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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镜头取光的角度不是很好,看上去色调显得有些昏暗。
沈皖瑜撑着雨伞站在街上,背对着樊楼的牌匾,王小娅还没来得及撑伞,正和余生并肩站在屋檐里面,陈福贵噘着屁股继续伺候着八哥。
“走了,要拍到了寨子里面再拍!”王小娅迈开脚步闪身钻进沈皖瑜的伞下。
一行四人,余生背着大包小包在前面带路,王小娅搂着沈皖瑜走在中间,刘明宇跟在后面时不时拍一两张她们的背影。
一路上都下着小雨,余生走得不快,除了替她们背着行李以外,沿途每到一处景点都得停下来讲解,直到过了延平桥进了岣嵝峰以后,路上的游人才渐渐变得稀少。
“从这里到侗寨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山路,现在雨虽然停了,山里的路面肯定还很湿滑,往上爬的时候尽量弯着腰走路,这样重心下移走路能稳很多,也能节省不少力气。”这些知识余生曾无数次听导游讲过。
既然是工作就容不得一丝马虎,这也是余生对待工作一贯的态度,况且他收了人家钱,多提醒几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山里有蛇,把这个在手背上涂均匀,放心,这气味用清水冲洗一下就没了,这里不像市区,镇上的医疗条件有点落后,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出声,千万别忍着!”
讲完这些,余生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后,率先打开瓷瓶将药粉倒在手背上涂抹均匀,之后将瓶子递给一脸跃跃欲试的王小娅。
王小娅将药粉倒出一点放在手背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雄黄的味道,非常刺鼻,她立刻把眉头皱的高高的,露出一幅嫌恶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啊?懂的还挺多。”
“余生,剩余的余,生命的生。”余生简单的介绍完自己。
王小娅微微点头算是记住,转而大大方方的替他介绍众人,“我叫王小娅,这是我同学沈皖瑜,他叫刘明宇。”
听到王小娅向人家介绍自己,沈皖瑜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接过瓷瓶后一直皱着眉毛,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倒出一点抹在手背上。
“这个药粉有什么说法?”
一路过来,刘明宇对余生算是彻底的服了,一块石头,一座吊桥,一棵上了年份的老槐树,到了他的嘴里都变成了活生生的故事,什么三生三世姻缘石,牛郎织女桥,摇钱树,任何一个故事讲的都跟真的一样。
“这个就是普通的蛇药,没有什么说法。”
眼看天色阴沉随时还可能下雨,余生不打算继续讲故事了,一路上也算见识到刘明宇盘根问底的本事了,哪还能在一瓶药粉上多耽误时间。
等大家都擦好了药粉,余生示意继续赶路,山里空气湿闷,偶尔还能听到雷声,除了王小娅中途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衣服,其余一切都算顺利。
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小队四人终于翻过了岣嵝峰,眼前已经可以依稀看见侗族村落,依山傍水,延绵成片的鼓楼建筑群。
当余生站到寨门口的时候,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差点让他掉下眼泪,上一世苏慕就是一位侗族姑娘,余生曾去过她老家几回,说起侗寨,自然就要提到风雨桥、吊脚楼和凉亭,这些都是侗寨的灵魂。
“风雨桥又称福桥,是侗寨的门户,也是侗民祈福护寨的精神依托,过了福桥有一条纯粹由青色石子铺成的小径,蜿蜒曲折,连通侗乡的十八大寨,三十二小寨。”
余生从进入寨门那一刻开始,已经开始尽职尽责的讲解起来。
余生的声音略显低沉落寞,讲解景点的时候非常注重自己的措辞运用,很多时候会将前世的一些故事融入其中,往往都能起到奇效。
王小娅和刘明宇现在已经成为最忠实的听众,尤其是刘明宇,恨不得将他讲的每一个故事都用本子记录起来。
沈皖瑜稍微有些不同,之前在樊楼听过余生和阁老的对话,知道这些故事多半也是他编排出来的,虽然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些才华,但终归还只是小道。
越到后面,等余生越来越投入,讲出来的故事越来越丰满的时候,沈皖瑜终于开始有些动容,她在心里想到“这个男孩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故事?”
前来游览侗寨的游客不少,有些离余生带领的小队比较近,听到这些新奇的故事,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到后来就干脆赖在后面一路听过去,听到精彩的地方时不时还有游客喝彩,这样一来跟过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景点介绍过去,很快来到了一片兰花园,这种兰花取名“霜兰”,是一种只有侗寨里才出产的名贵中草药,对于心绞痛有其特殊的疗效。
霜兰叶片呈深紫色,有暗金色游丝般的直纹,根茎和叶尖的位置有一层白色的薄霜,叶有锯齿,七瓣一株。
看见霜兰的第一时间,余生脑海里突然想起《孔雀东南飞》里的一段诗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
这几句诗词并不出奇,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大概的意思就是““今天风大天又寒,寒风摧折了树木,浓霜冻坏了庭院中的兰花。”
然而在地球的时候,这几句诗词的背后却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余生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地球,虽然朝代的名字是相同的,历史发展的方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也基本一致,可是史册里记载的人物和事迹却早已经面目全非。
这里学校课本里提到的那些古籍以及名著,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地球文明的痕迹。
“这就是霜兰,国家一级保护植物,相信大家都不会陌生,只是关于霜兰背后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余生自信的问道。
“这家伙还有故事?”
沈皖瑜已经有点麻木了,从进入寨门开始计算,他前前后后已经讲了七个故事,难得的是他讲出来的故事并不肤浅,或多或少都有他独特的风格和亮点。
甚至不夸张的说,沈皖瑜觉得这家伙要是去写小说肯定会非常畅销!
“别卖关子了,讲得好本少爷有赏!”
刘明宇看着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因为兴奋脸上已经隐隐浮现一抹潮红,他已经打定主意,等游览结束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些故事的版权买下来,这样下一期自己负责的校刊就不怕没人看了!
“这小伙子不错,弟妹她们月底不是也要来旅游嘛,到时候让她们找这个小伙子做导游,你看我们的导游,黑着一张脸,跟欠他几百万似的,介绍起来一板一眼的,没意思!”大妈嗓门特大,隔着很远都能听到。
“嘿,小伙子,你是哪个旅行社的?”有人踮着脚尖问道。
余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也想看看地球上号称古代十大爱情故事之一的《孔雀东南飞》,在这里又能有多大的影响?
“大家安静下,其实霜兰这个名字,准确来说应该来自一首古诗,这首诗应该出自东汉时期,诗名叫《孔雀东南飞》。”
确定大家都在认真的听,余生干脆开声朗诵起来: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
余生能够将《孔雀东南飞》通背如流,这得益与上一世的一段创作经历,有一段时间,国内中国风的歌曲特别流行,他当时正好陷入创作瓶颈,就想尝试通过古代的诗词来寻找创作灵感。
之后便接触了这首长诗,被里面的爱情故事打动,最后中国风的歌曲倒是没有创作出来,而是在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里受到启发,创作了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若》。
第0005章 孔雀东南飞(二)
在原来的地球,孔雀东南飞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取材于东汉献帝年间发生在庐江郡的一桩婚姻悲剧。
其原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因为首句的“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也因篇尾构思了刘兰芝和焦仲卿死后双双化为孔雀的神话,故又有此名。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余生终于朗诵完最后一句。
纯粹的文言文能听懂的人非常有限,这一点余生心里清楚,所以在朗诵结束后立刻接着用白话翻译起来。
“故事发生在东汉末年的建安时期,少女刘兰芝自幼学习女红,善弹琴,能诵诗书,十七岁嫁给焦仲卿为妻,日夜辛劳,勤于家务,却不为婆婆所容,…”
他站在木篱前,穿着一件蓝白条纹t恤,两边肩膀挂满了行礼,一双棕色圆头皮鞋已经是三战以前的款式,鞋面上沾着黄泥。
四周突然变得落针可闻!
任谁看见一个十**岁的导游,将一篇三百多句的文言古诗通背如流,心底多少都会惊讶,这首古诗到底出自什么地方?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人提起?
当然,不是每个人对于古代文学都有研究,在场绝大多数人其实并不懂这些,他们甚至连东汉末年具体是哪年,它们的皇帝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爱情故事的热衷!
最让围观游客感兴趣的,自然是刘兰芝和焦仲卿双双化为孔雀的桥段!
然而沈皖瑜却是例外,她现在就读于南阳影视大学表演系,授课老师当中有一位正是当今国学界鼎鼎大名的梁渠,梁老先生。
梁老先生博古通今,他是现任国学院副院长,上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国学报刊《古韵》的发起人之一,中国历史文学研究领军人物。
然而这样一个国学泰斗,以他对门下学生严谨的授学态度,却从来没有在沈皖瑜面前提起过这篇长诗,这本身就太不正常!
东汉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