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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洞口后,张扬发现里面越来越宽,大约游了三四十米,水面和岩顶之间已经有了半米多高的距离,他得以换气,更加迅速地向前游动。在游了四五百米之后,突然间眼前一亮,他浮出水面,看到了一条山间流淌的河流。
在一段较为平缓的河段,张扬游到了岸边,慢慢站了起来。擦干身体后,张扬穿上了衣服,跳到了一块大岩上。举目望去,这条河流越走越宽,再往前流动数百米,便汇入了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江。
绵延山脉之旁,汹涌大江之畔。此地,就是张寻求人亡魂封之处!
张扬迅速在四周查看了一下,发现了一条山路,他拿起青铜匕首,找到了一截粗树枝削下,一边探路,一边飞奔而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树林之中。
翻过一道山岭,张扬仍未看到人烟。此时,他的心里却转过了一个念头,遇到玄真子的魂魄,在时间上和实际情况上,已经有许多不合情理之处,莫非我出来之后,也可能不是唐朝?
所谓轮回,难道不仅仅是时空三维?甚至有交叉错乱的可能?
想着,张扬已经过了一道山岭,远远望去,张扬似乎看到了梯田,这让他心里一动,有梯田,附近很可能有人烟。
正要加速往前走,突然间,路边的草丛中传来一股腥风,一只野兽凶悍地扑了过来。
太快了!但张扬是何等身手,他一个侧身,同时脚下一蹬,迅捷无比地后退数米,那只野兽扑了个空,旋即迅速扭头,低吼着与张扬在山间小路上相向而立。
这竟然是一头体长近两米的金钱豹,身上斑斓的花纹与口中白亮的獠牙相呼应,尾巴竟也有一米多长,低垂在山风中,自有一股威势。再一眼看去,这只金钱豹皮松骨突,显然是许久未曾捕食,已经饿极。
金钱豹一只前掌在地上摩擦,可能它也没想到这一扑会成空。一声怒吼之后,又如旋风般扑了过来,速度无比迅捷,转眼已至眼前。
张扬这次没有后退,而是拔地而起。
不料,这只金钱豹在空中仍能扭头,斜冲向上,尖利的獠牙向张扬的喉部咬来。身在空中,张扬身体突然横亘,右脚发力,一脚蹬在金钱豹的颈部。
“扑通”一声,金钱豹竟然被他蹬出好几米后落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旋即身子一挺,又站了起来。张扬在空中发力不足,加上金钱豹皮厚骨坚,竟然没有大碍。
以前只在《动物世界》中见识金钱豹捕食的悍捷犀利,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让自己孤身一人遇到了。张扬苍白的脸涌上了些许血色,心中暗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那金钱豹目光逼视张扬,似乎有了几分怯意,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最终,金钱豹并没有停顿,又是一扑而上,不过,这一次它双爪前探,口牙蓄势,显然是一个连击的势头。
这畜生是不会轻易离去的,张扬没办法,只得握手成拳,凝聚灵力凶猛一击。
“嗷!”
金钱豹被击打得飞了出去,落地时发出巨大的“嘭”的一声,脑浆迸裂,彻底嗝儿屁了。
刚才在激斗中,张扬的注意力只在豹爪和獠牙上,根本没有关注太多,可是当他走上前去,突然发现了金钱豹腹中那干瘪的**,这才明白了。
这是一头哺育幼崽的母豹,由于久未捕捉到猎物,奶水已经不足以喂养豹崽,这才铤而走险,袭击过往的人类。
张扬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过的感觉,这位豹母是多么伟大,在两次攻击不成,感觉到对手强大的同时,仍是发动了第三次攻击,最终命丧。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嗷嗷待哺的豹崽。
不过,另一个念头旋即又在脑海中升起,如果不是自己有几把刷子,这一百来斤早就化作了一堆碎肉,成为为金钱豹母子的口中美餐。弱肉强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张扬没有立即离去,随即在附近寻找了起来。找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处草丛掩映的岩缝中,发现了一个巢穴。里面有两只小豹崽。其中瘦弱的一只,仿佛刚刚死去,应该就是母豹缺乏奶水饿死的。
而另一只稍微大一些,也强壮一些,毛绒绒的花纹十分漂亮,正在巢穴里歪歪扭扭地蹒跚爬着,看样子,应该是还未足月。见到张扬后,这只小豹崽微微发抖,圆乎乎的小脑袋贴到了地上,圆溜溜的眼睛带着恐惧。
张扬把这只小豹崽抱了起来,手轻抚小豹崽的背部,慢慢打消了它的恐惧。
张扬脱下外套,打了个结,把这只小豹崽装进去背在身上,继续向山下走去。那只成年母豹估摸得有将近二百斤,张扬把它拖到了路边不远一块岩石后面,心想等见到村寨再说吧。
走下山,沿着一处平坦的山谷又走了一段,张扬终于看到了对面山坡上的一处村寨。
第202章 范连长
进入村口,张扬就看到一个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汉子背着一个大筐子走出村来。
“大哥,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能,你是外乡人,迷路了?”汉子说话有些生硬。虽然金钱豹落地后才喷血,张扬身上未曾沾染到血迹,但经过一番战斗,已是灰头土脸。
“是啊,我本来自己探险来了,结果迷路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张扬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票子就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不要不要。你先到我家喝口水,吃个中午饭。我下午再去采药。”汉子推开张扬的钱。
张扬本来听到到汉子说话,觉得应该还在当下的这几年,但是,看他不认识百元红票,心里一沉。
“大哥,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吗?”张扬问道。
“现在?民国三十七年啊!”汉子说道。
“卧槽!”张扬心里暗骂一声,民国三十七年,那就是1948年,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不由接着问道,“大哥,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理南省,那边就是无量山。”汉子指了指远处的高山。
“好吧。”张扬暂时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跟着汉子到了一处竹楼前。原来,汉子名叫阿细罗,是世代居住的当地族人。这个竹楼,就是阿细罗的家,他的老母和妻子都在家中,两个孩子都在不远的镇上上小学,还没放学回家。
阿细罗经常到外面走动,所以在家中官话说得最好。山里汉子极为朴实好客,他让妻子赶紧准备做饭,又给张扬倒了水,攀谈起来。
张扬一边把小豹崽捧给阿细罗看,一边告诉他,自己杀掉了一头母豹,又找到了这只豹崽,救了回来。
看到可爱的小豹崽,阿细罗也很是欢喜,捧在手上,又马上从家中找出了一小罐羊奶,然后倒了一些羊奶在掌心,让小豹崽舔食起来。小豹崽显然饿坏了,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笨拙却拼命地舔着阿细罗的掌心。
直到喂饱了小豹崽,阿细罗仿佛才刚刚反应过来,打量着这个脸色苍白的青年:
“你?一个人?没有猎枪?杀了一头饿极了的成年豹子?”
“呵呵,运气好,这豹子饿坏了,又发力过猛,自己撞到了岩石上。”张扬笑道。
阿细罗半信半疑,但是看张扬不愿多说,也不便细究。
两人正在攀谈,突然间一个身穿军装身材挺拔的男子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小兵,“阿细罗,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啊,理南省马上就要全面解放了,根据地可得做好后勤保障啊。”
“范连长来了?快坐快坐,没什么可疑的。”阿细罗说道。
“这位是?”范连长看了看张扬,不由问道。
“范连长你好,我叫张扬,是山海省的学生,来这边游玩,迷路了。”张扬不等阿细罗回答,直接说道。
“山海省,你是山海省人?我也是!”范连长突然说道,“我是山州人,现在是解放军边纵的连长,看样子我比你痴长几岁,小兄弟。”范连长很随和,直接伸出了手。
“您,您是范震?”张扬蓦地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是啊。阿细罗告诉你的?”范震爽朗一笑。
他就是自己的爷爷?张扬瞬间有失心疯的感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和自己爷爷见了面,而且还是爷爷年轻的时候,上来就叫自己小兄弟!
见到玄真子,还以为自己到了唐朝,从绝谷出来,却到了理南省解放前夕,这青铜片状的镇魂符,连同那处绝谷,都实在太过诡异。
张扬突然想到,那处绝谷,会不会处在一个时空交错点上,时间很混乱,随时可能出现变化?
“小兄弟你没事吧?你这一路走来,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范震看张扬出了神,不由问道。其实,像张扬这么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村寨,是应该很值得怀疑的,但是范震却偏偏感到对他有一种特殊的信任感,硬是一点儿也没有产生怀疑。
“这倒没有。”张扬回过神来,低声说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山海省?”范震接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张扬毫无头绪,模棱两可的答道。
“那好,你们先聊,我走了。我们部队就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村寨,有事儿可以找我。”范震说完,笑着和小兵走了。
走远后,小兵突然问道,“连长,这个年轻人没问题么?”
“我看没有,不会是奸细,放心吧。对了,你到附近再查看一下。”范震呵呵一笑,自顾向前走了。
“是!”小兵应了一声之后,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而在阿细罗家中,张扬吃完饭后,便告辞了。阿细罗很是豪爽,也不多问,还硬塞给了张扬几块米糕。
“不行,我得回绝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扬匆匆返回了从绝谷出来的大江之畔。找准了地方,“扑通”一声,张扬便跃入水中。
张扬重新从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