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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吉蹲在那里,浑身颤抖,歇斯底里。
欧阳达没动,秦吉也没动,只有风,风还在动。
它也听到了,在悲哀吗?
还是愤怒?
秦吉蹲在那里,平静下来,道:“别怪我,怪你自己吧。”
欧阳达趴着的身体抖了一下。
秦吉笑了,道:“我都说了地下很凉,凉着了吧。”
欧阳达慢慢站了起来。
秦吉也站了起来,笑着后退几步。
欧阳达转身看着他,眼神奇怪,道:“怪我?”
秦吉道:“怪你!”
欧阳达道:“为什么怪我?”
秦吉抬头看着苍穹,太阳已经藏了起来,月亮正努力露出头。
它们在预示着什么吗?
秦吉慢慢道:“你还记得进入门派之前说的话吗?”
欧阳达道:“忘了。”
秦吉道:“你老了,记性都不好了。”
欧阳达道:“人都会老的。”
秦吉道:“我不老。”
欧阳达笑了,道:“你会老的。”
秦吉道:“那又怎样?”
欧阳达指着他,又指着自己,道:“想想我,再想想你。”
秦吉道:“想什么?”
欧阳达眼中有光,道:“想想你变成我。”
秦吉沉默,他在想,却不寒而栗。
他忽然笑道:“这没意思。”
欧阳达道:“哦?”
秦吉道:“我不会变成你。”
欧阳达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秦吉冷眼看着他,冷道:“很好笑吗?”
欧阳达还在笑,道:“不好笑吗?我想到了,很好笑。”
秦吉道:“不要这样,你不觉难堪吗?这不正是你教我的吗?”
欧阳达收起笑容,道:“我教的?”
秦吉点点头,道:“你教的。”
欧阳达道:“我怎么教的。”
秦吉仰着头,一字字道:“心黑手辣,无亲无故。”
欧阳达笑了,笑的很灿烂,道:“还真是我教的,你做到了!”
秦吉看着他,也笑了,道:“我做到了,你应该高兴。”
欧阳达指着自己的脸,道:“我很高兴,你看,我在笑。”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看着那滴眼泪,秦吉浑身一颤,手也抖,好像握不住刀柄。
欧阳达抹去眼泪,笑道:“心软了?”
秦吉点点头,道:“有点。”
欧阳达道:“那你还是没做到。”
秦吉沉默,轻轻抽出刀,慢慢走去,道:“我会做到的。”
欧阳达仰天大笑道:“我很欣慰。”
他收起笑声,又道:“我不希望曝尸荒野。”
秦吉道:“我会把你埋得很好。”
欧阳达道:“能年年给我上坟吗?”
秦吉道:“能。”
欧阳达笑了,坐在地下,道:“来吧。”
秦吉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欧阳达。
欧阳达脸上带着笑容,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秦吉的手心已经出汗,出了很多汗。
刀都握不住了。
他很想转身就走,逃走。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这种情绪波动。
但偏偏就出现了。
欧阳达道:“还是做不到吗?”
说着,他在地下拧动,把后背对着秦吉。
他又道:“来吧,手快点。”
秦吉猛地把刀插回刀鞘。
欧阳达转头,道:“放弃了吗?”
秦吉笑了,眼中都是血丝,道:“我手出汗了。”
双手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终于干了。
右手又握上刀柄,刀没有抽出来。
这种出刀方式,速度更快,角度更刁。
是一种很难掌握的技巧。
很多人难以抵挡这一招。
因为你看不到他的刀指向哪里。
秦吉笑道:“我来啦。”
咸阳,皇宫内。
郑伟跟在一个小太监身后。
如果秦祥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人就是他冲撞的那个官员。
小太监弯着腰,脸上带着媚笑,侧身引着郑伟前行。
站在一扇门前,小太监小声道:“郑大人,皇后在等着您。”
郑伟点点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太监在外面又把门轻轻关上,轻的一点声都没有。
郑伟双膝跪地,磕头道:“下官尚衣令郑伟拜见皇后,祝皇后千岁。”
一道帘子挡在他前面。
帘子由细纱编制,能看见里面人影,但看不清详细。
皇后没有说话,屋里一阵寂静。
郑伟不明所以,头上冒出一些细汗。
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郑大人是忙人,孤要见你,也是艰难。”
郑伟头上的汗更多了,他不明白,不明白哪里得罪了皇后。
他头贴着地,道:“下官有罪。”
皇后道:“哦?你罪在哪里?”
郑伟茫然,皇后的声音如黄鹂鸣唱,他却如听丧钟。
他诺诺道:“下官……”
皇后哼道:“恩?”
郑伟贴在地下,汗水已经打湿地面,道:“下官,不,奴才真心不知,请皇后示下。”
皇后又哼道:“你忘了,忘了这个尚衣令是孤给的吗?”
郑伟伏在地下一动不动,道:“奴才不曾忘记,永远也不会忘。”
皇后又没了声音。
半晌后。
皇后道:“撤了帘子。”
两旁宫女上前拉开帘子,帘子分开左右拉向一边。
皇后看起来有些生气,看着下面跪着的郑伟,她不说话。
宫女拉开帘子,又站在皇后身后。
皇后不动,道:“你们出去。”
几个宫女和太监,听令行了一礼,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皇后看到门已关上,又道:“起来吧。”
郑伟道:“谢皇后。”
他麻利的站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
皇后看着他,道:“抬起头来。”
郑伟听话,抬起头看着皇后,却不敢直视,只能看着皇后的凤冠。
皇后是个漂亮女子,皮肤白皙,但白的不正常,就好似常年不见太阳。
皇后叹了口气,道:“郑伟,你跟随孤多少年了。”
郑伟一躬身,目光低垂,道:“回皇后,已经二十多年了。”
皇后又叹了口气,道:“是啊,自从孤进宫,已经二十多年了。”
郑伟猫着腰,看着地面。
皇后看着他,道:“你可知,孤为何找你?”
郑伟道:“奴才不知。”
皇后想了想,道:“最近,你在做什么。”
郑伟愣住,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后面无表情。
他仔细想了想,道:“回皇后,奴才最近没做过什么,一直在陛下身边侍候。”
皇后脸色变冷,冷道:“是吗?你可曾出宫。”
郑伟听见皇后的口气,感到不妙,道:“奴才出过宫,但都是宫里事,奴才没耽误过事。”
他急忙辩解,不明白皇后追问此事有何蹊跷。
皇后道:“你可曾遇到什么人?”
这话什么意思?
郑伟不懂,他见过谁?
每天见过无数人,他也记不起来都见过谁。
皇后看见他不说话,猛地站起,喝道:“为何不说话?”
郑伟“扑通”一声跪下,忙道:“回皇后,奴才每天见过很多人,真不知道您问的是谁。”
皇后没有说话,慢慢坐了下来,缓缓道:“你可知陛下姓什么?”
郑伟有些疑惑,道:“陛下?陛下姓秦啊。”
说完这话,他猛地想起来了什么,浑身一震颤抖。
他抬起头看着皇后,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嘴唇一阵抽搐,发不出声音。
第六十八章 兄弟分歧
更新时间20131129 12:08:08 字数:2468
秦祥骑着马一路狂奔。
到了下午,大腿内侧已经有些疼痛。
后面没有人追来,看来已经摆脱金文。
这金文,武功很高,又精通暗器,轻功也好。
要反杀金文,却很难追上。
想要逃跑,也很难跑掉。
真是非常难对付。
还好,总算抓到机会,离开了金文的视线。
四周很是荒凉,除了稀疏的歪树。
就只有枯黄的野草。
一阵风吹过,都吹不动纠缠在一起的野草。
秦祥放慢马速,缓慢行在路上。
说是路,其实也就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
“咯噔,咯噔……”
马蹄声在这旷野中,清晰无比。
拐过一个弯,前面路上忽然出现一团东西。
仔细看去,是两个人和两匹马。
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下,一个站在远处。
两匹马,都躺在地下。
秦祥提高警惕,天已经黑了,看不清这两人什么样子。
他把手握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那站着的人,本来在走动。
可听见马蹄声,就停在那里看着这边。
秦祥带了带缰绳,马向旁边让了让。
路过时,那坐着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天黑,秦祥却觉得这人隐约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勒住缰绳,准备仔细看上一眼。
前方站着那人忽然道:“这位朋友,请离开。”
秦祥看了他一眼,夜色笼罩,却看不清楚。
没有理会那人,秦祥停在那里,看着地下坐着那人。
隐约看到,这不是一个年轻人,脸上有胡须。
坐着那人看了秦祥一眼,却根本看不清。
这人道:“朋友,没有实力,好奇会要命的。”
秦祥一抖,这声音很熟悉,却猛地想不起来。
他跳下马,就要上前。
站着那人冷道:“不要自误,我劝你现在上马离开。”
秦祥站在马旁道:“哦?这大路是你家开的?”
站着那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道:“朋友,这事与你无关,何必蹚浑水。”
秦祥道:“也许与我有关。”
站着那人道:“与你有关?”
秦祥道:“是,与我有关,也许。”
站着那人道:“也许?”
秦祥道:“是,也许,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站着那人道:“我不同意。”
秦祥道:“哦?为什么不同意。”
站着那人道:“他的命是我的,所以我不同意。”
秦祥笑了,道:“可惜。”
站着那人道:“可惜什么?”
秦祥淡淡道:“可惜我的命,不是你的。”
说着,他缓步上前,打算看清地下那人模样。
虽说觉得熟悉,但他还是小心,还是谨慎。
手中握着刀柄,可以随时一刀劈出。
站着那人看到他走向地下那人,也走了过去。
秦祥走的很慢。
站着那人却走的很快。
秦祥怀疑,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地下那人说了那句话后,就开始沉默。
突然,他又说了一句话:“我叫欧阳达。”
秦祥停住,站着那人也停住。
这声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但现在却想起来了,这声音一直印在生命里。
从来没有忘记过去。
秦祥看了欧阳达一眼,慢步走向站着那人。
那人开始后退,厉声道:“你认识他?”
秦祥轻声道:“认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