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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时,对他说,“既然答应了放我离开,就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行,还是不行?”
他看了看她臂弯里的顾疑。
她笑,“如果她懂事以后,愿意回来找你,我绝不会阻拦她。”
他点头,也对她承诺,“如果你气消了,愿意回来,随时让我知道,我立刻来接你。”
她点点头,没说一个字,抱着孩子,就此离开。
从此,再也没有回头。
他曾在心中计较,为什么要给她顾疑,而不是顾卿,因为,女儿不好养。一个妈妈带着女儿,总会有许多辛酸,而他,只盼她在辛酸里能够想起他来。再者,他也信她对他的爱。
他以她对他的爱,还有他们的女儿作为赌注,开了一场赌局。
只是,世事难料……
这一赌,他输了,是他一辈子里,唯一的一次输。
这一别,自此,他和她,生死两茫茫。再聚一地,也是阴阳相隔。
有一个女人,取尽了他一生的爱,然后,带着他的爱,从此消失。午夜梦回,常常见到她的脸孔,她的笑,她的泪,她的痛苦,她的绝望,触手,她却从来没有再出现。
她消失得太久,以至于后来,他甚至常常怀疑,她的存在,才真正是一场梦。其实,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一场梦,耗尽了他的一生。
也耗尽了她的一生。
***
新珩就坐在偏厅里,听顾远之那些带着悲伤的回忆,眼神木然,脸上却一片湿重。
顾远之的故事,似乎说了很久很久。好多次,她都想站起来,狠狠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因为,结局……已经这样,再说,也改变不了。
可是,身体却一直动弹不了,就仿佛那个故事,本身就只有他们两人,外人,不论是看客还是听众,不论存的是祝福的心还是破坏的心,都没有任何干涉的余地。
即使只是一个回忆,也完整得容不得任何人打扰。
那是她的姥姥和那个耗尽她一生的男人的故事。
就像这么多年来,她的姥姥从不对人提及一样,那么小心地封存,不让点点尘埃渗入破坏,这时,即便只是顾远之的一字一句,她也打断不了。竟然听到了结局,听到了顾远之将所有说完。
一直都是顾远之在说,她没有打断,而那个……据说是要和他“谈事”的易辛,更是一个音也没有发出。就仿佛,那人早已经不在这里,其实,这个房子里,只有顾远之和她两个人。
顾远之在大厅里说,她在偏厅里听。
她甚至能听得到顾远之微微的叹息声,凄凉而悲哀。
她依旧没有反应,只木然地坐在原地,直到顾远之离开。
易辛走进来,为她揩干脸上的眼泪,就将她抱起,也离开了。
所以,她来,就是为了听顾远之说一个,她其实最不想听的故事?
她木然地让他抱着她离开,一路上,没有发出一个声。
回到别墅里,他将她放下,她冷冷问他,“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看着她,没说话,默认。
“又算计我,是不是?”
他半蹲在她身前,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脸。
她狠狠一巴掌将他的手挥开,“啪”的一声,响亮。
她的手微微发疼,他的手拿开。
“易辛,我讨厌你!”她冷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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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毕~~谢谢阅读!感冒发烧,昨晚睡着烧醒,烧着睡着,自己摸着身体滚烫,又使不上力起床,然后默默地想,会不会烧傻,烧傻了要怎么给婚缠结局……好在今天退烧了
正文 404 情归(25)
404情归(25)文/南觅
他没动,只是凝着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她推开他,站起身来,自己回了房间。
他顿了一顿,也跟着她进去,她冷声赶他,“出去!”
他的身影僵在她眼前,一时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稍一犹疑,仍旧朝她走去,她心中一怒,随手拿了枕头砸向他,正中他的脸岱。
枕头是软的,不疼,却果真让他停住了脚步。
眼睛里几许无可奈何,苦笑,他摸了摸鼻子,又低身去将枕头捡起来。
她淡淡看着他,冷笑,“易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邮”
“你到底想要怎么摆布我?”
摆布……他闻言,高大的身子重重一晃,沉暗的眸子,缓缓对上她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顾远之,是不是?一开始,不想让他靠近我的人,是你,你甚至因此给我弄了个亲妈出来,不嫌麻烦,不嫌卑鄙。现在,你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你今天早上起床,心情很好,觉得你可以善心大发慈悲为怀一下,赏我一个亲人?”
“可是,你问过我的意思吗?我姥姥都没有告诉我的事,她自己藏了一辈子的往事,你有什么资格将它掀开来,让我知道?”
“顾远之是谁?”她冷冷笑着,眉梢,讥诮,“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不过才在我的生命里出现几天,我凭什么就要听他说这些话?我姥姥都没有和我说过,她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不问,不知,更不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对我说这些!”
眉头,紧紧蹙着,眼睛里,幽幽的埋怨和指责,对他。
“还是你以为,我就是应该任你摆布?你不想要顾远之靠近我时,他就不能靠近我半步;你想要偶尔的慈悲为怀一下,我就要按照你的意思来做?配合你的成全?”
易辛静静听着,任她发泄,唇角的轻笑,带着厚重的涩意,几乎带不动那条纹路,“我只是以为……你其实也想知道个清楚。你的感觉,毕竟模糊,与其在一知半解里挣扎纠结,不如完完全全知道个彻底,然后,不管怎样,至少,你是清楚的。”
“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吗?有一件事,我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说,怎么说?现在,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说着,目光深深落入她的眸子里。
她微微一怔,有什么太急的情绪,一刹那,她几乎就要抓住,然而,还是没有来得及。
她笑着摇了摇头,一指指向门外,“出去!”
“这也是我的答案!”
她气头上,终于将他赶了出去。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坐,就到天黑。她没有出来,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她需要时间。
的确,用这样的方式,没有让她做一点点准备,就强行将事情摊开到了她的眼前,是有点残酷。明明,她躲避的态度已经那么明确了,不见顾远之,不听和顾远之相关的事……难怪她要发脾气。
对俞慎卿,新珩有一种几乎没有底线的信任。俞慎卿说过的,她就信;俞慎卿没说的,她宁愿不知道。
不知道……她的性子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怕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许多事,从一开始,她都总是以逃避的态度对待。逃避了,不知道,和她没关系,然后,就可以免去决策时候的犹豫痛苦。
应该让她慢慢接受的,可是他没有时间。
他回房的时候,她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过去。
苦笑,想她纠结的样子,然后纠结到睡了过去。
小心地掀开被角,上床,躺在她身边。不满足,又小心地去抱她的身子。想要珍惜还有她在怀的夜晚。
却将她惊醒了。
她霍然睁开眼睛来,淡淡看向他,没有推他,只是轻道,“出去!”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手臂,却没有松,还抱着她,温软,贪恋一刻。她的眉目,他在淡淡的光线里,细细凝着。
“出去!”她皱眉,又重复了一遍。
“嘘,别闹!”他安抚,长长叹息。
“好,你出去,不要让我见到你。”
心脏一抽,手臂没松,反而紧了,将她的身子紧紧嵌入自己怀中,他低叹,“让我抱抱。”
声音哑沉,竟仿佛是带着心痛。
她心脏一软,旋即,又想起来这不过是他一向的做派,苦肉计。
冷笑,她重重开始推他,“走开,别碰我!”
她推他,他还是要来抱她,就这样,两人挣扎了半晌,她输了,被他紧紧扣在怀里。
他却仿佛比她还要无力,低叹,“要我怎么做?”
声音里,长长的无能为力,竟仿佛是带着哀求。
挣不开,索性不挣,靠在他胸前,她冷道,“你出去!”
“……除了这个。”
“只要这个!就要你出去,别出现在我眼前!我讨厌你!”
空气里,一声无波。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轻叹,落寞,“……好。”
他起身,离开,将房间留给她一人。
半夜,靠了客厅的沙发,看外面满月银辉……他,很少有这样的闲情和……时间。
今天,似乎真是惹到她了。这样的时机里,怎么偏偏还被赶了出来?
她生气,会气多久?一个晚上?太长;一天?太短。那就……再久一点吧。
可是,能有多久?
他捏了捏眉心,脸上深深的疲倦。
她躺在床上,也再没有睡着。
脑子里,全是她那个孤独终生的姥姥,其实她多好啊,哪里不值得男人爱?还真是应了太姥爷那句话:真是毁了她一生……
其实,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就算了,知道来做什么呢?
现在这样的情况,是要去骂他一顿还是要去同情他一番?
毕竟,等了一辈子的,也不只姥姥一人。
谁也没有错,那有错的,是谁?
易辛……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错,有错,就错在,不该让她这么烦恼!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胸臆里,一股无名的躁动让她难安。那些姥姥的强忍的凄凉,不为他人所知的心酸……她一触及,就只觉一股寒风往她身上吹来,冷得她骨头发寒,皮肤却又躁动得发烫。
两相矛盾,心中烦躁,她猛地起床,冲到客厅里去。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动静,身子一僵,立刻转头,目光里,那么深沉的期待……
她只是冲到他面前,又对他指了别墅的大门,“出去!你在这里我也会讨厌!”
目光里,又沉又厚的眷恋,拢在她淡薄的身子上,竟还能开口,而不是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往床上带……
“要我去哪里?”他问她。
她皱眉,“随你,总之不要在这里,我讨厌你离我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