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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种种,可以解释为道听途说,可以自我安慰是捕风捉影,那今天呢!自以为是一回事,真是看见却是另一回事!
她已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感觉了,不是惊讶,也并非锐利的痛感,就好像都在她的意料之一样。
黎明朗回来时,就见叶贝贝失魂落魄般坐在那里,把手伸过去,在她眼前晃一晃,“想什么呢,你哥哥我在这呢!”
叶贝贝揉了揉僵硬的脸,不再顾及礼仪,穿上外衣,起身对眼前嬉皮笑脸的黎明朗说:“我回去了!”
黎明朗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哎,这孩子怎么学得这么没礼貌呢?怎么连声再见也不跟你哥哥说!”
叶贝贝微微闭了闭眼,站住了,过了三秒忽然转过头,几乎是对黎明朗怒目而视,“你这么有空在这里跟我纠缠什么?你怎么不去找你正牌的女朋友,免得她四处闲晃,招蜂引蝶!”她血液在血管里狂飙,拳头攥得太紧而微微颤抖,怒火终于对着黎明朗汹涌而出。
黎明朗被她吼得有些微微发愣,老实的说道:“慧心说老太太今天身体不舒服,她要留在家里陪老太太。”说完后神色马上变得疑惑而紧张,“怎么了,你在哪里看见她了?她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怒气唯一的对手就是悲哀,叶贝贝悲哀的恍然,跟黎明朗女朋友在一起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无论江越舟和江慧心怎么样,她都和他做了两年多的夫妻,他都是自己不顾一切爱过的人,即使他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她都不会亲手把他推上断头台,她都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不堪,更不会让黎明朗去当场捉奸,令他蒙羞。
“没,没有,我只是累了,想回家了!”叶贝贝怒气一松,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
“好,我这就送你回家!”黎明朗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很豪绰的仍在桌上几张红色的大钞,随着叶贝贝一起走出餐厅。
“叶贝贝,我知道附近有处好玩的地方,趁着今天有空,咱们去转转!”开车的黎明朗好像没有看出叶贝贝的目光呆滞神情倦怠,兴高采烈的提议着。
“不去,我累了,想回家!”叶贝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忙着回家干吗啊,你男人在家等着你啊!青春年少,正是玩乐的好时光,要不然哥哥带你去新开一家俱乐部,里面包罗万象,准有你喜欢玩的,而且绝对顶级享受……”黎明朗烦人起来真是让人有拿针把他嘴缝上的冲动。
“嗳,我说叶贝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啊!怎么了,江越舟在外面养小老婆让你抓到了!”黎明朗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
叶贝贝像被踩痛了尾巴,猛地转过头,声音又细又高,其实更像是在强自赌气,但她自己并没发觉,“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黎明朗看着眼前的叶贝贝,整个人如同一只充满攻击力的小兽,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盛着怒意,好似随时准备着扑上来撕咬自己。他太熟悉这样的她,熟悉她每一个表情和情绪的变化,从小到大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知道她每每被人说了心事,揭了短,踩到痛脚就会是这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极力想保护自己的样子。
“叶贝贝,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叶贝贝提高声音理直气壮的样子,只是声音在微微打颤,听着如同要哭了一样。
黎明朗心发紧,甚至几次都想伸出手,将那份柔软的温暖重新握在掌,可他只是暗自捏紧了手,阻止住这份久违的悸动,故作讪笑着说:“你看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别动气啊,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神经病!”叶贝贝再次瘫软在椅背上,把头看向车窗外。
“叶贝贝,很严肃的问你件事情,如果你发现了江越舟在外面有女人,你会跟他离婚吗?”黎明朗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不会。”叶贝贝斩钉截铁的回答,却看到明镜般的车窗玻璃上,映出一个陌生的自己,嘴角倔强地上翘,神情虚弱得惊人。
“啊!?”黎明朗冷笑着,“真没看出来,你还真不是凡人,能忍别人不能忍之事!也是,嫁给个这么优秀的老公,你怎么能轻易放手,只要你足够容忍,你可以一直跟他生活下去的!”
“我们当初结婚时说好的,绝不可以轻易提离婚,除非……”想起当初,叶贝贝的神情有些恍惚,当初是什么样子?好像已经隔得太远了,她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只余下零星的片段,带着隐约的令人怀念的美好。
“除非什么?”黎明朗心急的追问。
“捉奸在床!”
“捉奸在床?捉奸在床,捉奸在床……”黎明朗低低的重复着,“这恐怕有点难度!”
叶贝贝没心情理他的冷嘲热讽,只是默默的望着车窗外。
回到家里,叶贝贝四处转转,见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坐在客厅里边看着电视,边将从超市买来的整袋蒜一瓣瓣剥净外皮,放进透明的玻璃罐子子,这样以后做菜时用着方便。
婚姻有时候就像小时候玩的积木,要建造一座房子,需要花掉许多的时间,那样小心翼翼,用心经营,担心它会随时倒塌,而如果要毁掉它,却只需要一根手指,轻轻那么一推。
她知道自己的大厦将倾,但是却不想自己亲手推到它。
叶贝贝又去医院打了两天针,每次都可以遇见黎明朗,他到没有继续纠缠她吃饭去玩,只是偶尔会跟她开着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叶贝贝,你还没离婚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乌鸦嘴!”叶贝贝骂他一句,转身就走。她心的悲哀他怎么会懂,江越舟这两天都没有回家,说不定身边还有佳人作陪。
这天叶贝贝打过针,从医院回来刚到家里,就接到了江越舟秘书的电话,说今天是腊八,老太太要他们晚上回去吃饭。
放下电话后,叶贝贝心一阵苦笑,原来江越舟还记得有她这个妻子,在需要她充门面时,她必须及时的顶上去。
照着镜子看看自己憔悴苍白的如同鬼一样的脸,虽然很不愿意动,还是换上衣服,又出了门。
~
第二章 站好最后一班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开始阴沉下来,还零星的飘着雪花。一出门,呛了口冷风,叶贝贝不住的咳嗽着,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她急忙坐到车里面。
因为有外面冰冷的映衬,车里面显得格外的温暖。叶贝贝茫然的看着街道上匆匆而过的行人,马路上已经有了积雪,天地间都充满着冬日的肃杀。
叶贝贝去做了个spa;顺便让美容师给她化了一个很专业的妆,遮住满脸的病痛和眼眶下的暗青,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最后的尊严还是给自己留点吧!
她不想再看江越舟的脸子,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却意外的发现江越舟的车已经等在江家的老宅外。
叶贝贝坐进车里时,几天前愤然离家出走的丈夫大人正在讲电话,瞥了她一眼,似乎有轻微不悦一闪而过,又含糊的嗯了两句,放下了手机。
她安静的望着窗外,细白的雪花已经弥漫了整个世界,此时她已经再也没有心思猜想电话那边,让自己从来利落果断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含糊其辞放下电话的人是谁;再也不想看着江越舟的脸色,考虑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叶贝贝以她对出身高贵狂傲霸道的江越舟的了解,知道自己前几天跟他的争吵踩到了他高傲的尾巴,冒犯了他无人敢忤逆的敏感的神经。
她懒得再去讨好他,取悦他了,因为在看见他和江慧心亲密无间的走进酒店时,她的心就倏然清晰起来,如同薄薄的冰面苦撑了很久,终于在那一刻破裂,无数带着呼呼凉气的细碎锋利的冰渣滓同时扎进她身体里最柔软的部分,带来的是不可抑止的刺痛,却又让人清醒。
在过去她和江越舟共同生活的九百二十八天里,她唯一的收获就是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男人根本跟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穷其一生,也别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真不知道当初年少轻狂的自己是搭错了哪个神经,才会不顾父母朋友对他的成见,认为他会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在三分钟的路程里,江越舟和叶贝贝都选择沉默不语。
一下车,叶贝贝自然的看向走向自己的江越舟,他个子是那样高,面容是那样端整冷漠,犹如上好材料刻出的雕像,在他面前,自己永远都是渺小的,随时可以忽略不计的。
不论怀着怎样的心声,她的手臂还是挽上了江越舟的胳膊,他们夫妻在两年多的相处还是有了一定的默契的,无论人后如何冷漠疏离,但在人前总是维持一副恩爱和睦的样子。
在关系彻底破裂之前,叶贝贝觉得自己有义务站好最后一班岗。
江越舟看着终于再次站在自己身边的叶贝贝,心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有时候听话驯服的如同乖乖的小绵羊,可倔强起来,都能把他气吐血。
他以为自己在外面住两天,叶贝贝会第一个扛不住,她即使不给自己打电话,也会给自己发短信的,乖乖的认错。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就是跟自己死扛着,狠得他真有种马上把她抱在怀里,就地正法的冲动。
江越舟看着叶贝贝微垂着头,因为头发全部盘起,白皙细嫩的后颈一览无遗,弧度优美,身上还带着熟悉的香气,借着空气慢慢钻进鼻孔。
也许是因为她那天的吵闹,也许是因为几天的背离,他突然有点恍惚,明明午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胸口一热,“咱们的事情,晚上回家再说。”说出这句话后,他都为自己脸红,如同在主动像小丫头示弱,在变相的告诉她自己今晚要回家去住。
但这句话,听在叶贝贝耳里,如同一种安抚,江越舟在暗示她今晚不能丢了他的脸,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
这就是这个男人,自己选择的爱人,无论在何时何地,他的亲情,事业,面子,都比她重要!
外面雪片舞,屋内温暖如春。
老太太今天的家宴并没请太多人,只有江越舟夫妻,还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