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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
“每个站在千万生灵之上的存在,都绝非偶然呵。机缘要有,勤奋亦要有,光靠一时好运终究只会昙花一现,却须死死抓住那线机遇,逆流而上,不断奋进。”
回溯刘吾元的修炼史,两相应证,周继君也是受益匪浅,那丝玄而又玄的明悟如浮光掠影般闪过,虽无法尽掌其中奥义,却让他的道心愈坚固。
终于,周继君循着刘吾元的修行之路,来到了他突破通天境界的那一夜。天地昏暗,山海之地波涛翻滚,弯弯的月牙从千山万岛尽头升起,刹那间,夜如白昼。满脸肃穆的刘吾元站在三仙岛外的礁石上,在他身后,长老们率领上千弟子期待无比地望着三仙岛的奇葩。天上群星闪烁,陡然间,四面八方,无数道奇异纷杂的灵气涌向刘吾元,顺着他的周天经络流转于体内,渐渐的,那些天地精气汇聚成一股,融合、炼化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第一股先天精气从他道府中生出,流转了数个周天。
“先天精气?”周继君微微错愕,随后了然,天下间未到人尊便能凝练出先天精气的人物屈指可数,周继君之所以能在地境时候便炼化先天精气,盖是因为他拥有奇异的先天藏象。玖 壹讠卖
“莫非这先天精气是突破到通天境界的关键?”
周继君心头微动,死死盯着刘吾元,只见他长袍随风飞舞,眼中射出如蛇般的半尺精光,天上乌云翻滚,隐约有电闪雷鸣之象。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天地坍塌,山海倾垮,一只大手从乌云中探出,将刘吾元的修行记忆轰散,随后掀起狂风,将周继君卷入心神中即将崩塌的山海世界中。原本周继君是透过心念而视,宛若台下看戏,可此时却似身陷入戏里,完完全全地置身空寂缭乱的山海秘境中,诡异无比。
山海秘境中,那山已不似山,碎成一块块,飞舞在半空,而岛屿也不再深插海底,却如大船般随着海风漂泊。电闪雷鸣轰响不绝,狂风暴雨击打在银男子颊边,脊背涌上密密麻麻的寒意,周继君心头一凛,猛地回身望去。半空中,从那些若大若小的山石间,飞来一道绿影。
“罗刹?”待那人到近前,周继君才看清,来人虽也是青斗笠绿蓑衣,然而却已老态龙钟。
心中涌起淡淡的古怪,然后老人是月罗刹的师父,周继君也不疑有他,执晚辈之礼朝月修罗拱手道。
“原来是月老,不知月老为何”
周继君话未说完,心头忽地生出警觉,宛若被毒蛇盯上,却是往日面对生平大敌时才会有的感觉。透过宽大的斗笠,在那片阴霾之下,周继君看到了一缕泛着幽光的杀意。狂风暴雨,疾骤倾盆,那道杀意陡然暴涨,下一刻,就在周继君心呼不好时,法天境界的绝世强者已出现在他面前,伸出苍老的手,握住脖颈,将全身上下无法动弹的周继君高高举起。
“平天门下的贼子,你为何会出现在七州!”
闻言,周继君通红的脸上浮起惊疑,转瞬明悟,却是回忆起了月影宗一脉和平天结下的仇怨,若非平天君圣一怒为红颜,将月影宗门驱逐出四大部洲,并重创那名宗主,这个当年啸傲穹宇的神秘宗门也不会颠沛流离,沦落至此。
“月老误会了,请听在下一言”周继君胸口不住起伏,艰难地从喉咙口挤出话来。
“哼,这天上地下,也只有平天一直在研究先天藏象的修炼之法。我在七州这么些年,早已将各方势力摸得一清二楚,落云山天机府乃是平天留下的一脉,你君公子从云州来,又身怀先天藏象,你敢说你不是平天的传人?”
眼泛绿光的老人指尖力,死扣着周继君的脖颈,却让他再无法说出半句话来辩解。
“不仅是天机府,就连这移山的啸天山,覆海的覆海宫你都去过哼,你还不承认?你身为平天一脉,怎会不知道我月影宗之事,你故意接近罗刹,又是再打什么主意?”
周继君死死盯着月修罗,挣扎着,却无法说出半句话,心中憋屈无比。
“依我原来的性子,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可罗刹认你为兄弟,我若杀你了,他定会恨我。如此,我便取出你的记忆,让罗刹看看,他无比信任的兄弟到底是个什么人,到那时再由他亲手了结你,放下一切世间人情,重拾我月影宗功法!”
闻言,周继君终于色变,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最隐秘的珍藏,内中许多都是独属于自己,曾经的美好与流殇的黑暗,非是不能与他人分享,却是有些东西一旦分享,必将褪色。
枯老的手松开,周继君摔落在地,他揉着胀痛的脖颈,就欲开口。然而,势大如天河奔腾的心神之力转眼间将周继君的心念淹没,花开花落,尘埃往事一层层地暴露在月修罗眼前。
“不!”
周继君嘶吼着,可在法天之威下,通天若蝼蚁,人尊更是卑贱如毛草,丝毫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眼底溢出恨意,周继君抿着嘴,脸色白。往昔的故事再度回荡在眼前,灰蒙蒙一片,此时的回忆却和回溯修炼之路截然不同,仿佛被一个人强行闯入自己家中,逼迫着自己和他一起,将珍藏的美好和芜杂一起窥探殆尽。月修罗脸色阴晴不定,渐渐的,嘴角泛起涩涩的苦笑。在周继君的记忆中,他和平天唯一的联系只存在天机府中,在那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有意无意地在打乱平天君圣所布的棋局。呕心沥血,不辞艰辛,逆天而上,只为心中那个令月修罗都为之震撼的愿望。
脚踩天宫,猎下诸天仙神佛魔。
在每个修行者心底深处,或者修行之初,又何尝没有过这个梦想,然而大多都被岁月淘尽光泽,没入尘埃。
回忆流淌到半年多前的豫东,那个千宁臣陨落的夜晚,月罗刹哭得像个泪人,在他旁边,银男子只是静静地开口说,你师父从没怪罪过你,他很想你,回去吧
记忆崩塌,前尘往事随风散去,摇晃的山海秘境也恢复了平静。周继君收回心念,冷着脸望向对面那个看不清面庞的老者。
“却是我搞错了,年纪大了,却也越来越多疑了。”
海风呼啸,卷起月修**枯的白,斗笠下的层层阴霾中,老者涩涩一笑,望向周继君。
“你放心,你的记忆只会独属于你一人。”
眼中闪过悔意和绝然,在周继君无比复杂的目光中,月修罗将心神吸至掌中,五指合拢,重重劈下。
第四卷 公子猎七州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局渐定背后的故事
(话说标题要长,这章的标题够狗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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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强行探查记忆,**和秘密暴露无遗,对于周继君来说,绝对是平生仅有的奇耻大辱。
恨、恨、恨!又岂是单单一个恨字能道尽的。
然而,眼前的老人却是他兄弟的师父,抱着一颗爱子之心如此为之。周继君紧咬双唇,强忍住心头的怒意,屈辱、怨恨以及犹豫不绝纠缠在一起,就在他心情无比烦闷时,眼前血光闪过,周继君瞳孔微缩,只见月修罗挥指将他的心神斩成两截,口吐鲜血,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如纸。
“我已将存着你记忆的那部分心神斩碎,看在罗刹的份上,你就”
月修罗张了张口,良久,艰难地吐出五个字。
“原谅老夫吧。”
法天境界的强者何等尊傲,月修罗更是眼下七州之地的至强者,让他向一个修为实力有如天壤之别的青年道歉,却是难比登天。若非眼前的青年是他爱徒的兄弟,即便月修罗心怀愧疚,也绝不会如此。
不再去看周继君,月修罗举起酒袋,灌向喉咙,不多时,酒已尽,对面传来冷冷的话音。
“好。”
为了月罗刹,又有什么放不下的,男儿一世,又能有几个同甘共苦的兄弟相伴。
周继君打量着面前喝着闷酒的老者,深吸口气,将心头的不快吹散。他转身望向山河破碎的千山万岛,嘴角浮起苦意,被月修罗这一打断,恐怕再无法将之前的悟道进行下去了。
“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其实我知道。”
良久,月修罗望向周继君,开口道。
“嗯?”周继君一愣,心思飞动,“那他如今在何处?”
“那个人早已离开七州,前往四大部洲了。”
周继君微微惊讶,他深深地看了眼月修罗,愈觉得高深莫测,不单是因为修为达到法天,更是因他对这七州底细的熟悉。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天机府、啸天山的由来,而那个能瞒过屠龙、偷龙转凤的神秘人,也尽在他的掌握中。
似乎觉察到周继君的心思,月修罗淡淡地开口道。
“我月影宗门沦落到今日地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太狂妄,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底。自我做了宗主后,行事却是宗门历史上最低调的一个,平日显露出的修为也只是通天下品而已,隐瞒过山海修士,甚至那个已经离去的七州神君屠龙。”
“原来你早知道了。”
周继君长吸口气,心中侥幸。月修罗隐瞒实力,游走天下亦不会被强若屠龙者察觉,躲藏在暗中,将七州一切都收入眼底,若他是自己的敌人,不谈法天的修为,便是这分心计就能将周继君的大局摧毁。
“敢问月老,这七州还有多少像你一般实力的强者。那个神秘人布下大局,为的就是要山海秘境掌控七州,为何他又会离去?”
“别急,年轻人,一个一个说。”
月修罗淡淡一笑,眼前青年是月罗刹的好友,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年月罗刹离开山海秘境后,月修罗又何尝不担心他依仗着一身本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眼前的青年却是他数百年来仅见的才俊之士,不谈修为,便是他在弱冠之年就能闯下如此大的事业,布局猎七州,连平天、移山这些力能倾天的人物也敢对抗,让月修罗也赞叹不已。月罗刹跟在他身边,定也受益匪浅,不会在修行之路上沉沦下去,自己离开后,也不用再担心了。
只可惜,适才太心急,险些铸成大错。
“边喝边聊吧。”
此时月修罗已完全放下了法天强者的架子,他从怀中掏出酒袋扔给周继君,月影宗门功法千变万化,似乎永远不会缺少什么。
周继君淡淡一笑,接过酒袋,烈酒滚入肚中,少许,那仅剩的几分恼恨也随着酒意荡然无存。
“原先在这七州之地,法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