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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性即将告罄,平妮和神仙已经感受到她的怒气正化作阴风啃噬着大殿内众狼的身体。
让他选?别开玩笑了,这么残酷的事情要他如何去做?他选不了,他宁愿自己替平妮做出选择,他宁愿平妮杀了自己。
平妮的伤口在神仙的舔舐下已经停止流血,只是匕首依旧埋在肉内。平妮的血令神仙很快恢复成人形,可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开心。为什么她必须要在女儿和丈夫之间做出选择?这实在是世间最残酷的事情不是吗?
“快点,我数到三——”
柯利雅催促的声音像魔鬼,萦绕在平妮的耳边吹着死亡的黑风。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栗不已。她见到雀翎那尖利的指甲没入小平凡的皮肤内,鲜血流了出来。她移开悲伤的视线,见到神仙对她露出宽慰的眼神,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鼓励她动手杀了他。
呵,呵呵,杀了他?她如何下得了手?
她现在觉得自己挺悲惨的,回想起来,她和神仙相遇、相识到现在,她过得一直都很不顺。不是这个来捣乱,就是那个来破坏,最后还让她彻底忘了自己所爱的人。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可是却有个更大的灾难在等着她。
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只是想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她会被卷入狼族的禁忌咒语纷争当中?那个叫柯利雅的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千年前她到底和狼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以至于她的灵魂纠缠不休着狼族到现在都还没升天?
如果可以,她真想亲眼去目睹一下千年前的场面,她想说,柯利雅再怎么痛苦也不能剥夺后人的幸福吧?她怎么可以让所有人都品尝她的痛苦?她自己一个人体会到就够了!
平妮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有点自私残酷,但她并不感到抱歉。她是真的很厌恶柯利雅利用神仙和小平凡来威胁她这种手段。柯利雅的目的就是要她也体会到她的痛苦,所以柯利雅也是自私残酷的。
“二。”柯利雅的声音透着即将会看到好戏的愉悦。
平妮握着依旧没入在自己腹部的匕首,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汩汩流淌。神仙那俊美的脸庞在泪雾中显得愈发唯美梦幻,那么不真实,就好像随时都会幻灭消失掉。平妮很想去拥抱神仙,亲吻他的唇角以缓解自己心头的苦涩,但是她不能,她的一举一动都关联着小平凡的性命。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女儿,她到底该怎么办?柯利雅这个恶魔到底想怎样?非得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才肯罢休吗?她真想看看柯利雅的本人是什么模样,能够如此狠毒得对待她的人应该很丑陋,一定很丑陋,该死的老女人!
平妮咬紧牙关猛然拔出腹部的匕首,连带迸溅出一串血滴。她的手在发抖,泪水滴在犹沾着她的血的匕首上,晕开朦胧的血色水印。
就在柯利雅喊出“一”的刹那,神仙突然握住平妮的手,强制带着她的手刺向自己的心脏……
“不要——”平妮的呼喊冲破喉咙,嘶哑,破碎。
她不要神仙死,她要匕首消失,她要眼前的一切都消失,这只是一场噩梦,对,只是噩梦,消失吧,只要消失了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柯利雅没有看到自己希望中的景象,神仙和平妮并没有互相残杀和背叛彼此,他们都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对方受伤害。柯利雅很生气,正要出声,突然发现刺向神仙的匕首消失了,而握着匕首的平妮也逐渐透明了身体,眨眼间消失不见。
“小妮?小妮?……”
神仙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前一秒他还握着平妮的手,可是现在,平妮消失了,就在他的眼前离奇般地消失了。神仙慌乱地扫视四周,根本就找不到平妮的影子,她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当平妮拼命地祈求眼前的一切像噩梦一般都消失时,她突然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犹如从数万米的高空中坠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一般,风急速地摩擦着她的双颊,眼睛根本睁不开。她感觉呼吸困难,急速的气流穿过她的胸腔,一阵窒息感袭来,她昏了过去。
马蹄声紧促逼近,一只巨大的白狼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丛林间慌乱逃窜。它的身体多处受着箭伤,有几只箭依旧没入在它的皮肉内,鲜血在白色的皮毛上渲染出醒目的红色斑块,原本天然的保护色此刻已经丧失了效果。它在逃命,因为身后有人骑马在追赶它。
“站住,别逃!”
骑在马上的女子大声喊着,声音里透着稚气以及寻常女子少有的爽朗英气。女子穿着银色的边缘翻着白毛的兽皮袄裤,一头墨色长发高高束起,发尾在寒风中肆意纷乱拂动。女子年约十三四岁,只见她左手握弓,右手搭箭,瞄准前头奔跑的白狼,清秀俊俏的脸庞显出“一箭中的”的坚定豪情。
白狼继续拼命逃窜,马蹄声依旧紧追不舍。
女子拉弓射箭,只听“嗖”地一声,银色的箭飞速向白狼的腰部射去。女子几乎可以想见白狼中箭后的惨叫声以及体力不支卧倒在雪地中扭曲的惨状,她的眼神透着胜利的喜悦。
她并不想射杀那只白狼,她只是想活捉它,将它训练成自己的坐骑。白狼是非常罕见的,她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活捉它的机会。
白狼的体力不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继续逃窜,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支正向自己逼近的箭。
就在箭即将射中白狼的一刹那,突然从天上急速落下一个白色的物体,“噗通”一声压倒在白狼的身上,白狼被压得发出一声惨叫,而那个白色的物体也发出一声惨叫,因为那支射向白狼的箭此刻射中了白色物体的腹部。
利器刺穿腹部的巨大疼痛使得平妮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低头一看,一支银白色的箭正在自己的肚子上坚定地挺立着。
“妈的,我记得已经将匕首拔出来了,怎么还在,而且还变成了箭?”平妮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动手想要拔出自己腹部的箭,此刻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依旧坐在白狼的身上。
当平妮闭眼咬牙猛地拔出腹部的箭时,伴随着她的惨叫声的还有先前骑马女子的愤怒吆喝声。
“那只白狼是我的,你休想半途将它劫走!”女子说着,人已经跳下马,拔出腰间的锋利匕首,朝向平妮走来。
平妮诧异地睁开眼,这才发现眼前的世界变得非常不一样。陌生的覆盖着白雪的树林,陌生的马和陌生的女子。
咦?她之前不是在狼神殿中做着艰难抉择吗?她还记得自己的手中握着匕首,而神仙则是强制带着她的手刺向他自己的心脏……
不,不要!平妮狠狠地摇着脑袋,想将那惨烈的一幕给摇走,她才不要神仙死在自己的手上……
咦?等等,她当时似乎就是这么想的,非常强烈,所以,她昏了过去,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那么神仙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平妮猛然左右扫视着寻找神仙的身影,可是她发现四周根本就没有神仙,只有一只与神仙变成狼形体时极为相似的狼,只不过神仙是黑狼,而眼前的这只是白狼。
怎么回事?
狼神殿呢?神仙呢?小平凡呢?还有那个令她十分痛恨的柯利雅呢?……
平妮绞尽脑汁,心中纠结着无数个为什么。她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迷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对于外在的一切无暇旁顾。
“喂,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你没听到我说话吗?这只白狼是我的……”女子生气地叫道,同时,手中的匕首也放在胸前,随时打算与平妮进行肉搏战。
“……我似乎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平妮喃喃自语着,她想到自己有可能是穿越时空了,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神仙和小平凡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不见踪影的柯利雅的灵魂,“可恶的柯利雅!”
平妮恨恨地骂出声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凶狠,用咬牙切齿也不足以形容一二。而她这一喊不要紧,有人从旁搭腔了,而且也是恨恨的。
“喂,你这人到底是谁?凭什么骂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女子愤愤地走上前,一把拎起平妮的衣领口,“你这个怪女人到底从哪里来的,不但想劫走我的白狼,还出口骂人,你想打架吗?我柯利雅奉陪到底!”
呃……等等,她说什么?她叫柯利雅?
平妮愣住了,完全彻底地愣住了。
“你说话呀!害怕了吗?哼,是你不对在先,别想我会饶过你!”女子挑高眉头瞪视着平妮。
平妮抬眼看向女子,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了老半天,结果是——不认识!
不过她的声音倒是挺耳熟的,平妮回想起来了,当初在狼神殿上听到的那个不见人影的女人的声音似乎与眼前女子的声音相似。
如果眼前之人就是柯利雅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她平妮穿越到一千年前了???
平妮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如果她猜得没错,柯利雅此时应该还没有与那个狼人相遇。对了,她可以试探一下,问柯利雅认不认识那个神……呃,糟了,她并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神秘的哥哥。
平妮的嘴角又一次狠狠地抽了抽,人家穿越都能灵活地运用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掉链子了?难道说她现在依然是在噩梦中?不对,她刚才拔箭时,身体所产生的巨大疼痛是做不了假的。
呃,莫非自己只是无意间穿越的,完全是偶然?否则,为什么她之前都没有感觉到任何有关自己穿越过的蛛丝马迹呢?因为按照穿越的原理来说,她穿越了就无可避免地会遗留下一点她曾经在那个时空呆过的痕迹,譬如说她现在见到了柯利雅,那么柯利雅的灵魂就一定能够记得她,可是为什么在狼神殿时,柯利雅没有说起她认识她呢?难道柯利雅当时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的?……
平妮的思绪又开始纠结了,表情比之先前更显扭曲多变。
名叫柯利雅的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平妮甩开,并顺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内掏出一条银色的铁链套在白狼的颈部,同时用一个铁箍箍住白狼的嘴巴。
“这只白狼是我的,敢跟我抢就来试试看!”柯利雅握着铁链的一端,得意洋洋地冲着平妮说道。
柯利雅用力拉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