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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丹笑笑。
“难得我们这么有缘,陪我去那边走走。”
郑宪英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一扇小门,“这里安静。”
这间包厢布置得非常雅致,窗沿上摆着几盆色彩各异的君子兰,令人心情也倍感愉悦。
她们刚坐下,就有服务生进来端茶倒水。
简丹坐在她对面,内心有点紧张,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
“天诚也真是的,去香港也不通知我一声。”郑宪英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简丹端起茶杯,看着茶水,“郑小姐和我家天诚应该是老友了吧。”
“确实如此,我和他认识六七年了。”
简丹抬头,就见到郑宪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天诚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朋友也不告诉我。”简丹也笑,“男人就是那么粗心。”
郑宪英拿起茶盖划动茶水,“人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其实也一样。”
简丹怔住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暗示什么,还未等她回过神,门就推开了,梁之佑走了进来,“郑小姐,你怎么在这?大家可都想见见你,今天你可是比我们夫妻更受大家的欢迎。”
郑宪英耸肩,“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那我出去了。”
房门再度关上,包厢里只剩简丹和梁之佑。
梁之佑坐在她对面,划了根火柴,一直盯着火花出神。
“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简丹打算起身。
“你认识郑宪英?”梁之佑的眼光很奇怪。
他的语气令简丹很不舒服,“怎么,不可以呀?”
“那你知道她和周天诚的关系?”
“当然,合作伙伴。”
梁之佑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欲言又止,“是啊,他们是合作伙伴。”
职业习惯,简丹心里产生了怀疑,“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梁之佑起身,“他们是合作伙伴,早在多年以前。”
一句多年以前,让简丹心生怀疑,怎么周天诚从没说过,难道俩人之间有什么秘密。难道说,郑宪英曾经和他有过男女关系。简丹拿起杯子饮口茶,就算有,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周天诚从来就不是纯情少年。她宽慰自己婚前的事情也没有追究的必要,只是想到俩人现在还在一起合作,心里就不自在。
她起身时,拉平了礼服的下摆,才走出去几步,就见周天诚走来,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简丹触到他的手,微湿,心头疑惑,抬眼却见他脸色略带苍白,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隐有一丝慌乱。
这样的周天诚是她记忆中从没有过的,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上车后,汽车狂奔,简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的手握住车门的车把,转头看着周天诚,他的嘴唇紧闭,神色肃穆。
汽车经过的路很熟悉,是通往滨海别墅的路,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车子刚到周家大宅,电子门已经开了。
到了正门门口,周天诚打开车门,就跑进大厅,里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哀怨缠绵,像是在唱首老歌。
简丹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大厅里竟然停住一具黄花梨木棺材,而白秀薇一身白衣跪在旁边。
周天诚冲到前面,看着周有德,手探到他的鼻间,冰凉一片,老人的眼睛闭着,像是刚进入梦中。
“怎么回事,爷爷怎么突然就走了?”周天诚厉声喝问白秀薇。
“老爷子昨天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喊不舒服,我就叫了家庭医生来,说是受了凉,给他开了几服药,中午吃了,下午更不见好,我和慧娴商量送他去医院,还没等送去,人就走了。”白秀薇抽抽嗒嗒地说完。
老人八十多岁,也是说走就走的年纪,可简丹还是心有戚戚。
周天诚跪在爷爷的棺木前,头颅低下。
简丹看着他的背影似有几分寂寥,几分萧瑟,她也上前一步,跪在他身边。
他们是夫妻,理当有难同当。
不知多久,周天诚依然看着棺木,“你起来,你膝盖不好,不能受凉。”
简丹年纪轻轻就得了关节炎,每当天气寒冷潮湿之际就会发作,现在她的关节就隐隐作痛,“我不起来。”
周天诚转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神,“那我起来了。”
回到卧室,周天诚翻出一瓶珍藏的红酒,他坐在露台,看着黑色的夜空,心里也是空空的。
在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中,爷爷就是他的指明灯,他记得自己做出肆业创业这个惊骇的举动时,身边所有的人都反对,只有爷爷拍着他的肩膀,“去吧,爷爷给你钱,万一亏了,也没关系,家里还养得起你。”
周天诚的眼睛酸酸的,爷爷的话语犹在耳边,人却不在了。
简丹就站在他身后,她拿着一只空杯子走过来,“这么好的红酒,我也想喝一杯。”
周天诚默不作声给她倒了一杯。
简丹喝了口,凝视着他,“天诚,我真羡慕你,从小还有爷爷关心你。那天我来找他,他让我告诉你,你受得委屈他都知道。”
周天诚大口喝下一杯红酒,只要爷爷能活着,他受多大的委屈都没关系。
两人喝光了一瓶红酒,简丹先行离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披着衣服走出周家。
鞋跟踩在青板石上发出的声音,在今晚听来格外的凄凉。
经过工人房,最外面房间的灯光还亮着。
“张婶,你说老爷子平常身体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真是奇怪。”说话的是打扫卫生的保姆小刘。
“我跟你说,我也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张婶的声音压低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可要惹大祸的。”
小刘吓得声音都抖了,“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没动力呀,没动力,大家都潜水,请问作者可以潜水么
、四十三章
简丹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屋内的声音却没了。她返身折回大屋,回到卧室,周天诚半躺在椅子上,眼睛闭着,状似假寐。
她的心还在剧烈的跳动,她倒了杯凉开水,全喝光了,想了想,再度回到了露台。
“这么晚,不要到处跑了,早点睡觉。”周天诚睁开眼睛,透着疲惫。
简丹坐在他对面,“天诚,你不觉得爷爷的死很突然吗?”
周天诚蓦地直起身子,眼里透着精光,“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简丹把刚才出去听到的叙述了一遍。
周天诚起身就往外走。
经过客厅时,周有德的棺木就静静地停在那里,周振雄搬个椅子坐在棺木边,发着呆,秦慧娴和白秀薇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两人再度走到工人房前,大门是虚掩的,推开后,他直接拍打最靠外面的房门。
里面没反应。
他抬脚就踹。
“谁呀,这大半夜的。”门开后,张婶披着衣服打开门,“大少爷。”
简丹关上门,锁上。
周天诚坐在椅子上,“张婶,关于爷爷的事,你知道什么,给我老实交代,不然”
张婶神色慌张,“大少爷,不关我的事。”
“你最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张婶站在他对面,双手绞在一起,“这事还得从前些日子说起,年前,老爷子外出了,我经过王花匠房,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心想,这大半天的怎么会有人不知羞耻躲在里面干不要脸的事情,就躲在树外,想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骚。等到我腿都酸了,门才推开,哎呦,我当时吓得,怎么会是她?”
简丹见她像说书一样,心觉好笑,“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是,大少奶奶。”张婶神神秘秘地说:“这个女人就是小奶奶。”
“贱。”周天诚牙齿咬得咯咯响。
“等她走了,我正要起身,才发现前面树下站着太太,阿弥陀佛,我想太太撞到了她的丑事,以后有她好受的。”
简丹见她讲了半天,也没讲到重点,催促道:“后面怎么样?”
“昨天下午我去厨房准备拣菜,站在玻璃门前,就见小奶奶站在炉前,往燕窝里不知在加什么东西。”
“你看清楚那是什么?”简丹追问。
张婶迟疑着,“距离有点远,不过像是粉末状的东西,第二天老爷就出事了。”
周天诚阴沉着脸,“我问你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你知道的。”
下人对这位大少爷是又敬又怕,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出了工人房,周天诚在树下停留,手握成拳头大力击打树干,咚咚咚,敲到简丹的心。
鲜血顺着树干流下,落在泥土里。
周天诚的额头靠在手背上,“是我害了爷爷。”
简丹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别自责了,你当初也是想让爷爷的晚年不再孤单,许多老夫少妻活得也很好,这不是你的错。”
三天后,周爷爷长眠在周奶奶身边。发达后,周有德生前就将妻子的坟墓从乡下迁到了郊区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葬礼刚结束,白秀薇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出门时带了一个挎包,这一年多所得全在里面,老娘有钱了,不用伺候那个老东西了。
众人还围在坟前,她已经悄悄退了出来,她恨不得早一刻离开都是好的。有这么多钱,她可以回到家乡,找个情投意合的帅小伙,男人可以包小蜜,女人也可以养小白脸。
白秀薇站在马路,准备拦辆车子回市区,凑巧,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她跟前。
“先生,去哪儿,能捎带我去市区吗?”
“上来吧。”车主是位少妇。
白秀薇上了后座,旁边坐着位年轻的男人,冷冷的,她扭头看着窗外,这样的货色她还看不上。
眼前一片黑暗,黑色的头套套住了她,嘴巴被胶带缠住,双手被绳子捆住,心里浮出一个念头:她被绑架了。
白秀薇再度见到光明时,面前站着的是周天诚,他双手背在后面,上下打量她,身后的年轻男人上前扇了她几个耳光。
“天诚,你这么对我怎么对得起你爷爷?”
周天诚冷笑一声,亲自对着她的脸扇了几巴,看着血从她嘴角流下,心里舒畅了几分。
“说吧,你是怎么害死我爷爷的,同谋是谁?”
“没有啊,冤枉啊。”
周天诚坐下,双手环抱胸前,“看来不吃苦头是不会说的。”
白秀薇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