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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猴子也闷得久了,从另外一边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挤在一堆看热闹。
其实两边仅是柳树,要不然就是农田,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看的。
慕容平想到这对宝贝也受够了委屈,不忍心喝止它们,只好由着它们去了,就这样又赶出了两里路,身后的懋功城已经看不见了,路上却扬起一团骑尘。
慕容平乍一回头看见了,连忙叫道:“龙姑!快进去,有人来了!”
龙姑叹了一口气,缩身放下门帘,还把两头猴子也抓了进去。
慕容平又对乌达道:
“大哥!你把车子赶慢一点,让后面的人先过去。”
乌达倒是很听话,他在外面一样可以看热闹,巴不得慢慢走,好多瞧些新鲜玩意儿,所以立刻收住了马,缓缓地走着。
后面的来骑很急,约有七八匹马,飞快地掠过他们身边,扬起了一片尘雾,扑了他的一身的灰。
乌达因为偏过头去看热闹,所以连头上脸上,也被沙土扑上了,忍不住开口骂道:“王八蛋,你们是赶着上鬼门关!”
这一声叫得很响,前面的人本已跑出老远,立刻又煞住马折了回来。
慕容平见状一皱眉道:“大哥,你又惹事了。”
乌达气呼呼地道:“我不想惹事,可也不能受人家的欺负。”
慕容平道:“人家赶路又没有惹你。”
乌达吐出口中的沙灰叫道:
“哪有这样子赶路的,我看他们是存心找麻烦!”
慕容平连忙道:“我们又不认识他们,有什么麻烦可找的……”
这时那七八匹马都赶到车前来了,马上都是身背武器的彪形大汉,为头一个中年汉子沉着脸道:“相好的!你刚才是骂谁?”
乌达怒叫道:“就是骂你这批王八蛋!”
那人怒喝一声:“混帐!你在找死!”
抖手就是一皮鞭抽了过来,乌达手中也拿出策马的鞭,因为他是坐在车上驱马,鞭子比较长,看见那人先动了手,跟着也还了一鞭。
发动虽有先后,落鞭却在同时,那人的一鞭还差半尺脱了空,乌达一鞭却结结实实抽在那人的脖子上,几乎将他打下马来。
那人身子幌了几幌,才算勉强稳住身形,脖子上已肿起一条红痕。
乌达出手占先,忍不住高兴地大叫道:
“像你这副脓包相也敢出手打人!”
那人一脸怒色,飞身下马道:“打得好!有种你下来!”
乌达在车上摇着鞭子笑道:“老子不下来,看你龟儿子怎么样?”
那人怒吼道:“好!大爷抓你下来!”
身躯像旋风般卷进去,势子又快又猛。
乌达哈哈大笑,叭的又是一鞭刷下来。
那人的身手倒是不错,第一次挨鞭是疏忽之故,这一次早具戒心,伸手轻轻一抓,即已握住鞭梢,往怀中一抖道:“相好的!你下来吧!”
乌达似乎没有防到这一着,身子立刻被拖下了车子。
第二卷 蛊毒之秘第 八 章 风波陡起
不,他跟沙金虎练了多年的拳脚,身手亦颇不等闲。
他虽然是头下脚上栽下来的,未落地以前,身子突地一翻,又将姿势调正过来,当胸伸一拳,叫道:“王八蛋!给你一下厉害的!”
那人似乎没料到一个赶车的会有这等身手,一时躲避不及,胸前着了一拳。
乌达人高力猛,这一拳的劲道何止千斤,那人被打得几个滚,才稳住身子,在地上爬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的。
乌达见那人挨了一拳,还能站起来,心中大感兴奋,哇哇大叫道:
“好王八蛋,你还能挨几下,过来!过来!老子再给你几下重的!”
那人怒吼一声,蓦地抢了过来,手脚齐用,飞快地攻出四五招,乌达手脚忙乱地挡过了几下,看看要吃亏,猛地一长身,像一头大鸟般拔高了两三丈,居然在他的急攻下脱身出来,飞落在一边。
慕容平见那个人的拳脚精熟,正怕乌达打不过,及至见他飞空退走,忍不住鼓掌叫了起来。
“好一个苍鹰飞腾身法!”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身法,还是听黎东方第一次上门寻事时说过这个名称,好像是沙金虎独擅的一种功夫,所以才信口叫了一声。
乌达跳到一边笑道:
“不算好,我要是再用点力,最少可以拔到四丈高。”
那人见乌达这么笨的身躯,却能练成如此美妙的轻功身法,倒是一怔,不再放手进攻,大声喝道:
“朋友!你亮个万儿!”
乌达睁着大眼睛叫道:
“小兄弟!他在说些什么?”
慕容平听见那个喊出江湖切口,是要乌达报出名号,心知对方一定是江湖中人,乃自己上前招呼道:“朋友,有话好说,何必要动手呢?”
那人朝他一瞪眼道:“阁下是哪路朋友?”
慕容平用手一指车上的镖旗道:“在下的来路亮在车上。”
那人看了一眼秋枫镖局四个字的镖旗,冷笑道:“原来是‘陕中剑客’门下的,神州五剑名满天下,难怪贵局的伙计那么猖狂!”
慕容平不愿意引起麻烦,遂装作镖客身分道:
“在下同伴是个浑人,得罪之处,望多包涵一二。”
那人尚未答话,马上的另一人道:“行!把镖旗留下!”
按照江湖规矩,留下镖旗,就是对镖局公开的挑战,慕容平虽然是假冒的,但是想到许明非对他还不错,许秋英更为他断了一条胳臂,可不能替他们丢这个脸,乃冷笑一声道:“阁下这么做似乎太过份了吧?”
那出声留旗的是三十七多岁的瘦子,相貌阴鸷,在这一群人中,好像是领头的身分,所以他一开口,那个动手的汉子也退后不作声了。
那瘦汉冷笑一声道:
“你们局里伙计随便出手打人就不算过份了?”
乌达跳起脚来道:“放屁!是你们先动手的!”
那瘦汉子脸色一沉怒道:“我是看在许明非跟魏搏生份上,才对你们那么客气,你这混球居然敢当面辱骂我起来了……”
乌达仍是怒叫道:“骂你怎么样?”
那瘦汉怒喝道:“把这混帐拿下来!”
他身边的都下了马,有两个人向乌达逼去,慕容平本来想过去帮乌达忙的,但心中忽然一动,居然忍住了。
这两个人的身手比最先的那个人高明多了,右边的那人身形突矮,腿猛扫乌达的胫部,左边的那人并指如风,点向乌达的将台穴。
乌达的身子被扫得一个踉跄,巨大的躯体一歪,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胸前穴道已经被人制住了。
“将台”乃人身重穴,这下子乌达连叫都不出来,身子已向地上倒去。
慕容平毫无反应。
那人又道:“把镖旗取下来!”
与乌达动手的那名汉子过去取下镖旗,交给了他。
那瘦汉子取到镖旗,看了一眼,才哈哈大笑道:
“盛极一时的秋枫镖局雇用的镖头如此脓包!”
言下对慕容平备极轻视,慕容平毫无怒意,淡淡地道:“阁下敢摘秋枫镖局的招牌,定然不是无名人物,我犯下着为几两银子卖命,少不得自有敝东主与总镖头前来解决。”
那瘦汉子微微一笑道:
“你倒是很聪明,请问你回去如何交代呢?”
慕容平仍是平静地道:
“在下此行的目的只是将所保的货物送到地头,回去就能交差了,其他的事非我能力所及,我想管也没有办法。”
那瘦汉大声狂笑道:
“你真会做梦,还想把货物带走?”
慕容平故作惊慌地道:
“难道阁要把镖车留下,那不是劫镖了吗?”
瘦汉得意地笑道:
“你连镖旗都丢了,还在乎丢一车货吗?”
慕容平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这一车货物非比寻常,我丢得起,只怕阁下拿不起。”
瘦汉一怔道:“这是什么话?”
慕容平手指镖车道:“货就在车中,阁下自己看看就知道。”
瘦汉对车子打量了几眼道:
“我倒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我唐日上拿不了的东西!”
慕容平心中一动,暗道这家伙如此狂妄,原来是唐家的人物。
川中唐门乃是武林一霸,武功自成一家,尤以毒药暗器,独擅手法,唐门武功不外传,行事也独行独断,甚少与外界连络,今天把他们给惹上了,倒是一桩麻烦事,不过他心中并不畏惧,只是淡淡地一笑道:
“光说没有用,阁下何不试一下呢?”
唐日上怒哼一声道:“鲍峰!上去看看!”
鲍峰就是与乌达对手的那个汉子,答应了一声,举步向车子走去,到了车门前,他也比较慎重了。
他轻轻地撩起一角门帘,伸头向里面一张望道:
“是个标致的小媳妇儿……”
一句话没讲完,忽地连身子被人拽进车子里,遂听得车中一声闷哼,在另一边门中,被摔了出来,掉在地下,一动都不动了。
唐日上这边还有七个人,都吃了一惊,一个人过去看了一下道:
“鲍老二的颈骨被人捏断了!”
唐日上怒叫道:“车子里是谁?”
慕容平见对方已死一人,心知无法善了,乃冷冷一笑道:
“你有胆子不怕死,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唐日上怒哼一声,回头道:
“方心!方必!你们两个人再去看一下,要小心一点!”
这两个人都是出手制倒乌达的,一左一右,分向车子的两边门走去,到了门前,他们同时伸手去撩门帘。
当他们的手刚够到布帘,突然车子的两边各伸出一只毛手,对准他们的手上抓去,动作快到极点,将两人都拖进车里。
接着又是两声惨叫,两个人都被摔了出来。
这次倒没有杀死他们,只是每人被挖去一只眼睛,痛得满地乱滚。
遂有两个人出去扶住他们,伸手点了他们的穴道,使流血停止,另一人则在身上掏出一包散药,洒在他们的伤口上。
唐日上这次是真的吃惊了,连忙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方必忍住疼痛道:“是……两个全身长毛的怪人……”
已死的鲍峰说是一个标致的小姑娘,他俩又说是两个怪人,使得唐日上这五个人都莫名其妙。
唐日上厉声追问道:“是怎么的怪人?”
方必犹有余悸地道:“雷公嘴,红眼睛,一身一脸都是毛,力大无穷……两人都是一个样子……”
唐日上怒道:“世上哪有这种样子的人?说它们是猴子还差不多……”
方必讷讷地道:“是……有点像,不过它们都穿着衣服……”
慕容平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