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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柏神色痛楚不堪,任凭聂安愤怒的指责和严厉的质问往他身上砸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单相权正在房中休息,听见院子里传来聂安愤怒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声音让单相权觉得很烦躁。单弘离开后,单相权一直想着单弘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一团乱麻。
“聂安,怎么了?你们闹什么?”单相权本来也睡不着,索性走到院子里,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父……父亲!”单柏没想到单相权会出来,失魂落魄的喊了一句。
看见单柏的瞬间,单相权犹如被雷劈中,呆呆站住,看着单柏。
一阵异常的沉默突然降临,持久深沉。
单柏目不转睛看着单相权,在朦胧的夜色中,与他四目相对。分明只有两年,可好像和他已经分别了很久很久,有一辈子那么久,恍若隔世。
满天星光。
单柏不记得自己与单相权对视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已是一辈子。单相权也望着单柏,微弱的颤抖着。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甚至忘记了曾经彼此伤害的事实,那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猝然,单相权垂下目光,转身往房间走去。
单柏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跪着追赶单相权的脚步。
“父亲,父亲……”
单相权不理会单柏,三两步进了房间,猛的阖上房门。阖门的瞬间,带起一阵罡风将单柏打倒,单柏跪倒在地上,这才看见不远处看着他出神的白世奇。
白世奇嘴唇灰白,看着跪着的单柏什么话也说不出,神色悲切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码得我眼都快花了,多字少字错字都检查不出来了,囧
第九十八章 离开
单柏神色愧疚的看了一眼白世奇,就把目光重新移到了关着的房门上。
“父亲!儿子不敢求您原谅,您让儿子看一眼,儿子就想看看您好不好,您的伤好了么?好了么?父亲……”单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白儿。”白世奇站在不远处,像个石头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单柏。
聂安走到白世奇身前,挡住白世奇的视线,对他拱了拱手道:“白将军,这是我家主子的家事,您在这站着只是徒劳。在下刚刚听犬子说您府上出了些乱子所以才跟上山,如果需要人手帮忙,在下派人去。如果您是为了“儿子”才一起过来的,那您找错人了。大公子是我家的少主人,我是看着他出生长大的,绝不会错。”
白世奇看了聂安一眼,神色平静。绕过聂安缓步走到单柏身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单柏身上,道:“白儿,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爹会在这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爹都不会离开你。”
白世奇的语气平缓而笃定,似乎认准了单柏是他的儿子,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单柏本想换口喊他“白将军”,可白世奇那份笃定和坚持让单柏不忍心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让单柏更没想到的是,白世奇竟然跪了下来。和他一起跪着。
“爹!”单柏猝然喊道。他实在无法相信,竟然连下跪白世奇也要陪他一起。“您快起来。”
“白儿,爹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求他原谅。但是爹要向他感激他对你这十几年来的照顾。”
“不要这样啊,爹。您不要这样。”单柏半抱住白世奇的胳膊想将他推起来,可白世奇纹丝不动的跪着。
聂安在后面看着这二人,气得浑身发抖。他实在不知道单柏把白世奇带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白世奇堂堂将军,连点小事都无法处理要靠单柏提供避难场所么?真可笑!
单柏无意间触碰到白世奇的手,冰凉刺骨。
脱下白世奇披给他的衣服,反披到白世奇身上,又脱下自己的长衫也一起披了过去。
“您身体还没康复,不能冻着。您不要这样,不要让我这么为难。是我对不起他,就算跪死在这,我也心甘情愿。可这和您无关。您起来吧,如果您再倒下,我……您还让不让我活?”
突然,单相权房中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茶杯摔碎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单柏大惊失色,不待聂安等人过来,直接推开了门。
“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未待单柏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人就被扑面而来的罡气打飞。
“呃……”单柏重重砸在地面上,嘴角挂血。
“白儿!”白世奇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单柏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忍住呻吟,重新跪直了。看着着扑过来的白世奇,安抚道:“我没事,没事。”
单相权扶着门框站在门口,面色阴惨。
“父亲!”单柏看见单相权出来了,跪着拼命向前行,还没靠近又被一阵罡风震飞。
“王爷!”聂安见单相权面色苍白,赶忙扶住单相权,关切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罢,聂安狠狠刮了一眼不远处的单柏和白世奇。这二人根本不是在谢罪,而是在这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分明想气死单相权。扶着单相权,聂安气愤得跟着颤抖。
“白儿!”白世奇挺身护住单柏,目光直直打在单相权苍白的脸上,口气强硬道:“不管如何,他也喊了你十几年的父亲。就算是他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这样打他。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痕,是不是都是你以前打的?你对他那么不好,他都没记恨你,他做错了什么,你不能好好听他解释,一定要这样打他?为什么不能原谅孩子呢?也许你觉得他不好,可在我心里他就是宝,我不许你再打他,要打就打我吧。”
“爹!这和您无关。”单柏推开白世奇,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抬臂挡住身后的白世奇,低下头对单相权道:“父亲,儿子自知罪虐深重,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儿子的命都给您。只是求您,别误伤了他。”
单相权失神的退后一步,旋即苦笑了下,神色痛苦。愤怒的甩开聂安扶着他的手,单相权看着互相体贴的单柏和白世奇,心中悲怆万分。
“你没错,你没做错任何事。是我错了。和你的父亲下山吧。”单相权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低沉。说罢,转身进了房间。
“不,父亲。”单相权的这番话让单柏害怕。一个飞身,单柏扑了过去,膝盖落地,嗑噔一声砸在地面上,似乎地板都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力道磕出了裂痕。单柏不顾疼痛,用力抱住单相权的双腿。
单相权的身子颤了一颤。
“父亲,父亲,您别进去。您这么说,还不如杀了我。听您这么说,我比死还难受。”
单相权并不急于挣脱单柏,任凭单柏趴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
“就算我以前对你不好,我也为你死过一次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够,可以再杀我一次。我让聂安给你刀。我不会躲,你想捅多少下都行。”
“父亲!”单柏几乎是尖叫起来喊的这一声,单相权的这番话让他害怕极了。他哆哆嗦搜,已经快抱不住单相权的腿了。“父亲,求求您不要这样。我快受不了了。”
单相权面色平缓,似乎对单柏真的心如止水了。深邃的目光射入房间的某处阴影里。
单相权微微侧身,低头看了一眼抱着他的单柏,面色平和得有些深不可测。“和你的父亲下山吧。你看他跪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儿子抱着别人喊别人叫父亲多可怜。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的父亲想想,走吧。”说罢,单相权将自己的脚抬起来,从单柏的手臂中迈了出来。
单柏不想放单相权走,抬臂去挽留却扑了个空,整个人顿时没了力气,扑倒在地上,流出了眼泪。
“爹!”
原来,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
“起来吧,趴在地上哭多难看。看你这样,你爹会伤心的。回头看看他,你看他多难过。”单相权好像若无其事的说着,甚至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劝慰单柏。
单柏紧紧攥着拳头,抬头看着单相权留给他的淡漠背影,只觉得生不如死。
“父亲,儿子错了。父亲,父亲……我错了,我错了。”单柏实在不知道怎么缓解此刻内心的痛苦煎熬。
“你没错,不要再自责了,我不恨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求我原谅。如果说谁有错,那错的人一定是我。我错爱了你十七年。那十七年里,你给了我很多幸福和快乐,我不后悔那么爱过你。”单相权说着,抬起手按了按胸部,旋即又放了下去。“你父亲对你很好,肯定比我做得好。好好对他,别让他伤心。”
单柏呆愣住了,一动不动的听着单相权的话。这番话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镇定。
“聂安,给他们画一份下山的地图。桌子上有纸笔。下山的路不好走,别让他们迷路。”单相权很周到的吩咐聂安。
“父亲!”单柏试探性的挽留。他还是不肯相信,他不肯相信单相权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兆炎,从柜子里拿几件我的衣服,给他们。夜里山中太冷,别让他们冻着。”单相权抬手吩咐兆炎去房间里的柜子拿衣服。
单柏不去接兆炎递给他的衣服,只是看着单相权,绝望的问道:“您真的不认我了么,父亲?”
单相权抬手示意兆炎将衣服拿给白世奇,平声道:“你的父亲在那边,什么都想要,最后就什么都留不住。别再让对你好的人伤心。”
单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拽出一个被血染红的荷包。他爬了起来,跪在单相权脚步,把荷包里的纸张拿出来,送到单相权眼前。
“您看看这个。”
那些纸条都是单相权留给他的。
单相权接过那几张纸。其中很多张上的字迹已经被干涸的血遮盖住,分辨不出来了。但是那些纸张被揉得又破又旧,不知道被反复看过了多少遍。
单相权似乎笑了一笑,将纸条还给单柏。
“你还能留着它们,我很高兴。”
单柏看得见单相权的手指微略颤抖,知道他此刻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地图聂安也交给你父亲了。你们下山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你走以后,我也会走。”
“您要去哪?”单柏惊慌失措的问。
“去哪都行,天地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