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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说着搂着毗夜旋转倾倒,意欲拉着他一起卧倒在地上。
毗夜顺着女妖的姿势旋转着地,但却不是倒卧,而是屈膝盘腿而坐。
毗夜屈膝盘腿好似坐禅,他岿然不乱,座底渐渐一瓣一瓣生出宝象莲花。
这座底莲花的颜色不是粉白粉红,而是连带着毗夜的身躯一起呈现出静谧的幽蓝色。毗夜双手放在两膝上,掌心向外作拈花状,就犹如一座静坐的玉佛像。
鸟妖在毗夜的耳畔唱吟,发出绵长的浅呻。她在毗夜的视线中扭动腰肢,摩挲毗夜,留下湿漉痕迹。
毗夜的耳垂没有一刻颤动,眸光没有一点浊迷,心内没有一分动念。仿佛他自己不是当事人,而只是个旁观者。
于毗夜而言,女妖的唱吟不过安禅房外的暮鼓钟,扭动的腰肢不过讲经堂前的恒春藤,湿漉漉更不过是宝殿檐上滴下的水珠罢了。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任她香}艳妖娆,我自心净身清。
女妖纠缠了毗夜许久,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毗夜身躯连一丝一毫的晃动都没有。他的双手不曾抬起,手背始终贴在自己膝上,甚至连长长的睫毛也没有任何的颤动。女妖有些悻悻,但并不懊恼,也不放弃,她在毗夜的左颊上又狠狠亲了一口:“看来只能你来做琵琶和洞箫了!”
女妖说着,用指尖撩}开毗夜的衣襟。
她伸出小舌,一点一点带着口水在毗夜的胸前打着圈儿,毗夜胸膛上的两点菩提子被女妖绕着压着,渐渐变成坚硬的果实。
女妖又舌尖上滑,滑过毗夜光滑如丝的脖颈,女妖的唇在毗夜的喉}结上停留片刻,又继续往上,至他的下巴,至他的唇边。
女妖开始轻轻啄起毗夜的唇角。
毗夜依旧面色如常参禅入定,仿若佛堂正中央供奉的白玉佛像,受风吹雨打,受朝拜唾骂,皆纹丝不动。
南缇的目光一直随着鸟妖的唇移动,当鸟妖的唇滑过毗夜喉结的那一霎,南缇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自己吞咽了下。
鸟妖的唇滑到毗夜的脸庞上,南缇就也开始凝视起毗夜的容颜:他两眉淡长,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双瓣薄唇,是形容不出来的俊朗慈悲。
南缇心中暗想,毗夜这么动人,白玉佛都比不上毗夜动人,他是过去迦叶佛,现在药师佛,未来楼至佛。
但是迦叶微笑的面,药师和善的面,楼至啼哭的面,却都比不过毗夜淡漠的面。
他的面容虽然淡漠,却比世上千万种表情都更撩}拨南缇的心弦。
南缇想起佛经有云:无色相故,无有恐惧,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南缇觉得不对:面对如此毗夜,唯有与他在色相中颠倒,才能得到涅槃呀!
她心似潮}水,悄然已动。
南缇目不转睛望着鸟妖使出千般手段勾}诱毗夜,不知怎地南缇生出了幻觉:南缇自己取代了鸟妖的位置,她正紧紧贴着毗夜身上,是她在一寸一寸滑过毗夜的凝肤,是她在毗夜耳边浅吟轻叹,悄悄的告诉毗夜,她想他呀,他怎么还不要她……
南缇伸手往自己密处一探,早已濡}湿一片。
忽地南缇身子被人一拉,原是风燕然也早被女妖勾得按耐不住,他按着南缇双肩就让她坐下同自己合二为一。
南缇只觉一紧,情不自禁一缩,伸出胳膊勾住了风燕然的脖子。风燕然旋即扬起笑容,他双手托住南缇的底座,叫她缓缓上升,再缓缓下降,再上升,再下降……逐渐加快速度,逐渐变成南缇自己控制速度,让风燕然在她身体里深深浅浅来回。
南缇起伏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大,渐渐地风燕然的容颜在她眼里就花了,就模糊了。渐渐地风燕然的眼睛变了、鼻子变了、嘴巴变了、脸型轮廓也变了……
恍惚中,风燕然就变成了毗夜。
南缇渐渐幻觉自己坐在毗夜盘曲的双膝上,她体内是毗夜的利器,怪不得感觉如此美妙,美妙到不能言喻。南缇想着不由用力坐到最底最深,让毗夜和自己最完全地融合。她想让毗夜开心,保持着底部的深度,又扭动着左右摇动了两下。
“阿——”南缇下面的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喟。
这一声长喟给了南缇莫大的鼓励,她开始自己猛烈上下的运动起来,慢慢的浑身发烫,浑身出汗,她觉着自己的身子紧紧绷绷,好像要入地狱,又好像要飞到九重天上去。
“啊……啊…”南缇不由自主发出欢愉地呼喊,她的两团白软随着她的起伏晃呀晃,晃得她身前的男人眼花,男人就一把狠狠用嘴噙住团上樱果,不许她们再胡乱窜动。
男人粗重喘息,女人绵长吟}呻,男人女人一起曼妙地大起大落。
佛说有五方接谛:金光接谛、银头接谛、波罗接谛、波罗僧接谛、摩诃接谛。
五方接谛,接谛接谛,这一刻都同她南缇一齐,远远离开痛苦大暗三千大千世界,走到觉照三渺三菩提吧!
萨婆诃!彼方极乐世界!
在将风燕然错作毗夜的幻觉中,南缇觉得做一个凡人真好。
凡人不是地下妖魔,要秉持正道,她又不修什么正果,她只要眼前白玉毗夜。
凡人不是天上仙佛,要克已抑欲,她又没有清规戒律,她就是要有凡念凡心。
南缇忽然好可怜那些妖魔,好可怜那些仙佛!
笼内两对男女,正主那对还在斗智斗勇,这边南缇和风燕然一对已经完全迷}乱,心性尽失。
……
底}下的男人刚把滚烫的喷泉释放,南缇刚发出一声轻叹,忽觉身后一寒。
南缇和还停留在她体内的男人骤然一齐从欢乐中醒过来。
南缇回转头看自己背后,她看见一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利镖被定在半空中。因为利镖凝固着,所以南缇看得清清楚楚,镖锋的方向是冲着她自己的。
数秒后利镖坠地,显出真身,原是一片羽毛。
是鸟妖射出了这片羽毛,是鸟妖要趁南缇不备杀她!
南缇警觉地又望向鸟妖,却发现毗夜盘膝端坐在鸟妖底下,他右腕离膝三分抬在空中,尚保持着出手救南缇的时姿势。。南缇一望,正对上毗夜冷漠而淡然的眸。
毗夜在远处,那她坐下又是何人?!
南缇浑身一沉,心惊肉跳。
少顷,南缇镇定下来,她颔首定睛,才发现身}下与自己合二为一的男人原是风燕然。
南缇旋起站起身,脱离了风燕然。
她清醒下再细想方才那番幻觉,不觉惊出涔涔一身冷汗,四肢冰冷。
南缇也没有理凌}乱的衣衫,就径直朝鸟妖走过去。她不敢去看毗夜,只一双眼死死盯着鸟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暗算我?”
面对南缇的质问,鸟妖不怒反笑,她不回答南缇的问题,反倒推搡了一下毗夜的肩,斜飞媚眼,掩口对他笑道:“奴家半个时辰勾你都不动,怎地我随随便便扔一片羽毛,大师你就出了手呢?呵呵呵——”鸟妖笑着又扬起玉}臂,就像春天被风吹起的杨柳枝:“那我再扔一片——”
毗夜锁眉,再次对鸟妖出手:“五道分明,十方无量”
“求大师莫要伤她!”却听见一声急切清朗男音,一声不够,再重复一声:“切莫伤她性命。”
众人寻声望去,纷纷震住。
这声音是从始终待在角落的金丝雀嘴中发出。
而且金丝雀说话这两句话,雀身就慢慢恢复了人形,他是一位身高颀长的青年男子,发丝散乱披下。因为没有衣裳遮}体,众人一眼就能发现男子的身形十分消瘦,腹部更是能看见突兀的骨头。
风燕然走到南缇身边,惊讶地问南缇:“这只雀}鸟是人?还是也是一只鸟妖?”
风燕然是诸人中唯一看不见金丝雀有人脸的,现在金丝雀恢复人形,风燕然也是诸人中最感到震惊的。
“他是人,似乎他只要开口说话,就可以恢复人形。”南缇回答风燕然,她的目光只注视着由鸟变人的男子的脸,见他脸上惨淡更甚,简直苍白过一张薄纸。
男子听到南缇的话,他嚅动起干裂的嘴唇,似乎还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终于肯同我讲话。”鸟妖突然启声对男子说。
南缇侧过头,望向鸟妖。
南缇觉着,鸟妖望向男子的目光,就像望向一棵自己种下的树。她满怀欣喜地种下他,期待着他破土发芽,憧憬地给他松土浇水,期盼着他能长成参天大树。
可是等他巍巍参天的那一日到来,她却因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耗尽了所有精力和情绪,只剩下浓浓的疲惫。
“你终于肯同我讲话。”鸟妖痴痴地对男子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言语中似乎已有倦意。
男子片刻怔忪,而后别过头去,冰冷道:“我不是同你这狠毒的妖怪讲话,我是同大师讲话。”
“你肯为我的性命向大师开口,和同我讲话……”女妖浅浅泛起笑意,她的声音低哑却柔情,又夹杂深深的涩意:“……也是一样的。”
男子重新转回头与鸟妖四目对视,他俊美无俦的脸庞白得像天上的云,触不到,摸不着,随时都会飘走。
男子冷笑道:“一样又如何,不一样又如何?”
“一样便是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女妖的声音是颤抖而清晰的,仿佛鼓足了剩下的最后一点勇气。她说着,缓缓向男子走近。
“有你又如何,无你又如何?有你无你有什么区别!”男子的声音倏然便得激动。因为激动,他几乎令人以为只有苍白一种颜色的脸上,竟泛起丝丝潮红:“有你无你,你不都是要这样囚我一生!”
他说着怒绝挥掌而上,鸟妖不还手不躲避,他的手掌劈直至女妖的面门前,掌上却骤然无力。
笼内的天色依旧暝迷,却再没有暧}昧妖娆的感觉,只余一派寒冷寂寥。
男子与女妖相对无言,两人间只相距短短几寸的距离,却恍然令人觉得隔了道千年累积的寒冰厚墙。
南缇打破了笼内沉默,她问男子:“她囚你多久了?”
男子向南缇投来匆匆一瞥,就收回了目光。他垂眸道:“三年。”
“你是城主的儿子。”南缇说。她的声音切金断玉,不是用的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风燕然站在南缇身边,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回想起贴满整座广海卫的,赏金八千两的悬赏告示:城主的独子三年前在新婚之夜失踪,一连三年无人寻得踪影。
风燕然觉着自己脊背上暗生幽凉。
、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