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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对呀!是…是我的…我的眼睛不舒服,对,就是眼睛。’
云笙想动手拿下墨镜,没想到小良抵死不从:‘小良,让我瞧瞧啊!’
‘我给医生瞧过了,正要走。’她探出头,将目标转到宋琳身上,免得待会儿云笙要问起眼睛的病名来:‘那位…是你朋友吗?’
‘是啊!我都忘了介绍,这位是宋琳,小苗的同学。宋小姐,这位是我夫人。’
这‘夫人’的头衔,简直让原本处于窘境的小良如虎添翼,威风莫名。
‘梁夫人。’宋琳点点头,看住自鸣得意的小良。
‘听说你也在这间医院,我顺道来看看,你怎么都没跟小苗说呢?’
‘宋小姐不希望小苗担心,何况这病不严重,她就快出院了。’
是嘛!原来是小苗的同学,哼!ㄚ嬛们就喜欢妖言惑众。
‘婳姨老念着几天没见着你,你还待工厂吗?我可要回去了。’
‘这…反正没什么事了,我这就跟你一道走。’他重新拿起外套,对床上的宋琳说:‘宋小姐,我就先回去了,你保重。’
哎哟!云笙就是礼数多,不嫌烦啊?
撇撇嘴,小良迳自走到外头,医院的味道臭死了,薰得她浑身都是怪味,早知道就不来这一趟。
‘梁大哥……’
这一声叫唤,轻轻细细,很难听得出其中的千头万绪。云笙回身向宋琳告别,小良却恋在原地,不走了,里头那缕单薄的身影正牢牢吸住她的目光,她听出来了,那声‘梁大哥’不单是个称呼,那是一个女孩对男人的央求,只求再多一些的回眸眷顾。
‘原来小苗这么矮啊!’
‘呃?’
她怔怔然望着眼前笑开的少京,感到一阵飘忽。
‘哪!你的发带。’
她不要发带了,不要理会垂散的头发了,自从意外之后,玺亚的存在感从没像现在如此浓烈,同玺亚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反应……正历历在目,鲜明得彷彿他未曾离开,而她的灵魂未曾飘泊。
婳姨张着合不拢的嘴,玺亚则睁大了惊愕的双眼,任小苗冰凉的指尖徐徐缓缓在他脸上滑移,为什么?她跃动在瞳底的疑惑是怎么回事?偏偏这样多情的眸光竟让他无法移动,着迷、深陷了。
婳姨用力咳嗽,她非得咳这一声,再这么下去少京就要亲小苗了,不管他要做什么,看这情形小苗也不会闪躲。
婳姨的法子果然奏效,小苗羞涩地望望他,自个儿把丝带拿过来,正巧方才一块儿打马球的同伴吆喝他再加入战局。
他往前跑了几步,忽然感应到来自身后的注视,背着继续祭出餐点的婳姨,小苗正用无声的唇语对他说谢谢。于是玺亚又跑回来了,飞快地,在她脸上烙下一个亲吻,快得没让婳姨发现。
‘我就来!’
抓起球棍就朝同伴跑去,小苗伸手按着的脸颊一下凉一下热,她像被一席骤风吻,轻而突然地在她会意之前就停止了,不知道自己该恼、该问、还是该承认这阵怦然欣喜。
‘为什么啊?’她蓦然对他的背影喊叫,吓着了婳姨。
玺亚回头望,小苗第二次问他了,而他依然没寻获解答,或许这不是一问一答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也想知道。
‘你说呢?因为不讨厌你吧!’
咦?又是不讨厌?什么嘛………
‘小苗,喝茶。’
婳姨递上来的花茶还烫呼呼,她小心翼翼托着杯底,透着粉红的茶面照见了她红扑扑的悸动,这奇妙的心情是暖热的茶香,淡涩中注入了醇甜的蜂蜜,扩散,又成漩。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稚气又高亢的叫声老远传来,婳姨还来不及看清楚,一个活力十足的小身影马上飞也似地冲进她怀里。
‘家颢!’
小苗惊喜地叫他名字,同时也发现珊珊来迟的云笙和小良,家颢窝心地拉拉她的手直问:
‘我是不是变壮了?是不是像打老虎的武松一样壮了?’
武松?他又看了什么戏码了吗?
‘哇!好舒服啊!’小良痛快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就把烟丝掏出来。
‘抽烟不好,小心身体。’
云笙并没回应小良点烟的要求,她干脆自己往他口袋里摸火柴:
‘这世界上死的人那么多,有几个是抽烟给抽死的?别拿没凭没据的理论念我。’
婳姨把家颢唤到身边,说:‘来,你不在的时候啊!咱们家里来了个新哥哥,你看,他叫杨少京,以后你就喊他少京哥哥。’
家颢顺着母亲的手指看去,圆睁的黑眼睛反应不出什么特别情绪,玺亚此时也察觉到小男孩的盯视,好奇,但不怎么有兴趣。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家颢一瞥见树后慵懒踱步的“红酒”,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追过去,把新哥哥的事抛在脑后。
玺亚终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如此一来,方家最后一名成员也搞定了,往后只要继续保持警觉,杨少京的伪装便不会露出马脚。
结束比赛后,他牵着马离开场地,谁知后头一股劲儿撞上来,接着“红酒”灵敏腾跃过他站住的脚边。
‘好痛……’
家颢坐在地上净摸着鼻子喊疼,玺亚没辄,伸手拉他起来:
‘追不着就别追了,要不拿些食物骗它过来。’
他好心给建议,不料这小鬼霎时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对着他,然后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欢愉宛如凿开的泉水,一发不可收拾地涌现。
‘干…干嘛呀……?’
家颢此刻的热情足以跟小良媲美,他小手紧紧环抱住玺亚颀长的双腿,同时尖叫:
‘玺亚哥哥!玺亚哥哥回来了!’
玺亚倒抽一口冷气,幸亏另一边的小苗他们已经开始聊天,没听见家颢的语出惊人。
‘玺亚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大家都说你到天上去了。’
他赶紧蹲下身笑笑地对他解释:‘小弟弟,你认错人了吧!方才你妈妈也说我是杨少京啦!’
小孩子的自我主义是那么地强大,完全不理会玺亚,反而天真地打量他不自然的表情:
‘你在玩什么啊?玺亚哥哥。’
‘我…我没在玩什么,而且我也不是你的玺亚哥哥。’
话还没说完,家颢自顾用黑鸦鸦的手去捏扯他的脸颊:
‘这是怎么来的?你有,真好,有没有武松的脸呀?’
‘喂……’
玺亚见了鬼似地后退,一手紧捂在被拉过的脸上,这…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小弟弟,你好好听我说。你要看清楚,我是杨少京,不是那个玺亚哥哥。’
‘可是…声音和身体都是玺亚哥哥的啊!’
‘哈哈……那只是相像而已,你还是认错人了。’
‘嗯……’面无表情地沉吟半晌,他没头没脑冒出了一个结论:‘玺亚哥哥,你一定是偷了别人的脸,所以不敢让大家知道对不对?’
‘啊─!不对啦!我不是玺亚!’一不作二不休地对他吼,希望恫吓的作用可以迫使这小鬼相信:‘你若是再认错,我可要对你不客气啦!’
于是,似乎还真的达到预期的效果了,家颢委曲地抿起小嘴,动也不动,然后怨艾地,对他进行反威胁:
‘哼!我要跟小苗姐姐说,玺亚哥哥偷了别人的脸。’
‘随…随便你,我倒要看看有谁会相信你的话。’
家颢掉头就跑,像个乐于告密的小人,巴着正在画画的小苗冲:‘小苗姐姐!小苗姐姐!我跟你说唷!玺亚哥哥他……’
‘等等!’
说时迟那时快,玺亚一把将他揽腰抱了回来,捂掩住他蠕动的嘴巴。小苗停下炭笔,遥望对面那两个拉扯在一块儿的人影:
‘他们在做什么啊?’
小良贪婪地揭开午餐盒,将三明治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瞧他们俩感情那么好,没事的啦!’
家颢还在‘啊唔’地睁扎,玺亚趁机对他露出求和的笑容:
‘哈哈……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家颢大人,我的确是玺亚哥哥没错。’
‘哇!玺亚哥哥!’
‘嘘!嘘!拜托你小声点。’他用食指抵在嘴前,营造出夸张的神秘感来:‘你听好,玺亚哥哥现在…是真遇到大麻烦了,有个大坏蛋要追杀我,我才不得不借这张脸用用,免得他们认出来。我看你机智过人,所以今天就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你,喂!可要替我守密啊!’
‘喔!’家颢责任感倍增,用力点头,又举手发问:‘连苗姐姐都不能说?’
‘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娘也不能说?’
‘你不想看着玺亚哥哥被大卸八块,就打死都不要说。所以,听好,以后就乖乖地喊我少京哥哥,“玺亚”这两个字都不许出口了,你也不愿意见到我又消失了,对吧?’
‘嗯!’
‘那就是愿意替我守密啰?’
‘嗯!’
‘打勾勾?’
‘O。 K。!’
那一天,小家颢成为方家唯一知道玺亚秘密的人。
第五章
有东西被敲响,敲呀敲,并不粗鲁,却把她从睡梦中敲醒了,清晨五点半。
小苗迷迷糊糊看准了时间,才听出这阵声响来自窗口,有人在敲她的落地窗。
‘少京!’
他站在外头的阳台要她别作声,小苗忙把窗户打开:‘你想搞什么鬼呀?’
‘我不想把其他人吵醒,就从这儿来找你,方便极了。’
他攀窗上来找她?跟玺亚真是一个样,不走正门,偏要造访她的窗。
‘还这么早,到底有什么事?’小苗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随手抓了件外套披盖。
‘快日出了,我想找你看看。’
‘日出?’这下她可完全清醒了,少京不止跟玺亚相像,他也有着小良一兴起、想到就做的冲动:‘你是说真的?’
‘咦?小苗不想看日出吗?’他霸道牵住她就往外走。
日出,她是想看的,这是长久以来的心愿和决心,却每每因为赖床而不得成行。可是…她从没跟少京提起过吧!
玺亚先爬上屋顶,再协助小苗一道上来,这个时候天还是灰蓝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