站了一会儿,她看到那里长着一排玉兰树,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梢,花已经差不多落败了,却零星的还有一半朵。
她想起这个城市最泛滥的花树就是广玉兰,她的学校里凡是道路两边植的都是。
那时候她多年轻啊,冉冉和苏灵还有她三个人整天都腻在一起,叽叽喳喳永远都说不完的小女生的话题。
可是就这么一眨眼,她们三人天涯相隔,也不知道彼此的命运到底如何。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睁开眼的时候她仍旧是十八岁,她正和冉冉在钢琴房里练琴,这么些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打了一个盹儿做的一个梦。
她的人生依旧是刚刚开始,青春,不过是刚刚展露头角。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秦慕之,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和他认识相恋,她的人生,平凡到了极致,却又那么的圆满。
“小蔓姐,小蔓姐……”
不知是谁在她的耳边一声一声喊,她被人推着肩膀摇晃,她在梦里挣扎着不愿意醒过来,她不想睁开眼,她不想清醒,她想回到她的十八岁去,她想要从头再走她的人生,她不想面对现在的一切,她不要醒过来,她再回去,回到念书的时候好不好?
“小蔓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快点醒醒啊……”
她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她看到萧潇着急的小脸,她知道她的美梦醒了。
她努力的笑了笑,萧潇嫌弃的瞪她:“干嘛笑的比哭还难看,大晚上蹲在我家门口,吓死人那!”
她什么时候一个人跑到了萧潇门外,还坐在她门口睡了一觉?
小蔓自己也觉得好笑,揉了揉酸麻的双腿扶着膝盖缓缓的站了起来:“萧潇,我今晚要在你这里借宿了。”
萧潇看她难受那样子,赶忙扶了她先让她靠墙站着,她拿出钥匙开了门,又扶住她走进去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这才说道:“你爱住多久住多久,一辈子都成,我一个人正无聊呢!”
小蔓对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