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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萧律人,你还敢狡辩谁不知道本王的静美人是当今太子太傅柳将军的女儿,怎么会姓苏?”
萧律人倒不辩解,只是看向星移,道:“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星移,为什么你始终坚持姓苏?”
苏姓带给星移的,没有幸福,没有安宁,没有快乐,没有平定,甚至还是苦难的根源。
星移眼睛平视,不看萧律人,也没看慕延珏,半晌也没有开口解释。
慕延珏饶有兴味的看着星移。她为什么不似昨日答的那么顺畅了?不是说积习难改吗?挂在嘴边的答案,说出来有这么难?
眼神越来越冷,最后简直成了焦灼。为什么不同的人,相同的问题,她不能轻而易举的给出相同的答案?
说啊,只要她说了,他会原谅她所有的错和罪……
晚了。
星移无耐的苦笑,抬头看向萧律人,道:“这好像与你,没关系吧?”
慕延珏也冷冷一笑,问萧律人:“你说你要找的人,是本王的静美人,本王倒是要问一声,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星移想也不想的说:“陌生人。”
萧律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几乎是与星移同时开口:“最亲密的人。”
慕延珏笑,道:“最亲密的陌生人,这个答案好雅致,本王头一次听说。”
星移画蛇添足的解释:“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往事成风,无论过去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和他只是陌生人。”
萧律人看向慕延珏,道:“小人有个不情之情,恳请太子殿下同意。”他说着,拿出一撂帐册来,道:“静美人说的并不全错,合作是真,这是所有的帐目,小人想单独向静美人解说一下。”
他想单独跟星移待一会。
慕延珏没有任何犹豫的笑道:“这有何难,旁边有个小厅,你们要说多少话都够。”
萧律人道谢,看向星移,很快的退身让到一边,想让她先行。
星移略略思索了下。很明显,慕延珏肯如此大方,也不过是因为这是萧律人最后的机会。过了今日,他和她就会有个彻底的了断。
星移的眉一紧,很快再松开,朝着慕延珏行了个礼,道:“奴婢去去就回。”不算承诺的承诺,并无他意,也只是因为占着太子的府第,做什么事都得出于客套向主人打个招呼而已。
萧律人跟在星移身后,进了隔壁的小厅。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
没法坐,也没法让坐,在两人看来,这里只不过是个说话的地儿罢了。
萧律人将帐册放到桌上,星移看一眼,道:“你其实大可不必。”这些帐册还有什么意义?他都烧了啊。
“星移,那火,不是我纵的。”
星移冷哼:“当然不必你亲自去纵,你派去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呵,你也太小看我了。就算是,你又何苦自隐囹圄?”萧律人言辞尖刻,不让半步。
星移不吭声。
萧律人平复了下语气,道:“我知道你为何坚持姓苏。因为有苏妈妈,让你有了家的感觉。苏老爹对你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留恋有个娘的家。”
星移眼神渐冷,直直的盯着萧律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和触动。
萧律人无耐的苦笑,道:“我承认,我错过了给你一个家的时机,这让我和你之间,从狭小的细缝裂变成了鸿沟。可是星移,我不想就此放弃。我想争取最后一次。”
星移不赞同的望过去,说:“机不可失,凭什么我要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再者,我现在的身份,你现在的身份,还有机会可言吗?”
萧律人很轻松的道:“有和没有,都不是绝对的,所以我说争取。”
星移却脸色越来越沉,问:“萧律人,是谁给你带的信?玉林还是晴柔?”越想越气,除了她俩,还会有别人么?昨夜慕延珏承诺若是某人敢当着他的面带走星移,他绝对会法外开恩时,屋子里只有玉林。
“还有那枚砚……也是你叫人送过来的?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萧律人沉默下去。他不曾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星移。
他以为,那不只是他独守着的秘密,可是被星移这般轻蔑的说出来,让他一直隐忍着的耻辱放大,变成了他自己的自作多情。
星移看透了他脆弱的自尊,犹自不肯放弃,又道:“还是说,你以为我和别的女人一样,就该抱着从一而终的信念,不管经历了什么,始终在原地等着你?如果没有柳承殁,是不是我就该承你的情,为了文翰,再一次许你终身?你自以为比太子多一份筹码,也不过因为我曾经和你有过一段过往。你以此为要挟,我就应该就范是不是?你这样的方式,强取豪夺,仗势凌人,一个也没落下,和他,又有什么分别?”
萧律人只觉得喉头发紧,盯着星移冷酷的眼睛,勉强的问:“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星移不说话。还要怎么样,他才肯认清残酷的事实?
“萧律人,我跟你走,又如何?不跟你走,又如何?”
“如果你跟我走,我不计较所有。”
“真的不计较么?你知不知道,昨晚太子殿下宿在哪里?”星移不无嘲讽的看着萧律人,字字如刀,直接冷利的刺向他身体里最脆弱的地方,要多痛有多痛,痛到她都不想再刺下去。
可是她坚持着,如他一样,和自己,和彼此较着劲。
第一卷 079、再说一字都多余
079、再说一字都多余
星移的声音凉凉的,就像在冰里浸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千年,话锋扫到萧律人,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他从不曾知道,一个女人狠起心来,是这样的冷绝。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男人,你逼我打掉孩子,现在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真的以为你能不计较?”
他想说不计较的。可是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咧着血盆大口,肆意的嘲笑着他。那不只是萧家的名声,不只是他的名声,还有他做为男人的自尊,都被星移踩在了脚下,慢慢的,用着不大不小的力道碾磨着。不是很疼,就是极其的难堪。
星移轻松的笑,道:“看,说一句不计较,对你来说尚且这么的难,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下去?做不到,就别承诺,我不怨恨什么,你也别怨恨。这些帐册,你都拿走吧,不必再给我看。如果你觉得歉疚,就按市价折了,把银子给我,这店就是你萧家的了。”
萧律人不甘示弱。他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打败?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也不该在一个女人面前像个懦弱的孬种。
来前,欧阳就提醒过他了,没把话挑明,可他自己说了,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要争取。只是没想到,最难堪的磨折,不是来自于太子慕延珏的为难,竟是来自于星移的。
萧律人用力的提了一口气。到这时才觉出来胸口闷疼闷疼。朝着星移那张苍白却依然明艳的脸笑了下,说:“星移,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明日就去北疆。”
像是一记闷拳,打在星移的鼻梁,酸疼酸疼的,不能自持的疼。眨了眨眼,星移失笑道:“呵。萧律人,你还要威胁我,你以为,到现在,我还有什么可在乎,值得在乎的么?你姓萧,我不姓。你愿意去哪送死,我不会掉一滴眼泪。你请吧。”
萧律人点点头,道:“好。”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他转身就走,步子匆匆,像是在逃。
他转身的瞬间,两滴晶莹剔透的东西,自星移的眼中滑落,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星移的衣襟之上,如一闪而过的流星,瞬间即逝,无踪无迹。
萧律人出了厅,无暇四顾,隐隐的,觉得耳边有人问:“萧公子,这就走了吗?”
他知道那是慕延珏,抬起头,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想也不想的抬手,一拳直捣过去,正中慕延珏的鼻梁。
立时有人冲进来,刀剑出鞘,直架到萧律人的脖颈之上,厉声喝道:“你居然敢谋害太子殿下?”
有小公公过来扶慕延珏,被慕延珏一挥手推到一边,手一捂,指缝间鲜血四流。他呵笑了一下,道:“输要输的有骨气,萧律人,难怪你输不起。”
萧律人被侍压着肩头,挣扎着想起,却只被按的更低。他呵一声冷笑,道:“太子殿下,只怕你这一生,也不知道什么输,更不知道什么是失败的滋味。”
慕延珏眉一挑。他敢和自己叫板?这话分明带着讽刺。
萧律人不负所望,道:“越是如此,等到你从云端摔落的时候,只怕就会越疼。”
“放肆。”侍卫们喝断萧律人。
慕延珏一摆手,走到萧律人面前,道:“你想说什么?”
萧律人无声的笑,道:“小人是一介布衣,不过是一个贱民,能跟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说什么?”
慕延珏见萧律人一脸的坚毅,知道他不会轻易的说什么,便道:“本王给过你们机会,是星移自己拱手放弃的,你也怨不得我。”
萧律人不说话。如果是他掌控着慕延珏的命脉,只怕他便没法说的这么轻松。怨么?不怨么?呵。
慕延珏起身,立的直直的,道:“送他出去,别让人说本王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贱民。”
侍卫们应声,押着萧律人出门。慕延珏看着门外,露出一抹讥诮的笑。
小厅里,有什么怦然倒地,他回过神来,是星移,想也不想的立时冲进了小厅。
星移无知无觉的躺在地上。
脸色异常的苍白,眼睛紧紧的闭着,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附,飘零孤寂。
慕延珏上前扶起星移,将她揽在自己怀里,伸出大手去探星移的鼻息。还好,是温暖的。用手指掐着星移的人中,喝道:“星移,你给本王醒过来。”