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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兴抬头看着她,“你怕死了?”
孟水卿点点头,“是的,我现在很怕死,因为我对尘世有了留恋。”
“你怕死不是想为老爷报仇,那还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
“我,”孟水卿低下了头,“我知道我不孝,而且还厚颜无耻,我对不起孟家的列祖列宗,但……我真的爱上了孟家的仇人。”
孟兴心里多少猜到了这一点,“是顾生平?”
孟水卿苦苦一笑,“不,是冷风!”
这个答案完全推翻了孟兴的猜测,他愣了好一会儿,结巴地说道:“他可是强暴你的人呢!”
孟水卿这次的笑容幸福又羞涩:“我从来没恨过他,其实他很爱我,上次去军营的谈判,若不是他救了我,我也活不到今天,细想想他已经救了我两次,昨晚我根本没见到老鼠,而是他。”
孟兴强忍着怒气问道:“昨晚他在你这儿过夜了?”
孟水卿微红着脸点点头,“我俩约定今晚一起离开这里,去江南开始我们平静的生活。但我放心不下兴叔你,希望你也离开关外这个是非之地,再者我走也必须带着爹娘的牌位一起走。”
“好。”孟兴又憋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老爷夫人的牌位。”
第十五章 血海惊魂梦断荒镇
更新时间200945 1:55:53 字数:3708
第十五章血海惊魂梦断荒镇
孟水卿默默地跟着孟兴离开房间,又离开军营,她很奇怪孟兴到底把牌位放到了哪里?但孟兴神情沉重,她不好开口再问,只能默默地跟着。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已经荒芜的村镇,孟兴进了一个院子,到了半截的院墙脚有一个井窖,孟兴掀开窖盖,自己先下了去,孟水卿也迷惑地跟了下去。
其实,孟兴掀开窖盖的时候,孟水卿就知道这里是个冰窖,因为在这荒漠里冰的凉意是可以让人振奋的,但走进去之后孟水卿不得不抱住自己的臂膀,在这个仅有不足两丈宽的空间里,四面墙上都是冰凌,这冰凉的感觉让她难以适应,寒冷的感觉中孟水卿看见父母的灵牌立在冰窖的桌子上。
孟水卿放下对冰冷的抗拒,安静地跪在父母灵位前拜了三拜。
拜祭完毕,孟水卿向孟兴问道:“兴叔,为什么把爹娘的牌位放到冰窖里来?”
孟兴面无表情地说道:“老爷现在很怕热。”
孟兴的话让孟水卿十分诧异,难道父亲还活着?想到这里,孟水卿脸上露出期盼的笑容,“我爹没有死,是不是?”
孟兴冷冷地笑道:“死了,我原以为老爷还活在小姐的心里,可是不是这样。”
孟水卿明白自己的选择伤了孟兴的尽忠之心,她很惭愧,但她实在是抵挡不住爱情的诱惑,“兴叔,请原谅我!”
“我无所谓,你还是向老爷请求原谅吧!”说完孟兴走到桌边,蹲下来从桌下捧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漆匣子放在孟水卿面前。
孟水卿疑惑地看了看兴叔,又将目光聚焦在漆匣上。
孟兴轻轻地将匣子打开来,匣子里的东西让孟水卿既惶恐又震惊,随即她便头晕目眩地坐倒在地上。
“小姐!”孟兴心疼地扶起孟水卿。
孟水卿倔强地推开他,跪了起来抱着匣子痛哭起来,“爹……”
孟水卿怎么也想不到匣子里装的竟是父亲的人头,这种情景远远超过了她听到父亲噩耗时的打击。
孟水卿哭了很久,孟兴将一块血布递给了她,孟水卿抽咽地接过来一看内心又是一抖,这是父亲的衣角,上面竟是父亲的血书。
“水卿吾儿:
爹要走了,但人死什么都带不走,爹要留给你很多东西,是孟家人的遗志和仇恨。记住,好好活着,拿回我们孟家的东西,为爹爹报仇。”
孟辽的这几句话让孟水卿颠覆了内心的所有感受,此时此刻除了仇恨,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孟兴在一旁解释道:“当时冷霄汉将老爷围困在东华谷,老爷和他身边仅存的几十个壮士不甘被冷家活抓,全体自刎。老爷怕你一个女儿家不能坚定信念去报仇雪恨,便写下了遗书,命人在他死后砍下自己的头颅,并要求那个人一定要将他的头颅和遗书带回来。那个人将自刎的壮士的头全都砍了下来,抱着老爷的头颅藏在尸体下,当冷家人进了东华谷,那种场景让他们不敢再去验查尸体,只好派人将这个断头谷封了起来,仅存下来的那位壮士历尽艰难爬出了东华谷回到一片狼藉的孟家大宅,那时我还在宅院里妄想找到小姐您的踪迹,当我从他手里接过老爷的头颅,那位壮士也自刎尽忠了。本来我怕小姐看到这些会加重心里的负担就暂时把老爷的头颅放在这儿,不想小姐为了仇人的儿子要将孟家的血海深仇置之度外。”
孟水卿手捧着父亲的血书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爹,水卿明白了,水卿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定要去报仇,要让冷家人不得好死!”
孟兴看到孟水卿这个样子心都快碎了,他拉起孟水卿的手劝道:“小姐,我让你看这些,不是让你为了报仇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要你不离开这里,我们慢慢壮大孟家的队伍,你和乔叔叔一起去完成老爷的遗志。”
孟水卿流着泪水却仰头笑了起来,“乔楚厚?他已经投降冷家了。”
这次换成孟兴无比的惶恐和震惊,“这怎么可能?”
“冷风亲口告诉我的,冷霄汉以两万私兵和每年跑商收益的一半作为条件换取乔楚厚对孟家的效忠,还有两天,乔楚厚便会将我送给冷家。”
“小姐!”孟兴这才明白冷风这个孝子为何舍得下冷霄汉,决定带孟水卿走,“老仆不知道这些,否则我不会让你见到这些,我不能让你去送死,你跟冷风走吧,离开这里。”
孟水卿止住了泪水摇摇头,“我不会走,孟家的仇就应该由孟家人去报,我不会再指望别人,兴叔,请你继续照顾好爹的头颅和爹娘的牌位,水卿要去冷家。”
“小姐,你别犯糊涂了,到了冷家你必死无疑,还怎么报仇啊?”
孟水卿将血书放进漆匣里,封好匣子将它捧到桌子上,“我到冷家也许是九死一生。”
孟兴看着孟水卿面无表情的脸,“小姐……”
孟水卿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兴叔,你听我的就是了。”
傍晚,荒原被夕阳映得红红的,冷风站在碑亭里,想着那唐代诗人李商隐一定也是看到这里的夕阳,才发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概吧!但冷风见这美丽的景色却没有近黄昏的感叹,因为他与孟水卿的生活才是早上的朝阳刚刚开始。
回想起与孟水卿相识的一幕幕,冷风向来冷峻的面孔总是难掩欣喜的笑容,他们的相爱真像是一场奇幻的梦境,无法说得清楚。
可是太阳慢慢落山,天色越来越暗,冷风的心情也渐渐暗沉下来,孟水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翻身上马准备前往孟家的营地一探究竟。
这时,远处一匹马飞奔而来停到他的身前,“公子。”
冷风一看自己的心腹风尘仆仆地赶来,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
“公子,孟姑娘出事了。”
冷风惊出一身冷汗,大脑嗡嗡作响,“怎么了?”
“孟家的总管孟兴将孟姑娘带到了我们冷家的地界,要献给老爷以表他投诚的忠心,现在孟姑娘已在三姑娘的手上。”
冷风已经无暇细考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敢犹豫赶紧飞身上马飞奔回冷家。他怕一时的耽搁,孟水卿就会送了性命。这个三姑娘叫毕莹,是冷霄汉的表外甥女,毕家有三个孩子都投靠在冷霄汉旗下,老大老二是男孩却都在壮年时死于孟冷两家的纷争之中,只剩下老三自己。毕莹虽是女子,但性情刚烈,因为怀着对孟家的仇很,战场上冲锋陷阵不逊须眉,不知多少孟家人死在她的手上,现在孟水卿落到她的手上必定会遭受一番折磨。
毕莹负责冷家地界所有的哨营和巡兵,孟水卿一踏进冷家的地界最先遭遇的当然是她。
到了冷家的哨营,冷风顾不上一切,骑马直冲到毕莹的住处。
“三姑娘去哪儿啦?”冷风对守兵吼道。
“地牢!”
冷风又是一身冷汗,这毕莹手可够狠,人还没到冷霄汉那里,她就先下手了。
冷风冲进地牢,守兵见他的架势吓得连通报都忘了。
刚进来,冷风就听见了皮鞭声和女子痛苦的闷哼声,这一鞭就像是打在冷风的心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那间牢房。当他看见孟水卿被吊在墙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快疯了。
“住手!”冷风进了牢房一掌将毕莹打倒在地,滑出袖中的匕首两下子斩断孟水卿手上的铁链。
好在冷风来的及时,孟水卿身上只有两三道鞭痕,但这也足以让娇弱的她吃不消。
孟水卿吃力地想要扶墙站住,冷风却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在怀里。
“你干什么?”眼看着冷风张嘴就要唤自己的名字,孟水卿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将冷风推开,自己却瘫倒在地上。
冷风再次走向她却被她凌厉的目光阻止,这时他才用余光看了看靠着牢拴站着一脸惊愕的毕莹,“出去!”
“风哥——”毕莹对他的举止大为不解。
“出去!”
在冷家,冷风的命令比冷霄汉更难违抗,他阴冷的语调让平日跟他很亲近的表妹吓得胆颤心惊地退了出去。
“水卿——”所有人走了以后,冷风迫不及待地两步过来把孟水卿抱在怀里。
孟水卿靠着他的胸膛,委屈和心痛的泪水便要止不住的往外涌,可是她不能,她要紧牙关将所有的泪水和苦水都吞进肚里。
“水卿,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孟水卿抬眼看着他不说一句话就是摇头。
“水卿!”冷风面对她的无语更加心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往牢外走,“我一定要带你走,什么都不管了。”
“不要。”孟水卿终于开口。
冷风吃惊地看着她,“为什么?”
“把我放下。”
孟水卿冰冷的声音让冷风不敢执意自己的决定,将她轻轻放在墙角让她靠墙坐好。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离开吗?现在我也一样可以带你走的。”
孟水卿毫无表情地轻声说道:“你要是带我走,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死在你面前。”
这句话是让冷风最震惊的一句,他不知所措,或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