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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气极败坏？
他觉得不管是什么表情，这个消息能给他造成巨大的冲击是肯定的。
先锋传媒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好欺负！先锋传媒的实力比他想象得更恐怖！
这是他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张扬的事实。
他这也是在展现先锋传媒那深厚的人脉关系
你既然想不死不休，那我们就陪你不死不休！
想玩？陪你啊。看看谁先死！
江道富觉得自己在广电展露的这一小手多多少少是可以震慑到张扬的，从他今天这么冒失的来到先锋传媒就可以证明。
虽然张扬现在看着好像很淡定的样子，但他觉得这是他装出来的。
他现在应该是满腔怒火吧？
他现在应该很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吧？
如果让江道富知道张扬内心其实是平静如水，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如果再让他知道张扬不但没有被他这点小手段震慑反而还激起了他的战斗欲，也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一手玩得很漂亮？”张扬忽然问道。
江道富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张扬也笑了笑，说道：“不怎么样。”
江道富：“哦？”
张扬说道：“我那个剧本本来就有问题，你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它也不一定能通过审核。”
江道富面露不屑之色，略有些自得道：“但我这么做可以让你被拒的机率大大增加。”
“不是这样的。”张扬笑着摇摇头，说道：“你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江道富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当时认为自己出手一定就能让我的剧本被拒，但你没想到广电内部居然有人会这么坚持让这个剧本过审，你没想到广电会有人这么帮我。”张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略有些同情的看着他说道：“你失算了。”
江道富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否认，大方承认道：“没错，我确实没想到广电居然有人会帮你说话，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的剧本到现在没过，肯定有我的一份功劳。”
“不一定。”张扬摇摇头，说道：“其实，以这份剧本所存在的问题，你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它也不一定就能过。”
江道富仔细回味了一下，倒也没有否认。
“你我都清楚，这剧本最后能不能过，并不在于那些争吵的领导，而是要看那位局长大人的意思。在这件事里，他就像是古代的皇上，两个阵营的大臣们吵得再凶也没用，他最后做出的决定肯定是最符合自己的利益的。”
江道富想了想，说道：“你这比喻倒是挺恰当。”
张扬笑了笑，“所以呢，你出手跟不出手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严格说来，你选择出手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你相当于是白白欠了广电领导们一个大人情。因为你就算是不请他们出手，因为政策以及自身利益的一些原因，他们可能也会极力阻止我的剧本过审。因为谁都知道让这样一个有问题的剧本过审要冒多大的风险。”
江道富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张扬看着他，一句一句的分析着自己的见解。
“不过你也不算是全做了无用功，至少你让我重新认识到了先锋传媒的实力。如果这次不是你跳出来折腾了一下，我都差点把你们当成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但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可以吓到我，如果你觉得这样就能吓到我就太天真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知道你们在后面做手脚的时候，我心里真是挺高兴的。对我来说，打趴一个会反抗的对手比打死一个不会还手的对手要有趣很多。打败一个会反抗的对手，我也更有成就感。”
“其实我都不知道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但现在我知道了。”张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江道富，说道：“你们这次成功的激发了我的战斗欲，让我的目标变得更清晰更明确了一些。既然你要战，那便战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你们先锋传媒做个了结了。”
江道富眼中突然迸射出一道寒芒。
被一个小了自己一两轮的年轻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要做个了结，这真是有点不能忍啊。
不过，江道富到底是已经过了容易冲动的年纪，在看到张扬那满是笑意的目光之色，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被这样一个年轻人激怒，这真的有失风范啊！
自己要是真的在他面前拍桌子发脾气，那可就太丢人了。
“了结？你想怎么了结？”江富道讥讽道。
“你死我活啊。”张扬笑着说道，语气随意得就像是在问你有没有吃早饭。
“呵呵呵……”江道富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今年最好听的一个笑话。“为什么不是你死呢？”
“因为你们弄不死我呀。”张扬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当年你们不是玩过一次大封杀吗？到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就是证明。”
江道富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又哪来的自信能让我们死呢？”
“走着瞧喽。”张扬笑。“当初你们没把我玩死，不代表我也不能把你们玩死。”
江道富看着他，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和鄙夷。
显然，他也觉得张扬是在做春秋大梦。
以先锋传媒的现有资源，就算是原地踏步三年，也不是他有能力可以撼动的。
张扬笑笑，也没打算多说什么。你死我活这种事，不是说出来的，而是靠做出来的。
“不打扰你工作了，告辞。”张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送。”江道富淡淡道。
张扬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两秒钟后，江道富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时，张扬和江道富两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的眯了一下，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张扬手机上显示的是徐主任。
江道富手机上显示的是广电的一位领导。
两人同时望着对方，目光微微闪动。
两个人都知道，剧本能不能过审的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几秒钟后，两个人同时按下了接听键。
“徐主任？”
“剧本没过。”徐主任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疲惫到都没有精力跟他客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张扬沉默了几秒，有些苦涩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徐主任，谢谢您。”
张扬知道，为了让剧本过审，徐主任也付出了很多精力。
“……唉。”电话那头，徐主任也沉默了几秒，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长长一叹，无声的挂了电话。
听得出来，对这个剧本没能过审，他也是有点失落。
在政策上来说，要放开某种限制，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他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其实是很合适的。
张扬已经登上国际舞台，而且制作出了在全球大卖的作品，以他现在的影响力和在娱乐圈的地位，用他的作品来打开这个限制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可是一部要拿最佳导演和影帝的作品！
可是……说多了都是泪。
听着徐主任那有些不甘又失落的叹息声，张扬也是轻轻一叹，有些忧伤的看向江道富。
自己刚刚才得意了一小会，现在好了，轮到他得意了……
这么好打击自己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的。
“哈哈哈哈……”看到张扬望过来的目光，刚刚挂了电话的江道富大笑不止，笑得无比痛快。
他觉得这个电话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张扬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那真是太痛快了！
很愤怒吧？
很不甘吧？
很崩溃吧？
你刚才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去跟广电讲道理啊，去微博揭发他们啊！
有能耐你去跟广电也来个你死我活啊！
江道富简直是嗨翻了！差点没笑死过去。
刚刚才说完要跟他你死我活，结果马上就收到审核没过的消息，这种被现实打脸的剧情真是太精彩了！
“……”看着他这兴奋的模样，张扬都无语了。
“审核没过……”江道富一脸同情的看着他，笑声怎么都止不住，“不用装得这么平静，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不用忍着，想哭就哭吧。”
“……你开心就好。”张扬颇有些无语的回了一句，转身朝外面走去，说道：“年底见，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哈哈哈哈……”江道富笑得愈发大声，喊道：“不再坐会吗？”
张扬笑了笑，没有回话。
打开他办公室的门，刚好看到秘书小姐端着茶准备进来。
见张扬这么快就离开，秘书很是意外。
再听到老板的大笑声，她更是有点懵。
这两个死敌谈了什么谈得这么开心啊？
这难道是要和好的前兆？
待秘书反应过来要送张扬下楼的时候，电梯门都已经合上了……
一路下行，沿途少不了又遇到一些先锋传媒的人。
然后，这些人自然又是一个一个被惊呆，一个个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在先锋传媒看到张扬所受到的惊吓一点也不亚于在大白天见到鬼……
张扬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被一个又一个人瞪大眼睛盯着，他硬是跟个没事人一样，按了一次又一次的关门……
来到大厅，两位前台美女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信息。
但是，张扬的脸色跟来时差不多，从前台经过的时候他居然还笑着跟她们挥了挥手，让得那两位前台美女一阵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