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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一向是个心慈的人,趁着紫衣放下碗的功夫,轻巧的替紫衣倒了杯茶,顺势笑着说:“少夫人,奴婢看见玉林姐姐在院外站了这半天了,想是来给少夫人请安的。”
紫衣抬头,也看见了玉林,便道:“既是来了,怎么在门外站着?快叫她进来。”
月如笑着应了,出了门叫玉林进来,自己则收拾了碗筷不提。
玉林给紫衣行了礼,这才说:“少夫人,苏姨娘到现在都还没起,叫门不开,推门也不开,好像是在屋里反锁了。”
紫衣的手蓦的紧缩,看向玉林问:“没多叫几个人把门撞开?”
玉林为难,说:“正是为此才特来向夫人请示。如果苏姨娘只是思睡不起,奴婢们请了夫人的示下,即使撞破了门惊吓到了苏姨娘,倒还不妨。”也就是说她们不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况且她昨夜服侍了相公,自然丫头们对她就有了几分忌惮。
紫衣轻笑,道:“既是这样,你去请少爷的示下。”他铺的摊子就应该由他收拾,凭什么她替他去解决。苏姨娘是含羞忍辱而死,还是一朝土鸡变凤凰自此目中无人,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玉林便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紫衣坐在那慢慢的喝茶,心里却也七上八下起来。这件事,似乎比预想中的要大。张妈妈已经暴毙,如果苏姨娘真的自寻短见,府中上下定然是风言风语。虽然不致招了官司,但传扬出去总归是不好。
说到底,还是她这当家主母的罪责。
紫衣想到这便站起来,吩咐着:“来人,更衣,去知秋院。”月如、月明、月尚、月意忙进来服侍着紫衣更了衣,这才簇拥着她去了知秋院。
门口有两个婆子守着,远远的看见紫衣,忙上来行礼请安。紫衣不禁点头。这玉林倒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亲自悄悄去回自己,又着人把守着知秋院,免得闲杂人等擅自进入,不小心走漏风声,传扬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即使水落石出,只怕也压不住那些流言蜚语。
只有惜香一人守在苏星移的门外,每隔一会就拍门叫她:“姨娘,时辰不早,您该洗漱了。”屋里没有动静,她贴在门上偷看过,床帐拉得密实,看不清里面的人。也仔细听了听,连轻微的呼息都没有。
使劲推门,自是推不动,不仅锁了,还用一张桌子挡着。扫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把椅子,不知道究竟苏姨娘闹腾到了什么程度。
紫衣走近,对月如四人吩咐:“你们给我一起叫。”
四人不敢不丛,走上前拍着门齐声叫:“苏姨娘,开门啊,少夫人来看你了。”
还是没动静。
惜香跪在一边,瑟瑟抖着,回道:“少夫人,没用的,门是在里面反锁的,而且还有一张桌子挡在门后。”
紫衣恼了,道:“去二门多叫几个小厮来,拿了家伙什,不管是用砍的撞的还是用烧的,都给我把门打开。”这苏姨娘真是反了。不给她点颜色,她是不知道这府里的规矩。
有跟来的婆子忙忙的应着往外跑,月如却道:“少夫人,还是等少爷来了再定夺吧。若是现在就冒冒失失的叫了人来,动静太大,只怕……”
紫衣牙一咬,心想:就是不怕闹大。她就不信这苏星移是个没脸的,经此一事她即使不死难道还有脸在这萧府赖下去?就是相公,为了颜面,也只会早早的把她打发。
不是她不仁不义,她不过是自保而已。难不成还要她掏心掏肝的对待一个抢了自己相公的女人?
紫衣不说话,只打量了一眼月如。这丫头,亏她还一心想提拔她,原来不只是个心慈的绵软性子,竟是压根就没有别的心思的。也就难怪她极力一手推荐了更艳丽的月尚近身服侍自己。通房丫头,都是抬举她了,她居然还看不上。
哼,给脸不要,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胚子。等过了这会,寻个错处,将她打发了,看她到时候会不会后悔。就算她哭天抹泪的来求自己,都不会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以为主子指派个小厮一夫一妻就算得上是好生活么?
月如被紫衣打量的眼神弄得十分不自在,退后一步,低了头说:“少夫人,是奴婢多嘴,请夫人责罚。”
紫衣却笑道:“这是什么话,你说的很有道理,相公这会儿也该来了,我也怕没看见苏姨娘的情形到底什么样,在相公面前不好回话。到时相公怪罪我办事不力,岂不就晚了?”
月如道:“奴婢粗蠢,竟然没想到这层,还是夫人深谋远虑,心思细腻,奴婢一万个也抵不上少夫人一个。”
月尚忙道:“你自是没有少夫人想得稳妥,就像俗语说的,你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不过也是一番忠心,夫人心中有数,哪里会无缘无故的怪罪你。”
月如喏喏应了,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状来,见紫衣果然挪了眼神看着月尚,唇角含笑,仍然是温柔可亲,可她却心里猛的打了个突。
第一卷 029、人仰
和婆子一块进院的,还有萧律人。众人慌忙行礼,呼拉拉跪了一地,就连紫衣也弯着身子,低头只瞅着地面。
萧律人问:“怎么回事?”
紫衣抬头,见他的脸上满是倦容,知道他昨夜没睡好,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平时见面,都不是这样冷漠的。可为了一个苏姨娘,他竟然不叫自己起身,当着这么多丫头婆子,劈头就质问自己。他在责怪自己吗?
紫衣一时委屈,千言万语都哽在喉中,说不出来。月尚跪前一步,回道:“少爷,昨天晚上少夫人身子就不太好,一早起来玉林姐姐就跑过知心院,说是这苏姨娘到现在都还没起来,敲门不开,门是在里面反锁着的。”
萧律人抬眼看那道薄薄的门。她在里面,他在外面,这么近的距离,却是天涯般的遥远。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在她眼里,自己这个人,自己所有的财富,竟然都不入她的眼吗?她反锁了门,是在向世人宣示,她不屑他进她的门?
门边的惜香被萧律人的眼神掠过,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昨天,少爷就是这样阴沉着不说话叫人把那张妈妈抬出去的,听说已经死了。这会少爷又是一脸的寒气,说不准备又会拿谁撒气。
她离这房门最近,保不齐一会少爷抬脚就把门踢碎了,到时候说不定她就要遭殃。惜香慢慢的挪着步子,想要离这是非之地远一些。
萧律人大踏步朝门口走了过来,把惜香吓得浑身哆嗦,白眼一翻,竟然扑通一声昏倒在地。紫衣一见,忙招呼着众人说:“去把那丫头扶一边去。”自己说着也走上前来,跟在萧律人身后,轻声慢语的说:“相公,这门不只反锁,在里面还用桌了挡住了,一时半会怕是弄不开。妾身已经叫二门的小厮去了,多拿些得手的家伙……”
话没说完,萧律人哼一声,看一眼紫衣,说:“你昨天晚上身子不适?怎么回事?”
紫衣脸上一红,揣摩不透萧律人的心思,只得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有点心慌头昏,躺躺就没事了。”
“既是身子不爽快,就回去歇着。”
紫衣就愣了。他竟是在下逐客令了。是嫌她在这多事吗?还是对她的行为不满了?紫衣眼睛一红,落下泪来,极力忍着说:“相公,妾身,不要紧的。”
萧律人却不理她,朝着月如四人说道:“扶你家夫人回去知心院,好生养着,如果再有不舒服的地方,就速速去请圣心馆的大夫来。”
月尚忙应了,上来扶紫衣,说:“夫人,你昨夜没睡好,这会天还早,还是回去躺躺吧。”紫衣恨得牙痒痒,一抬手,想要给月明一个耳刮子。都是这小蹄子,在相公面前说些装痴装傻的话。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相公自己因为他宿在苏姨娘处就难以安寝了吗?这简直就是当众给了她一个没脸。
这小蹄子想在相公面前讨好呢。才给她个台阶,她就蹬鼻子上脸,明个儿要是真的得了相公的宠,还不得骑到自己头顶上去?
紫衣硬生生忍住了,脸上全是笑,拉了月尚的手,走到萧律人面前,说:“相公说得是,妾身说完事就回去。”
萧律人却道:“你的身体是大,什么事你不必操心。”
紫衣强笑,说:“妾身岂有不知,哪敢霸占着相公的时间缠着不走的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提前知会相公的才是。”不等萧律人表态,怕是他会拒绝,一推月尚,自顾自的往下说:“这个丫头叫月尚,是妾身身边的头等伶俐的丫头,妾琢磨着身体不好,不如就抬举她开了脸做个通房丫头,一来照顾相公,妾身也放心,二来,这院子里也热闹些。”
娶姨娘也是娶,还是个外人,有那样的花花心思,不如只在院子里找,好歹都是她一手****出来的,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萧律人想也不想的说:“既是夫人这么说,为夫还要多谢你才是。”明明是嘲弄的语句,可是由他嘴里说出来,却挑剔不出无礼来。
紫衣心早就痛得麻木了,见他答应了,一颗心倒也落定,福身说:“妾身这就去安排。”转身扶着月尚的手走了。月如等人跟着出了知秋院。
萧律人心里冷笑道:一年夫妻,虽然没什么特别中意的地方,可让着她好歹是亲戚,又没有什么外心,也算是相安无事。怎么才娶了个姨娘,这立马就抬举了身边的丫头做通房?是想把他霸在她的身边吧。真是女人心思。
院外几个二门上的小厮各个拿棒拿锹的涌集在知秋院,猛然见到出来一群女眷,吓得魂不附体,慌忙低头跪下行礼,谁也不敢说话。
萧律人脸色一沉,修原忙走过去喝道:“谁让你们乱跑的?怎么连眼都不长,规矩也没有,这内院都是女眷,岂容你们胡乱行走,还不都滚出去?”
一众小厮不敢说话,站起身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