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举动或许冲动,如果他的身份一旦败露,不仅连累白世奇,他也无法再待在离国。可是如果单相权再也不要他了,那个王位对他也没那么大的诱惑力了。如果单相权不再爱他,他也不会守着过去的那些爱自欺欺人,他还能说那个江山是单相权留给他的最好的爱么,江山还在,人也依旧,爱却没了,那个没了单相权的江山只会戳他的心口,让他心碎。
不知何时起,单柏已经将单相权融进了他的生命。虽然说人生是他自己的,可他总觉得因为有了单相权他的人生才完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单相权还在,却真正走出了他的生命,那种形如陌路的感觉才是他最害怕最无法承受的。
可当初是他将单相权逼死在疆场。他能对谁说,那时他的心已经冻结了,他没有感觉了,被单相权剥夺了一切,他看到的爱全是利用,单相权连份残羹都不舍得给他一点,那时的他差不多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既然单相权对他如此无情,那么他就狠狠的报复他折磨自己。反正单相权让他做的就是一位无情的帝王。
可是……单柏抬手按住衣服里侧的荷包,那些纸条,被他反复看了太多了,以致都快被摸烂了,上面的字他倒背如流。为什么历经生死如今再次相见时,单相权还是可以那么轻易的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收放自如的操纵自己的感情么。
单柏猛的摇头。又点点头。
他不了解单相权,一直都不了解,他看不透单相权的心,他总是在猜,单相权什么都不说。可是那些字条,那个单相权宝贝着的盒子,这些不都说明了单相权是爱他的么,既然爱又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单相权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单柏不知道,谁又知道那不是自己在捕风捉影呢。
他有些怕。
直到单柏被弓箭手围住时,他依然在猜测着单相权的心思。利箭刺透皮肤时,他的脑子里是单相权那张冷淡的脸。刀砍在腰上时,他的眼前晃动着单相权离开白府时落寞的背影。
我在寻找我的儿子,他不要我了。
父亲是爱我的?这么看,他是爱我的。我的做法真的伤了他的心。
可是谁又知道他不是用这些话来惩罚我呢。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他,我都没认出来那是他,我日日夜夜想着他,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认不出来,多么讽刺。所以他在惩罚我。
眼前是黑压压的卫兵,脑子里是关于单相权的点点滴滴。偷出来的药放在怀里,他离开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所以引来了这么多人。
他一边砍杀卫兵以求逃出生天,一边在心里和自己对话。
如果他爱我,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因为你没用心。
单柏摇摇头,挥剑砍倒了一群卫兵。
我用心了,我费尽心力的去猜了,可爱不是一个人猜出来的,那不是自欺欺人么。
那你不如去问问他。
不,他都不肯见我,不肯听我说一句话。我总不能逼他说爱我,逼出来的爱?我是个有自尊的人,我不会那么做。
那个声音消失了,和他对话的声音没了。
单柏杀出了生天,尽管面罩被打掉,可他终于带着药逃出来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周身烈烈的痛。
腰部被砍了一刀,腰带破了也湿了,鲜血红得刺眼。肩膀还插着半根断箭,肩头留在里面,大概要自己用刀子剜出来。可是他被人看到了,他被禁卫军统领认出来了。
你真是好鲁莽。
我没办法,只要和他有关,我总是做错搞砸。我手忙脚乱。
不要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是啊,我就是个无能的人,无能到被一份若有若无的爱搞得团团转。
若有若无?
对,若隐若现。
呵呵。
你笑什么?
人呢?回答我啊!
回来,回答我。
单柏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剧烈喘息。他觉得他要疯了,他总是在心里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对话。这是要疯了吧。
跌跌撞撞又回到了这里,单柏推门进去时,已经天亮了。刚走几步,他就跪在地上,血流得太多了,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抬眼看到了聂安。
单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聂安,“药。给我爹……”
“你……”聂安看着浴血的单柏,傻住了。
“快点,我……”
聂安赶紧将单柏附近另一间屋子,给他包扎。
“先别管我……我爹他?”
见聂安沉着脸一言不发,单柏有些害怕,“我爹他不好?他怎么了?”
“忍着点。”聂安拿刀挑出了单柏肉里的箭头。“怕是伤到骨头了,你怎么会受这种伤?”
单柏垂下目光,咬着嘴唇,他怕一张口就会疼得呻吟出声。苍白的脸偏向一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聂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哼,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来这里找王爷庇佑?”想起单柏做的那些事,聂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单柏苦笑了一下,“快把药给我爹送去,我……我这就走。”
“自己送去!”
单柏的眉毛上挑,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聂安,随后垂下目光,黯然道:“父亲不想看到我,我不能再让他因为我受伤了。我……咳咳,我不能久留,他还等着我……”说着,单柏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站住!”聂安喝道。
单柏的脚步停了一下,旋即又往外走。
“你又要去找他?他……比王爷还重要?”
单柏扶着门框撑住身子,摇摇头道:“他……我怕他留在那里不安全。”自己已经暴露,那些人抓不到自己必然会去找他,他一个人怎么办。
“不安全?哼,你要是再敢带来来找王爷,我就一刀劈了他。”
单柏的身子微微颤了颤,道:“不会的,我不会靠你们。”
“你这是什么话!大公子,你总是想着他是置王爷于何地?你是想气死王爷么!”聂安气得浑身颤抖,看着单柏的背影怒道:“王爷派我去给那个将军送药。我看王爷真是……多此一举,早知道我就给他喝毒药了。”
“什么?”单柏猝然转身,看着聂安,急声问道:“你去给他送药了?父亲让你去送的?”原来是这样……
父亲……
聂安轻哼一声,道:“王爷现在还在昏睡,你去照顾他。这药既然是你拿来的,为什么要我送。大公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父亲他……我不能让他再伤心了。”单柏犹豫道。
“糊涂!”聂安愤怒的一拍桌子,道:“你,你都看不出来王爷他……王爷才是你的父王啊大公子。王爷怎么会不想看到你,王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单柏的身子像受到了鞭笞一般颤抖抽搐。
单柏转身抓过药就匆忙往外走。
“站住!”聂安再次喝道。
“你就这么过去?王爷醒了,让他看见你满身血?你就这么过去,一会儿倒下去让他醒过来再为你担心?”
单柏恍然,让聂安为他包扎止血后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去找单相权。
腰上被砍的那刀伤口很深,单柏让聂安在上面紧紧缠了好几道绷带,防止血渗出来染红衣服。
来到房间里时,单相权还在昏睡。
天已经很亮了,阳光照在地面,很暖。单柏的心噗咚噗咚跳个不停,第一次他会觉得紧张,见自己的父亲会觉得紧张。胸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很沉,可心脏还是不安分,跳跃不已,想从胸膛里蹦出来。
单柏将药倒进单相权的嘴里,帮他送下去。按着腰部,单柏咬牙顺着床帮滑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次单相权为他受了伤。是他执意要去救南逸,才会害单相权受伤。石门后不舍而疼爱的眼神,好像穿透了岁月的风霜,直抵他柔软的心房。
父亲,还是爱我的吧。
怎么忘了……如果他的不在乎,曾经又怎么会默默守护我。
是我太糊涂了……对不起,父亲。
可是……伤了您这么深后,您还会原谅我么?
单柏难过的将头抵在床沿,神色煎熬。
“弘儿……”
听到那个声音,单柏心神一震。父亲在喊弘弟。
单柏循声望去,见单相权神色痛苦,虽在昏睡,可面露急切,眉头紧紧拧着,嘴唇干涸苍白。单柏赶忙拉起单相权的手,紧紧握着,焦急喊道:“父亲,父亲。”
“弘儿,别走……要去哪,弘儿……”
见单相权额头渗出冷汗,单柏赶忙用袖子擦去,咬牙撑起身子去倒了些水。
“父亲,父亲。”单柏怕这会儿给单相权喝水会呛到他,不敢硬给他灌水,就用手指沾了些水帮他润湿嘴唇。
单柏吃力的抱起单相权,发现单相权背部的伤被人上了药好了很多,心下安慰。
单柏怕单相权平躺着压到伤口不利于康复,索性一直抱着他。
“父亲。”见单相权喃喃喊着单弘,单柏将他抱得更紧。心里稍微有些不是滋味,父亲很爱弘弟么?
弘弟一直做的比我好,父亲更爱他也是应该的。
只是……
单柏抱着单相权,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就算是做这样逾越身份的举动也没关系的,反正没有人知道。
阳光有些刺眼,单柏一夜未睡又受了伤,神思有些昏沉。
单相权醒过来时,觉得背上的伤好了很多,五脏六腑也没那么灼痛了。是谁救了他?
发觉自己被人抱着,手还被握住。单相权顿时清醒了,抬眼看到那人竟是单柏。
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单相权猛的将自己的手从单柏手中抽出。单柏昏沉中觉得怀里的人动了一动,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正好跌进单相权深邃似海的双眸里,时间霎时停住。
不知何时,天空飘过一片乌云挡住了阳光,房间忽的暗了一下,单柏猛然看见了单相权两鬓生出的几根白发,明晃晃的横在那里很是刺眼。
“啊!”单柏惊讶的微微睁开嘴巴。
单相权回过神来,吃力的从他怀里挣扎了出去,身子重重落在床上。
“呃……”伤口裂开了一般疼。
见单相权神色痛楚,单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