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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
‘你方才…喊我玺亚。’
‘咦?’她掩起嘴,那个名字令她错愕,却又认为这种口误理所当然:‘对不起啊!因为…我常跟他这样玩,大概一时……’
‘没关系,我不介意。啊!我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换呢!’
小苗糊涂了,一直观察他跑回二楼房间,吹着口哨上去的,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真不介意。
那是当然的啊!小苗的笑容不再属于他一个人的也好,他知道,小苗一直把“玺亚”放在心里的贵宾席上,就如同他对小苗也是一样。
第四章
这个早晨的小良再也受不了,用棉被蒙紧头也无法阻止楼下的吵闹声入侵她的听觉。
‘吵死了……’
她披头散发地爬下床,愈接近大厅,笑声就更加撩亮,有方老爷的、婳姨的、少京的和小苗。这几天家里闹哄哄,成了游乐园,有天她还被迎面跑来的小苗撞了一把,又得闪躲后头追上来的少京。
‘干嘛呀…吃个早餐也这么热闹。’
‘姐姐早,真难得你这么早起呢!少京,你是头一次见到吧?’
真是托你们的福喔!
小良无奈就座,还是睡眼惺忪,赶忙为自己倒杯浓浓的黑咖啡。
‘小良,我今天要去上海了,要待上个把月再回北京,需要带什么东西给你呢?’
‘爸爸放心,昨晚我已经把清单放在你行李里头了,’小良露出打好如意算盘的商业性笑容:
‘个把月时间够爸爸把东西买齐吧!’
婳姨送方爷出门,不一会儿,小良才想起忘了问云笙的行踪。
‘算了,问你也行,’她随便叫来一名ㄚ嬛:‘这几天都没看见姑爷,是不是都待在工厂那儿呀?’
小苗送一口面包进嘴里,嚼着,看着ㄚ嬛面有难色:‘怎么了?你知不知道?’
小苗没大小姐可怕,ㄚ嬛忙改为面向她答话:‘听说,姑爷只有晚上才回工厂睡,白天的时间就……’
‘去谈生意吗?’小良不耐烦地放大音量,弄不懂这ㄚ头的嘴怎会笨成这德性。
‘不是,姑爷他…都去工厂附近的一家医院,他去看人,是一个年轻姑娘。’
小良对着她瞪大眼,怕得她匆匆把头低下去,小苗和玺亚互照一眼后,又发了个问:
‘姐姐,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你没听见这ㄚ头现在才说呀?’
‘我…’ㄚ嬛被她拍桌子的气势吓着,连眼睛也不敢离开地面了:‘大家都以为姑爷在外头…在外头养女人,怕大小姐生气,所以没敢张扬。’
当下,小苗和玺亚被这席话愣住,唯独小良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彷彿刚刚有人说了一个足以获颁奖项的笑话。
‘拜托,云笙…养女人?你说养书我还相信,可女人?哎哟…没吃饭,肚子容易笑疼哪!’
‘姐姐,真没这回事啊?’小苗觉得她笑得夸张,简直当云笙是女人的绝缘体:‘要不要弄个清楚?’
‘不可能的,否则要我倒立转三圈都行。啊!说到倒立,少京啊!上回你提过的马戏团表演,我很想去看看,今天带我去买票好吗?小苗,要不要一起去?’
‘我跟同学约好了,不去。’
‘那好,我就不去接你了。’小良挥挥手,把可怜兮兮的ㄚ嬛撤下去。
‘小心。’玺亚贴心地将纤纤拉到道路内侧,好让一辆过于接近的马车通过。
纤纤悄悄瞄着他摆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在窃喜的当儿,玺亚很快把手收了回去,就是不肯在上头多停一秒。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啊?’
‘嗯?怎么会呢?’
‘因为,情人们好歹都拉着手的,可你只偶尔牵我的手,还是在过马路、走吊桥的时候,咱们… 根本不像情人嘛!’
纤纤责怪地暗示他,央求着。玺亚则心不在焉地扫视周围景物,最后锁定前方的圣彼得:
‘好啦!咱们学校到了,快进去,别迟到了。’
纤纤噘高了嘴,狠狠跺下两次脚。
‘他一定另结新欢了,我敢肯定。’纤纤在学校的跟班信誓旦旦地警告她。
‘怎么可能?他就算不牵我的手,对我还是挺好的,更何况…’说到这儿,她不禁要傲气地掠掠洋娃娃般的发卷:‘我可是程家大小姐,有哪一点输人的?’
‘话是没错呀!可如果没半个女孩喜欢你的少京,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就算他对你老实,难保外头的狐狸精也老实啊!对了,他不是推掉今天的下午茶吗?你不妨去瞧瞧他干什么去。’
不再吭声地咬起指甲,毋庸致疑,纤纤被说动了。
下课钟一响,纤纤马上跳到自家车上,好不容易等到少京从学校出来,没想到来了一部轿车 将他当场接走。
‘开车!跟前面那辆车!黑的那辆呀!快!’
前方的轿车绕了几条路,终于在路边停下。少京先下车,然后是一个女人,身穿一席剪裁合身的碎花旗袍,时髦地开了高叉,她全身上下最革命性的缀饰,便是那副小巧墨镜,神秘又帅气,纤纤头一次看人这么搭配,中西融合,真是好看极了。
那女人挽着少京的手走进一家店铺,过没几分钟又出来,两人交谈几句就分手了,少京步行往回走,女人则留在原地点数买了一堆的门票。
‘喂!能跟你谈谈吗?’
耳边传来不客气的搭讪,令她顿了顿,抬头看看四面八方,最后才将焦点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她用一根手指将墨镜拨到鼻梁中央。
‘你在跟我说话吗?’
纤纤原本准备好的台词这会儿全吞了下去,怔着,指着她:‘你是…方小良?’
‘就是我,’她顺手就将墨镜摘下,一派安逸的慵懒:‘你是程纤纤嘛!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少京喜欢的,是年纪比他大的女人!
‘我知道你认识少京,可你们很熟吗?’
小良退个身,想好好打量这满脸不甘的女孩子:‘当然熟啊!恐怕比你都要熟。’
少京是家里的住户之一嘛!每天见面,哪能不熟?
‘比我…比我……你竟敢那么说!’纤纤本着正室的心态,对她趾高气昂地质问起来了:‘你倒说清楚,背着我跟他来往多久了?我可先声明啊!少京和我是公认的一对,我压根儿都没听说过你跟他也有关系,若是有,恐怕也是你单方面巴着人家吧!’
良久,小良总算进入状况。
对于纤纤的指控她先是一头雾水地皱眉头,后来弄懂了,倒杠上纤纤不客气的数落。
‘我方小良是什么人哪?社交的圈子绕得都比你走过的路还多,需要去巴着人家吗?’她将气鼓鼓的纤纤上下看一遍,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再说,跟你的少京亲密要好的不是我,是我们小苗。他们住一块儿,吃一块儿,玩一块儿,感情好得连老夫老妻都羡煞眼啰!’
等等,她会不会说得太过火啦?算了,管他的。
‘小苗?方小苗?’似乎受了双重打击,纤纤站得有点摇晃,极力在脑海搜索一些可以将他们联结在一起的端倪:‘不可能啊!小苗…还有少京从没告诉过我,他们什么时候住在一块儿的?’
‘哎呀?连你的少京都没向你报告吗?这下…我可得同情你了。’
小良吐吐舌,掠过她上车,好好享受起这油然而生的快感。
‘大小姐,是不是就回去了?’司机回头等指示。
‘去杜公馆,我找朋友。’
小良还止不住发笑,真绝呢!少京竟然交这么一个疑心病重的女朋友,还错把她当成外头的狐狸精……狐狸精?嗯?
‘等一等,不去杜公馆了,去…去工厂吧!’
她绝不是想怀疑云笙,只是想亲自杜绝外遇的迷思,她当然对这么荒谬的谣言没兴趣啦!纯粹是好奇而已,好奇。
仰着头将医院的招牌看了半分钟之久,小良才推推墨镜,活像个贼似地潜进去。
宋琳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总算恢复些许血色的脸上绽露浅淡笑容,梳了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清秀单纯,一扫以往的冰山冷意。
‘听说你的情况不错,你也是很加油啊!’
‘我想早点好起来,你好不用天天担心我。’
云笙在床边坐下,将长外套搁置在膝上,闲了片刻,便拿起削了一半的苹果和刀子。
‘苹果哪儿来的?’
‘哥哥带来的,他刚走。’苹果皮连成一线,整齐划一地自刀刃滑落:‘梁大哥真厉害,什么都会做。’
‘很多事都做习惯了。’
他有点靦腆地回笑,像个青涩大男孩,让阳光润红了他秀雅的脸庞,宋琳很喜欢看。
‘你又带书给我看吗?’她小心接过那本装订精巧的书,也接下一手的惊喜:‘是泰戈尔的语录。’
‘“夏日的漂鸟,来到我的窗前,发出啁啾歌声,然后翩然而去。”’
云笙念着,她轻轻闭上眼,让自己完全沉浸在他用温和声调吟念而出的美丽词句:‘“秋日 的黄叶,没有歌唱,只一声叹息,便飘然落下。”’
‘我一直很喜欢他这段章句,没想到你竟能背诵出来。’
‘我也喜欢,只是末尾太感伤了,就觉遗憾。’
‘呵…我倒认为,有了悲伤,才使一切臻于唯美。’
她微笑着聆听不同于自己的见解,忽然觉得云笙是那只夏日漂鸟,很偶然地,将和煦的日光带到她的窗口前。
‘小姐,你探病吗?’
‘嘘…啊!’
小良跌跌撞撞地闯进病房,还有方才那位热心过度而推她一把的白衣天使,这两人不仅打断病房里的泰戈尔世界,更让云笙又从座位上起立。
‘小良?’
美丽少妇不自然地拉拉旗袍,然后心虚地往一边望。
‘宋小姐,刚刚忘记让你吃药了,来,这些和水都吞下去。’
护士小姐挨到床边,挡住了宋琳雪亮的视线,她这才乖乖拿起色彩鲜艳的药丸子。
‘你怎么也到医院来了?身子不舒服吗?’
‘嗯?对…对呀!是…是我的…我的眼睛不舒服,对,就是眼睛。’
云笙想动手拿下墨镜,没想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