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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将起来,我腾云驾雾般的冲过去,抓住周峰一只胳膊,眼睛赤热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姐怎么了?
周峰甩开我的手,继续去跟大夫厮打,嘴里极其粗鲁地骂道:我×××!你个王八蛋!我要把你们医院给炸了!
那大夫的眼镜已经被打飞,油光可鉴的发型已经被打乱,白皙的脸上急得通红。他一边抵挡周峰的攻击,一边委屈地叫道:你听我解释啊!你听我解释啊!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我无心看他们厮打下去,只是感觉心上被一块越来越重的石头绑住,沉沉的往下坠去。想努力甩开这块石头,可是却那么的力不从心。我知道,帷幕已经缓缓垂下,一切都已定局,便如一个异教徒被绑上十字架,除了闭目领死,岂有他哉?
虽然如此,我还是怀着一鳞半爪的希望,嘴里唤着桃花的名字,脚下踉踉跄跄朝病房扑去。
推开虚掩的门,我看到桃花静静的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盖着洁白的棉被。她的脸色是那样惨白和宁静,仿佛一张尘埃落定的秋叶,告别了枝头热闹,经历了半空的飘摇和挣扎,终于乖乖睡进了大地的怀抱……
小丫儿本是面向桃花、背对房门的,这时也慢慢转过身来,哽咽着对我说道:我姐姐……她……她死了!
我惨然一笑,柔声对她说道:小丫儿,麻烦你出去一下。
小丫儿撇嘴不依,她说:我是天使6号,姐姐是天使7号,我要在这里陪着她。我……
我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大声吼道:出——去——!
小丫儿哇的一声又哭将起来,两只小拳头紧紧攥成团。若非我的神色过于狰狞扭曲,她大约是要扑过来跟我拼命的。
我将小丫儿连推带搡撵到外面,关上了门,缓缓走到桃花面前。伫立床头,我呆呆的凝视她。随着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似乎也越来越遥不可及。这白色的病床,似乎是天使派来的小舟,将她载住,然后冉冉驶向那神秘的异域……
我一只手放到床边,似乎想拖住这叶小舟;两条腿却软软的跪到床前,似乎承受不住孤独的压力。
是的,孤独。如果你真正深爱一个人,一定会把她当成整个世界。面对她,你就是面对这个世界;有了她,这个世界才变得坚实、饱满,就像压弯秸杆的麦穗,充满了丰收的希望;失去她,这个世界立即瘫痪、空洞,毫无意义。这个时候,孤独就会像毒蛇一样盘上你的脖颈,让你窒息、恐惧,浑身冰冷,甚至大小便失禁……
这孤独不仅让我跪下来,还让我忍不住喃喃自语。嗯,我对着我的桃花自言自语,就当她不是死去,而是在熟睡。我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了她。
说了许多自己都不知其意的话,我有些累了;而且,桃花那无动于衷的模样,让我气为之沮。如果在往常,碰到我这样叽叽歪歪如同唐僧念经,桃花早就一个白眼掷将过来。可是现在,她的两双大眼睛却一动不动,仿佛两扇紧紧阖起的窗口。让我微感奇怪的是,她那长长的睫毛,似乎会偶尔的颤动一下。也许,在去往天堂的路上,她感到了寒冷?也许,在弃我而去之后,她也感到了孤独和凄凉?
这般想着,我的心里又是悲苦,又是怜惜,忍不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然后俯身对她的嘴唇吻下。
这个时候,我忽地想起霍达写的《穆斯林的葬礼》。那里面的男主角楚雁潮和女主角新月,平时虽然深深相爱,却一直以礼相待,甚至连接吻都没有发生过。在新月因病香消玉殒后,楚雁潮才疯狂地扑到她的身上,不顾新月家人的惊骇,印下撕心裂肺的一吻……
我没想到,我会和楚雁潮殊途同归!当时我看书的时候,忍不住落泪了,那是为别人而落的泪,只落下两滴;现在,我同样落泪了,这一次是为自己而落的泪!这一次,我泪如雨下!
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才是真正的悲剧,现在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可是,当我嘴唇刚触及桃花嘴唇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惊疑不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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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造成没有及时更新。为弥歉意,老灭破例半夜更新。此外,经过考虑,这部小说将不会上架,将供读者免费读完。大家可以放心收藏。同时欢迎大家持续关注拙作。
今天晚上将有第二次更新,欢迎大家到时再次光临:)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31)
准确来说,不是惊疑不定,而是心惊肉跳!
这个时候,我那印下去的一吻,就像塞上过客的单衣拖过冰冷大地,恓惶无助,充满了忧伤。可令我猝不及防的是,桃花忽然轻启嘴唇,猛地咬住我的上唇!
我就像被捕兽夹夹住的老鼠,呜呜地惊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尸变?我浑身的毛孔,似乎在一个个膨胀,而且不停地往外渗出液体,完全已经汗透重裳。我的脑子里随即跳出女鬼这个概念。据说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厉,何况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女鬼!可她咬我是什么意思?是黄泉路上孤独彷徨,想拉我做伴,还是怨我照顾不够体贴入微,因此怨天冲天?
如此想来,又是惶惧,又是哀怜,一时竟忘了挣扎。幸好桃花咬我片刻,自己松了口,然后又直挺挺的倒下去。她这模样,跟我小时候看的影片《夜走鬼城》里的那些僵尸,简直异曲同工,如出一辙!
我摸了摸被她咬疼了的上唇,居然渗出了一缕血水,看来果然厉鬼一个。我悄立床边,毛骨悚然的细细打量,发现她的脸色,似乎跟《聊斋》中僵尸的“色如淡金”不大一样。尽管我不明白“淡金”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大致想去,总应该是青白色的。然而,桃花的脸上似乎有一抹淡红,虽然在缓缓的消褪,却被我抓住了尾巴!
难道她……我心下惊疑,目光又无意中捕捉到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丫头,看来真是消遣我来的!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时童心大起,伸手往她腋下挠去。桃花吃痒,先是蛾眉轻蹙的忍了;随着我花样翻新,她终于忍耐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睁开大眼睛,满是明亮和狡黠的目光在我身上此起彼伏……
我笑不出来,板起脸冷冷地说:你们真会演戏,可惜我现在好像没有心情看戏。
桃花昂起头,笑眯眯地问我:我们都会演戏?
我哼了一声:没错!你和小丫儿一唱一和的蒙骗我,拿我开心,这个可以理解;可是周峰一个大老爷们,而且还是堂堂的警察大人,怎么就这么堕落呢,他居然找大夫在外面表演苦肉计!你们里应外合,成心玩我是不是?
桃花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嘁,我们为什么要骗你?
我挺直腰板,云淡风轻地说:你故意装死,以此来试探我的反应,看我会不会哭天喊地死去活来,是不是?
桃花也故意板起脸:可是,我却试探出你的色狼本质。你说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这像话吗?
我气为之结,几乎陷入到欲哭无泪的状态。我说:那个吻是非常神圣的,请不要侮辱了它,好不好?
桃花冷笑道:可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我和桃花正在绿豆对王八的扯皮,房门被打开,周峰和两个大夫走了进来。周峰冲我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么正规的医院,居然会误诊!败血症被诊断为白血病,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那两个大夫陪着笑脸一个劲儿的解释。我闻知是误诊后,只顾着心花怒放,哪有闲心去留意他们几个的争执和解释。说实话,如果边上无人,我真想抱着桃花狠狠地啃一顿!
这时我才恍然,刚才周峰和大夫的厮打是真实的,病房里桃花和小丫儿的哭声也是真实的,那是她劫后余生喜极而泣!至于我进门后看到的一幕,显然是桃花听到我在过道里的喊声后,一时技痒,搞了个小小的恶作剧。唉,在她看来,这恶作剧确实是小小的,可对我而言,却无异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炮烙之刑!
不过,这些小事情跟她只是误诊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旋即重新沉浸到兴奋当中去了……
经过我和周峰的交涉,院方同意赔偿两万元的营养费,作为桃花化疗时身心受损的补偿。尽管数字不够理想,但能让院方这只铁公鸡拔两根毛,也算不易了。再者说了,我们毕竟是捡了一条命,而不是丢了一条命,大家的心情都比较轻快,自然懒得过于计较。
当天傍晚,我们就办了出院手续,逃出了那家医院。临走之际,桃花在过道里犹犹豫豫的,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我问她原因,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
走到大街上,桃花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兴高采烈。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情绪低落。到了街口那家新华书店,桃花进去买了一套连环画版的《格林童话选》。她找人要了一支铅笔,把书摊在柜台上,一页一页的翻开,看了半天,抬起头对我说道:这里面的公主王子,个顶个儿漂亮得不成样子。
然后,她在首页上用拼音一笔一划地写上:送给最勇敢最可爱的天使6号。
写完之后,她慢慢的阖上书本,慢慢的递给我:替我把这个送给小丫儿。哦对了,还有这个小玉猪儿,你也一块给她吧。 。。 。。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32)
败血症怎么会误诊为白血病呢?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乡镇卫生院,也许可以理解;如果发生在北京的某定点医院,就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后来通过了解,我才明白这二者之间,在临床表现上确实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发热、贫血、肝脾肿大、皮肤紫癜、血象中白细胞异常增高并可出现幼稚细胞等。
桃花罹患败血症,病因就是那天在银行食堂玩弄雕刻刀手指被割伤的细菌感染。由于她本身患有轻度贫血,而且皮肤粘膜如同婴儿般柔嫩,血液中单核吞噬细胞和白细胞的吞噬功能较差,血清免疫球蛋白和补体水平较低,等等原因,都为败血症的发生创造了条件。
值得庆幸的是,败血症虽然是细菌侵入血液进行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