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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那个孩子,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那一切她都不想再记起,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孩子。因为那段过往是见不得光的,她要把它们通通埋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时间久了以后,她发现她忘不掉,也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时间越久,她反而越想那个孩子。甚至很多次梦到过他,有时是他长大了,稚嫩的童音唤着妈妈;有时是他还在襁褓中,露着粉嫩的牙床对着她笑。
“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冲着我来,你用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威胁,算什么?”这一刻她对白晨炎忽然不怕了,只有浓浓的憎恶。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母性的嘛,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你自己锦衣华服的,那个孩子会食不果腹。”
左青云心里清楚,她现在应该表现出对那个孩子毫无感情,那样白晨炎拿她也就没法子了,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以前时常安慰自己,那么小的孩子在那种环境下可能早就夭折了,所以也就平复住她不止一次想返回去寻找的欲。望。如今知道他尚在人世,这种想法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我问你,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她的态度恶劣,白晨炎却丝毫不恼,只是又坐回了沙发上,脱了外套和衬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满身都是结了痂的伤痕。
“你脱衣服干嘛!”
白晨炎扫了眼左青云,没好气的回复:“我能干嘛?难不成要对你不轨?亏你想得出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又不瞎,没看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吗?拿医药箱来。”
左青云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他左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你是想承担杀人罪吗?你再不拿药箱来给我止血,我就流血流死了。”
左青云巴不得他死,只是她却不想承担杀人罪,只能慢悠悠的取来医药箱递给他。
“给我消炎止血!”
“你又不是没长手。”
“你……你把我刺成这样,我没从你身上捅个血窟窿出来,已经是格外大度了。现在让你帮我处理下伤口,你还这么多废话,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左青云讥讽的一笑:“你?和我谈人性?最没人性的人就是你,你告诉我你对我的孩子到底做了什么?”
“放心,我对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我只是把他从一个贫困的福利院里接了出来,让他可以像同龄孩子一样正常读书生活。当然,保证他安全的前提就是……你需要好好配合我,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没人性!”
左青云狠狠的咬着下唇,只能开始帮他处理伤口,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流血流死才好。再想到他威胁自己的那些话就更加愤恨,下手也没了轻重……
308:与虎谋皮(五)
饶是白晨炎这种受伤见血几乎等同于家常便饭的人,也被左青云简单粗暴的动作疼的直吸冷气。
“你个死女人,你就不能轻点儿吗?你再不知道收敛些,就休想见到你儿子。”他咬牙切齿的说。
左青云不是三岁半的小孩,自然知道他现在只是用这个来吓唬她,并不会把孩子怎么样。看他还在威胁自己,下手就更使劲儿了。
白晨炎早就知道这女人生得一副很辣心肠,这次算是真真正正领教到了。这鲜血淋淋的伤口,若是其他女子看见都要被吓得不知所措,她可倒好,反过来还做着在他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伤口处理好后,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神态木然,一个神态阴翳。
“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定要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来吗?”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从来没有男人女人、大人孩子之分。”白晨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应当的说。
左青云讥讽的勾了嘴角:“说是可用和不可用之人,也只是官面儿话,其实,人在你眼里和东西没有区别吧!”
“人本来就是东西,能利用的就是有用的东西,不能利用的自然就得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
“那我还是万分荣幸,没让你当成垃圾处理了。”
白晨炎点头:“很有自知之明。”
“你真卑鄙。”
“嗤!”白晨炎冷笑:“论起卑鄙,我们应该不分伯仲。”
“别拿我和你比,我和你不一样。我即使不择手段,也不会像你一样没有底线。”
“你和我说不一样?底线?”
“对,起码我不会利用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背着白晨风对纪蒙蒙做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又何止是没有底线?你说我利用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你呢?你甚至要杀孕妇,那可是一尸两命。”
左青云的身子顿时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她也曾为那件事特别内疚过。做的时候,总想着没了纪蒙蒙,属于纪蒙蒙的一切就都会属于她。
她太羡慕她,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只能痛下杀手。那时期待胜利心思太迫切,压过了一切关于底线和人性的考量,也没觉得这件事太过血腥残忍。
如今被人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她有些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原来自己真的做过。
白晨炎很满意左青云现在的表情,这个女人城府颇深,心思难测,不是那么好控制。如果不是捏到了她的命门,简单的靠智商来博弈的话,他毫无优势。
这样难驾驭的人,要想成功驾驭,就只能先粉碎她的一切意志,然后把自己灌输给她。这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做事情也才会事半功倍。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左青云,你遇见今天的事,遇到我,不是偶然,而是你的报应。”
左青云想起自己对林空空做过的一切,再也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从阻止她的订婚宴,到后来想要她的命,再到让白婷做了替死鬼……
这桩桩件件,确实已经构成了阴毒狠辣,她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
以前她总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天待她不公,她就要反抗,信命的人都该下地狱。她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转移到别人身上,她只是想有尊严的活着,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难道也有错吗?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违背了人性,而是,她无法回头。她不敢想自己做过什么,她也讨厌、也怕面对那样的自己。
也许,白晨炎说的对,她真的错了,不该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遭遇了现世报。
想到这里,她低头,无奈且认命的说:“那你怎样才肯放过我的孩子?”
白晨炎等她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他动作别扭的扣扣子,语气冷漠:“我本来也没打算把你的孩子怎么样,只要你乖乖配合,他就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左青云点头,心里的某个想法再也抑制不住:“让我见见他。”
“你若听我的就等事成之后,你现在也不能陪着他,见了反而会越发放不下,不如不见。”
“让我见他,我只有确定他平安,确定他是我的孩子,才能为你做事。”
白晨炎已经把衣服完全穿好,他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角:“既然你执意要这样,我也没有拦你的理由。我可以把孩子给你送过来呆一天,你可以带他去做亲子鉴定,不过我觉得有些多余,你的孩子……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长得和我很像么?”左青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明天送过来你自己看,我的事情已经不能耽搁了。”
左青云低头,长发散落,十指插进发里,一副纠结至极的样子。
白晨炎看她还在纠结,就危险的眯了眯眸子:“我要做的事容不得有一点儿异心,你现在最好想好了,不要到时候又反水,那个后果你承受不了。”
左青云觉得自己透不过气,白晨炎的话就像是,一只扼住了她咽喉的巨手,她拉不开,也死不了,只能忍受这漫长窒息的痛苦。
“你能保证这件事情之后,你就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吗?”
白晨炎用睥睨的眼神看她:“事成之后你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没用,你想走多远就走多远,已经与我无关。”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把孩子给我送来,我要亲自确定他安然无恙。”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最好老实些,别耍什么花样,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
白晨炎离开后,左青云无力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眼睛眨都不眨。许久过后,她的眼睛里有了一条条的红血丝,看起来绝望又无力。
自从到了“擎天”她的生活一直很安定,想想这些日子,都能感觉特别幸福。可她没好好享受那份来之不易的安然,她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这样,就贪心的想要更多。
她受过那么多苦,所以,女子该有的美好早早的就被生活磨杀掉了。她认为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利用,包括她自己,只要能交易到更好的东西,就可以用来做筹码。
她已经快三十岁了,却从来不知道亲情、友情、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她的父母将她卖了,她的丈夫把她当成了出气筒。她遇到的每个女人,都想要把她踩下去,遇到的每个男人,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
白晨风是第一个对她施以援手,把她从泥沼里拉出来的人。那时候她的世界还是很无望、很灰色,可只要迎着光就能看见他。她太想生活在阳光下,所以,就不择手段的想得到他。
她何尝不知纪蒙蒙比她好了千倍万倍,那种心态安然,总是生活的很简单,用善良的心去对待身边人的女孩子,应该是他喜欢的,与他相配的。
秦杰,她抱着利用心态靠近的人,起初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