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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离拣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嚼了嚼却忍不住吐了出来。微微皱眉。“小五。你这点心是从哪里来地?什么味道都没有嘛。”
文敛一惊。忙自己放了一块在嘴里。这是上次二哥去柳叶巷给自己买地那种点心。味道还是一样滑腻可口。慢慢将嘴里地点心咽下去。小脸沉下来。
文离见她表情不对劲。忙问:“怎么啦。小五?”
文敛摇摇头,看着他问:“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文离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你再好好想一想,任何跟平日不一样的地方。”文敛倾身抓住栏杆,表情异常严肃。
文离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文敛,不由自主地便照她的话做。苦想之下,终于还是发现了一点。恍然道:“今天晚餐后,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牢里的饭菜总比不得家里吧。”
说完才发现此时的文敛很不对劲,苍白着脸色,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还有——小五在发抖?文离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那个从出生以来就镇定如恒的小五,居然,在发抖。
文离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样的小五,让他很担心。
“小五,你怎么了?”隔着铁栏抓住小五的手,触手冰凉,更加明显地感觉到小五在发抖。他也急了,一个劲地问,“你怎么了,小五?不要吓二哥呀。”
文敛定定看着他,那样荒凉的眼神,让他彻底慌了神。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如果,她来了没有带任何点心。那明天来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能让味觉彻底失去的,是怎样霸道的毒?她不敢再想下去,蓦然站起身,对文离说:“二哥,你在这里等我。”便径直向外面走去。
那样小小的背影,不知为何,此时在文离看来,有着浓浓的悲哀,还有一种,似乎压制不住,要破体而出的,文离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文敛走到牢房外面,方正源在那里等着,见文敛出来便走了过来。
“去找大夫。”文敛直直地看着他说道。
“啊?文小姐,找大夫做什么?”文敛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他没弄明白。
“去找大夫!”文敛重复一遍,而她脸上的表情让方正源也不由地感到心惊。
正在二人僵持时,文府的众人终于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情形,文若虚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方正源想到自己刚才被一个八岁孩子的气势所慑,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道:“文小姐让我找大夫。”
毕竟是文家兄弟更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听得这句,文震脸色微变,问她:“是不是二弟出了什么事?”
从刚才开始,文敛四肢一直冰凉,除了赶紧找大夫这个念头,脑中一片空白。在看到亲人后,听到文震的问话,这才慢慢缓过神,眼神才活转过来。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因为看到亲人,心绪稍懈,语气里的恐惧终于丝丝泛出,“二哥他,中毒了。”
在场诸人皆大惊失色,震惊莫名,文家众人更是多了一份震怒。文若虚此时表现出一个父亲该有的镇定与怒意,迅速对文震说了一句,“快去请毕大夫过来。”然后径直向牢房走去。
文震转身跑了出去。
方正源甚为意外,才刚送文敛进去时那文府二少爷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子就中毒了呢?然而兹事体大,他不敢耽搁,马上叫人去请巡检使大人,自己跟了过去。
文艮牵起文敛的手正要进去,格桑这时才有机会说话,看着文敛,说的有些小心翼翼,“那个,我会一点医术。”
文敛一顿,猛然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她怎么就没有记起,棘罗人向以巫医之术见称,尤擅解毒,而此术又主要是掌握在王室之人手中,那身为一个部落公主的格桑不就是此际她最需要的人吗?文敛不由分说拉了她往里面跑去。
进去了却发现里面的人脸色都有些怪异,尤其方正源看向文敛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文敛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她说中毒的二哥,现在看起来却是好端端的,外表无任何异样。
文敛没去理会众人的目光,只看着文离对格桑说了句:“去看。”
倒是格桑知道很多厉害的毒,表面是看不出来什么的,越是无迹可寻,越是霸道可怖。她走过去为文离把脉,查看舌苔,最后取出一支细长银针,在文离舌尖轻轻一刺——刚才还在怀疑的众人,此时脸上都变了颜色。
那银针上的血——漆黑如墨!
第十六章 莫道无觉人不知
格桑的表情很凝重,刚才因为切脉查探都看不出异样,她才在舌尖取血。细看银针上的血色,凑到鼻前嗅了嗅,脸上神情更沉重了几分。
文巽早已按捺不住,冲口问道:“我二哥中的什么毒?”
知道自己中毒的文离,其实最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中毒前后,他真的没觉出任何异样。
格桑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文敛,语气凝重的说道:“此毒名为无觉,由山金车、七叶树、藜芦等有毒物质以南壃秘术练制而成。中了这种毒,毒性绝大部分会凝聚在舌尖,所以中毒之人会失去味觉。”文离听闻身体微震,看向一边的文敛。格桑眉头深皱,这种毒即使在棘罗也是少见,缓缓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中此毒者,七个时辰内毒发,死状与猝死无异。而那时,毒气已游走于全身,再也查不出来。”
所谓无觉,既指丧失味觉,也指中毒后无知无觉。
众人脸色苍白,全未想到此毒厉害如斯。文若虚看着格桑,表情异常沉重,“可有解毒之法?”
格桑沉默片刻,“我没有解过这种毒,但知道药性还能够试试。只是,并无成功把握。”
文若虚勉强压制下心底恐惧,却压不下丝丝爆发出来的怒气,他转头看着方正源,“方大人,我儿在你们的看押下出了这种事情,我不放心再把他留在这里。我要带他回去,如果不允,我文家不惜拼尽全府之力放手一搏。”
方正源眉头深皱,看押的嫌犯被下毒,他们难逃其咎,只是若将人放走,他却作不了主。正当为难之际,牢里进来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无形威势让整个牢狱骤显逼仄。
“眼下解毒才是正事,既是因本官看管不力以至令公子身中奇毒,本官自当负责。”那人一指身边的五十老者,“这位是宫里的御医淳于大夫,我让他去府上,相信对令公子的毒会有所帮助。”说完对老者点头,老者自去为文离检查,然后对着方正源发话,“方捕快,你派人将文离送回文府。”
“是,大人。”方正源恭敬领命。
这便是二十四路六大巡检使之一地巡检使诸休么?从他进来那一刻。在场之人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山。全都有些喘息不易。开口也成难事。青越国地六大巡检使。官职权势不下于一个封壃大吏。所到之处。众官慑服。巡检一名。果不虚传啊。
淳于化检视完毕。看了格桑递过来地银针。转身对诸休回禀:“巡检使大人。文离所中确是无觉之毒。”
诸休听了。沉声问:“你有几成把握可解?”
“六成。因为发现时早。”说着伸手一指格桑。“加上这位姑娘以银针止住了毒气扩散。有六个时辰研配解药。且下官与这位姑娘共同商讨。如此。要配制出解药也更易些。”
“如此甚好。”诸休看向文若虚。“文当家放心。令公子在本官巡检期间出事。本官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文若虚担心儿子。他现下不想追查那下毒之人。解毒才是当务之急。
一旁沉默的文艮突然开口,“大人,我二哥被指杀人,如今入狱一日便遭下毒,可见是被陷害,当是有人想借大人之手,除掉我二哥。”
诸休颇为讶异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沉吟道:“此事确有蹊跷。若果真如此,那背后之人着实胆大妄为。”眼神一冷,多年造就的杀伐决断之气散发出来,“既然有人要邈视律法,本官定当严惩不怠。”
“草民在此先谢过大人。”文若虚躬身行礼毕,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府,“草民心忧犬子安危,还请大人允草民先行告退。”
“这自然。”诸休点头,立马着方正源送文离回府,中途忽然想到什么,问,“何人发现中毒之事?”
已经走了两三步的文若虚顿足回身,答道:“是小女文敛。”说话之时目光转向文敛,脸上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神情。
“哦?”诸休微微吃惊看向那个小女孩儿,却发现八岁孩子的脸上有种远超**的安定。
文若虚不再多留,领着众人速速赶回文府。
半路遇到领着临江名医毕华赶来的文震,便一道回了文府。
文夫人正在担心文敛,听得下人说老爷、少爷跟小姐都回来了,高兴地迎了出去,却看到门口浩浩荡荡涌进来一批人,文离被众人围在中间。
文夫人惊喜其名,走近了却发现所有人都是一脸沉重。
“怎么回事?”文夫人问丈夫,一边拉起文离的手,上下看了看,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子,脸上现出喜色,“离儿,离儿你回来了。”
文离任母亲拉着,只是脸上不由露出苦笑。文夫人看到一边的毕华,奇怪问道:“毕大夫,你怎么来了?”心下一颤,不由自主地看向文若虚。
文若虚尽量将语气放轻松,“夫人莫担心,离儿是中了一点毒,所以叫毕大夫过来看看。”
“中毒?!”文夫人蓦然脸色一白,拉着文离不住问,“怎么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
文离反握住母亲的手,安抚道:“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而且巡检大人还派了一位御医过来,一会儿的事,一天也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