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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不动,身子柔软,仿佛一松,她便会离开。
慕延珏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却忽然将星移推出去,任她再次跌落到地上,青着脸起身,对外面道:“来人,传御医。”大踏步的出去了。
不过是个女人,生死也罢,由得她,他凭什么要为之担心、惊惧、紧张、害怕?国事缠身,有无数的责任等着他呢,他岂能为一个女人就不顾自己的大业了?
星移被抬回染香殿,很快就醒了。玉林和晴柔上来服侍,她只闭着眼不理。
玉林端了杯温水过来,扑通跪到地上,哭着说:“姑娘,我知道我错了。”
星移抬眼,问:“错?我倒不知道你错在了何处?”
“姑娘,今天,萧少爷来过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都招了。那砚,是萧少爷让人送来的,昨天太子殿下那消息,也是我让人送出去的,我是想,如果姑娘真的和少爷出去了,就不用在这整天胆战心惊的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萧少爷不能带姑娘出去,太子说不定会对姑娘好些……”
星移无力的摆手,重新闭上眼,道:“玉林,我不想再说些什么,你下去吧。”
玉林不肯走,哀求着:“姑娘,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我保证,绝对再没有下次,我绝对不敢不征求姑娘的意见就擅自做主了,姑娘……”
“玉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样,又能好到哪去?”星移突然道:“玉林,你说实话,是不是太子同你说了些什么?”
玉林急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姑娘,你别疑心,真的,真的……太子其实,很喜欢你,我能看的出来,您也知道,他那样的地位和身份,要是想用强,姑娘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我就是怕太子一旦失去了耐心,姑娘就要受苦,所以才……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关别人的事,就是晴柔,我都没告诉。”
星移忽然缓缓坐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觉得天旋地转,靠坐半晌,才恢复了些清醒,看着玉林道:“玉林,不是我不留你,实在是,留不起了。”
玉林听这话怔了,抬脸看着星移,问:“姑娘,你,你是要送我走吗?”
星移承认,道:“是,玉林,你走吧,别再回来了,也别为这里的谁而挂念。”
“可是,姑娘,您让我去哪?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您一直说,我们是一家人,现在你在这,你叫我走,走去哪?姑娘,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星移冷下脸,狠着心道:“玉林,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长情重情的人,别说你和我只是主仆,就算是亲姐妹,在这个时候,我也没法照顾你。如果你还念着我的一点情谊,就别再废话。”
玉林呆呆的跪在那,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
星移瞥她一眼,用手按了按头。每隔一会就会觉得头晕,就算是一动不动,也觉得整个天地都在转,她实在没精力再和玉林耗下去了,因此道:“玉林,别动不动就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来威胁我,你也不想和我之间撕破最后一点情面吧。”
玉林磕了个头,用力的抹去泪,道:“玉林,知道,不会给姑娘再添一点麻烦。”
见玉林能冷静下来接受这个决定,星移心里也好受了些,抬手道:“这里有些银票,够你在外面生活上几年的。那些店铺,虽然我已经都折价给了萧律人,但是,他不会和你计较,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去找他或是欧阳。”
玉林含泪接过银票,道:“姑娘,一人做事一人担,是玉林犯了错,理当驱逐出去,那么,就让晴柔留下来。”
星移摇头:“都走,你们两个一起走,互相照顾,我多少还能放心。”
玉林越发觉得星移的话不祥,眼泪又流下来:“姑娘,您能不能别……万事都往好里想。也许今天难过,明天难过,可是不是还有明天的明天呢吗?”
星移笑笑,说:“我不会轻生的,玉林,你放心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也许哪一天,我们又可以再见面,又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起,又做回简单而幸福的一家人。”
玉林点头,似懂非懂,可是她相信星移,不会只用这些空话来安慰她,原本决绝的心念淡了,再磕了个头,道:“姑娘,您说的,我虽然不甚懂,可多少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安乐之地,我和晴柔在,只会拖累你。我们原想着是多一个人,便多一副帮手。既然姑娘有了打算,我们便听姑娘的。”
星移安慰的笑笑,等玉林出去了,躺下来,闭了眼,等晕眩过去,心里边也定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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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头晕的很,每天码字都不到三千,看来身体着实不行了。虐的没有边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温馨一点。尽量吧,等星移自己挣扎出一点希望来,我也就有希望了。
第一卷 080、笑什么笑
080、笑什么笑
星移只在床上躺了一小会,便起身,自己换了衣服,出了染香殿。宫女们上前,问:“美人要去哪?您还病着呢,御医叫您好生歇着。”
“我不累,这会有些急事要见太子妃娘娘,劳烦你们带路,我去去就回。”
宫女们不敢不依,只得领着星移去沁香殿。
宫玉莹听宫女报,忙叫人迎了星移进去。
星移进门给宫玉莹行礼,三两句话,便提到正事:“太子妃娘娘,星移初来,又是病又去学宫规,耽搁了许久……如今明白了很多事。我身边有两个丫头,一个是玉林,一个是晴柔,原本都是自由身,是因为太子殿下怕星移不适,故此叫进府来的。如今星移已经没事了,这两个丫头就应该发放出去,否则会坏了这里的规矩,请太子妃娘娘明鉴。”
宫玉莹一笑,道:“静美人好客气,不过是两个丫头,哪值得你亲自来?只要派个丫头说一声就是了。本宫看不如这样,等你身子好了,亲自回过太子殿下,由他亲自发落,如何?”
星移勉力一笑,道:“太子妃娘娘言重了,如您所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太子是一家之主,自然要回禀过方好,可是星移怕是给太子添了乱。如今国事繁重,只怕太子殿下有心无力,不能照管的事无具细。”
这话说的宫玉莹心一沉。
边关的战事吃紧,她也知道了,慕延珏匆匆的去会客,****都没睡,也早有宫女报给了她。如果真的拿这些琐事去烦慕延珏,只怕会落一身的不是。
想到这,宫玉莹便抬头看一眼星移。那女子面色沉稳,看不出别的情状来。或者,真的只不过是两个外面的丫头……就算是她做主打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心念电转,宫玉莹还是多了个心眼,伸手拉住星移,笑道:“虽说是小事,可是也得告知太子殿下。本宫知道你面薄,不好意思去,本宫陪你,总行吧?”
说时拉着星移就走,吩咐宫女们:“还不快去准备着。”
宫女们福x下去,宫玉莹则气定神闲的边走边跟星移说些闲话。
星移也只是一笑,跟着宫玉莹走,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既不过分的冷漠疏离,却也不过分亲昵,始终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
她不会把宫玉莹所谓的亲近,视为朋友之间的友好,更不会为此沾沾自喜,以为她便有了仗恃。她也不会明着把和宫玉莹之间的矛盾放大到白热化的地步,彼此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就足够了。
宫玉莹见星移话说滴水不漏,态度不卑不亢,一时挑不出什么是非来。
一行人众星捧月般,不几步就到了太子慕延珏的议事厅外。
小公公上前行礼,宫玉莹犹自拉着星移的手,问:“太子殿下可还在忙?本宫有些琐事,不知道太子可能抽出些时间不曾。”
小公公弯身,道:“太子殿下就在厅里,知道娘娘来了,叫奴才们请娘娘进去。”
宫玉莹朝着星移一笑:“看,太子就算再忙,也不会驳了你的面子的,进去吧。”
星移只是讪然的笑笑,并不说什么。宫玉莹拉着她往里要走,小公公却起身再次跪到了宫玉莹身前:“太子殿下说,请娘娘进去。”
再一次的重申强调,所有人都明白了慕延珏的意思。这娘娘,分明指的是太子妃一个人。小小的静美人,论称呼还到不了“娘娘”的份上。
有人便偷眼看星移的表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失态,或窘或羞或恼或愤,不知道会不会立即就哭起来。
都说太子新宠这位美人,却突然给她冷脸,只怕任谁也下不了这个台阶。
宫玉莹也几乎是立即去看星移,怔然道:“这是怎么说?难道这些奴才没回清楚,不知道静美人是和本宫一起来的吗?来人——”
她在星移的脸上什么都没看出来,甚至还能看见星移眼底那份澄澈透明的真挚和求助。不是求自己带她进去,而是求她在慕延珏面前美言放走那两个丫头。
宫玉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分的这样清楚。
如果换作是她,站在星移的立场,她也不可能一点波澜都不起。这样的羞辱,是这么的直接,仓促的让人没有一点缓冲的余地。
不管怎样的雍容大度,都不可能没有一点怨尤。
可是星移没有,所以她的求助,压根就不是去见太子,也不是为了自己能让太子多分一点心思。
星移微笑,拦住宫玉莹:“娘娘,太子既是叫您进去,定然有他的道理,不必再为奴婢解释什么了。太子国事忙,您还是别耽搁了。”
宫玉莹见星移如此大方,便顺势道:“本宫想,一定是太子有话单独要对你说。”安慰的拍拍星移的手,她先进去了。
星移便站在外面等。
没有焦灼,也没什么纠结,更没什么紧张。她要打发掉玉林和晴柔,慕延珏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