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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但他闲暇时爱来这一带干点活,权做乐趣,图的就是这一带上头不关注,可以随心所欲任他摆弄。”
“好高端的乐趣。”宁轻轻说,“换了我,只要爬上去马上就被抓走罚款了。那么,那个清淤泥的也是设计师吗?”
“不,他就是清淤泥的。”
宁轻轻不禁对这块雅俗共赏的地方肃然起敬。
转了个弯,一片莲叶田田的池塘呈现眼前,旁边有几间平房,屋外围了疏疏的篱笆,池塘在篱笆外面。
“这不是拍戏用的吧?”宁轻轻问道。
“这是单庄主的祖业。”公孙易说,“以前不过是城外农民的几块瘦田,值不得几个钱,可放到现在,相当于度假民宿。”
“这位老庄主住在这里,半耕半读,安养天年,倒也闲适。”
“小妹妹说得不错,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
宁轻轻回头,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戴着一块农妇用的头巾,双手捧着一个晒满陈皮的圆匾,穿的是粗麻布衣,却掩盖不了知性优雅的光彩,这种光彩甚至盖过了她的美貌。
“你是……单庄主?”宁轻轻小心地问。
“我叫单眉,有个小庄子,懒得起别号,朋友们就这么叫我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先生……没想到是个漂亮的大姐姐。”
单眉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都老太婆了,哪里还漂亮。公孙,你还不请人进去,站在这里说话,你不怕晒,我们可怕。”(未完待续。。)
第139话 妙人隐于野
三人进了屋。单眉把那匾陈皮放回一个架子上,“这些陈皮差不多可以出手了,小妹妹,别看它们皱巴巴的,拿给中药行可值不少钱呢。”
“我看这些陈皮都是上好的材料晒的,为什么不多放几年,卖个更好的价?”
“咦,小妹妹也懂得陈皮。”单眉眨了眨眼,“屋里我藏了几罐将来卖,这些先换点钱,我这屋顶有点漏雨,得花钱请人来修。”
“你别信她。”公孙易插话,“才不缺钱,不过就喜欢弄点活计消遣。”
又是一个高端的乐趣,在自家院子晒陈皮卖钱!宁轻轻很是艳羡,“单庄主是世外隐士,做点活也显得风雅。”
“小妹妹别这么抬举,我不过是个农妇,后院养了几只小鸡,你要不要看看?毛茸茸的,好可爱。”
宁轻轻跟到后院,见地上有五只黄色小鸡,不由得失笑,“我记得有个版本的碧血剑,里面的温仪也养了五只鸡,还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单庄主和她一样都是温柔美丽的女性,难道这些鸡也有名字?”
“咦,你怎么知道?就叫这几个名字呢。”单眉诧异道,随后低头,“你看,我叫它们,它们会抬头。小一!”
小鸡抬头。
单眉眉开眼笑拍手,“乖了乖了。”
宁轻轻感慨,“这些小鸡好幸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和这么漂亮的主人一起相守到老。”
“没有到老。老了就不好吃了。”温柔的女声说。
宁轻轻顿时接不下去了,“……吃?”
“我女儿喜欢吃嫩炒小公鸡。她每次回家,我都要做一只给她吃。”单眉摸了摸地上不知道小几的小鸡。提到女儿,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毫不顾及小鸡的感受,“你看那边的角落,那种药草叫鸡屎藤,也能换不少钱。”
“你们进来吧。”公孙易指着地上的竹篓,“我这些太湖蟹要扑出来了。”
“太湖蟹!”单眉惊喜地说。“好想吃呢!公孙真懂事,我马上去做。”说着打开竹篓,毫不手软地拎出一串蟹。丢进水槽刷洗起来,“你们到前面等等,公孙把我的酒拿出来备着。”
宁轻轻跟着公孙易回到前厅,路过灶台时发现是用砖砌成的。大炒锅上面还盖着木头锅盖。没看仔细,不知下面是否用柴火。
公孙易熟门熟路从放匾的那个架子和门之间找到一个大酒坛,拍开封泥,拿长柄竹勺舀起了酒,装满一个陶瓶。
“这是单庄主自己酿的黄酒,比我家的不算上乘,贵在有村野风味。我且把它放在这个锅子里,隔水温着。一会配着蟹吃。说起来,她的手艺可真不错。方才我们尝的茶叶就是她亲手炒的。”公孙易边说,边将陶瓶放进一口装了水的锅子,锅子架在一个炭炉上。
“这位庄主真是妙人儿,乍一看觉得美,再一看,知性的气质却让人忽略了相貌的美,接触下来,却发现优雅是表象,其实天真烂漫还有些调皮。”宁轻轻说。
“她独居在此,然而一丁儿寂寞空闺的怨妇情怀都没有,日子过得开开心心。”公孙易摇扇子,“说是又要看书写字,又要干一堆活,哪里顾得上长嗟短叹。轻轻小姐看外面那个池塘,全是她亲自打理,水不深,莲藕也是自己拔的,除了自吃,还换点钱。”
“不是说有个女儿么?”
“你猜她女儿是何人,我们今日曾提及。”
回想今日提到过的女性,除了自己就是花不语,宁轻轻问道,“难道是花不语?”
“正是。厅廊五斗柜上有她们的合照,你可以过去瞧瞧。”
宁轻轻一看到合照,大惊失色。
照片上和单眉站在一起的少女长得和斯斯一模一样,再仔细看,并不像,这个少女娴静文雅,眼神如水,活脱脱古典美人,和那个凶悍八卦的泼妇斯斯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好神奇。”宁轻轻回到前厅,“花不语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好像,你认识花不语多久了?”
“我十六岁开始来别业,认识了她们母女,都是知己。怎么,你有个和她很像的朋友?”
“我想起来了,前天的晚会你去了,我那个朋友也在。你当时有注意到任何像花不语的人吗?”
“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印象,一瞥之下确实曾见相貌颇为相似之人,然花不语未被邀请,气质眼神也全然不同。”
“那个就是我朋友,长得好像,都是看不出年纪的少女脸。”
单眉端了一大盆红彤彤的太湖蟹回到前厅,放在桌上,转身拿了块白布抹手,“你们说什么好像?”
“我有个朋友好像庄主的女儿。”宁轻轻拿出手机,找到上次吃自助餐时的合照。
另外两人都凑过头看。
“咦,真的很像语语耶!”
“这位小姐正是我那天看到那位,看起来较为活泼奔放,并非一人。”
“或许是语语故意扮成这样?”单眉疑惑道。
“单庄主别说笑,我这位朋友粗野得很,不管怎么看都跟庄主没有半点相似。”
“其实我也粗野得很,嘻嘻。”单眉优雅入座,拿白布裹着手执起陶瓶,斟了三杯酒,“一会看我吃蟹的模样便知。”
话虽如此,宁轻轻还是不得不赞叹这位美丽夫人的吃蟹技术足以出镜拍大闸蟹广告,蟹肉被剔得干干净净,整个过程都不失优雅,相比之下,自己就是野人。
“还剩下一只。”单眉眼睛骨溜溜地转动,露出天真的神色,“你们还要吃吗?”
宁轻轻和公孙易连道不用,单眉欢欢喜喜拿起最后一只蟹,继续表演吃蟹绝技,最后拿白布抹手道,“我发现了,公孙故意带来这些祸害,明知道我最喜太湖蟹,根本停不下来,存心让我在小妹妹前面出丑,好似一辈子没上过台面似的。”
“庄主这种行为,俗称得了便宜还卖乖。”公孙易喝了口酒,暖暖肚子,顺手将他方才剥下的蟹壳摆做蝴蝶形。(未完待续。。)
第140话 高端兴趣爱好
宁轻轻甚是惋惜那最后一只蟹,嘴上说道,“太湖蟹是至上美味,我也意犹未尽,况且庄主吃得如此优雅,何来出丑。”
“嘻嘻,语语是不碰这东西的,说是吃起来满手都是,难看得紧,很是嫌弃我,还老叫我不要干粗活,这样下去真的变成村妇了。可我本来就是村妇嘛,又不像她,专爱写古风言情,缠绵悱恻,动不动自己在房间里哭成泪人儿,还不如我这村妇逍遥开心。”
“单庄主是真正的大隐,既隐于野,又隐于市,无拘无束。”宁轻轻说。
“小妹妹再抬举我,我就当真了哦。”
“螃蟹食毕,酒亦饮尽。庄主,之前我提及的那份手稿带来了。”公孙易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
单眉瞬间收起天真烂漫的表情,目光射向卷轴,点头沉吟,“这是孙老先生有关六朝思想的考证,在六朝研究的主流方向之外提供了不少新论点。”
宁轻轻见两人开始交流学术,知情识趣地站了起来,“我下午约了人,向两位告个罪,暂时别过。”
“小妹妹是怕闷吧。”单眉站了起来,“都怪公孙带了这手稿来,害我匀不出心思招待客人。为表歉意,我得找点东西让你带走,上次的莲藕你吃过了,这次拿什么好呢?恩,这个吧。”说着到后面拿了一个坛子,“自制的甜酒酿。”又从架子上拿了个纸包,“后院桂花树上的桂花。可惜是去年的了,今年还没开花,你先拿去配着酒酿煮圆子。等今年的桂花晒干了,我再给你。”
“轻轻小姐,恕易不能远送,今日品茶论道,把酒言欢,易深感快意,改日再约。”
宁轻轻走出院门。回头看到两人对着那个卷轴激切地说着什么。
哎,今天撞见的这些人,消遣的东西可真一个比一个高端。公孙易就不用说了,连那个景观设计师也是,这位庄主就更过分,没事酿点黄酒晒点桂花炒点茶叶来吃。再不然。晒晒陈皮挖挖莲藕种种草药去卖钱,还不是因为缺钱,只是觉得干活换钱好玩。自己顶多能在游戏里干活卖金币消遣,人家能真的干活消遣,相比之下,磊少出海喝红酒打高尔夫的兴趣简直弱爆了。
而明少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如果种早餐和做干粮算是他的消遣的话。
说到早餐,连续几天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