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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主沉声道:“这由我来处理。”
凌一鸿幸然退过一边道:
“山主!今天您如不将这贱奴碎尸千段,六姓家臣,恐怕都不会再听您的指挥了!您看着办吧!”
青城山主瞠目大喝道:“凌一鸿!你是在威胁我?”
声音中透出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威严,凌一鸿慑然道:
“老臣不敢!老臣只求山主替席大哥父子作主雪冤。”
青城山主还没有开口,慕容平却冷笑道:“他们死得一点都不冤。”
凌一鸿鼓起怒目叫道:“贱奴……”
慕容平也怒声叫道:“你再喊我一声贱奴,我就要你好看!”
凌一鸿还待发作,却见青城山主的脸上涌起了浓浓杀意,慑然咽下一口气。
青城山主哼了一声道:
“慕容平,你做得太过份了,闯剑卡杀死席方平,我不能怪你,因为那不是他的职责,是他自己找死的……”
凌一鸿立刻叫道:“席方平职掌巡山使者,怎么不是他的职责?”
青城山主怒瞪他一眼道:“巡山使者责在对外,剑卡可不要他管。”
凌一鸿又咽下一口气道:“那么把守剑卡的人呢?难道也是该死?”
青城山主哼了一声道:
“守剑卡的人责在阻截外人入山,挡不住就该死,纵然他们不被杀死,事后也免不了受规例处死,这条例是你六姓家臣共同拟定的,难道还要我来解释给你听?”
凌一鸿不作声了,青城山主又回头对慕容平道:
“席久之受命考较你的剑法,你怎么可以将他杀死?”
慕容平冷笑一声道:“席久之可曾受命替他儿子报仇?”
青城山主不禁被他问住了,慕容平又冷笑道:
“闯剑阵不是从我开始的,闯得过的闯,闯不过的也没有取死之罪,可是刚才的情形山主看得很清楚,席久之在剖我的心的时候,山主未曾加以阻止,现在似乎也没有向我问罪的理由。”
青城山主目瞪口呆,良久之后,才轻轻一叹道:
“凌一鸿,我现在授权给你,你去答覆他的问题吧!”
凌一鸿也弄得无言可答,圈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
“山主,属下可否请命答覆此问?”
跟着踱近一个全身穿着紫色劲装的青年男子,年龄比慕容平略长一、两岁,面貌虽然俊秀,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步伐十分从容。
青城山主哼了一声道:
“王立明,你身为青城山总监,怎么到现在才来?”
那叫做王立明的青年毫不在乎地一笑道:
“属下到待月峰下执行任务去了,得到消息才赶过来……”
青城山主立刻叱道:“胡说!待月峰有什么任务需要你亲自执行的?”
王立明笑笑道:
“属下的到传报说待月峰有形迹不明的人闯入,属下一时又找不到巡山使者前去察看,只得自己去了。”
青城山主冷笑道:“结果呢?”
王立明一笑道:
“结果只是空穴来风,属下搜索良久,并未发现人迹,虽然此举未免大惊小怪,但属下身负重任,仍觉得小心一点的好。”
青城山主明知道他说谎,却无法驳斥他的理由,只得冷笑一声,倒是慕容平哼了一声道:“王立明!你别鬼话连篇了,你在待月峰下设置了穿云毒弩,想乘我不防备时而暗杀我的……”
王立明淡淡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慕容平怒道:
“我怎么不知道,待月峰上有几条路,你我一样的清楚,你把那些穿云弩手藏得再密,也别想瞒过我的眼睛,为了不上你的当,所以我才……”
王立明淡淡地道:“所以你才改闯剑卡了!”
青城山主立刻怒声道:
“王立明!你好大的胆子,你明知慕容平今日回山赴约,却敢调动穿云弩手埋伏在那儿是什么意思?”
王立明轻轻一笑道:
“山主明鉴!属下虽然知道慕容平今天会来,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来,属下带了穿云弩手,并不是为了对付慕容平而用的。”
慕容平立刻叫道:
“假如我真走了那条路,此刻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王立明似笑非笑地道:“慕容平,你这话未免太武断了,至少在我没有出手对付你之前,你不能这样说,山主也不能据此怪我。”
话意很明白,我有这种用心,但是你们捞不着证据,其能奈我何……
青城山主对这个年轻人似乎十分厌恶,哼了一声道:
“王立明,别废话了,以你的看法,现在该怎么办?”
凌一鸿连忙道:“总监,席家父子死于非命,你可要……”
王立明将手一摆道:“我知道,你不用多管了!”
凌一鸿果然闭口不言,足证他们对王立明的服从,并不在对青城山主之下,王立明似乎还故意向青城山主表示他的权势,笑了一下道:
“山主,属下此刻的裁决是否可以作准?”
青城山主冷笑一声道:“当然了,现在你的话比我还有力量呢!”
王立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然后才轻笑一声道:
“慕容平已经通过五老联手剑阵。”
此言一出,全场都大感意外,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公平裁决的,凌一鸿大是着急,连忙叫道:“总监,你……”
王立明沉下脸喝道:“你急什么?他还得通过我七煞剑这一关呢!”
说着呛然一声,撤出腰间的长剑。
慕容平见他已经准备动手了,一摆长剑就待进攻,王立明确轻松地笑笑道:“别忙,别忙,我还得向山主请示一下。”
青城山主微怒地道:“王立明,你少做作了!”
王立明笑了一下道:
“山主,话不是这么说,我是想问问明白,这次动手是考量剑术还是性命相搏?属下也好斟酌应付。”
青城山主还没有开口,凌一鸿忍不住又叫道:
“这还用请示吗?他刚才已经伤了席大哥。”
王立明看了他一眼才尖刻地道:
“凌老,你怎么那么糊涂?慕容平虽然是个家奴,在山主的眼中,也许比我们六姓家臣看得还重一点……”
话还没说完,青城山主已怒不可遏地喝道:
“王立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立明笑笑道:“属下也许说得过份一点,但山主一定与属下同样地明白,慕容平在山中时,不知犯了多少过错,山主从未认真地处罚过他,尤其是上次夜闯五老剑阵,若不是山主,他就无法活到今天……”
青城山主立刻怒喝道:“你说什么?”
王立明微微一笑道:“属下是说慕容平本来就已犯了重罪,若非山主特别宽容,准他在暗室中闯阵……”
青城山主目中厉光突闪,一只手不自而然地摸上腰间剑把,然而王立明却见机不说下去了。
青城山主厉喝道:“说下去!”
王立明耸耸肩,干笑一声道:“属下是说山主若肯把地点改到在外面举行,慕容平绝对无法逃出五老的剑阵,因为在明亮中,他就无法得到外力相助了!”
青城山主的脸色急变,但等最后还是忍住了,冷哼一声道:“你们老是认为那天有人帮助他,可又提不出确实的证据来。”
王立明干笑道:“山主一定要证据的话,属下倒是可以提出一件证物。”
青城山主神色一动,连忙道:“什么证物?”
王立明笑笑道:“那是一件剑上的佩饰,式样非常新奇,属下一定送给山主过目。”
青城山主沉吟不语,王立明又问道:“对于属下的请示,山主作何指示?”
青城山主想了一下道:“杀例已开,随便你如何对付吧!”
王立明笑笑道:“有了山主这句话,属下就可以放胆行事了!”
说着撩起剑来,对着慕容平,阴阴地道:
“慕容平!我们之间可不是一天的交情了,虽然山主有了话,我还是要请你在手下留点情。”
慕容平冷笑一声道:
“王立明!你最好少在口头上卖弄心机,青城山中,你是最可恶的一个人,这些年来,你笼络六姓家臣以为己用,要是我将你……”
王立明似乎不让他说下去,清叱一声,长剑挟着无比的劲风迫了上去,已经迅疾地攻出了一招。
观战的许明非被这第一招就震住了,他再也无法相信,在一个招式中能包含这么多的变化,那一剑几乎将对方所有的部位都罩在可及的范围之内。
慕容平却非常沉稳地刺出一剑,剑尖抖起碗大的剑花,迎着来势一触一绞,钉钉的脆响声中,已将王立明变化万端的攻势封了回去。
攻得精,化得妙,连青城山主也不禁为之动容。
许明非尤其兴奋,脱口大叫道:“好啊!这是我家的‘丹枫迎晖’!”
叫完之后,他又有些惭愧,“丹枫迎晖”是他秋枫剑法中的一招攻势,慕容平却用来当作守式,才化开那诡异莫测的一剑,而这是他永远不会想到的。
他浸淫于秋枫剑法已经有几十年了,慕容平学全那套剑法不过才个把月的时间,运用之妙,却远远地超过了他。
青城山主也微异地望望他道:
“许大侠的剑法中能有如此精妙的守式,在下倒是失敬了!”
许明非脸上一红道:
“寒家剑法中虽有这一招,却是用来作为攻敌之用,是以老朽从未想到它在防守上也有如许大的作用。”
青城山主轻轻一笑道:
“攻击是最佳的防御,许大侠也许是太拘泥于成规了,今后我们若能有机会切磋一番,也许对大家都有不少好处。”
许明非对这个提议似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忸怩地道:
“老朽虽未见过山主神剑,然而自从入山之后,已经领教过贵山剑法之精,寒门那点微未招式,只怕难以入山主法眼。”
青城山主一笑道:
“许大侠太客气了,移他山之石,可以攻错,任何一种剑法,都有其可取之处,剑道变化虽多,然其威力最多只能及丈许之内,敌手只不过数人,所以严格归纳起来,精招求在不多,在下所知也许较许大侠多一点,但许大侠为当今一代名家,定然也有可以教我之处。”
许明非连忙道:
“是的!是的!山主立论透辟,老朽一定要好好地请益一番。”
青城山主笑了一笑,把注意力又移到场中去了。
王立明攻过一剑之后,横剑于胸,在等待慕容平出手还击,许明非等人从慕容平对五老那一战中,知道这是青城山中的规矩,所以也不感到奇怪,只是急于想知道慕容平将如何出手。
可是慕容平考虑良久之后,仅把剑虚空一幌就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